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别年记忆
落笔天涯
浮生如此,别多会少,不如莫遇。
苏丹认为,夜里是不能听花语的。只因夜的颜色是黑的,我们这些俗世的女子,在黑的夜里听精灵般的花儿们对话,是十分具有诡异色彩的。且不说,暗夜里,周边很安静,空气也停止了流动,而花儿们却醒着,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亲亲我我”,传入耳际的,岂不都是很吵闹的嘈杂之音?
既然花儿是醒的,苏丹便也无法入睡。本欲与花儿们倾心一谈,说说自六月份以来小女子心头的烦忧,谁料,一开灯,花儿们却噤了声。——米兰鹅黄色的花苞含着羞藏在翠绿的叶片下,杏红色的台湾菊终是内心婉转、外表张扬的女性,在灯下,早已被惊吓得失了颜色,花瓣儿棱角处的那一抹素白,暴露了她旖旎的心事。
花不语,苏丹便起身去厨房。高高的墙角处,有一只银灰色的瘦小蜘蛛,正在暗夜里吐丝。见苏丹看它,它也止了腿脚,探出头看向苏丹。
苏丹不禁哑然失笑,——我们,都是无法深度睡眠的人。只是那蜘蛛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冷漠,不似苏丹这般坦然。
蜘蛛自结它的网,苏丹拧开了炉灶。火是簇红簇红的,一捻捻火蛇直扑向壶壁,不一时,水便沸了,“咕嘟咕嘟”的,那本是尘世里最温暖的声音。
曾经,与那个人相遇很多年了,像一粒种子在某个初春的季节被埋入土壤。只是,许这种子埋藏的过于幽深,以至于经历了数个春天,土壤还是土壤,种子还是种子。
就如此夜,依然,只是苏丹一个人的夜晚。
有些爱与喜欢,只是一期一会吧,过了适宜生长的季节,是不是,再看过去,已是一场陌路花开。
苏丹在静静的夜里,用沸的水沏了一杯茶,品了一小口,惊觉有着无比的苦涩。
凌晨时分,窗外,有邻家养的鸽子早起出去觅食,翅膀“扑扑楞楞”地掠过屋檐而去,有一滴露水顺着玻璃缓缓流下。
苏丹有些倦了,便熄了灯。花儿们又开始窃窃私语,细细听来,都是小女人家的儿女情长,男欢女爱。苏丹不再理会,自是沉沉睡去。
那一杯残茶,细长的茶叶被浸泡后舒展着,有点暧昧地沉默着。
却原来,苏丹的爱情,只是爱情。
从心思里起,在尘世间落。 【2011.10.19】
原来爱情是这样来临的,被狠狠地击中心脏,蓦地语结。
苏丹加班,在公司大门的路边等了十几分钟的公交车后,便有些冷了,即来的秋夜是薄凉的,空气是冷凝的。
看见他的车还停在门口,只是一闪念,苏丹试探着将电话拨将过去。
苏丹说:你什么时候下班,是否可以载我一程?
他说:好的,苏丹,我也正要下班回去,你就站在那里等我。
苏丹是第二次坐他的车。明显的,他的车技熟练了很多。两个人也不说话,只往家的方向开去。
就要临近家门了,他却说,陪我一起去吃饭吧。
苏丹想了想,答应了。
他旋即调转车头,一路向东。车子渐渐远离了这个不大的城市,小城的边缘,已入了夜,四周是忽明忽暗的灯火,一大片一大片的旷野急闪而过,渐次,就看见一丛丛红红的火焰,在黑黝黝的天边熊熊燃起。
苏丹有些疑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的不清,便问他。
他笑着说:是的,苏丹,你没有看错,那是火,燃烧的火。
苏丹便不再做声。渐渐地,那一丛丛红色近了,果然是火,无限蔓延,肆意地吞吐着火焰,有着狰狞的美丽和妖冶的媚惑。
这火,不只是一丛,车子越是驶向前方,火越是凌乱地铺开,这里一丛,那里一丛,静夜里,黑色和红色都是极浓的、极野的、极浪费的颜色。
而喜欢一个人,是不是也是如此,暗夜里的相思,是开得极艳丽的罂粟花,即使我们不去碰触,花苞初炸,仍是有着微微地疼。
择了一处,竟是很幽静的,有些微凉的空间。见苏丹有些冷意,他便将手覆在苏丹的手上。苏丹静静地看向他,这个剑眉朗目的男子,干净清澈的眼神里,竟是风轻云淡,不染尘埃。
回程的路上,他用一只手开着车,另一只手就交给了苏丹。车子缓缓向前,渐渐驶入市区。在临街的一处,他突然停下车,俯过身来,将苏丹抱在了怀里。苏丹有些战栗,转而就迎合了他的拥抱。他的嘴唇柔软而饱满,轻轻触到苏丹的脸颊,有着清香的薄荷味道。
他开始吻向苏丹,他的唇角,有着蜜一样的甘甜。
苏丹听见自己的心里,有了花朵绽放的声音。原来,爱情就是这样来临的,被狠狠地击中心脏后,让我们蓦地语结。
后来,两个人都冷静了下来,苏丹说,回去吧。
他也不回答,只轻轻发动了车子。从始至终,苏丹和他没有说过一句情话,苏丹也很困惑,两个理性成熟的人,在不适合相爱的季节里,还是做了情感的俘虏。 【2011.10.20】
有点凉,渐渐沉淀为岁月的微寒。
九月末,十月初,满世界里忽然生出了众多美丽的瓢虫。之所以说是美丽的,一是因了它们的色泽,红、黄及黑等各色掺杂,且后背上的斑点无一雷同,各有个色;二是因了它们喜欢聚集。私下里认为,凡是多了的就是美的,比如街路边种植的大丛大丛的野菊花,一小朵紧挨着一小朵,薄薄的花瓣儿,每一朵都开放得既不隆重也不艳丽,还有着家徒四壁的落魄颜色,却因花开的多,开的挤,而成就了诗意的一片簇蓝,让看的人无端地有了伤秋的心绪。 母亲家的楼房临着街,又是正房,每届中午,这些喜欢温暖的小瓢虫便爱上了这里的墙和窗,也不知它们是如何从一楼攀爬到五楼的,虽然有翅膀,却很少见它们来使用,只一路执着地“悉悉索索”地爬将上来。 苏丹一直怀疑自己和它们是有很多共性的,比如拥有所谓的优雅外表、渴望温暖,且都是懒惰的。 母亲管得了自己的孩子,却奈何不了这些精灵鬼怪的虫儿。它们从窗的某处缝隙里偷偷钻进来,一个接一个的,渐次成为一支小小的队伍来袭。母亲便买了杀虫剂来还击,虫儿很快就中了招,有了来路没了去路,溃不成军已是现实。 那一日黄昏,苏丹在母亲家的窗前站着,忽然就瞧见了这些正要死去的虫儿,奄奄一息的,着实可怜。遂取了拿手的家什,往一处攒,不一会儿,就有了几百只。 苏丹便笑着和母亲调侃说:可以炒一盘小菜,用来下酒了。 母亲也笑了,说起今年与旧时的不同,往年,这种情形是不多见的,怕是今年的秋冷的早,草窠里凉,这些虫儿才花了心思来觅新住处吧。母亲说,这虫儿身上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并且,惹急了还会咬人,很痛的,也不知有没有毒。 默默地帮母亲打扫,窗纱上仍是不断有虫儿零星地摔落下来,发出小小的“噼噼啪啪”声。母亲微微地叹着气,说近日总是失眠,弄的白日里大脑总是晕晕沉沉的。劝母亲去看医生,母亲却推辞着,说是老病,只能慢慢将养着。 苏丹认真地听母亲说着,忽然发现母亲又老了许多,额头、鬓角的发丝隐隐有了几分霜色,心底里,就针刺样儿地疼了。 吃罢母亲亲手做的晚饭,苏丹回到自己的小窝,心口仍是不空歇地疼,竟是不肯罢休的样子。正要合上厚重的窗帘,见前楼的灯光依旧亮着,母亲的身影忽明忽暗地来回走动。苏丹便在窗前站了,看自己养了半年多的那盆米兰花。花儿很精神地生长着,有一串串淡黄色的花苞从叶片的间隙中突兀地穿梭出来,寂美却极清高地挺着,散发出一阵阵幽幽的香来。 身后的电话突然响了,苏丹转身正要去接,声音又骤然停了。 苏丹便抬头望向前楼,果然是母亲,她立在后窗,向苏丹挥着手,苏丹也挥了挥,便迅速地拉拢了窗帘,过了几分钟,偷偷揭开窗帘的一角,望过去,母亲已熄了灯。 窗外,是秋无限的凉,是秋无边的静。 夜半,苏丹总觉得有无数只虫儿的脚趾在抓挠自己的心膜,猛地就惊醒了,耳畔有“嗡嗡嘤嘤”的声音波浪样袭来,间或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吟,嵌入脑际,其声窃窃,又藕断丝连着,像一种偷来的情分,只适合在夜晚拿出来独自吞咽。 清晨,穿了绛红色的格子风衣去赶班车,路过母亲的楼,那些瓢虫却都不见了,只有星星点点的几个残骸留在水磨石的路面上,有一种匪意的点缀,让苏丹疑心昨日的那些都是一场梦了......失了魂似地刚上车,便接到旧日好友发来的短讯息,打开来,却只有简单的两个字:秋安! 不由得眼睛就湿润了,悄悄裹紧风衣的下摆。 车厢里,不知从何处吹来一丝丝凉寒的风,让苏丹觉得有点冷了。 【2011.10.21】
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
深秋的夜晚,月华似水,悠悠流淌。窗外的世界很安静,因适逢周末,那些秋虫也不忍来扰人们的清梦,各自隐在自家的巢穴里,或夫妻对饮,或独自清欢,那些可以摆在桌面上交流的话题,已如秋粮归了仓,垒了垛,余下的那些小情小绪,是要躲在诗意处窃窃私语、呢呢喃喃的,方可合了这夜色的冷清。
苏丹,是觉得今夜很适合烹了一壶香茶来犒劳自己的,许久了,难得会有如此清幽的好心情,可以在电脑前坐了,心无烦累地想用文字与朋友们谈谈,真的很想,把缠绕在自己心头的昨日思绪拿出来,让懂的人帮着理理,看看哪一根牵扯的是一段孽缘,哪一根相连的是一截耽美的回忆,抑或哪一根的末端,是连着另一个人的心脏,动一动,对方也会偶有痛感,暗地里唏嘘了一声又一声。
苏丹,在这个夜晚是想找个人好好聊聊的,这个人,需要懂得在时光的空隙里巧妙地穿梭迂回,他或她的思维要清晰,要富有逻辑性,而且,要有耐性且值得信任。他也不用多言,他(她)的眼睛就是摄魂的暗器,他(她)的凝睇,便足以让人不设防地袒露心事,他(她)若开口,那字句便是一把把利刃,月光之下,刃口锋芒凛凛,可以刺穿人性中那个虚伪的自己的喉咙,然后,让我们彼此都绝处逢生、气定神闲。
苏丹说,我需要一个智者,一个可以自由吐纳天地灵气的先哲,他的尊严和微笑,足以震慑我的心魂,让我可以心甘情愿地跪下来亲吻他脚下的土地,且无比幸运地做神的孩子,在如银的月光下,静静写诗,用自己的文字与岁月风云结缘,即使生之难是秋夜的寒霜,而我的内心依然阴柔和美、铿锵如歌。
苏丹,一边品茶,一边就在这个夜晚走访了近二十个好友的空间,凝聚心神,用从未有过的柔情心绪认真地给他们留言,最后倦极,竟呆坐了许久。
满屋子里很静,只有时钟的滴答声有节奏地传来。窗外,时不时有车子的灯光斜刺着熠熠闪过。
“滴滴”,荧屏之上,是一位好友发来的信息,他说:苏丹,听说你那里明日要降温了,记得多穿件衣服,别再感冒了。
苏丹便微微地笑了,轻轻回复了一个咖啡的图标。好朋友之间本无需多言,我们都已明了,这世间,爱情、友情和亲情这三个词,本就是患难的兄弟,由爱情受的伤,要有友情来抚慰,若最后,连友情也背弃,幸好,我们还尚有亲情来遮蔽风雨、支撑我们的内心。
苏丹的头痛病已发作很多天了,这一刻,仍是在突兀中,就似有数十枚钢针交替着刺进耳膜,一剜一剜地疼了。
关了电脑,墙壁上时钟的指针刚刚滑向十点整,许,此夜,还有很多人正清醒着或是迷茫着,而我们的苏丹要去睡了。
明天,新的日子还似最明事理的情人,就要不离不弃、热切而执著地奔我们来了呢。 【2011.10.22】
苏丹,我们聊聊好吗?
苏丹,站在我面前的,真的是你吗?
我以为,不,我确定,苏丹,你该是火红色的女子,像一盆燃烧到极致的炭火,只要靠近你,瞬间便会烫伤我的眼眸。如果我的猜测是错的,那苏丹,你就该是自然的颜色、红尘的颜色,阳光之下,你是彩色的,夜色之中,你必是白色的,只因我相信,每一个女子都有自己独特的颜色,或多或少的,颜色代表了一个女人的家世与修养,温婉的女子必是白色的,善良的女子是黄色的,而青葱的小女孩该是粉色的......而我,没有想到,苏丹,你是蓝色的女子。
有一种花,很稀少,也因此很珍贵,那是蓝莲花。记不清是在哪里看到这样一句话:莲花是有着母性意味的花朵,子宫一样,圣洁、敦厚,它的质感是有着肉体的温暖的,而不是其它花朵那样,薄凉、吝啬的展开,只是一瞬间......苏丹,你站在街道的拐角,身着一袭蓝旗袍,你站在那里,不枝不蔓,亭亭静植,黄昏的风,清凉的从我们的身边穿过,你的眼睛,是一潭蓝色的沼泽,很深,很凉。
“苏丹,我不会游泳。”
你笑了,明明就是一朵莲花在风中徐徐展开,你说:你这句话,没头没尾的,不像你为人的风格。
我木木的笑,与你一起走进一家咖啡厅。
很喧嚣。这个城市很小,却很拥挤,傍晚,人们像一团团蚂蚁从洞穴里蜂拥而出,又在华灯初上时迅速归巢。与你面对面地坐下,苏丹,你静静地看着我,等着我开口。
“苏丹,约你来,是想讲一个故事给你听。”
你说:我知道,我在听。
我有些羞涩,在你的面前,我是透明的,像一只深海里的水母。
“苏丹,这个故事从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很多年了......”
你说:没错,短的是诗歌,长的才是故事,是小说。
“我爱着一个人,爱了很多年......”
你说:可他不属于你,不属于你的就是虚无的,是天上的积云,一场暴雨过后,风来了,云就散了。
“可是,我无法放弃,我爱的那么深......”
你说:放不下,是因为不够痛,痛极了,你自然就会放下,这是禅语,不是我总结的。
“苏丹,我该怎么办?”
你看看我,轻轻一叹:其实,你是知道答案的,对吗?这个年纪,是不是早已看透了那些情事?有时候,我们痛苦,不是因为看不清,而是我们看的太认真,太过于清晰了。我们得到,会纠结;我们失去,会不甘;我们想坚持,却缺少底气;我们想忘却,却如失了魂魄。
“苏丹,你不想听我完整的讲一下这个故事吗?”
你笑了,苏丹。
我有些语塞。咖啡厅木格子的窗外,是一颗椰树,它的叶子,有的是黄色的,有的是红色的,还有的是少许的绿。有一只被风抽干了骨血的秋蝉,脚掌挂在一条灰褐色的枝干间,在风里飘摇。
你顺着我的目光也一并看过去,你说:死去的蝉,还可入药。
我有些慌,想逃。苏丹,你太理性,太干枯,是一段硬骨,硌疼了我的爱情、我的心事。
站起身,右手竟碰翻了我的那一盏冷咖啡,有点稠的液体在桌面上泅泅荡开,灰灰的,是尘世的颜色。
你伸过手来,握紧我的。你的手指很纤长,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一枚银戒;你的指甲很干净、还算精致。
“我送你回去吧,苏丹。”真好,你没有拒绝。
与你一起走出咖啡厅,我有点委屈,有一些话在胸口堵着,塞塞的,胀痛。
“苏丹,一个女人太过理性,或者太过感性,都不完美吧?”
你说:我不是智者。很多时候,我们都希望找到一个人,在一些事情上,可以给我们一个答案,一个指点。或者,我们很想有个乐于倾听的朋友,对着她,我们的故事可以毫无保留地讲出来,似乎这样可以放松心情,缓解压力,可是,你知道吗,有很多的秘密是只可以隐匿在心底的,你说了出去,便会后悔,担心这个秘密会像春天蒲公英的种子随风飘散、四处扎根。而听了你秘密的朋友,也多了一分压力,会很不安,会很焦躁......只因感情的事是需要自己一个人从欲望里挣扎出来的,再明事理的朋友、再聪明智慧的人,也无法操纵别人的心性与灵魂。
你说:请原谅我,没有听你的故事。
你说:压抑的时候,就学着做个深呼吸吧,一吐一纳,自然理顺。就比如,有些爱情,自己怎么咀嚼、怎么咽下的,就要学着怎样去慢慢消化,而不是总想着吐出来。
你有些狡黠,苏丹。
“我不是狡黠,你用错词了。”苏丹坏坏地笑,蓝色女子的另一面,有着一种妖妖的邪,蛊惑人,却不容人贴近。
与你一起走远,走进夜色。
“苏丹,和我聊聊吧?”
你说:不聊!我们都好好活着,只一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爱与不爱,痛与不痛,只是自己的念想。看淡了,就空了,看虚了,便无了。
哦,苏丹,你走在我的前面,在静静地夜里,像一颗蓝色的星星。而我,是一粒尘,有点谦卑。
你回过头,笑我:星星落在人间,也是尘。
是的,苏丹。我知道,你只是另一个我,呵呵,无比亲密,充满悬疑。
——我认得你,你却,不识我。 【2011.10.29】
我没哭,苏丹。 苏丹,你在做什么? 喝咖啡,看书。 书有什么好看的? 书中自有黄金屋。 哦,苏丹。此时,是夜里十点钟。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小雨细细密密地,很快就在天与地之间拉起了一层水雾。许是有些日子没有听到这么清脆而干净的雨声了,我在窗前矗立了很久......以至于,后来,还是忍不住推开了窗扇,于是,便有些雨滴欣欣然地来访了。 是啊,苏丹,我以为,十月,是可以展示欢喜、展示爱恋、展示丰硕的季节呢;我以为,十月里的每一个日子,都是从村庄的麦垛里长出来的麦粒,都是从远方的远方飞来的细小的蜂......而,今夜,我只是忽然想到,我的十月,原来只是一枚落叶与另一枚落叶的生死奔赴,只是一滴细雨与另一滴细雨的恰好相遇,只是我很爱、你很懂的一场嘻嘻相欢。 嗨,苏丹,午夜,你在灯下看书,书中,有没有一个章节、有没有一个片段是关于爱情这个丰满的词? 你说:有的。爱情这个词是大众情人,是吃了唐僧肉的妖魔鬼怪,它们长生不老,它们万古流芳。 我笑了。苏丹,我本是一个尘世的女子,有父母,有爱人,有儿女......早已习惯了在琐碎的日子里忙碌奔波。有时,也会幻想着把自己像蚯蚓那样可以切成几段的,——一段留给往昔,一段交给未来,只留下最简短的一小段,给当下。且最好,每一段都要有各自的名分,都要有独立的思维和触角,都要有自己呼吸的器官和吞咽的功能...... 你坏坏地笑,你说:是不是,每一段也都应该有着一段不同感觉的爱情呢? 我哑然。苏丹,我想我不是一个爱情至上的人。俗世女子,早已学会了将爱情的香料细细研磨,撒在床榻,就是檀木的香;撒在厨房,就是烟火的味;而撒在心田,就是一簇簇的寂然花开。 沉默了一会儿,你说:傻孩子,还不去睡? 苏丹,我也在看书。 你看的什么书? 小小说。 故事很好吗? 一般吧,我只看,不入心。 你善意的笑了。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有一道浅浅的鱼肚白,偷听了我们的对话,而后,又悄悄隐到深灰色的云朵后面去了。 有一滴迟来的雨,被风衔着飘进来,不知何故,又被丢弃在我打开的书页上,润湿了整个故事的情节。 呵呵,我没哭,苏丹。 【2011.10.31】
文章评论
读者雪儿
[em]e100[/em]
兰若尘
[ft=#009900,4,楷体_gb2312]伊人不在,念忆依然。[em]e163[/em] [/ft]
霓裳云衣
[ft=,2,]苏丹安好,天涯也安好![/ft]
倾晴♀玫瑰
苏丹[em]e178[/em]
暖暖
[ft=,2,]来了,因为天涯你在[/ft]
沉香如水
[ft=,2,]这幅图片我也喜欢,真挚而虔诚的女子,来过了,随着大家的脚步留下脚印,请你记得我。[/ft]
幽幽轩梦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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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忆
安静地来过,看望苏丹,看望天涯… …
唯美[em]e257868[/em]火狐狸
[ft=#0066ff,5,楷体_gb2312]因为天涯,认识了苏丹。问候天涯。问候苏丹。[em]e163[/em][em]e163[/em][em]e177[/em][em]e177[/em][/ft]
铁马冰河
[ft=,2,]苏凡的日记还是那么让人意犹未尽。日子在继续,即使无片字,日记也得一天天地记下去。[/ft]
一叶荻花
[ft=,4,]苏丹的日记,写在白云上面的文字,你若是风,或许可以追寻![/ft]
安然
[ft=,2,]来来去去,祈愿犹在,叠起。。。[/ft]
海边听潮
[ft=,2,]无欲无求的女子……[/ft]
夜莺的梦
[ft=,2,]天涯用心在写“无字天书”吧。[/ft]
尘埃落定
[ft=,2,]因为喜欢天涯的喜欢,别无他意。[/f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