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之死
个人日记
你看这叫什么事?梁启超明知西医治疗无效,还要写文章要中国人不要否定西医的科学性。
梁启超何许人也?他就是与康有为一起在清朝末期,搞戊戌变法的知名人士。梁启超,字卓如,号任公,别号饮冰室主人;生于公元1873年,卒于公元1929年,享年56岁。戊戌变法失败之后,他与康有为都跑到日本去了,因此未被官府杀掉,但是他被西医杀死了。
事情详细经过是这样的。1926年3月16日,梁启超因尿血腰疼到北平协和医院诊治,经X光透视显示左肾有黑斑一处,医生诊断结果是左肾结核,需手术切除。住院后,梁启超曾经对医院的治疗方案产生了怀疑,他在给儿子梁思成夫妇的信中,这样写道:“这回上协和医院一个大当。他只管医治,不顾及身体的全部,每天灌两杯泻油,足足灌了十天,把胃口弄倒了。也是我自己不好,因胃口不开,想吃些异味炒饭、腊味饭,乱吃了几顿,弄得肠胃一塌糊涂,以至发烧连日不止。人是瘦到不像样子,精神也很委顿。”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北平协和医院匆匆为梁启超实行了手术,手术由院长刘瑞恒亲自主刀,但是由于刘瑞恒不知道东南西北,也不懂得左右之分,于是糊里糊涂地将梁启超健康的右肾脏切去了,而留下了有病灶的左肾。对于这一重大医疗事故,北平协和医院守口如瓶,严格保密;后来为了遮人耳目,将事故责任人刘瑞恒调离医院,改任卫生部政务次长。直到几十年后,医学教学在讲授如何从X光片中辨别左右肾时,才举出了这一病例,至此梁启超死因真相大白于天下。
当时,由于梁启超被割去了健康右肾,而未切除有病灶的左肾,因此血尿现象继续存在。不过,除了协和医院之外,谁也不知道割错了肾,大家只是指责医院无能。于是梁启超写文章说,西医是科学的,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的无效,而否定西医。此后,北平协和医院想尽一切办法,给予止血药物。不过,三年之后,在1929年1月19日,下午2时15分,梁启超终于在北平协和医院逝世了。
梁启超生前对医生手术失误之事,一直抱宽容态度,但其亲友和学术界同仁,则对手术经治医生和医院非常愤怒。梁启超弟梁启勋在《病院笔记》中详述了治疗和手术过程。陈西滢也在《尽信医不如无医》一文中,做了更完整的叙述。均指责手术医生割了好肾留下了病肾,是严重的失误。梁启超的的老友伍庄在祭文中痛责医生,并因而“益发愤求中国之医学,断不会彼稗贩西说者毁我国珍”。知交徐佛苏挽联道:“何友邦许多医家,既盲割其肾脏,复昧察其病源?岂非科学杀人乎,人命如此险殆,公应难瞑目九泉!”
其实,西医制造的医疗事故何止如此,一个知名人士尚且如此,那么老百姓更别提了。早在此前,梁启超也曾用中医看病。1918年他曾患病,日本医生说是肋膜炎合并肺炎,后来又出现咯血,治疗十多日,“病不增而已,而憔悴日甚”,幸而此时老友唐天如从广东来探视,为其处方中药。梁启超给朋友信件中屡次提到此事说,“服其药五日,病已去八九”,“服天如药,日起有功,中秋后当可出游矣。田村前尚言恐须以药针吸取肋膜中之水,顷乃大讶,其瘥痊之速,自今以往,不敢菲薄国医也。”
唐天如,广东新会人,梁启超同乡,曾任吴佩孚秘书长,精通医学,后来香港行医。梁启超与其相交甚深,据说他在做手术前本来也想请唐天如治疗,因唐未暇前来,所以才进协和。手术后并没有“越发健实”,不久尿血症状就复发。当时因正在北戴河养病,不能去协和医院,且有前车之鉴,于是再电唐天如前来。唐天如到后,诊断为“胆失其分泌之能”,处方十味:
阿胶、泽泻、当归、白茅根、小茴香、肉桂、苦楝子、焦黄连、浮小麦、黑蒲黄。
结果数剂见效,效果非常好。8月22日,梁启超欣喜地写信给子女说:“一大群大大小小孩子们!好叫你们欢喜,我的病真真正正完完全全好得清清楚楚了!服药前和服药后,便色之变迁,忠忠已大略看见……据天如说:“病源在胆,因惊惶而起,胆生变动,而郁结于膀胱。其言虽涉虚杳,但亦有几分近似。盖吾病之起,实在你们妈妈病重时,不过从前不注意,没有告你们耳。天如说的病理对不对,他的药真是其应如响。一年半之积病,十日而肃清之,西医群束手谓不可治,而一举收此奇效,可谓能矣!我现仍小心静养,不太劳,你们十二分放心吧。”
1927年4月,梁启超做手术一周年之后,回到协和住院检查,结果表明:“肾的功能已完全恢复,其他各部分安好。尿血虽未完全断根,只要静养,已无大碍。”
“科学”精神与对中医的苛责
围绕梁启超割肾手术前后的争议,折射出特定的时代思潮。在当时,新文化运动的科学与玄学论战正酣,中西医之争也硝烟弥漫。梁启超、鲁迅等人都是革新派,鲁迅说过:“中医是有意无意的骗子”这样的话,还曾说:“中医,虽然有人说是玄妙无穷,内科尤为独步,我可总是不相信。”梁启超则写过著名的《阴阳五行说之来历》,文中说:“阴阳五行说为二千年来迷信之大本营,直至今日,在社会上犹有莫大势力……吾辈死生关系之医药,皆此种观念之产物。”以他们一贯不遗余力提倡新学的立场,支持西医并不意外。
遭受了错误的手术,身体受到很大戕害的梁启超,不肯追究协和的责任,甚至还公开为对方开脱,人们还可以理解为梁启超对“科学”的宽容。但是,对于自己多次经中医治疗好转的事情,他却绝口不向社会公开,甚至在声明中还批评中医治病为“瞎猜”;接受唐天如的治疗,却又说他“言涉虚杳”。这就让人难以理解,何以对西医与中医的态度反差这么大?
梁启勋说梁启超:“辛苦数十日,牺牲身体上之一机件,所得之结果,乃仅与中医之论相同耶。中医之理论,虽不足以服病人,然西医之武断,亦岂可以服中医?总而言之,同是幼稚耳。”这就是有人说的,西医治不好病,也是“科学”的;中医能治好病,也不“科学”。
类似的例子,在这一时期并不少见。另一新文化运动主将胡适曾患水肿,西医屡治不效,后来由中医陆仲安治愈。当时报刊报道胡适患的是糖尿病和肾炎,但后来胡适一直否认他的病曾被确诊,用意是不承认中医能治好这两种病。他们刻意讳言与中医的接触,也许对于他们来说,个人的疾痛获愈不过是私人“小”事,承认中医能治好科学诊断的病却是原则“大”事,只有如此苛刻,才能表明自己的“科学”精神。由此不难看出,新文化运动树立的“科学”霸权何其强势!
因迷恋“科学”反被“机械科学主义”和“狭隘科学主义”所伤,这是梁启超的个人悲剧,也是时代悲剧。那么,中医到底是不是科学呢?也许论证这一不成问题的问题尚需篇幅。然而,写作此文时,广州中医药大学的又一项中医理论课题成为国家973重大项目,课题负责人许能贵教授,继2005年该校终身教授、国医大师邓铁涛首获首席973项目科学家后再次获得此殊荣,是广东的骄傲,更是全国中医界的骄傲。中医药学的科学价值由此也可见一斑。
其实,梁启超、鲁迅、胡适……都有深厚的国学根底。从真正的科学精神来说,他们何尝不知道传统文化也有其精华?只是为尽快革故鼎新,破除封建残余,这一代知识分子不惜让传统文化受到深重责难。这确实是中国新生之前不得已的阵痛。可是,这样的情势却给了余云岫等反中医者以鼓舞,很快,他们将中西医论战推向了卫生行政中存亡废立的生死斗争,他们抨击中医的武器,依然是“科学”。
文章评论
菩提梵行~不为学
醫者父母心[em]e117[/em]
乖孩子
你骗了我哦
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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