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三月方提雪——散文

月柔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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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国三月方提雪》

                          文字/雪千寻
   
   
从小出生于素有冰雪大世界之称的黑龙江,冬天里最常见的就是银装素裹的雪景。每逢一场雪舞之后,一层层洁白的雪花,就像超大的、柔软的羊毛毯子一样,裹住了大地已经消瘦的躯干。站在白皑皑的雪地上,仿佛置身于一个传说中的琼台玉阁。苍茫、洁净的颜色,会让心灵受到洗涤和震撼。恍惚间,自己仿佛变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正在顶礼膜拜着冬天的朦胧美。     雪是寒冷的代名词,最寒冷的就是冬天。冬天像极了一位爱干净的小女孩儿,戴着针织的白绒帽,穿着白色的鹅毛衣裤,脚上着一双白色羊皮靴。她不时地挥舞着胖嘟嘟的小手,把巧夺天工的雪花撒向人间,去清洁那里的污垢。雪花偶尔会调皮地不受束缚,四处飘荡。累了就不管不顾地落在行人的脸上、动物的身上、农舍的烟囱上、行走的车辆上……好奇地抚摸、拥抱后,这些好奇的雪便在满足中烟消玉陨。
    雪花温柔的时候,会含情脉脉地俯视人间,就像羞答答的怀春女子一样,从眼前轻盈飘过。有时,雪花们顺从地听从了冬地指挥,舞动着美丽的六角形躯体,御风而来。那温润、翩跹的妙影,往往引得人驻足留连。就在她进行夺人眼球的魔法表演时,大地已经悄无声息地脱胎换骨,变得更加美丽动人了。
    站在窗前眺望着飘雪的季节,侧耳倾听着冬天里风的吟唱。这粉雕玉彻的景色,这慷慨雄壮的声韵,怎么会有人说冬天是苍凉的季节呢?虽然大地一片银白,色泽有些单调,可是雪花却如柳絮、如棉花、如鹅毛、如白蝶一样在空中盘旋摇曳,空灵的舞姿让人顿觉自身的渺小。不由回想起黛玉所说的“锦未若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在洁净无尘的天地间,所有的烦恼都变得微不足道。
    这样翩若惊鸿的雪花怎么会不打动我的心呢?面对着它们,我常常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试图拦住它们嬉戏的脚步。偏偏雪花是那样地调皮,当我想抓住它时,它左躲右闪地从我手指缝里逃走;当我准备放弃时,它却轻轻地飘落在我的手上、脸上;当我使劲呼出一口热气,那雪花竟然变成了晶莹的小水珠。水珠在手里滚动着,凉丝丝地感觉让心头的疲惫和压抑减轻了,忽然会感觉到前所未有地欣喜。
    雪花不会总是温柔曼舞,更多的时候是严肃,冷冽的。这时候往往是天气阴沉,厚厚的浊云铺满了天空,灰暗的使人透不过气来。狂怒的北风呜呜地呼啸着,肆虐地在旷野中疯跑。风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能刺穿严严实实的皮袄,更别说那暴露在外面的肌肤。就连雪花都收敛起了玩笑的心性,以庄严肃穆地神态铺天盖地地涌来, 严严实实地裹住了天地万物。真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山舞银蛇,原驰蜡象。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一个阳光煦暖的清晨,拉开窗帘,便看见满眼的玲珑剔透。白茫茫的雪景早已熟识于心,可是忽现的“千树万树梨花开”却惊了眼。原本虬枝盘旋的枯枝此时尽披银装,一片片叠压着的雪霜就像鱼鳞一样错落有致,在阳光的照耀下璀璨夺目,一片彩华。枯瘦的树体因为披银戴玉,一夜之间就丰腴了起来,从老态龙钟的苦妪变身为妖娆的少妇。举手投足间,那晶莹的眉眼骄傲地笑着,似乎正用奇异的姿态展示着雪的另一种风情。
    此时,若是好奇地坐车去到公路上,一定会看到更独特的雪景。一根根银条悬挂在树上,格外壮观。那蜿蜒曲折的白色行道树以笔直绮丽的银姿矗立在空旷的天地间,刺目的银白漫无边际。那些巧粘精剪的霜树恰似没有归路,一言不发地没入天际。烟雾浩淼的远处也许会飞来几只白肚黑羽的喜鹊,停在一棵玉树上唧唧喳喳地讨论着这北国独有的冰挂现象。摇下车窗,澄澈头脑,心旷神怡的感觉就会扑面而来。
    曾经在经过琼枝的时候,用手去摸过,那侵入骨髓的冰凉触感,让心也变得清凉无比。是人都把山水奇美、百花盛开的地方誉为桃园,岂不知这霜枝盘绕的晶莹世界也是抵挡俗流、清心明目的养心之处。这样冰清到极致的景色里,很想调好琴,轻吟浅唱几曲。“此时无声胜有声”是一种境界,随心所欲何尝不是一种修为!
    冬天有严寒残酷的性情,冬天的乡村更有着让人不适应的萧条和肃杀,但它却是时序更替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其实,冬天正悄悄地在寒冷的风霜中,积蓄着力量。涵养水源、杀死细菌和害虫、腐化有机质,这些都是保证春暖花开必备的生存条件。假如春天的垂柳是一种少男少女间地情窦初开;夏天的荷塘是一种情人间荼蘼地热恋;秋天金黄的丰收是一种饱满地成熟,那冬天就是一场盛大花事地酝酿,是风花雪月地开始。
    待到袅袅的炊烟拉下夜幕,月亮的清晖爬满那些洁白光滑的肌肤。像是在追随灯光的脚步,雪花扑向玻璃,有的挤进打开的窗户,还没来得及欣喜,就瘫软在热流里。雪花也许向往着屋内的温暖如春,却忘了自己的根本,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地执着。而我更怕辜负了雪舞阑珊的意境。融进夜色,触摸真实的纯净天地,赶赴一场心灵之约。
    世间的情爱,相守或者离去,都有定数和劫数。只有心灵纯净才能靠近彼此,相互拥有。每一个从婉约深处走来的女子,只一句懂得,便像一枚不染尘埃的雪花;一颗不求永生的流星;一朵绚丽一时的昙花,但愿能在有限的时空里将精彩开到极致。有时候一个明媚的眼神;一次无意的转身;一篇感人的文字,都让人费尽心思、愁肠百结。有些缘分,在于不在,只要念起,心便柔软;有些缘分,只要不见,便会心酸。在飞雪倾城的时候,将思绪放飞,将心排空,将情爱收好,安居北国。
    纬度相差很大的南国,也会有飞雪飘飘的时候,只是那雪更要温婉、轻灵、含蓄。读过“墙角一枝梅,凌寒独自开。”等诗句,就如看到了傲雪独研的一树树梅花。它们没有像严寒低头,没有忍气吞声地乞怜,孤独地在向阳的清晨敞开胸怀。它们不仅向世人展示了自己不畏恶势力的桀骜品性,也以实际行动完成了对雪的苦恋。 也许自然在冬天里很难展现出勃勃生机,但它却不受严寒的侵噬而消沉。这次长久的蛰伏,是雪花用生命与世间万物,在更高的境界里最默契地结合。雪花就是鬼斧天工的精灵;是蛰伏等待的信使;是花红柳绿的生机。
    每当看着孩子们在耀眼夺目的雪地里兴高采烈地打雪仗、堆雪人、写大字,心里都会升起对自由的向往。那些冻得红彤彤的小脸上只写着快乐两个字,而这单纯的快乐已经从每个成年人的身上消失了。曾几何时,单纯本真的心灵不知不觉间都竖起了一堵防备的墙。
    雪因为消融泽物而被赞美。人要是放下自私和冷漠,那还会远离快乐吗?快乐其实就在身边。是人心太贪婪了,以至于被名利所累,与快乐擦肩而过。想来,背负的东西越多,越会劳累;创造的价值越多,失去的也会增多。趁着还有赏雪的情怀,还有融雪的本真,学会放下。如果要求的简单一些,看到的快乐就会多一些,自然也就会知道幸福的味道了。
       
   千寻写于2015年3月4日
 

文章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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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律 * 九曲黄河万里沙 九曲黄河万里沙,穿云裂石啸天涯。 苍山如海从头过,素雪溶川归路斜。 喋血残阳萦铁索,流芳信史度韶华。 随波污秽沉浮下,不老青峰著晚霞。 太常引 总理故居茅草房 西行九梓望天长,秋雁两三行。 村道立垂杨,晒稻谷,农家正忙。 晨光漫照,三间漏屋,总理故居房。 茅草昔年装,依旧是,黄泥土墙。 注:总理李克强定远县九梓人。 太常引 赏菊 霜凝丛菊闪华光,阡陌漫清香。远足访花乡,十里铺、金秋靓妆。牡丹笼翠,珠帘漫卷。欣赏墨荷裳,酣醉绿云长。咏雅韵,桃源逸芳。 太常引 秋上滁州皇甫山 滁州山水世闻名,唯晓醉翁亭。 西望峻峰惊,耸天柱,层云漫萦。 藤萝翠蔓,参天古木,绝顶晓风清。 皇甫阁峥嵘,怎禁得,千秋废兴。 注:皇甫山古称“曲亭山”、北将军山,昔因五代十国期间[url=http://baike.baidu.com/view/37438.htm]南唐[/url]大将皇甫晖在此屯兵而得名。[url=http://baike.baidu.com/view/2544.htm]欧阳修[/url]在《丰乐亭记》中述:“滁州五代干戈之际,用武之地也;昔太祖皇帝尝以周师破李璟兵十五万于清流山下,生擒将军皇甫晖、姚凤于滁东门之外,遂以平滁”。皇甫山山势群峰奔凑,绵延起伏;山下幽谷深邃,溪流潺潺;山间花香鸟语,藤树缠绕;山上流云雾海,岚气缈弥。 太常引 清流古道过雄关 千年古道过雄关,青石路盘环。 烽火忆当年,赵匡胤,清流战顽。 南唐李璟,文恬武戏,乏力欲回天。 怜万里江山,失半壁,羞言泪弹。 太常引 柴王灭佛放生鱼 神山古寺拜浮屠,僧侣坐禅居。 询问寺兴途,盛唐建,馨香世誉。 柴王灭佛,屯营太祖,殿宇化为墟。 池里放生鱼,叹昔日,君怜祸除。 太常引 柴王遗恨十三州 腥风血雨路人愁,华夏碎金瓯。 英主世宗谋,李璟败,南唐叩头。 挥戈北伐,燕云裂土,遗恨十三州。 兵变久绸缪,宋太祖,江山尽收。 注:1、柴荣是五代时期最英明的君主,也是对中国历史进程影响最深的人物之一。如果上天再多给柴荣几年时间,收复后晋割让给契丹的幽云十六州、一统北方应指日可待;然后再攻取实力较弱的南方诸国更不会有太大的阻力。这样,统一大业就会在他手里完成,而不会把机会留给后来代周称帝的赵匡胤。 2、遗恨十三州:公元959年([url=http://baike.baidu.com/view/1108396.htm]显德[/url]六年)四月,柴荣亲率诸军北伐[url=http://baike.baidu.com/view/14750.htm]契丹[/url]。这次出师,仅四十二天,兵不血刃,连收三关三州,(共十七县)。燕云十六州,还剩下十三州没有收复。 太常引 神山寺里话千年 林阴古寺隐神山,幽径鸟啼欢。 回首忆千年,扼宝殿,凌云抱关。 全椒逐鹿,柴王慰问,挖井得清泉。 太祖奋挥鞭,战鼓响,滁州凯旋。 太常引 大柳草场秋旅闲 南谯大柳草场繁,生态自天然。 东部牧羊园,五十载,恩来问难。 中华“结缕”,一方净土,万亩绿山川。 秋旅帐篷安,处女地,清流水环。 注:恩来,周恩来 太常引 全椒自古风俗佳 全椒自古美名遐,人杰地灵耶。 今日采风华,赞务实,“全柴”世夸。 “秦淮寓客”,金陵羁旅,外史志传家。 风俗正驱邪,重师道,文明素佳。 注:“秦淮寓客”,吴敬梓(1701年~1754年),[url=http://baike.baidu.com/view/4380.htm]安徽[/url][url=http://baike.baidu.com/view/310973.htm]全椒[/url]人,字敏轩,号粒民,[url=http://baike.baidu.com/view/40898.htm]清代[/url]最伟大的[url=http://baike.baidu.com/subview/54531/5121983.htm]小说家[/url]之一。因家有“文木山房”,所以晚年自称“文木老人”,又因自家乡安徽[url=http://baike.baidu.com/view/310973.htm]全椒[/url]移至江苏南京秦淮河畔,故又称“秦淮寓客”。 太常引 抗震英雄今诈骗 ——雷楚年 汶川抗震美名扬,营救七人伤。 媒体炒疯狂,奥运会,挥旗志昂。 人初性善,虚荣扩张,正气渐衰亡。 槐梦太荒唐,诈骗起,终归罪尝。 注:雷楚年,男,“汶川抗震小英雄”,在[url=http://baike.baidu.com/view/1587399.htm]汶川地震[/url]中被评为全国“抗震救灾英雄少年”。2014年6月,因涉诈骗被抓获。据悉,雷楚年被成都一所重点高中免试录取,却经常逃课打牌,月花销万元以上。由于“名声在外”,雷楚年吹嘘有“关系”,以帮人当空姐、进重点中学、买驾照等为名诈骗包括女友在内的21人共46万元。 中国山水欢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