蝶雨

           一


趁着黎明的寂静去看你
如果没有意外的风雨
我会在玫瑰色聚散的真诚里
与你相逢在七月的边城

沐浴着晨曦的柔和
让失之交臂的 叹息平静成
水滴石穿的思念
悠远如同风中的鸽哨
平和天涯到海角的距离

那些假设过无数次的情节
必将在你默许的微笑里
复活成启程的行囊
如果还能再轻一些
你就是梦想的远方

          二

撑着寂静的黎明去聆听
桅杆的愿望被压断的哭泣
如果记忆里的礁盘还活着
它能不能给我一双海鸥的翅膀
让我飞向南方之南
——去看你

娇媚的容颜
千疮百孔的衣衫
在语无伦次地吵闹声中
会不会在黎明到来之前
像我一样需要一根拐杖
才能在明媚的阳光下
找一条路回家

渉过洁白的沙洲
你的美丽是不敢触动的痛
潮起潮落的天涯海角
你的背影踩碎寂静的黎明
踩碎平静的梦境

       三

被虫鸣拧干水份之后
夜的沉默不再是无法割舍的纠缠
走过清扫过的庭院
静候一缕霞光
一一扶起被夕阳压倒的篱笆

烛光像闹了 一夜的婴孩
在黎明的寂静里
背靠恍惚的温存
用最后一滴忧伤和暗夜绝别
然后锁好门，任凭它一睡不醒

逝去的感觉如此真切
没有依依不舍的送别
没有突围般追赶的喘息
我闭上眼睛，像在回忆中滚动的露珠
试图救活前世放生的鱼

            四

我不敢回头
眼看着跟在背后的，如影随形的
在新的一天到来的时候
被自己的脚步才疼

如果连阳光都没有
去那里寻找遮风挡雨的墙
如果连影子都没有
以什么立场面对阳光

面对寂静的黎明
属于我的那一个星宿
依旧是拉满的弓
到目前为止
还指着正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