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羽毛⌒

     
 

 
 

      清早出发，一路向北，身上的每根毫毛都愉悦地接受这清凉的抚慰。待这里六年一直没机会来母亲河，今日终于如愿。天气再好不过，多亏了昨晚的雨。

    因为选购食材，抵达黄河湿地已近中午，我们挑了一个幽静的地方准备烧烤。烤炉、作料、桌凳都是人家提供。一边玩一边尝，炉上飘着滋滋响的香气。园里蝉鸣鸟叫，凉风习习，叶子微颤，闲散的公鸡慢悠悠踱着步子，整个人都舒展开来，今天，也是我们的六一呢。

    美餐过后，阳光已不那么烈，总算可以向黄河绿林进发了。两排是笔直高耸的迎客杨树，往里，郁郁葱葱的芦苇和野蒲公英涌入眼帘，大自然总是这般温柔，呵护着人们疲倦的双眼。徜徉在这绿的海洋里，尽情呼吸，忘记时间，一切皆可抛也。从未见过如此丰满、旺盛的草木，在近黄河的地方，回头望见三面环绕着绿林，渲染到无尽天边。让我想起一句诗来，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河边的风异常的猛，游艇上的五星红旗呼呼作响，鲜红的旗，配土黄的波澜，勾起人内心的激动情结。难得来一次，和许多孩子一起脱了鞋子，走进浅滩里，让冰凉的河水和那柔软的泥沙抚摸着脚丫。麻木于水泥钢铁的围困，有多久没这样亲近过泥土了呢？！黄河母亲也许没有大海的纯净蔚蓝，却有令人牵挂的亲切平易宽厚，就像我的母亲一样，有着不完美的美。略微遗憾的是天气阴晴不定，没能遇见黄河落日圆的壮观景象。

    河风吹久了，一不小心就被扑面而来的细沙惹得泪流满面了，呵呵，这沙也亲切干净，裹成沙人儿都值了。顺着岸边走，有许多新鲜玩意儿。赛车、坦克、越野，都有着黄土的粗犷，我们没那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只看看热闹。远处黑色帐篷下，拴着好几匹骏马，棕色白色黑色的都有，外形健美彪悍，我忍不住奔过去，近了才发现马儿目光暗淡无色，每匹都一样的沉闷。马儿应是自由奔放的，属于塞外和草原的，他们一定也不喜欢给人打工，我是深有同感的。很难想象万马齐喑何其悲楚，忽然低落极了。

    兴尽晚回归，浸润在浓郁的绿里，不记得来时的路。深深芦苇摇曳，碧波荡漾，似在挽留，我却不得不道别，壮美的景致，会一直藏于心里。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即便遇见只一次，也足矣。我记得，曾来过。

    印象中语文尤其文言文我是没有好好学过的，偶尔会被脑袋里蹦跶出的诗句惊了一下，最头痛的记忆就是被老师留下背书，死记硬背的东西居然也有活过来的一天，不可思议。顾城说过：“纯粹的语言像呼吸一样自然，诗歌如果仅仅是个旧语言的结构变幻游戏那我以为太不够了，诗歌的性质要求它的语言永远是崭新的，是直接诞生于你生命的那一刻的。我遵循我的呼吸，我不强加它什么，我说话的同时，我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的心是否应和着它动。”说的极是，如果没有亲近的感受到，如何有语言呢，在课本上的语言美得空洞枯瘦，而大自然才是最动人的课堂呢。

 


2014.6.1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