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雪小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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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去那些烦锁与浮华,只留下这最轻最轻的一层给自己,那是生命的一种必须与支撑。 毕飞宇说:“写作像举哑铃,以为每次举都一样。不一样的,每次和每次都不一样,第一次举都是轻的,越举越重,到最后,举不动了。从不费力到费很大力,虽然看上去是重复,不一样。” 贾平凹写作新书《古炉》,耗时四年。因为不用电脑,《古炉》原稿送到出版社时是用六个大布袋子装的。每个字都是重复写三遍,字数将近二百万字。他说:“老了,和年轻不一样了,那时四个月就写完了《废都》,如果现在写,恐怕得写四十年……"听得人心酸。 轻,是一种特别轻的状态。是心灵厚下来的时候了,米兰·昆德拉给了它一个特别好的词形容:不能承受。 重的时候,总是低头前行。最受打击的时候,贾平凹去四川找朋友魏明伦发呆,一呆几个月。从来也不知认输。现在有了盛名,倒烦躁了。他说,“走到哪都有人接待,没有自由,而且开口就是求字,唉……不是自己的了。”轻了?还是又重了?那心灵上的轻,只有自己知道吧。 轻,需要的是减法。减去那些烦琐与浮华,只留下这最轻最轻的一层给自己,那是生命的一种必须与支撑。轻到只剩下灵魂,轻到和自己说,算了吧,算了吧。 那厚实的硬了的衣服,在惊蛰之后突然就热了,穿不住了。小昆虫都醒了,柳树发了嫩芽,一个人跑到城墙上吹风。连风都不一样了,变轻了,变暖了。 终于穿了单衣,整个人像飘起来一样。那几天,感觉多么不一样。春天像长在了身上一样,轻的,轻得像风。匆匆脱去了那么臃肿的冬衣,像穿上了风。不,比风还要轻。人走在春风里,不真实,像梦。怪不得孔子带着学生在暮春里走着时,会穿一袭白衣,沐歌而行。那是怎样的一种轻——妙不可言,带着芬芳,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冲动。 八十了还以为自己是孩子,还以为死亡时间太遥远的事情。这是意境,是轻的心态。又说自己的毛笔字,“忒难看,简直是不能看!”简直是咬牙切齿地说。听得人心里发毛,如此大师却如此谦虚,这样的心境,可以让人活得轻松、飘逸、盎然…… 米兰·昆德拉说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他的心灵地貌被一个叫布拉格的城市围困了。这不能承受,还是看的太重了——所有生生死死都应该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次减少,哪有那么多生生死死?多数时候,是百姓家的烟火与似水流年。 夫君醉酒而归,回来已凌晨,这厢就有了怨气:让你少喝酒你又喝! 对方不语,连衣带人倒上床,睡了。 第二天早晨,各忙各的。生活从来如此,轻得如鸿毛,却又重得如泰山。 关键是看拿什么样的心境去举这根叫作生活的杠杆,举得好,就是举重若轻——生活艺术都游于时间之内,举得不好,就是泰山压顶。 还是说贾平凹先生。到最后,自己开车去自己喜欢的地方,“我谁也不通知,走到哪个小店吃到哪个小店”。这样的自由,是他所要的。这样的轻,也是他要找的。 当然,也是我们要寻的要找的…… 图文:网络 编辑:山川 音乐:茶烟轻飏落花风(王俊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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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朦胧
@{uin:2543548682,nick:傾听雨落,who:1} 雨,小假快乐!
月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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