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死亡
幽冥之事
有人说生得伟大,死得光荣;有人说死有轻于鸿毛,重如泰山,于是有人或流芳千古,或遗臭万年;也有人说要在母亲一人的阵痛中分娩,在千万人的哀恸中辞世。
那么多的参悟,却都把生死看的太重了。我只喜欢赫尔。黑塞说过的一席话:“倘若我们肯定死亡,把它视作一种生命与变化的伟大而永恒的形态,那么死亡也就变得甜蜜了。我不需要任何武器来反对死亡,因为并不存在死亡,存在的东西只有一个:对死亡的恐惧。”能真正看得开生死的没有几个,而把死亡渲染得如此美丽的至今只有一个苏小小,她甚至说死神在她19岁最美丽的时候来临,是对她的眷宠。
维也纳的中央公墓里每一座雕刻的坟墓都是一个音乐故事,欧洲人把这称为葬礼艺术,他们想把死亡装饰得比生存更为美丽,这毕竟太矫情,没有恐惧,死亡又何须装饰。我喜欢“生于贫穷,不能死于贫穷”,不是因为它本身,而是因为它后面还有一句“死于贫穷说明他一生碌碌无为”。没有人的出生是为了寻找终点,因为终点是死亡,没有人的活着是为了死亡,每一个人的出生都是为了寻找一个生命的过程。
生命只有一次,不可承诺,不可惋惜。生命属于自己,不善待生命,赌得是谁的气,挥霍的是谁的青春。生活可以像广告一样优雅。西湖清雨遮不住它的本色,离人雨絮掩不住它的华贵。生命不是离玄的箭,只看到前面红色的终止符;生命也不奔流的溪水,只为了把自己融入更深远的平庸。生命应是一曲散尽天地的绝唱,纵使曲琴毁,也要在每一根琴玄上跳动不同的音符。
如果我们把生命分解,孩童的纯真,少年的轻狂,青年的自信,中年的深刻,老年的慈祥,每个年龄都有自己独特的魅力和优雅。当别人感叹人生只允许你走一次时,我们又何其幸运用一生的时间走不同的人生。我们不需要事事洞明的练达,纵使森林里的童话已远去,现代版的王子和公主不会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们还是要为孩子编织新的童话。纵使只身打马江南,年少疏狂的公子已不再,我们仍然讲着烟雨江南的清新与忧怨。纵然生命恒有繁华落尽的悲哀,只要不染淤泥……
死只是一瞬的事,死后已无意识无所谓悲哀,死前还拥有生命何须悲哀。当我们能像看待潮起潮落般看待生死,那么老去的只是时间而不是生命。让我们走出所有的禁锢﹑彷徨﹑世俗﹑只为了生命的神圣而走完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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