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美丽,叫做痴傻

个人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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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有一种芍药的名字“傻白”,白到极至的单纯,没有心机,没有杂念。

 

    念念不忘一句歌词“面对面睡着还想你。”

 

     那应该是一种寻常少见的特质,滴水入海,风吹落蕊,须臾已是永远,
因为它太过纯澈、无顾、无依、无畏、无怨。

 

    又如我所寻常少见的醇酒、美人、知已、好书、梅枝、雪野。。。
那一切想来的奇遇。
酒必是要醉而不伤的,美人必是要美而温良的,知已必是要有话可谈的,
好书必是要重读不已的,梅枝必是要踏雪深山寻到的,雪野必是没有足迹杂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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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必有一些东西是不妥协的于外界,又不宽容自己的,
它们有一种对自己的严厉,酒要求自己必醇,
人要求自己必美,知已要求自己不弃,好书要求自己不枉他人的眼睛和银子,
梅枝要求自己不负空谷静寂,雪野要求自己不负荒寒辽远。

 

    于是,花红到透,白到傻,开到落,落到无言无语的深情,
花下的人,衣襟上是酒痕还是泪痕,
花的瓣落到棉布上,有泪点的重量,一瓣一瓣渗入共花同醉的人心。

 

    每每于这落花的树前,总是心生惭愧,
执笔写“热爱”的时候,如果曾想到这花落的情深,是怎么也羞于落笔的。

 我喜欢收看痴傻之美。看到,欣赏,暗赞,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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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柯看林风眠,沉入其中,不觉天黑;
读梵高书信集,久久回不过神;看欧姬芙痴迷倾情;写吴冠中情不自禁。。。
在我的眼中,这些都是一种痴的美,
精明人眼里的呆傻,我这同样痴傻的人眼里的美。

 

    滴水入海的投入。

 

    有的人一生都在恋爱,
如果有幸体会到一回如花开酒醉一样的恋爱,也算不枉恋爱一生之名。
有的人一生不言恋爱,却时常有恋爱的情怀,
不只是爱人,爱具象的万物,也爱抽象的情怀,
爱万物中的情怀,也爱情怀中的万物,它们本来就是一体。

 

    爱的旁边总是住着痴傻的吧,
如果精准地计算,念七念八地掺杂,顾及周吴郑王地敷衍,
无非是自投罗网,作茧自缚的保全自己,
可是空气的清新呢?情感的纯真呢?生命的生力呢?

 

  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听那些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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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在医院里,听一个老太太与人聊山中日子。
她养的母羊生小羊羔了,奶不够吃,要买成箱的牛奶来喂小羊羔;
她喂的牛难产,她哭了,牛也哭了;
她年轻时和身边的小儿子上山铲草,因为草长得太旺,
根太深,要挖很深很深,再翻过来经太阳暴晒,小儿子说妈妈你不累吗?
她说,妈妈不累,妈妈是铁人;
她种的西红柿皮薄汁多,两元钱的西瓜籽结出的小西瓜们,足够她们老俩口吃一夏天;
她和邻居用石头打野猪。。。
她说话的方式和我写字的方式一样散乱,
说话的时候她的小儿子一直在给这个老去的“铁人”做着按摩。

 

    有些城里人听她大着嗓门旁若无人地聊鸡毛蒜皮,就远远地避开。
可是我喜欢听,有一种看上去很痴傻的深情,有一种听上去很愚笨的真挚,
我喜欢点滴不剩地听进耳朵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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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都是很傻很天真很美的,
只是在人的身上,不是那么寻常可见。

 

    醇酒梅枝雪野知已美人,才倍觉稀罕。

 

    你若芳醇,亦是酒;你若孤洁,亦是梅枝;你若清静,亦是雪野;
你若倾心,亦是知已;你若向美,亦是美人。

 

    宽待世界,苛于自已。

 

    就是白,也白到一种极至。

 

    就是痴,也痴到一种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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