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轻摇月华寒
殊。情感
春节回家,再走到洪弟的门前,大门紧锁,台阶下有风里抖动的枯草。
我站住,叹一口气,唉,洪弟走了转眼近一年了。
我怀疑自己总不能成熟到自制力强的时候,洪弟的故事萦绕在脑里许久了,缠得历害了,便想摔摔头,水珠一般地溅出去,但不能做到。洪弟紧锁的眉头、王平舞动的身姿总在我面前晃动着,想压下去,反而如蓄势的火山,时时涌动着即将的濆射,反而搅得更加难受。
干脆,洪弟,允许我替你把这个故事讲出来,好吗?哪怕只是为了王平!
洪弟,打着字,我又泪眼模糊了,我看见了冥冥中的你依然锁紧眉头凝视着我,也是一样的泪眼模糊。
久不写字了,笔生涩得很,榨不出华丽的辞藻,用叙事的白话写来感觉异常地顺利,也许,这个故事正适合淡淡的写来,淡淡地读。
洪弟,你累了,抹一下泪水,安息吧。
第一章:健康成了缥缈的幸福
1、胸膛里如有虫子在蠕动,嗓子痒痒的难受,终于忍不住了,咳出来,脸涨得通红,腰弯下去,仿佛要将整个肺如翻布袋一样从口里翻出来,洗一下再放进去,才能过瘾,咳过,胸口舒服了些,头却晕晕的,耳朵也有些嗡嗡的响。
“还是咳?感冒还没好?”电话那头的妻等我咳完,问。
“嗯,时好时坏”,我说。
“自己是医生,为什么不去查查?药吃了没有?”妻责怪地说着。
握着话筒,我突然想,应该去查一查了,都咳了近一个月了。
宿舍对面的小郑是放射科的,平日点头而过,我敲了下门,“等一下”,他边说着,打开。
“呵呵,你宿舍也够乱的”,我笑着说,有些尴尬。
“是呀,懒得收拾”,他正在玩游戏,边跑回去继续,边说一声:“随便坐”。
我走进去,站在电脑前看,过一会儿,我说:“小郑,我一直咳,想麻烦你抽空帮我透一下肺”
“可以”,他回答很干脆,“晚上吧,饭后”
我怀疑他要我请客,想约他,但又想这样一来鼻子倒比脸大了,便说了声谢回去了。
一个人坐一会,心情有些放松后的无聊,却突然想,自已不会是肺癌什么的吧?
“吸气,憋住!”,铅玻璃外小郑通过话筒指挥我,我看见他叫一个老一点的医生过 去,比划着看。
然后开门进来,“好了吗?”,我问他,
“你衣服里有没有什么东西?”他说着,掀起我的内衣,“这样再看一次”。
我双手拉着内衣,看着透视机在我胸前升降,想象着很多的X线穿刺着我的身体,但也幻想着导致我肺内发炎的病菌在X线的“灼烧”下蜷缩死亡。
小郑再一次开门进来,我知道这次是行了,便走下来,整理衣服时,他嗫嚅着说:“这里看不太清,你拍个胸片吧”。
“有事吗?”,我的头一下炸起来。
胸片出来了,是右肺一下孤立性结节。
脑子里一片空白了,什么分叶状呀、毛刺、胸膜牵拉征之类分析全用不上了,我呆呆地看着还在滴水的片子,尽量平静地问小郑:“你考虑什么诊断?”
“唔,我也说不上来,明天,明天早上读片时,拿给主任看一下好吗?”他嘟囔着说。
我谢了他,全身轻飘飘又似乎是无比沉重地向回走,脑子里想着什么吗?却记不得了。
当时才9点多,本应是上网玩的时候,我却破天荒地上床了,自然睡不着,有些想哭的感觉,却又哭不出来。
很快就要毕业了,想起为了找工作花的钱,想起头发花白了的父母,想起结婚后一直劳累的妻子,想起盼着我回家的女儿,想哭,眼泪便一发不可收地流下来了,哭泣中又连续咳了几次,心情更是悲痛了。
手机在响,是导师。
我很是气愤,一个平时只知道让我写文章,只知道骂我,只知道拍院领导马屁的人,有什么资格做研究生导师,我又跟他学了什么?平日里一看他的电话便心慌,这么晚了也不管别人有没有事,随便便打过来电话来,真 他 妈的烦。
我第一次感觉到老师原来也没那么可怕,接通了电话,第一次没好气地叫道:“什么事?”
电话那边老师半天没说话,应该是对我的态度不解吧?一会儿,他竟用很慈祥的语气说:“你能过来一下吗?院里有一个留下的名额,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我有些谦意,忙说一声:“好的,我马上过去”。
但却没有很喜悦的感觉,一路向导师办公室走,心里却想着自已肺里的肿块在悄然膨胀着。
“是这样”,导师在老板椅上转动着,眼看着天花板,说,“实话说,本来是没有名额了,但有个内定了的领导的儿子留北京了,便空下一个名额,昨天我和医务部郑主任喝酒时他私下说的,你暂且不要漏出去。有没有想留下来的意思,你?”
我正襟危坐在桌前,尽量笑着说:“想呀,谢谢你了老师”,心里却油然生出一种凄凉,感觉自己的话不够感激和兴奋。
“不要谢我,这个名额一定很多人在瞅着,要靠自己去做工作,我只能提示你这些了”,老板看着我,正儿巴经地说。
“那,老师,您说”,我尽量作出热心于此的样子,“我该如何做呢?先去找一下郑主任?”
“这个嘛 ,”,他长出一口气,又抬起头,做思考状,问:“别的院领导你有熟一些的吗?”
“没有呀”,我苦笑一下,说,心想快三年了我如果认识院领导你会不知道?
“也好,先找郑主任吧,我给你他的手机号,你先和他联系一下,有什么问题再说”,说着掏出手机查号。
我忙将号记下来,道谢出来,心里想,妈 的,我如何和他联系?开口词怎么说?
我不是个嫉恶如仇、不入世浊的人,但因了肺部阴影的问题,使我如顿悟的僧人一样,突然有些看淡了一切,我想着如何给我的家里人,尤其是父母和孩子创造一些经济补偿的东西。
饶是如此,我对留院这个名额还是有些心动。
回宿舍的路上,一个人默默地走,我在想着如何去找郑主任,如何开口,老板说的“做工作”又是如何去作,做多少(花多少钱)才合适,钱又从何而来,虽然工作了几年,但我还是不懂这样的事怎样操作。
这种事是不能乱和他人商量的,我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我病的事,以免徒然增加他们的担心,也不想再让他们为留院这个事为我筹钱。
突然我想到了王平,科里的一个护士,这使得我心里一动,有些热热的感觉。
与王平的交往过程不是一句话可以说得清的,最初先是科里一同唱歌时熟了,后来便经常约她到我宿舍坐坐,从比较客气,到无话不谈,再到动了感情,小我五岁的王平成了我的红颜知已,我承认我先是喜欢她的外表,再就是喜欢她的歌声,当然孤身在外读书的寂寞也起了一些作用。但我并没有骗过她,她知道我成家了,并且知道我不可能为她抛弃妻女,但我又是真心地喜欢她,绝没有玩弄感情的意思,唉,感情的事真是说不清。
“你不可能属于我的,但只要拥有过,我也足了”,有次王平流着泪说,这让我感动了许久,同时也反思是不是伤害了她,这种心情夹杂在交往的快乐里,说不清是好还是坏。
好象我们至少五天没有见面了,短信竟也没发,不知她在忙什么了。
电话打过去,“HELLO,"是她甜美又略带兴奋的声音,”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吗?”,她说。
“你在忙什么?”我静静地问。
“要护理资格考试了,我得看看书,怎么,你好象有事?不舒服吗?”,她问。
这是查出肺部阴影后第一个问候我的人,刚刚平静一点的心突然又被浓浓的痛苦蓄满了,“我想见见你”,我竟有些梗咽地说。
“什么事,快说呀”,她有些着急,“你现在哪?”
“我,我”,我停了一下,说:“我查出肺里有点事,我现在正向宿舍走”
好一会儿她没说话,然后便是急急地说:“我现在就过去.......你舍友在吗?”
“不在”,我说,竟一时忘了找王平的本意。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轻微而又急促的敲门声,忙打开门,王平提了一箱牛奶和一袋水果气吁吁地闪身进来。
“每次都带东西,你是探监呀?”我说。
她不理我,边将东西放桌上,边问:“快说,怎么回事?”
我反而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了,便说:“没什么大事,咳嗽,拍了个片,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呀?”她问,看到她出自内心的关切,我又一阵感动,觉得好象出了大事也是值得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明天读片会时讨论一下再说”,我尽量无所谓地说,但隐隐地为“讨论”二个字害怕。
“一定没事”,王平却很肯定地说,“我去年咳了近半年,半夜里能咳醒,以为有事,最终还不是好了?”。
王平的话多少让我觉得心安了些,我看着她认认真真地安慰我的样子,细细的眉毛微蹙着。
“嗯,我想也是没事”,我说,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王平。
“不要多想了,很快会好的,打赌”,她摇着我的手,努力使我快乐。
我轻轻笑了下,转个口气说:“对了,有件事,老板想让我留下来”
“真的?”她欣喜地叫一声,忙又掩住嘴,看看门外,缩了下脖子。
看到王平的样子,我心里又泛出些悲伤:我留下来,对她真的那么好吗?
我将老板的话向她说了一遍,然后问:“你在这里工作过,你说,我去找郑主任,怎么找,带多少钱合适?”
王平沉呤着,静下来,眸子映着灯光,看得出是在深思。
"我真的不知道呀,也许,也许至少带3000元吧”,她说,看看我的反映,又跟一句:“先送2000问问路!”
“呵呵,”我笑了,对王平的不谙世事多少有些遗憾,但同时也觉得她的天真很可爱,便骂她道:“你个小破王平,懂什么,我同学去肿瘤医院,送的是四位数”
“四位数?是多少?一万?”她惊叫,眼睛圆睁起,长长的睫毛也挑起来。
我不想和这个小姑娘多说什么了,起身去洗水果,这里她突然又欣喜地叫一声:“对了,我宿舍有个是郑主任的表妹,可以问她”
“不行吧?”,我有些不放心,“怕事没问好,反而走了风声,丢人”
“绝对没事!”王平的眼睛笑成月芽,“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的事她都知道,保证没事的!”
我惊了一跳:“你怎么什么事都可以乱说?!小孩子脾气!”
“没事的”,王平笑着将头靠在我肩上,“她的事我也知道,保证没事,呵呵”
“她的事?她什么事呀?”,我托起她的头,王平的眼睛幸福地眯着,睫毛便如打开的折扇一样排成一道弧。
“呵呵”,她仍是陶醉地眯眼微笑着,“不说别人了,好吗?我一定会问清楚的......你能留下来,真好....”
我又一次真切地心痛,当时想:“如果我还有点良心,便别伤害这个女孩太深了”
3、
胸片的结果迟迟没有回信,几次想去问一下对门的小郑,又忍住了,算了,不去多想了!我对自己说。
咳嗽却也神奇的轻了许多,注意力渐渐转到留院的名额上来,尽管不是完全放在上面。
第三天的时候王平终于从她那个室友那里问来了策略,便是:初次找领导办事,送现金是不太合适的,最好送该领导喜欢而又有些价值的礼物,那人说,郑主任喜欢喝茶,可以考虑送好的茶具给他。
我旁敲侧击地问其他人什么样的茶具上档次,王平也暗暗地问别人,几次商量,我们定下了去郊区一个地方买根雕的茶桌,理由根雕茶桌雅致且价格不菲,适于送人,郊区那个地方据说做根雕的私人工厂很多,可供挑选,更重要的是比商场里便宜很多。
我和王平约了星期六坐56路车去。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初春周末,暖暖的轻风吹在身上有股软绵绵的春意。
王平穿了月白的女式短褂,衬一条浅蓝色运动裤,还背着个米黄色小旅行包,一路蹦踹跳跳地在前面走走停停。
我看见包上挂了个长脖子的褐色布娃娃,洗得已经泛白,在随了她的跳动来回摆。
不觉又暗叹一口气,心想自己的确是和王平有年龄的差距和审美的不同了。
“干嘛这么死气沉沉地走?快来!”,王平鼻尖上亮亮地泛着汗珠,张着手在前面兴奋地叫我。
“又不是旅行,你干嘛 背个包?”,我苦笑着问她,“包里装什么好东西了?”
“手机呀,纸巾呀,钥匙呀,钱夹呀,还有水果”,王平折回来,掰着指头数。
我想想,也是,这些东西是得有个包放才行,便不再说什么。
坐了公交一路晃晃停停地走,洁癖的王平自然是不坐的,用纸巾包了扶栏握住站在我身边,皱着眉看每一个靠近他的男人,别人也便知趣地让远一些,我坐着,将头扭向窗外,心里笑一下:女孩真是很怪的一种“动物”。
城市终于抛在后面了,路边有了连成一片的黄绿色的田地和远处起伏的长满杂草的土坡,路边的沟渠里偶尔有成群的鹅鸭随了汽车展开短翅、伸长脖子在跑。
我有意无意地应付着王平小声的说话,心里突然想,便在今天,应该找一个机会向这个可爱的女孩表明一下,让她断了再交往下去的想头吧!
唉。
下了车,一路问过去,果然便看到路两边有许多的根雕店铺,有的便将成品根雕摆在了门口。
一家铺子前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蹲在门前抽烟,看见我俩,忙站起来。
鋖腰食么赛?”,他问一句我们听不懂的当地话。
“老板,我们看一下您这儿的根雕”,王平说。
那人立即转成南方口味很浓的普通话,热情地请我们进去。
雅致的东西是要有雅致的环境来相称的,这些东西摆在大商场的红地毯上时,显得那样高贵而难以接近,乱放在这么阴暗的屋子里,象离了前拥后呼的官,默默地逊色了许多。
但我仍然诧异于它精细的做工和随树根形状而做成的近乎艺术的想象。
“你系送人还系自己用?”,老头热情地问,
“送人怎么了,自己用又怎么了?”,我转过头来,笑着看这个精瘦的老人。
“送人不要选茶桌呀,你送了他可能也摆不下,还是送这种”,老头很地道地说,指着屋角桌上的一个东西。
我好奇地走过去看,王平却还在茶桌前转悠。
我看到了一个根雕的账房先生,盘退坐着,算盘便摆在腿上,一只手作摆弄算珠状,一只手拿了帐本 眯眼看,眼镜架在鼻尖上。
整个根雕显的生趣盎然,没有过多的修饰,只是涂了一层微微泛亮的青漆。
“只是摆在桌上好看的吗?”,我问。
“系个电话呀”,老头说着,伸手去推帐房手下的算盘,竟是活动的,算盘闪在一边,露出了拨号键。
我立即喜欢了这件,当时想,如果郑主任还有点艺术细胞的话,应不会看不中这个。
问了价,老头说是红木的,要1800元,不过买多了可以商量。
我叫王平过来,说了我的意思,王平却不同意,说太贵,也不实用。
“你爸的眼光没错”,这时,老人突然这样说。
我和王平愣住了,老人又指着我,对王平尽量用标准的普通话说:“你老爸的眼光比你好!”
我们一下子明白过来,王平哈哈笑出声来,弯了腰,我苦笑不得,却也觉得老头这个误会很有趣。
我们最终买了帐房先生造型的电话,我当时突然决定买两个,一个送给我老板,我们最终把价格降到1500元。
向回走,有种完成了一件大事般的轻松,王平嘻嘻哈哈地一路叫我老爸。
等公车时,我找个机会,对王平说:“王平,我想对你说件事”。
王平不解地看我,问:“什么事这么郑重?”
我不再看王平的眼,转脸看着野外,远处的野地里有二头水牛如黑色的塑像静立在一抹嫩黄中。
我说:“王平,你是个好女孩,所以我不忍心再这样下去,伤害你,我承认两人在一起很开心,我承认自己喜欢你,可是对你来说,这是不公平的,我不会,伤害我女儿和为我付出很多的妻子,你也一定会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我想,我想既然迟早要分开,不如,现在就别再交往了吧,对两人都好,我也想静静地梳理一下心情”。
说上面的话时,我尽量微笑着,并且说得肯定而不太沉重,其实我心里却有股浓浓的酸痛。
王平不说话,我转过头来,看见两行眼泪正亮亮地顺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淌下来。
“好吧”,她扭过脸去,说。
车来了,我们先后默默地走上去,王平远远地站在车尾。我坐在前面,几次想过去对她说点什么,最终却忍住了,一直到下车,一前一后走回医院里。
我的心真的很痛,却也有种莫名的轻松感。
王平,你可懂得我的无奈?
第一次, 一连三天,没有和王平联系。
的确心里时常泛出酸楚,尤其偶然听到曾经一起听过的歌、偶然走过曾经共同走过的小路时,但也有些轻松,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晨起打拳读书,夜晚倚床闲读的那种静静的心态里去。
实话说,随着与王平感情的加深,我常常有种负罪感,不敢想王平喜悦的眼睛,也不敢想妻子眼角淡淡的鱼尾纹,更不敢想女儿幸福的奶声奶气地叫爸爸的声音。
更何况,那些日子肺里的病和工作的事也塞满了我的脑子。
小郑终于提着胸片送给我,却没有报告单,说是因为没编号,所以不便出报告,然后他嗫嚅着说,请主任看过了,主任说没大事,让我吃一段时间消炎药后复查。
“小郑”,我突然有种大义凛然的感觉,说:“要是有事,你明白地告诉我,我好有所准备”。
“没事呀,真的”,他忙说。
我细细看他的脸,看不出他在骗我或是掩饰什么。
终于,这种常常用来应付病人的“抗炎治疗后复查”的交待,用在自己犹犹疑疑的心上了。
当时,我的确没有用过多的心思在自己的病上,我更多地考虑着怎样把买好的电话送给郑主任,还有,和王平的分手也多少引得我有点自罚式的不关心自己。
自己一个人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先送给导师一架,顺便问一下官场经验丰富的他怎样送给郑主任。
送导师东西是没什么难为情的,我把电话放在包里,提到主任办公室,他正在和一个病人家属说着什么,看见我,点点头,指着旁边的沙发让我先坐下。
他们很快谈话结束,导师送走那个人,转过来绷着脸问我:什么事呀?
我顺手拿起提包,将东西拿出来,笑着说:“老师,快三年了,您对我照顾很多,我那天出去有点事,看见商场里有种根雕艺术品还不错,顺便买了个送给您”
“傻瓜!”,他立即有些笑意,骂我道:“你现在正需要钱办正事,买给我干嘛?快收起来送给其他人!”
但我执意拿出来了,放在他办公桌下面,边说着:“一点心意呀,不贵”
导师不再和我争,转变话题问:“郑主任那边你去了没有呀?”
“还没,正要和您商量一下怎么去呢?”我谦恭地说。
“这样,你送他个信封吧,我看先送二千”,他说的很直白。
“我想,第一次送钱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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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飘零
触目,便是沦陷!对于这样凄美的文风,低沉的弦音,略显沧桑的声色总是毫无免疫力!欲走还留,欲罢不能的一再回望。一时之间竟然很难从这样真实的剧情中抽离!阅尽如鲠在喉只剩泪眼潸然满目荒芜。对着眼前幻化的一幕一幕很想敲下一串触心的感悟,却又觉得取字三千不及一念沉沉!终是复杂了此刻的心绪.....!就上述“故事”而言,抛开世俗的偏见,基于情感至上,有所失必有所缺,有所缺必有所痛!于人于己,于责任道义于内心情致牵引,进而繁衍成的所有必然都仿佛于冥冥中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掌控牵引.....!最终,踽踽独行辗转徘徊下所有的无奈横生,所有的放弃都是那么不易!,围城之外,真情无限却抵不过造化弄人!或许真是如此,美的本身就是由缺憾形成!因了缺憾故而凄美!纵观全景生而为人,生计奔波求学升职交际应酬无一不学问无一不为难。洪,走了!带着对老母的牵挂对妻儿的负疚对王平痴情绝恋还有对世间一切尚存的美好.....!所幸!有生之年,得一知己,设身换位,巨细渗透点击之处将一己心绪满腔无奈力透纸背一笔绘就.....!一贤妻一红颜一知己!人生如此,夫复何求?!掩卷之余不想继续酝酿伤感,无常之下,阴阳两隔唯愿斯人永逸,生者顺安![em]e160[/em] [em]e160[/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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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e7217[/em]你攒够四块五,我也攒够四块五, 我们就可以去民政局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