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上木屐响[散文]……文:蝴蝶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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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知道木屐。
是在宋代诗人叶绍翁的游园不值,“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
后来父亲不知从何处买来一双木屐,俗称板鞋,整天屋里屋外踢踢沓沓,旁人听了耳躁,父亲倒还得意着,自认时尚。
木屐,是古人对木底鞋的通称,早在春秋时代就有。据史说,潮汕人也爱穿这种便屐,喜欢的理由,倒简单,南方地矮,木屐防湿,到了夏天,冲凉歇脚也还方便。最有意思的,说男人夜晚出去,不便为奸,看得我大笑,这发明木屐的人,怕是女子罢。
不管是春秋木屐,还是潮汕木屐,在我眼里,不过板鞋,平常得紧。
偏这平常木屐,被那江南人穿去,踩在青石板上,踢踢沓沓,清清脆脆,时远时近,响在深寂幽巷,带着诗意,让人听了,不只迷醉,还向往着。
旧时的江南人家,门口或楼下,大抵放着木屐。
出门换木屐,进门脱木屐,是小镇人的生活习惯。那眉眼盈盈的女子,踏着木屐去河岸洗衣,或去邻家串个门,听个戏,那是常有的。倘若要等心里的他,便不肯坐着,站在那儿,眼波横着,眉眼睃着,又怕人看了,难免做得含蓄,便一派含羞带色春情微露的模样,叫他远远看了,爱到发狂,爱到晚上辗转反侧,脑里也还是她,拚着命,也不肯应了父母包办的那头亲。
原来,木屐还可以传情达意的。
她常在窗前听他的木屐声,听得久了,青石板上响起木屐声,便知道是他,详装开窗倒水,或去窗口做点什么。两人就这样隔窗张望,传递着情意,将河里的水都染出了酒味,直到路人无意咳嗽,才慌乱避开,却还要回头望望,假看别处,眼里全是他或她。
遥想江南两岸的吴侬软语,对窗的两两相望,波光粼粼的一幅诗情画卷,就这样呈现在我眼前。
这景,这韵,究竟醉过多少喜欢江南的人呢?
那些古代的词家墨客,也常会在清晨沐着晖照,或在月夜聆着水音,踏着木屐,吟着诗词,踢踢沓沓的走在幽寂石板上迷醉过吧。
现代喜欢文字的女子,谁又没向往过江南的风致呢。
南北朝的沧桑摇曳,唐宋时的杏花烟雨,粉墙,黛瓦,拱桥,戏台,酒坊,油伞,小巷…江南这片天,这片地,究竟蕴含着多少词景,流淌着多少诗章…
如果某一天。
你在水乡的小镇,见到一位白衣素裙的女子,踏着轻便木屐,擎一柄二十四骨红油纸伞,沿着小巷缓缓行步张望,那一定是我。
一定是我趁着江南的木屐声,去寻那氤氲在绿波里的烟雨画卷,是怎样沉醉了几千年的文人墨客,将一篇篇珠玉锦绣都抛给了水乡。
湿漉漉的雨巷。
擎油伞的女子。
沓沓的木屐声。
就这样清清脆脆响在我的心境。
文章评论
林间客
青石板上木屐响, 清脆悦耳声四扬。 谁家女子对窗望, 含情脉脉秋波爽。
西风冽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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