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儿童文学的艺术母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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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童文学的题材十分广泛,一般成人文学所表现的题材,儿童文学也可以表现,只是表现形式,只是表现方式、角度不同而已。为了能够较准确、较概括地把握儿童文学的题材特点,我们常用“母题”这一概念来概括。“母题”的概念比“题材”的概念更抽象,居于更高的层次,它所指的是一种审美眼光,一种审美范围。儿童文学研究者刘绪源《儿童文学的三大母题》一书中将儿童文学的母题分为爱的母题、顽童的母题、自然的母题三种。实际上,儿童文学的艺术母题还有成长的母题,关于幻想的母题。本章将集中探讨成长的母题、幻想的母题、爱的母题与自然的母题。

(一) 成长的母题

儿童文学是人之初的文学,儿童文学的目的与意义在于人之初——儿童生命的成长。成长在儿童文学中,密集地汇集在“少年人”这一年龄阶段,也即小学高年级以上、成人以下这一段(大致在1218岁)。因而儿童文学总是与少男少女在这一年龄阶段巨大的身心变异所带来的困惑、烦恼、憧憬、期待,与青春年少间朦胧的情感吸引乃至“来往过密”,与自我意识的觉醒和家长、学校、社会之间的“亲子关系隔阂”即所谓的“代沟”的出现,与成长中少年儿童的人格独立性、自主性、自尊性、自信心的尊重与理解等,紧密地交织在一起。

成长的艺术母题,大量地出现在儿童文学中的小说创作,主要是那些以少年人为主体艺术形象的少年小说、成长小说、校园小说里。在当代外国儿童文学中,如《麦田地的守望者》、《绿衣亨利》、《在轮下》、《室外顽童》、《阿拉斯加的挑战》、《纽约少年》、《古莉的选择》、《安琪拉的灰烬》、《追风筝的人》等,在当代中国儿童文学中,如《草房子》、《青铜葵花》(曹文轩)、《非法智慧》(张之路)、《男生贾里全传》(秦文君)等,都是探索成长主题的富于创造性的艺术作品,对于成长中的少年儿童产生过广泛的影响。

(二)幻想的母题

没有幻想,就没有儿童文学。因而儿童文学的审美创造无论在任何时候,总是与幻想世界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就文体而言,幻想型儿童文学比较多地集中于童话、寓言、科幻、动物小说等。儿童文学幻想世界中的艺术形象,尤其是动物形象。此外还有神魔形象、超人形象、英雄形象、特异人物(如巨人、小精灵、小矮人)形象等。

如果将幻想艺术形象与人类关系作一比较的话,我们可以将其分为这样四类

第一类是拟人体形象,即赋予非人类的形象以人类的性质和本能,大量的动植物形象即属于此,如安徒生的《丑小鸭》。

第二类是超人形象,大量的神魔形象、变形形象、特异人物形象即属于此。这些形象具有超人类的多种多样的本领,如能在空中飞行(J.K.罗琳《哈里.波特》)、会变形(安徒生《海的女儿》)、形体特异(斯威夫特《大人国和小人国》)即《格列佛游记》、永不长大(巴里《彼得.潘》)。在西方童话中,经常出现的小精灵、小仙女、小矮人,还有巫婆、巨人、魔法师、幽灵等这样一些独特的个体和群体,都属于超人体形象范围。

第三类是智人体形象,这类形象既不存在于人类也不存在于动植物,甚至在神魔世界中也难觅踪影,而是存在于科学幻想的四维空间,这主要是科幻文学中的机器人、外星人、克隆人、隐形人形象等

第四类是常人体形象,虽然这类形象就是人类社会中的普通人,但由于经过艺术夸张、加工以后,同样成了幻想世界中才能出现的角色,如安徒生《皇帝的新装》、《豌豆上的额公主》,张天翼《大林和小林》等作品中的皇帝、公主、大林、小林等。

(三)爱的母题

儿童的成长不能没有爱。爱的母题总是弥漫在儿童文学的艺术空间,尤其是在散文类作品以及为年龄偏小的孩子所欣赏的幼儿文学作品中。人类之“爱”大致可以分为两大类:第一类是以自我为中心的爱,首先是欲望,如对物质、生存、性的基本要求;其次是审美,如对某种艺术品的欣赏,例如集邮、收藏古董;再次是友谊,具体说有以利益为重的友谊、以兴趣为重的友谊和以道义为重的友谊等。

第二大类的爱是超越之爱,博爱,是以他人为中心的爱,是抛弃自我欲望、无所求、无功利目的的爱。浸透在儿童文学中的爱主要是后一种爱,即超越之爱,博爱。这种爱对于儿童人文精神的养成是极其重要的。安徒生说过:“爱和同情——这是每个人心里应该具有的重要的感情。”中外优秀儿童文学作品正是以这种最温暖人心的感情深化、亮点和美化着少年儿童的精神生命。这也是儿童文学“以善为美”价值意义的具体真切的体现。

母爱的主题所体现的是成人对于儿童的期许与眼光,又可分为母爱型和父爱型两种。现代母爱型儿童文学作品是“带着自己丰富的人生体验”来作爱的传达,它采用适合儿童口味的表现形式,在审美上侧重于“审美情感的升华”,在情绪基调上是“亲切温馨”的。父爱型儿童文学作品的最大特征是“直面人生”,它是以现实的深刻的眼光看待和处理人生中的难题。父爱型的儿童文学作品让儿童从渗透着现实感的艺术形象中自然地理解事物的意义,主动地发现现实。所谓儿童文学的“教育作用”,正是在这一审美过程中实现的。母爱型儿童文学传达的是“亲切温馨”的艺术氛围,父爱型儿童文学传达的是“端庄深邃”的艺术氛围。

(四)自然的母题

儿童文学是最亲近大自然的文学。这一方面是由于儿童与生俱来的生命基因与自由天性充分地保存着人类对大自然和动物世界、植物世界的本真状态的亲近及与之融为一体的感情,年龄越小,表现得越彻底本真;另一方面,儿童在成长过程中随着心理时空的逐渐扩展,需要对未知领域进行不断探索与认知,从而获得更大的生存发展空间,积累更多的感情与理性经验,而这一“未知领域”除了社会人生,主要就是外部的自然万物、宇宙天体。同时,随着人类社会快速的现代化进程以及永无止境地向大自然索取,已造成全球性的生态危机、物种锐减、水污染、空气污染以及全球性气候变暖等重大问题,这一严酷现实告诫人类:人类若想永存地球,就必须善待地球,善待地球上的其它生灵,善待地球的生态与生存。世界是成人的,也是儿童的,但归根结底是儿童的。因而有关生态环境与灾害防范、动物保护与可持续发展、现代人的生存困境与拯救等人类的共同问题,已日益成为世界文学关注的焦点与热点,也成为儿童文学创作的重要艺术母题。在儿童文学中,有关自然的母题,主要集中在动物小说、科幻小说以及以大自然为题材的散文、报告文学、山水诗中。中外儿童文学这方面的代表不胜枚举,如《昆虫记》(法国法布尔)、《森林报》(前苏联比安基)、《西顿动物故事》(加拿大西顿)、《椋鸠十动物故事》(日本椋 liáng鸠十),中国动物小说大王沈石溪的《狼王梦》、《第七条猎狗》,刘先平大自然探险文学《大熊猫传奇》、《千鸟谷追踪》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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