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和清明粿
个人日记
所以,先来说粽子。
就是这个太省力太简单的粽子成型过程如果按部就班的话,相信许多人都会望而却步,这“许多人”里也包括我的妈妈。因为,包粽子首先要采箬叶。我妈妈说,采箬叶就怕碰见蛇,夏天有“qi”蛇。既然是简单省力的事情,我们要假设没有碰上。没碰上的概率还是很高的,感谢上帝,在我成年的过程二十来年年年都吃妈妈包的粽子,在我们那个百来口人的小山村确实也没有因为采箬叶被qi蛇咬的。虽然山里人家常常互通有无,但基本上用箬都自家采,因为箬叶除了端午包粽子,过年“吹糕”(就是放竹屉蒸笼里蒸)还要用。既然用量不小,就有市场,所以有买卖。今年的端午节,在北京小镇的超市里就看见有出售,用塑料袋包装好,2毛钱一片,所以,心里是淡定的。妈妈说等明年给我寄箬叶时,我说不用不用。超市里的东西安全吗?这个问题真不能问,一问就想回老家。好了,打住,既然说包粽子很简单,箬叶这一关,就要算成顺利通过。
下面说糯米,不行啊,这么说下去,怎么也说不完,说到清明粿岂不要延到明年?但我又怎能不承认真正好吃放心的糯米是自己家种的晒的碾的!因为这是事实嘛。还有肉,超市里买的肉我妈妈跟我姐姐都说“肉味太大”太难闻(虽然她们自己现在也不得已都是超市买)。如果有自家腌制的喷香的腊肉那是最好的。如果有黄栀就不用灰汤(一般用豆箕烧灰干稻草过滤),糯米淘过,黄栀捣碎热水煮开沥入,搅拌均匀。馅,除了肉,还可以豆沙(这个豆沙也可以说半饷,吃过自己做的,觉得外面买的那些怎么好意思叫豆沙?)。扎粽子用的是龙须草。要没见过的人我也没法解释那是种什么东西。在我看来,如果不是龙须草扎的都不能叫粽子。至于怎么包,总结为两个字“把握”。粽子要包的漂亮,把握很重要,开始我总是紧张,一紧张手型就生硬,粽子就包的就不通透。对,通透,包的好看的粽子四角两两相对,通角分明。经过妈妈的鼓励与一再的自我激励“不用那么紧张的”,可以自豪的说,俺已经基本学会了。
下面说清明粿。
清明前要采“bong”,有绵bong,还有蒿bong。绵bong韧性好小时候采过,也见的多,所以一定还记得;蒿bong因为相像的禾本类太多,不太敢保证。bong采好了,要开水汆过,冷水漂清,哎,水,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水么?是山涧里清凉甘洌的小溪水呀,妈妈。Bong漂好了,沥干,用白米粉揉搓,放捣臼捣细(本工艺要是没见过的人,又怎么解释呢?)。然后,白米粉跟糯米粉7:3比例和好(虽不清楚比例但居然无师自通需要两种米粉和已然骄傲,不愧是山里的孩子啊)做成一个个南乡大馒头(家乡人才明白)样的米粿放蒸屉里蒸到不沾手吃到嘴里不粘牙就熟了。再然后,把这些米粿跟那些米粉bong揉到一起放捣臼里捣均匀。这里说个细节,要想bong粿青青,要放少许发粉(小苏打)。Bong粿皮就做好了。
馅,若想好吃,也是需要山里的毛竹笋,三月的芥菜,土猪肉,还有自己家做的豆腐。妈妈提示,若馅汁水太多的话就加点粉干末一焖。(哎,这种小细节太多,芥菜干也是需要汆过的)馅就做好了。
至于包清明粿,小时候我就是会的,但是从来也没做好看过。这种手艺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娴熟的,慢慢来吧。
搬到此处后,曾发大愿,要学会烧我婆婆所有会的菜式,两年过去,没动静。此次妈妈来,给我做粽子,学还是不学,还是无可无不可。女友说,要学啊,否则老了怎么办,没得吃啊,清明粿也要学会做。另,想起英若诚老先生在那本他自己自诩为“坐牢手册”的《水流云在》里就有描述如何在监狱里用小本子记录怎么做各种腌菜吃食。此次记述这些是想着有朝一日能亲手做一回?跟随时光流转一招一式耐心细致精工细作的亲手做一回?遥想味道一定会好。
文章评论
平平
我想呢,不是端午不是清明,怎么会想着写这个,原来是妈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