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鬼故事集合,睡觉前的小插曲。

个人日记

回家》

 

深夜,他轻手轻脚地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前脚刚踏进屋里,灯就亮了。妻子满怀关切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你回来了?”

 

“嗯,飞机又晚点了。”他朝卧室望了望:“孩子睡着了吗?”

 

“嘘,小声点,刚刚睡着,哄了老半天。”

 

于是,他踮着脚步走进里屋,看到孩子正躺在那里甜甜地睡着,闭着眼睛,睫毛又黑又长,长得几分象妈妈,又有几分象他。他弯下腰,轻轻地在孩子的面颊上亲了一下。

 

“你,该走了吧?”妻子站在旁边看着他。

 

“你知道了?”他猛地转过身子,脸色发白。

 

妻子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我刚看到新闻。”

 

“那,我走了,你们保重。”他想了想,几大步走出了屋子,头也不回。

 

妻子擦了擦眼睛,推醒了孩子:“好孩子,真乖,你做得真好。”

 

孩子眨了眨眼睛,问:“爸爸是舍不得我们,专门回来看一眼才走的吗?”

 

妻子抱住孩子,回答:“是的,爸爸的飞机失事了,可是他丢不下我们,现在他可以走得很放心了。”顿了一下,她亲了亲孩子的额头:“现在,我们也要回去了,要不然医院看守太平间的会发现我们失踪了的。”

 

 

 

《流产》

 

打工妹阿红走出诊所的时候,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一方面,这里的无痛人流果然不是很痛,只不过一种涨鼓鼓的感觉,不象上一次在人民医院,把她痛得死去活来,哭天喊地的。另一方面,身上这个累赘总算扔下来了,她还没结婚,怎么可能生孩子呢?

 

想到这里,她又想到了那个男人,顿时怒从心起:哼,下次再不戴套,你就给我老老实实憋着!

 

三个月后,阿红昏倒在生产线上。姐妹们七手八脚把她抬上救护车,到了医院从急诊转到内科,最后竟然由内科转到了妇产科,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孩擦着脑袋上的汗,抱怨说:“这么麻烦,头都转晕了!”

 

拿着B超照片,医生坚定地下结论:“准备分娩,至少八个胎儿!”

 

阿红眼睛刚刚睁开,听见这话挣扎着爬起来辩驳说:“医生,这不可能!”

 

医生看了她一眼,轻慢地说:“你这已经是第三个了。唉,黑诊所害死人啊,现在警方还在通缉,那些人早就不知跑到哪儿了。”

 

 

姐妹们听得云里雾里,迷惑不解地问:“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医 生正龙飞凤舞地写着处方单,停下笔抬起头解释说:“附近有一家小诊所,非法做人工流产手术,哎呀,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个条件,出了事故就跑了。他们用的机 器早就该淘汰了,本来流产是吸宫术,是把胎儿从子宫里吸出来。他们的机器电路出了问题,运转方向反了,把别人已经吸出来的胎儿,全部灌进了这个孕妇的子宫 里。

 

姐妹们:“啊!”

 

医生扭头看了看照片,边低下头继续写处方边说:“这回还不知道是多少个胎儿呢,八个脑袋,却有二十一条腿。”


 

《TWINS》

 

丈夫车祸死后,她疯了。

 

那一对孪生兄弟太吵闹了,她终于忍不住,烧了一锅滚烫的开水,要煮他们。突然一个孩子哭了起来:“妈妈,这太不公平了!”

 

“怎么了?”她眼睛一瞪。

 

“你已经煮了我两次,他一次也没煮!”

 

 

《遗像》

 

下午做卫生的时候,她发现挂在墙上的丈夫遗像有一个角斜了,她端起一张板凳,往上一站伸手去够,然而不管怎么弄,就是不能把它摆正。她不服气地拉亮了灯,仔细一看,原来是像框后面的一颗钉子竟然无缘无故地弯了。

 

“奇怪?”

 

她那么嘀咕着,给乡下的父亲打了电话。父亲一个人在老家住,自幼懂得看风水和算命,在附近一带小有名气。自从她到城里买了房子,多次劝说他搬过来一起住,然而他总是推辞。“我在这儿住惯了,换地方住得不舒服。”他总是这么解释。

 

“哦,我明天去看一下。”父亲在电话里知道了情况,告诉她不要惊慌。

 

第二天,父亲就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门口。把简单的行李就地一放,他拿出几张纸符,闭眼喃喃自语,然后在丈夫的遗像前把纸符点火烧了,一阵轻烟袅袅升起。

 

父亲慢慢睁开双眼:“我明白了。他在下面找到了新的伴侣,想让你把他的遗像摘了,这样他才能与她在一起。不然的话,你挂着他,他没有自由身,就没有机缘跟她结合。”

 

她低下头,沉默不语。

 

父亲轻轻地扶着她的手,说:“也只有这样,你才会重得自由身,找到新的伴侣。”

 

她抬起头,看着父亲问:“爸爸,那你为什么一直挂着妈妈的相片?”

 

父亲犹豫了一下,回答:“那是你妈临走前,我们说好了的。直到现在,她还在下面等着我。”

 

 

《头发》

 

早上起床,老王挠着脑袋,睡眼惺忪,他吃了一颗药,然后懒洋洋地推开卫生间的门,拧开了洗脸池的水龙头。水哗哗地流出来,在洁白的陶瓷面上形成了一个旋涡,然而,很快地消失在表面,然后水越涨越高。

 

“讨厌,水管又堵了。”老王强压怒气,长出了一口气,蹲下身子扭开出水管的U型接口,果然不出所料,那儿缠绕着一把长长的头发,把水管堵得严严实实的。老王用力一把一把地拉出那些头发,扔在旁边的垃圾篓里。

 

晚 上下班回到小区,楼下围着一群人,在小声议论,指指点点。老王挤了进去,踮起脚尖从前面几个女人的脑袋缝隙间望去。只见排污池的井盖被打开了,几个** 正蹲在那里忙着什么。不一会儿,排污池下面伸出一双戴着白手套的手,托举出一个小女孩的尸体,**们赶紧接过去,把她放在旁边的白塑料布上。

 

小 女孩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年纪,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身上的肌肤早已经被水浸泡得腐烂不堪,但是一头的黑发却顽强地在脑袋上舒展着,一直垂吊在排污池下 面。几名**七手八脚地又拉又拽,她的头发就象没有尽头的绳子,从排污池下源源不断地拉上来,在地面上盘卷着越堆越多。

 

“啧啧,奇怪了。”围观的人都齐声发出惊叹。

 

“这就是前几个月楼上失踪那个小孩吧?”一个邻居大娘站在旁边,终于辨认出来了:“看来她是失足落进了排污池里,但是那头发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她一直是留短发的呀?”

 

“这段时间我家的水管经常被长头发堵住,我还嘀咕家里谁掉发那么严重呢,想不到是这么回事。”另一个声音在议论。

 

老王看了一会儿,感到肚子里有些难受,赶紧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放在手心。药丸发出一股难闻的腥臭味,他闭上眼睛吞了下去。

 

药还没生效,他坐在床边,闭着眼睛,想起了去年的一件事。

 

他有痔疮,长期内服药治疗没有效果,去年在湘潭医学院做了切除手术。这号称天下第一痛苦的手术,让他一个星期里死去活来。还好,伤口愈合后,他觉得一身轻松,每天大便如同上刑一般的煎熬终于结束了。

 

 

然 而,仅仅过了一个月,他的痔疮又复发了,这一次复发,是惊天动地的。那天早上醒来,他觉得身上有什么不对劲,伸手在屁股上一摸,肛门上竟然长出了一条尾 巴!他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照着镜子仔细一看,原来哪里是什么尾巴,而是一根筷子那么长的痔疮,又红又肿,粗如小孩的胳膊,滴滴答答流着血,疼痛无比。

 

无奈之下,他又去做了一次手术。这次手术后没过两周,又一根巨大的痔疮长了出来,这回比上一次更大更粗,黑乎乎地垂在身后直达膝盖,象是屁股里伸出一只胳膊。他感到无比恐惧,甚至忘记了疼痛,急忙向名医潘教授求助。

 

潘教授一番检查之后,告诉他:“你这不是痔疮的问题,而是你的肠胃中不定期地分泌一种强力的生长激素,这种激素随大便排出体外时,同时作用在你的肛门上,造成了痔疮的变异生长。”

 

老王绝望地问:“那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潘教授沉思着说:“具体原因还需要研究,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极端的病例,但是,我怀疑你的饮食可能有问题。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吃油炸食品,比如洋快餐什么的?”

 

老王点了点头,回答:“是的,我最爱吃炸薯条、汉堡包之类,吃了十多年了。”

 

潘教授说:“这些食品可以产生体内生长激素过量,引起肥胖和胆固醇增加,但是造成你这个极端情况的,确实比较罕见。”

 

老王身下突然一阵巨痛,他歪了歪身子,皱着眉头求问:“潘教授,那我该怎么办?”

 

潘 教授叹了声气,说:“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你要再做一次痔疮切除手术,然后服用我这种特效药。”他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我可以告诉你, 这个药不是治病的,只不过是一时之计。它里面的成份有蟑螂卵、苍蝇和老人半消化的大便,它的作用是催吐。你每天早上服用一粒,让肠胃里的生长激素从口中呕 吐出来,这样才能保证痔疮接触不到它们而不会再复发。”

 

老王正回忆着,突然间肚子一阵排山倒海的涌动,他赶忙推开卫生间的门,打开水龙头,然后扑在洗脸池上,“哗”地吐出一口墨绿色的粘液。粘液表面带着一层厚厚的油脂,在水面上旋转着,消失在出水口里。

 

 

《业务》

 

银行的贵宾室里真皮沙发坐着十几个衣冠楚楚的男女,他们或手持名牌皮包,或腋下夹着一个紧凑的黑色公文袋。空调冒着白气,还略带着一股香水的味道,服务员带着微笑,来回端送着水和饮料。过了一会儿,一身笔挺西装的理财师大步走进来,站在了主持台上。

 

“各 位尊敬的VIP客户们,今天我们召集你们到这里,是向大家介绍一个最新的业务——来生提取存款。我们知道,作为成功人士,诸位目前的全部身家,这辈子 早已经花不完了。然而,剩下的钱财死后不能带走,留给儿女们挥霍一空,又担心他们乐极生悲,捐给慈善机构,又怕抛头露面,节外生枝。”

 

“针 对这个情况,我们银行专门联合本地有名望的寺庙,向大家推出这项全新的业务。什么叫‘来生提取存款’呢?简单地说,就是现在大家向银行存进一笔钱,死 后投胎来世,我们银行会把这笔钱如数交还给客户,当然,收取一定的手续费。这样的话,就能保证大家下辈子还是富人,现在存得越多,来生得到也越多。”

 

一个胖女人按捺不住了,站起来质问:“请问如何保证我们来生能拿到这笔钱?你们怎么辨认我们?而且,来生我们不知道这回事,你们把钱吞了,我们也不知道呀?”其他的人也连连点头称是。

 

理 财师笑了笑,说:“跟我们合作的寺庙,是在我国非常有信誉的,我们会把你们的生辰八字和存款情况交给寺庙的法师,他们能够计算出你们来生的投胎时间、地 点,然后监督我们把钱送到你们手中。下面,我就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银行指定的大法师觉远大师,大家就算对银行有所怀疑,对大名鼎鼎的觉远法师应该信得过 吧?”

 

掌声中,一个白眉长须的和尚走了进来,所有的听众都兴奋了起来,纷纷围住了他。觉远和尚面带 微笑,一一应答着他们的疑问,不少人都向他伸出手掌,还有人告 诉他生辰八字。“大师,我存这个来生提取存款,您看没有风险吧?”“长老,帮我看一下,这个新业务太好了,我正愁着钱没地方花呢!”……

 

觉远没有作答,认真地看了一个又一个,末了,站起来怅然道:“可惜的是,在座的各位造孽深重,下辈子投胎须得做牛做马赎罪,再多钱也无福消受了。”说罢,拔腿便走,留下一屋瞠目结舌的人。

 

 

 

《郎心似铁》

 

妻子把两盘菜摆上餐桌,黑糊糊的肉眼辨认不出什么原料,丈夫坐在椅子上,脸色跟菜一样黑:“你做的什么菜?看着就没胃口了,还发出一股臭味。”

 

妻子有些尴尬,低着头在他旁边坐下,压低声音回答:“对不起,刚才又忘记掌握火候了,你就将就着吃吧。”

 

丈夫按捺着怒火,鼻子里哼了一声,筷子夹起一口菜放进嘴里,马上眉头一皱,苦着脸连着一口唾液一起吐了出来:“这么咸,怎么吃?你自己试一试!”说完,红红的眼睛瞪着她。

 

妻 子为难地看了看桌上吐出来的菜,拿起面前的筷子在碗里翻了没两下,突然站了起来手捂着嘴巴就往厨房跑去,接着里面传出来一阵干呕的声音。丈夫胸中长长地 叹了一口气,腰身直直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等到妻子抹着眼睛回来时,他的拳头终于重重地敲在桌子上:“你怎么了?又病了吗?!你怎么老是生病,你让我的 心情好一些不行吗!”

 

妻子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两手绞着手指,象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你真的就那么厌烦我了吗?”

 

“你看看你现在象什么样子?”丈夫的怒气未消,手指在她的脸前指指点点:“我们才结婚两年,你就变成了一个老太婆,老态龙钟,整天不出门,身上还总是带着一股臭轰轰的味道,就象变了一个人。我怎么能想象跟你生活一辈子?”

 

妻子委屈地回答:“我每天都洗澡了,还洒了香水……”

 

“那没用!我被你熏得晚上觉都睡不好,进这个家头就痛,我对你都产生心理阴影了。”丈夫气呼呼地说,唾沫横飞:“我让你去医院看看,说那么多次,你为什么就是不去?”

 

“我……我自己有药。”妻子脸色苍白,颤抖着声音说。

 

“你自己吃的是什么破药,从哪儿买来的?”丈夫愤怒地吼了起来:“我早就注意到你在偷偷吃药了,你自己不要命没关系,别连累我!”

 

“你真的容忍不下我了吗?”妻子失声痛哭起来。

 

“离婚吧,我早就对你没有感觉了。”丈夫铁着心肠回答。

 

妻子擦了擦眼泪,从身上掏出一个药瓶子轻轻放在桌子上,里面装的是一粒粒红色的小药丸。她叹了一声气说:“那这些药就没必要再吃了。”

 

丈夫看了一眼,认得这是她长期偷偷吃的药,没好气地问:“这是什么药?”

 

“你还记得今年春节我回娘家过年吗?”妻子低着头问。

 

“嗯,我要值班,没时间跟你一起回去,二十八那天早上送你在车站上了车,你一去就去了一个月。”丈夫边想边说。

 

妻子嘴唇抽搐了一下,神情悲伤地说:“我没回到娘家……那车在半路掉下了山沟里。”

 

“啊!”丈夫睁大眼睛,恐惧地看着眼前的妻子。

 

妻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桌子上的药瓶说:“这是回魂丹。我以为你离不开我,才一心要回来陪你的,看来我错了。”

 

 

《食神》(BT)

 

张 一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吃,想来那是大学时代培养出来的兴趣。张一在西安上学,学校伙食一般,寝室里几个大小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经常熬不住便凑一些钱到 学校附近的大小餐馆打牙祭补充油水。当然,那时候手头紧张,来来去去也无非是大排档、家常菜之流,叫上几支啤酒就吃得不亦乐乎。张一毕业后考上了公务员, 经常有饭局而且隔三差五地到各地出差,对吃的眼界才渐渐提高了起来。

 

话说吃可分四个层次,最低层 次乃求饱,是人的本能需要;再往上升一级则为求好,鸡鸭鱼肉、色香味营养俱全。这是大多数人对吃的理解,但是如果仅限于此,则 远远谈不上爱好美食,再往上的两个境界才是本质的升华。这两个境界一是求眼界,追求对饮食的历史、文化亲密接触,例如北京全聚德、广州绊溪、天津狗不理等 等名店,是美食爱好者必然要光顾的地方,因为它们代表了各地方的饮食文化,形成了一种心理情结,虽然味道未必就如何如何,但爱好美食的人就是觉得为一笼包 子排上两个小时的队,值得;再往上一重境界,那就是招牌名声乃过眼云烟,追求美食的天然纯粹、新奇创意,山珍海味、虫鸟蛇兽皆能入口,恨不得能吃上前无古 人后无来者的菜式。

 

张一悟性很高,很快就厌倦了传统大众的美食理念,迅速站到了最高层次的最前 沿。他曾经为了尝一口鲜活穿山甲,从广州开车八个小时到达偏远的信宜山区,也曾 经为了等南海深海区的暖流大虾,心甘情愿地在海边小码头坐等一个下午。为了结识更多有识之士,他在网上建了一个群,起名叫“食神军团”,自封为“食神军团 大盟主”。没多久,群里还真陆陆续续加进了几个人。

 

这一天,张一刚登上QQ,就收到一个陌生人发来的信息:“你真是食神军团大盟主吗?那我邀请你们这个周末来我这里,我保证有你们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让你们大开眼界。”聊了几句之后,张一发现这人果然对饮食无比精通,品位独到,绝非泛泛之辈。

 

“你叫什么名字?”张一问好地址,约好时间,突然想起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们叫我毕言吧。”对方回答了一句,发过来一个拜拜的符号。

 

周末早上,张一约上几个团友,分别开着两辆小车便向惠州方向出发了。在GPS的指引下,中午时分他们终于顺利地找到了一栋单独的三层小楼房,敲门之后,一个胖得象个圆桶一样的中年男人打开了门。

 

“你们还真准时!”毕言嘿嘿一乐,把他们请进了里屋。屋里没开灯,光线有些昏暗,地上只有几张简易的床和沙发,连电视也没有。几个人随便找地方坐下,开始闲聊起来,毕言给每人倒了一杯茶水,坐在中间就张嘴信口开河。

 

“中 国五千年文化,天南地北,好吃的东西太多了,真正的美味不在街头,要有心人深入各地去找。”显然毕言的见识比他们广多了,很快张一等人就只有张着嘴听 的份:“我在广西吃过一种叫做‘狗绷’的美味,你们猜怎么做的?先把一只黄狗关起来饿上两天,然后用木榍子把它的肛门塞紧,让它饱食用肉沫和香菇拌成的 料,等它吃得肚子涨鼓鼓的时候,撬开它的嘴,把肠子往外一拉,那一段一段的肠就是‘狗绷’,蒸熟以后沾着姜汁吃,味鲜无比。”

 

“前几年我去贵州还吃过‘猪酸’,做法很简单,就是把刚生下来的小猪活活放进酸菜坛里淹死,然后密闭一周,把小猪捞出来时,体态颜色仍旧跟生前一样,但全身由内到外都已经被腌透了。此猪酸直接切片生吃,肉酸嫩甜美,具有美容养生之奇效。”

 

大家津津有味地听着,忍不住齐齐咽下一口唾液。“大家都累了吧?先躺下睡一觉,等下我就带你们去品尝想都想象不到的美味。”毕言说着,自己先在床上懒懒地倒下了,张一等人也觉得有些困意,各找了个地方就打起盹来。

 

迷 迷糊糊地不知睡了多久,张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与团友一起正站在两个黑乎乎山洞面前,仔细一点人,唯独少了毕言。张一奇怪地四处眺望寻找,却见到面前的脚 下有一张纸:“兄弟们,你们先进去随意享用,不用等我。”再一看山洞口外还摆着两个篮子,里面装满了精致的碗筷勺叉,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下,略为犹豫地拿起 一副餐具,分成两队就向洞里走去。

 

刚进到洞口,里面一股特殊的香气迎面扑来,是那种发酵后的酸香 味,大家精神为之一振,立即加快了步伐。走到洞穴深处,张一的眼睛开始适应了里面的光线,抬 头一看,只见地面上竖立着密密麻麻的黑石柱,洞顶上吊悬着一根根黑色的石乳,每一根石柱和石乳上都挂着晶莹油亮的蜜块,发出一股诱人的气味。

 

张一用勺子在一根石柱上一抹,勺子上兜上了满满的蜜块,他轻轻用舌尖一舔,顿时浑身上下被一股清润入肺的美味笼罩起来,他终于忍不住张口就大嚼起来,那味道甜中带咸,口感柔软,是平生前所未见的美食。

 

其他几名团友也早就按捺不住了,几个人挥着大勺一路吃了进去,都顾不上说话,只听见口齿的咀嚼声和咽喉的咽吞声,不时还有人发出尽心的感叹声。

 

“真 是大开眼界,不虚此行!”张一心里想着,向更深的地方奋力跋涉。越往里面进去,蜜块的质地就越稀,味道就越浓厚。张一正用勺子吃力地挖着顶上的一块大 蜜块,突然听到远处有人惊喜地喊叫:“呀,这里还有饮料!”张一等人正好有些口渴了,闻声赶紧跟了上去,只见前面地地上有一汪青色的液体,在黑暗中发出清 新的气息。张一扑倒在地上,用勺子盛起一勺轻轻放入口中,只觉得清凉的感觉透彻了每一个毛孔,忍不住由衷地赞叹了一声:“太爽了!”其他人见状,蜂拥而 上,很块就把饮料喝了个精光。

 

不知吃了多久,众人都捧着沉甸甸的肚子,心满意足地往回走。走到洞外,只见面前立着一个路牌,上面写着:“往左直行还有另一个洞,味道更加美味,请尽情享用。”

 

张一想了想,对团友说:“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等毕言来了再一起去吧!咱们先吃就已经不够意思了,总得给他留一些吧!”众团友纷纷点头同意,于是便分头在地上坐了下来,没多久就昏昏沉沉地打起磕睡,再也控制不住,倒在地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又不知睡了多久,张一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几名团友也笑眯眯地伸着懒腰,依次坐了起来,嘴上还咋巴咋巴地回味着。张一看见毕炎拿着一块镜子,正照着脸庞在细心地整理鼻毛,不好意思地上前说:“毕大哥,刚才你去哪儿了?我们已经吃过一餐了。”

 

毕炎笑了笑,仍旧照着镜子说:“我的老鼻炎又犯了,鼻涕流个不停。”

 

张一一愣,问:“毕大哥,莫非你的名字是外号,就是鼻炎的意思?”

 

“是呀,”毕炎放下镜子看着他:“我这鼻炎太严重了,每个月要清理一次,不然就会发炎流脓,谢谢你们刚才帮我清理得那么干净,但是下次别那么客气了,尽管吃,不用等我。”

 

“情理?”张一奇怪地看着他。

 

“哦,”毕炎耸了耸肩膀:“刚才你们喝的茶是一种神奇的药水,名叫身型缩小茶,喝完睡着后身体会变得很小。可惜了,我的痔疮也犯了,还指望你们帮我清理呢。” 

刚才下公司楼下去吃午饭,一路想着要吃饭还是吃面,走到街角那里时,一个乞丐拦住了我。我停下一看,只见这个乞丐是一名残疾人,整个身体只剩下上半身,手上抓着块木块撑着走路,样子挺可怜的,就从身上掏出一元钱给他。

 

再往前走,转了一个弯,又一个乞丐拦住了我,我一看这个乞丐更加可怜,只有下半身没有上半身,便又掏出一元钱给他。

 

吃完饭回来,我远远看到那两个乞丐在前面坐着聊天,一种受骗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大步走上前去谴责他们:“你太不厚道了,明明是同一个人,偏要分成两半来讨钱!”

 

那个上半身乞丐委屈地看了看我:“不是,不是的,我不认识他。”

 

“还嘴硬!”我气愤地叉着腰,象一个肾亏病人一样站在那里骂他:“你们身上皮肤的颜色一模一样,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你们如果是两个人,有本事拿两个身份证出来给我看一看!”

 

“看 就看,怕什么!”他们不服气地从身上掏出了身份证,我拿过一看,原来是一张身份证被剪成了两半,两人各持一半。我气更不打一处来:“我靠,你的身份证 都是半张的,这还想骗得过我?你给我老老实实地拼起来,一个就是一个,诚信乞讨嘛,不然的话我去《今日一线》爆料去!”

 

“爆 料,你还有脸说爆料?”另一个半身乞丐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你刚才给的钱也是半张的,一张一块钱撕成了两半,我们一人一半,亏你还是外企白领 呢,这种不要脸的事都干得出来。走,上电视台去,让大家认识一下这个不要脸的白领!”说完,两人拼接成了一个人,一米八五的个头,站在我的面前象一座山一 样。

 

我吓得浑身发抖,两脚筛糠:“大哥,我错了……”

 

那壮汉乞丐哼了一声:“算了,这次就放过你吧!”说完,面无表情地一挥手,我赶忙快步走开了。

 

没 走多远,迎面一阵风吹来,一根长头发落在了我的怀里,长头发小声地说:“先生,行行好,请给点钱……”我手下意识地伸向口袋,突然又一阵风吹过来,我抬 头一看,只见铺天盖地地长发飞舞着向我扑过来,每根头发都叫着一个声音:“先生,行行好,请给点钱……”后面还跟着黑压压的手指、鼻子、眼睛、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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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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