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来了
个人日记
公公来了
作者【心雨】
一阵电话铃音响起，分散了正全神贯注看电视节目的一家三口的目光。
杰 慢腾腾的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儿子随即把电视播放的声音调低。“喂！谁呀？”“大哥是我，老四”。“哦，有事吗”？“大哥，你啥时间回老家一趟，把咱伯的事情安排一下，老二不管咱伯，跑深圳去了，咱伯脑子憨了，到处乱跑”。
“他不是去北京文哪里了吗？何时回来的”？
“前天回来的，总是在文那里到处乱跑，总是迷路，在一个他也窝囊惯了，人家也不习惯他；文生意都忙不过来，还要出去找他，为他担心，这才把他送回家来，只把他送到车站，文就回北京去了”。
“那你二哥借咱伯的那三万元钱呢” ？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事，我二哥不承认他拿老伯的钱，老二婆现在连饭都不管他吃了，我就是想要你快点回来，看这事怎样处理”。
“我回去干吗？ 我懒得管他，以前每次回家，明明看他能吃能喝，健健康康的，一见面就喊这疼那痒，老说些让人生气的事情，从来就没说过他有钱，现在却偷偷把这麽多钱给老二，没钱花了，人家不承认，没办法来找我。打电话要我回去，我没回，就给老二打电话提了一下老伯的钱呢？老二就一直恼我，前几次回去，看见我如看见敌人一样，连他儿子乾都不和我搭腔，还在村里到处说闲话，这都是老伯一手造成的，气死我了”。
“谁不气 ，咱伯给文准备的出嫁被子，我不在家，老二婆把四双被子都抱走了，还说，放在我这里不安全，平也没法阻拦【平是老四的媳妇】。我等老二回家后非要回来不可，虽然，文已结了婚，人家不要，这被子难道能算他一家的，咱弟兄三个，还有老父，他想独占，想得美，你快回家来，解决老伯的问题，年前我还想出去打几天工，挣点钱回来过年呢？我若是现在走了，咱伯的事咋办”？
因为手机的声音被杰 按了免提，一家人都能听清楚他们的谈话。
此时，默默坐在身边的婷 ，满脸怒气，一把夺过丈夫手中的手机，冲着电话厉声道：“我长这麽大，还真没见过这样不要良心和没脸皮的人，老四，你给我听着，你想要老大回家，可以，明天我就让他回去，既然老二做事丧天良，骗取老伯的钱，还昧着良心说慌话，而且不膳养老人，他自己要儿女干嘛？他就继续造孽，总有一天他会遭报应的，不过，老大回家去，你们弟兄两个要商量好，找自家有威望的人来管闲事，让老伯出示老二借钱的字据，由不得他不承认，然后你给老二打电话，就说，老大已通过管闲事的人，老伯出示他借钱的字据，老伯现在人还健在，只是偶尔糊涂，人还活着，由不得他们耍赖，我们念在一母同胞的弟兄份上，给他留点面子，先不把这事声张，要他好自为之，还要告诉他，老伯的事情，弟兄三人，轮流管，一家四个月，轮到谁家就吃住在谁家，生病了，看病的钱他出，他要不同意，春节就要他把老伯的钱全部拿出来，这些钱放在管闲事的人手里，让你老伯一人花，我们谁也别想。他如果不同意，那就让老伯靠他一人管，我们都别管了，你们有事也别找老大管。明天我就让你大哥回家接老伯，为啥不想想，自己养儿养女为了什么？难道就不怕屋檐滴水点点照吗”？
“大嫂 ，好！就按你说的办，明天快点回来吧！我会给老二打电话的”。
婷 一气说完这些带着愤愤不平的话，把手机扔在丈夫面前的茶几上，起身离开客厅，向卧室走去。
懂事的儿子，也没了看电视的兴趣，默默无语回到自己的卧室 脱衣睡觉。
客厅里只有杰一个人怔怔的坐在客厅！
“老大，你还不休息，明天回去接你老伯”。早已躺在被窝里的婷对着客厅喊着。
“ 知道了，马上”。
第二天一早，儿子上学去了，婷匆匆收拾碗筷，望着正要回老家的杰，“天太冷，穿暖和点，我把客厅对面的小卧室收拾好，回来让他爷爷住，路上注意安全，把老爷子的换洗衣服带上。没时间了，我上班去了，你记住我昨晚的话，一定要把事情安置妥当”！
“恩！知道 了，放心吧”！杰答应着，目送婷穿上厚棉袄，围上围巾匆匆离开家。
这一天就这样安静的过去。
天气阴沉沉的，冷风吹打着 来往的行人。小区，街道，花灯齐明，路上行人来去匆匆。
婷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麻利的脱下厚重的衣服， 随手挂在衣架上，看着坐在书桌前写作业的儿子，“写作业呢”?“哦''！儿子没抬头，应了一声。
“ 饿吗”？“不饿”。吃啥饭呢？“随便吧”！
“爸爸回来吗 ？他回老家在哪里吃饭”？
儿子问道。
“怎么担心了 ，他没事，来客厅吃饭吧!大人的事不要多问”。
婷截断儿子问话。
"哦"!儿子推开书本，来到客厅吃饭。
“妈妈，爷爷来了，爸不高兴吗”？儿子把吃完的饭碗放下迷惑的望着婷。
不是的，很多事情，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懂的，听话，你只管学习，其余的 都不要放在心上 ，知道了吗”？
“哦，知道了”！
“作业做完了吗”？
“做完了”。
“那你去看一会电视，自己掌握时间， 妈妈搞完卫生就先睡了，妈妈有点累”。
“好的 ".
“那你二哥借咱伯的那三万元钱呢” ？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事，我二哥不承认他拿老伯的钱，老二婆现在连饭都不管他吃了，我就是想要你快点回来，看这事怎样处理”。
“我回去干吗？ 我懒得管他，以前每次回家，明明看他能吃能喝，健健康康的，一见面就喊这疼那痒，老说些让人生气的事情，从来就没说过他有钱，现在却偷偷把这麽多钱给老二，没钱花了，人家不承认，没办法来找我。打电话要我回去，我没回，就给老二打电话提了一下老伯的钱呢？老二就一直恼我，前几次回去，看见我如看见敌人一样，连他儿子乾都不和我搭腔，还在村里到处说闲话，这都是老伯一手造成的，气死我了”。
“谁不气 ，咱伯给文准备的出嫁被子，我不在家，老二婆把四双被子都抱走了，还说，放在我这里不安全，平也没法阻拦【平是老四的媳妇】。我等老二回家后非要回来不可，虽然，文已结了婚，人家不要，这被子难道能算他一家的，咱弟兄三个，还有老父，他想独占，想得美，你快回家来，解决老伯的问题，年前我还想出去打几天工，挣点钱回来过年呢？我若是现在走了，咱伯的事咋办”？
因为手机的声音被杰 按了免提，一家人都能听清楚他们的谈话。
此时，默默坐在身边的婷 ，满脸怒气，一把夺过丈夫手中的手机，冲着电话厉声道：“我长这麽大，还真没见过这样不要良心和没脸皮的人，老四，你给我听着，你想要老大回家，可以，明天我就让他回去，既然老二做事丧天良，骗取老伯的钱，还昧着良心说慌话，而且不膳养老人，他自己要儿女干嘛？他就继续造孽，总有一天他会遭报应的，不过，老大回家去，你们弟兄两个要商量好，找自家有威望的人来管闲事，让老伯出示老二借钱的字据，由不得他不承认，然后你给老二打电话，就说，老大已通过管闲事的人，老伯出示他借钱的字据，老伯现在人还健在，只是偶尔糊涂，人还活着，由不得他们耍赖，我们念在一母同胞的弟兄份上，给他留点面子，先不把这事声张，要他好自为之，还要告诉他，老伯的事情，弟兄三人，轮流管，一家四个月，轮到谁家就吃住在谁家，生病了，看病的钱他出，他要不同意，春节就要他把老伯的钱全部拿出来，这些钱放在管闲事的人手里，让你老伯一人花，我们谁也别想。他如果不同意，那就让老伯靠他一人管，我们都别管了，你们有事也别找老大管。明天我就让你大哥回家接老伯，为啥不想想，自己养儿养女为了什么？难道就不怕屋檐滴水点点照吗”？
“大嫂 ，好！就按你说的办，明天快点回来吧！我会给老二打电话的”。
婷 一气说完这些带着愤愤不平的话，把手机扔在丈夫面前的茶几上，起身离开客厅，向卧室走去。
懂事的儿子，也没了看电视的兴趣，默默无语回到自己的卧室 脱衣睡觉。
客厅里只有杰一个人怔怔的坐在客厅！
“老大，你还不休息，明天回去接你老伯”。早已躺在被窝里的婷对着客厅喊着。
“ 知道了，马上”。
第二天一早，儿子上学去了，婷匆匆收拾碗筷，望着正要回老家的杰，“天太冷，穿暖和点，我把客厅对面的小卧室收拾好，回来让他爷爷住，路上注意安全，把老爷子的换洗衣服带上。没时间了，我上班去了，你记住我昨晚的话，一定要把事情安置妥当”！
“恩！知道 了，放心吧”！杰答应着，目送婷穿上厚棉袄，围上围巾匆匆离开家。
这一天就这样安静的过去。
天气阴沉沉的，冷风吹打着 来往的行人。小区，街道，花灯齐明，路上行人来去匆匆。
婷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麻利的脱下厚重的衣服， 随手挂在衣架上，看着坐在书桌前写作业的儿子，“写作业呢”?“哦''！儿子没抬头，应了一声。
“ 饿吗”？“不饿”。吃啥饭呢？“随便吧”！
“爸爸回来吗 ？他回老家在哪里吃饭”？
儿子问道。
“怎么担心了 ，他没事，来客厅吃饭吧!大人的事不要多问”。
婷截断儿子问话。
"哦"!儿子推开书本，来到客厅吃饭。
“妈妈，爷爷来了，爸不高兴吗”？儿子把吃完的饭碗放下迷惑的望着婷。
不是的，很多事情，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懂的，听话，你只管学习，其余的 都不要放在心上 ，知道了吗”？
“哦，知道了”！
“作业做完了吗”？
“做完了”。
“那你去看一会电视，自己掌握时间， 妈妈搞完卫生就先睡了，妈妈有点累”。
“好的 ".
儿子答应着离开饭桌。
婷利落的把地板拖了一遍 ，然后简单的梳洗，就睡下了。
婷躺在床上，眼睛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脑子里闪现了过去的一切事情。
那年婷才18岁， 因为一场病，在学校一贯学习成绩优秀的她，错过了高考的日期，连学校的校长都替她惋惜。因为，婷曾经在辽宁青年杂志社投过稿，获过奖，校领导和老师对她期望很大。这场病留给婷一生留下了永远的痛。毕业后，校长一直没有忘记婷，因为，这个聪惠机灵的小女生，每次在全校作文平比赛都名列第一，也是墙报宣传栏的小作者，是教过她所有老师眼中的宠儿。这场病让老师们一直叹息不已。
校长为此，骑上自行车找到婷的家里，给婷送去了一张镇招考教师的名额。那时对婷来说，有莫大的欣喜和安慰，婷把那张招考指标贴在脸上，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掉进她那白皙的衣领里。她暗暗发誓一定要争取这次机会，为了自己也为了信任自己的校长和老师们！
正当婷陷入往事的回忆中，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婷顺手拿起床头柜上面自己的电话，是杰打来的。
“喂！老婆，你睡了吗？我明天回不了家，后天把事情办完就回去了”。
“事情办得怎样，顺利吗”？
“还算可以，老二那个混球老婆，把老伯的养老保险本和低保本都拿走了，是管闲事的两个大哥要回来的。老二不承认借钱的事，老伯和他通话，管闲事的大哥也通了话，他没办法只好承认了，只是耍赖说没有老伯说的那麽多，管闲事的问他有多少，他不说，只说他回家再说”。
“那就行！后天回来早点，不要抹黑路，省得我担心”！
“好，老婆，亲你一下，睡吧！我也睡觉了”。
随着啵的一声轻吻，电话断了。
婷是个很知理的人，她个性刚强，在家中虽然很少多说话，但家里大小事情都要她一锤定音。
婷放下电话，脑海里出现了她和杰在老家的一断生活。
那个时候，杰的家里很穷，因为兄弟四个，岁数相差都是两岁，还有一个最小的妹妹还是抱养大姨家的女孩。家里的活基本上都是靠杰的妈妈支撑。老伯是队里的会计，本来生性有点懒惰，农活下来的时候，他总是找借口不是要开会，就是算啥帐，甚或抄写什么表格，再不然就是上街赶集买东西等等，反正地里的活很少过问，就是上地去，太阳一晒就溜之大吉。这样却害苦了杰的妈妈。
杰的妈妈是一个很实在很贤良的农村妇女，因为没念过书，打内心敬慕有知识的人。所以，对自己的老公宠爱有加，尽管一个人养活着一个大人口的家，累死累活，每天像个男人一样，像个机器一样不停运转，却从无怨言，还事事维护拥从自己这个懒得抽筋的丈夫。
有时候，丈夫大白天在屋里睡懒觉，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大声嬉笑，她还怕孩子们打扰丈夫的美梦，把孩子们一顿呵斥，赶到院子外面玩。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个孩子渐渐长大，一个个成家立业，子孙满堂的时候，才刚好要享天伦之乐的这样一个人好人，才刚刚六十岁就染上重病，落下偏瘫后遗症。
那段时间，婷因为身体的原因没有上班，休假回老家修养，因为不和婆婆住一处，但婷每晚上都去婆婆家看望婆婆。每此去，公公总是跑的不落屋，只有婆婆一人在家，想喝点水都没人倒。
婷总是默默地为婆婆办好面疙瘩，然后用香油炒两棵大葱，磕三两个鸡蛋给婆婆做两碗香醇可口的稀饭。
几乎每次都是饭做刚做好的时候，公公才从外面回家。一走进门看见病人吃饭的样子很香，而且一下子吃两大碗。就大言不惭的说：“我做的饭你妈连半碗都吃不了，你做的饭她却能吃这样多。”
“那是因为你不嫌麻烦，做的饭太有滋味，连正常人都吃不进，可况病人。”婷心里有气，看也不看公公撂下一句话就离开那里，
婆婆生病一年半时间，因为弟兄姊妹都不在家里，工作的，打工的，各人忙自己的家庭。他们想着父母又不缺钱花，在一个有老伯在，也没在意。
谁料想，杰的母亲却在一天下午服农药自杀了，死的时候没一人在身边。那个被自己宠着爱着的丈夫却在外面玩到天黑才发现此景。
这件事对杰是个很大的打击。
杰恨他自私自利的父亲，恨他只会享受不会报答，恨他根本没把母亲当回事，直至母亲过早命丧黄泉。杰为母亲可怜，可怜任劳任怨的母亲竟这样可悲可怜。
安葬好母亲后，杰再也不愿意回老家，他不想看见那个令他反感的老伯。
婷曾经无数次劝解过，而杰一再认为，如果不是老伯只顾自己跑到外面玩，把一个病人撂在家中不管不问，病人心本来就很脆弱，在这种无奈的情况下，不愿意给丈夫添麻烦的老妈，怎么舍的一个人喝农药结束自己的生命苦旅，永远离开他的儿女和孙子们呢？再说现在日子过得又不算穷，有吃有喝又有钱花。
杰的心里，永远都不能原谅老伯对母亲犯下的错！
婷想着想着，一个人不知道啥时候沉沉入睡。
第三天，婷下晚班回到家里，刚把钥匙插进锁孔，门就咔嚓自动开了，婷下了一跳，原来是杰听见婷的脚步声，知道是婷回家了，就来给婷开门。
“啥时间回来的？也不打电话给我”。
“打电话你也回不来，所以，我就没打”。
“你没把老伯的床铺好吗”？
“铺好了，他的东西都放在他房间里”。
夫妻两说着话走进客厅里。
客厅沙发上，老伯端坐在那里看电视，他六十多岁的年龄，看起来精神还好，面容有些消瘦，发白的胡子大概有很久没有刮过，老长，上身穿一件灰色鸭绒袄，下身穿着重蓝色裤子，还算干净。
婷，面无表情的说：伯来了，冷不冷”？
老人把看电视的目光转移到婷白皙的脸上，迅速扫视一遍后回答道：
“不算冷”。
然后又把目光停在电视屏幕上。
婷，推开客厅对面的小卧室，看简朴的床整整齐齐，就是床上的被子却很脏，被头子上面黝黑黝黑，有一股难闻的气味直扑嗅觉。婷，不由得邹了一下眉头，心里不易察觉的有点不悦。
“老大，你把老伯的被罩撤下来，等有空洗一洗”。
“好的”。
杰，答应一声随即走进来，到床边开始撤那脏汲汲的被罩。
婷没在多说话，默默地去做晚饭。婷炒了几个菜，招呼大家吃饭。一家人就这样默默无言的吃着饭。
突然，儿子说：“爷爷，你怎末老用筷子在盘子里翻来翻去，再挑什麽呀”，你的筷子在嘴里抽出来在搅菜，不卫生呢？
“我啥也没挑，我不就是在夹菜吗”？
爷爷回答着孙子的问话，继续不停的用筷子夹菜往嘴里送。
婷和杰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洒在老伯夹菜的筷子上面，看见那双筷子从这边搅动着，又翻到那边，然后又从那边再回到这边，来回反动几次才夹起一大蕞菜被送进口中，胡须上面沾着腥腥饭粒。
而那双筷子，又随机在另一个盘子里翻动着，重复同样的动作。
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反胃，再也不想吃菜，胡乱喝了几口稀饭就离开饭桌。
大家不再多言，就这样胡乱吃完饭，结束了晚餐。
睡觉的时候，杰怕老伯不习惯这里的环境，因为他们家的房子较大，两个客厅连着，三个卧室连着。西边是客厅，东边是卧室，厕所紧靠客厅，在走廊最北边。
走廊上的电灯已关闭，屋子里很黑，杰怕老伯夜里上厕所摸不着电闸，就没关灯，电灯整夜亮着。
杰又怕老伯不知道厕所水闸和电闸如何运用，就反复交代多次才回到自己卧室里。
婷天生爱干净，虽然每天上班很忙，但从不让家里纷乱无章。桌面，地板，都干干净净，井然有序。
每晚睡觉前，在累再晚也要把每个房间拖一遍，让人看起来干净利落。
婷干完活，刚躺倒杰的身边，杰就一把把她拦在怀里，在婷的脸上吻着。婷用力推开丈夫，拉拉被子，把声音压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
“你以后说话小心点，你老伯和这里只隔着一扇窗，若不是窗帘遮着，他可是啥都能看见，能听到的。关灯，睡觉”。
杰，悻悻的关掉电灯，没再言语，背过身去，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婷闭着眼睛总是睡不着，她脑子里总是浮现吃饭时公公筷子搅动菜的那一幕，心里乱糟糟的，迷迷糊糊不知道啥时间才睡着。
突然，咣咚一声巨响，把窗户也震得丝丝作响，一家人都从睡梦中惊醒，儿子首先在他的房间里大喊，“爸爸，妈妈，我害怕？”
婷和杰同时冲出房间，走到儿子窗前，儿子怔怔的坐在床上瞪着惊慌失措的大眼睛呆坐着。
婷安抚着儿子，“没事，没事，别怕，快睡吧！你做梦了。”
杰听到卫生间哗哗哗的声音，迅速来到卫生间，卫生间顶棚洗澡用的四个大灯同时亮着，里面的水已漫过地面，溜到走廊上。杰赶快把洗拖把的水龙头关闭，水是从哪里面流出来的。杰关掉那四个灯，来到老伯房间，看到他还在床上坐着。
他望着老伯问道：“刚才怎麽回事？什么声音把儿子都吓醒了！”
老伯说：“我去开门上厕所方便，那有啥事？”
“这门是铁门，你不会慢点吗？卫生间的水管你也不关，水都漫到过道里了，现在两点多，你哐哐咚咚的把声音弄得震天，这楼上楼下，左邻右舍都会有意见的，半夜三更，别人都上一天班，正熟睡，惊醒人家，明天人家会有意见的。”
“我不就是关门吗？碍谁啥事了，这有啥不对了？”
杰一股火正要发作，婷在他们房间喊道：“你们还打算睡觉不，半夜三更 干什么？”
杰忍住气 ，随手轻轻把门带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夫妻两个一言不发，再也没能入睡。
只听见老伯的房间里 悉悉索索，呼呼隆隆的声音，不知在翻腾着什么？
【未完 待续】
婷利落的把地板拖了一遍 ，然后简单的梳洗，就睡下了。
婷躺在床上，眼睛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脑子里闪现了过去的一切事情。
那年婷才18岁， 因为一场病，在学校一贯学习成绩优秀的她，错过了高考的日期，连学校的校长都替她惋惜。因为，婷曾经在辽宁青年杂志社投过稿，获过奖，校领导和老师对她期望很大。这场病留给婷一生留下了永远的痛。毕业后，校长一直没有忘记婷，因为，这个聪惠机灵的小女生，每次在全校作文平比赛都名列第一，也是墙报宣传栏的小作者，是教过她所有老师眼中的宠儿。这场病让老师们一直叹息不已。
校长为此，骑上自行车找到婷的家里，给婷送去了一张镇招考教师的名额。那时对婷来说，有莫大的欣喜和安慰，婷把那张招考指标贴在脸上，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掉进她那白皙的衣领里。她暗暗发誓一定要争取这次机会，为了自己也为了信任自己的校长和老师们！
正当婷陷入往事的回忆中，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婷顺手拿起床头柜上面自己的电话，是杰打来的。
“喂！老婆，你睡了吗？我明天回不了家，后天把事情办完就回去了”。
“事情办得怎样，顺利吗”？
“还算可以，老二那个混球老婆，把老伯的养老保险本和低保本都拿走了，是管闲事的两个大哥要回来的。老二不承认借钱的事，老伯和他通话，管闲事的大哥也通了话，他没办法只好承认了，只是耍赖说没有老伯说的那麽多，管闲事的问他有多少，他不说，只说他回家再说”。
“那就行！后天回来早点，不要抹黑路，省得我担心”！
“好，老婆，亲你一下，睡吧！我也睡觉了”。
随着啵的一声轻吻，电话断了。
婷是个很知理的人，她个性刚强，在家中虽然很少多说话，但家里大小事情都要她一锤定音。
婷放下电话，脑海里出现了她和杰在老家的一断生活。
那个时候，杰的家里很穷，因为兄弟四个，岁数相差都是两岁，还有一个最小的妹妹还是抱养大姨家的女孩。家里的活基本上都是靠杰的妈妈支撑。老伯是队里的会计，本来生性有点懒惰，农活下来的时候，他总是找借口不是要开会，就是算啥帐，甚或抄写什么表格，再不然就是上街赶集买东西等等，反正地里的活很少过问，就是上地去，太阳一晒就溜之大吉。这样却害苦了杰的妈妈。
杰的妈妈是一个很实在很贤良的农村妇女，因为没念过书，打内心敬慕有知识的人。所以，对自己的老公宠爱有加，尽管一个人养活着一个大人口的家，累死累活，每天像个男人一样，像个机器一样不停运转，却从无怨言，还事事维护拥从自己这个懒得抽筋的丈夫。
有时候，丈夫大白天在屋里睡懒觉，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大声嬉笑，她还怕孩子们打扰丈夫的美梦，把孩子们一顿呵斥，赶到院子外面玩。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个孩子渐渐长大，一个个成家立业，子孙满堂的时候，才刚好要享天伦之乐的这样一个人好人，才刚刚六十岁就染上重病，落下偏瘫后遗症。
那段时间，婷因为身体的原因没有上班，休假回老家修养，因为不和婆婆住一处，但婷每晚上都去婆婆家看望婆婆。每此去，公公总是跑的不落屋，只有婆婆一人在家，想喝点水都没人倒。
婷总是默默地为婆婆办好面疙瘩，然后用香油炒两棵大葱，磕三两个鸡蛋给婆婆做两碗香醇可口的稀饭。
几乎每次都是饭做刚做好的时候，公公才从外面回家。一走进门看见病人吃饭的样子很香，而且一下子吃两大碗。就大言不惭的说：“我做的饭你妈连半碗都吃不了，你做的饭她却能吃这样多。”
“那是因为你不嫌麻烦，做的饭太有滋味，连正常人都吃不进，可况病人。”婷心里有气，看也不看公公撂下一句话就离开那里，
婆婆生病一年半时间，因为弟兄姊妹都不在家里，工作的，打工的，各人忙自己的家庭。他们想着父母又不缺钱花，在一个有老伯在，也没在意。
谁料想，杰的母亲却在一天下午服农药自杀了，死的时候没一人在身边。那个被自己宠着爱着的丈夫却在外面玩到天黑才发现此景。
这件事对杰是个很大的打击。
杰恨他自私自利的父亲，恨他只会享受不会报答，恨他根本没把母亲当回事，直至母亲过早命丧黄泉。杰为母亲可怜，可怜任劳任怨的母亲竟这样可悲可怜。
安葬好母亲后，杰再也不愿意回老家，他不想看见那个令他反感的老伯。
婷曾经无数次劝解过，而杰一再认为，如果不是老伯只顾自己跑到外面玩，把一个病人撂在家中不管不问，病人心本来就很脆弱，在这种无奈的情况下，不愿意给丈夫添麻烦的老妈，怎么舍的一个人喝农药结束自己的生命苦旅，永远离开他的儿女和孙子们呢？再说现在日子过得又不算穷，有吃有喝又有钱花。
杰的心里，永远都不能原谅老伯对母亲犯下的错！
婷想着想着，一个人不知道啥时候沉沉入睡。
第三天，婷下晚班回到家里，刚把钥匙插进锁孔，门就咔嚓自动开了，婷下了一跳，原来是杰听见婷的脚步声，知道是婷回家了，就来给婷开门。
“啥时间回来的？也不打电话给我”。
“打电话你也回不来，所以，我就没打”。
“你没把老伯的床铺好吗”？
“铺好了，他的东西都放在他房间里”。
夫妻两说着话走进客厅里。
客厅沙发上，老伯端坐在那里看电视，他六十多岁的年龄，看起来精神还好，面容有些消瘦，发白的胡子大概有很久没有刮过，老长，上身穿一件灰色鸭绒袄，下身穿着重蓝色裤子，还算干净。
婷，面无表情的说：伯来了，冷不冷”？
老人把看电视的目光转移到婷白皙的脸上，迅速扫视一遍后回答道：
“不算冷”。
然后又把目光停在电视屏幕上。
婷，推开客厅对面的小卧室，看简朴的床整整齐齐，就是床上的被子却很脏，被头子上面黝黑黝黑，有一股难闻的气味直扑嗅觉。婷，不由得邹了一下眉头，心里不易察觉的有点不悦。
“老大，你把老伯的被罩撤下来，等有空洗一洗”。
“好的”。
杰，答应一声随即走进来，到床边开始撤那脏汲汲的被罩。
婷没在多说话，默默地去做晚饭。婷炒了几个菜，招呼大家吃饭。一家人就这样默默无言的吃着饭。
突然，儿子说：“爷爷，你怎末老用筷子在盘子里翻来翻去，再挑什麽呀”，你的筷子在嘴里抽出来在搅菜，不卫生呢？
“我啥也没挑，我不就是在夹菜吗”？
爷爷回答着孙子的问话，继续不停的用筷子夹菜往嘴里送。
婷和杰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洒在老伯夹菜的筷子上面，看见那双筷子从这边搅动着，又翻到那边，然后又从那边再回到这边，来回反动几次才夹起一大蕞菜被送进口中，胡须上面沾着腥腥饭粒。
而那双筷子，又随机在另一个盘子里翻动着，重复同样的动作。
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反胃，再也不想吃菜，胡乱喝了几口稀饭就离开饭桌。
大家不再多言，就这样胡乱吃完饭，结束了晚餐。
睡觉的时候，杰怕老伯不习惯这里的环境，因为他们家的房子较大，两个客厅连着，三个卧室连着。西边是客厅，东边是卧室，厕所紧靠客厅，在走廊最北边。
走廊上的电灯已关闭，屋子里很黑，杰怕老伯夜里上厕所摸不着电闸，就没关灯，电灯整夜亮着。
杰又怕老伯不知道厕所水闸和电闸如何运用，就反复交代多次才回到自己卧室里。
婷天生爱干净，虽然每天上班很忙，但从不让家里纷乱无章。桌面，地板，都干干净净，井然有序。
每晚睡觉前，在累再晚也要把每个房间拖一遍，让人看起来干净利落。
婷干完活，刚躺倒杰的身边，杰就一把把她拦在怀里，在婷的脸上吻着。婷用力推开丈夫，拉拉被子，把声音压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
“你以后说话小心点，你老伯和这里只隔着一扇窗，若不是窗帘遮着，他可是啥都能看见，能听到的。关灯，睡觉”。
杰，悻悻的关掉电灯，没再言语，背过身去，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婷闭着眼睛总是睡不着，她脑子里总是浮现吃饭时公公筷子搅动菜的那一幕，心里乱糟糟的，迷迷糊糊不知道啥时间才睡着。
突然，咣咚一声巨响，把窗户也震得丝丝作响，一家人都从睡梦中惊醒，儿子首先在他的房间里大喊，“爸爸，妈妈，我害怕？”
婷和杰同时冲出房间，走到儿子窗前，儿子怔怔的坐在床上瞪着惊慌失措的大眼睛呆坐着。
婷安抚着儿子，“没事，没事，别怕，快睡吧！你做梦了。”
杰听到卫生间哗哗哗的声音，迅速来到卫生间，卫生间顶棚洗澡用的四个大灯同时亮着，里面的水已漫过地面，溜到走廊上。杰赶快把洗拖把的水龙头关闭，水是从哪里面流出来的。杰关掉那四个灯，来到老伯房间，看到他还在床上坐着。
他望着老伯问道：“刚才怎麽回事？什么声音把儿子都吓醒了！”
老伯说：“我去开门上厕所方便，那有啥事？”
“这门是铁门，你不会慢点吗？卫生间的水管你也不关，水都漫到过道里了，现在两点多，你哐哐咚咚的把声音弄得震天，这楼上楼下，左邻右舍都会有意见的，半夜三更，别人都上一天班，正熟睡，惊醒人家，明天人家会有意见的。”
“我不就是关门吗？碍谁啥事了，这有啥不对了？”
杰一股火正要发作，婷在他们房间喊道：“你们还打算睡觉不，半夜三更 干什么？”
杰忍住气 ，随手轻轻把门带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夫妻两个一言不发，再也没能入睡。
只听见老伯的房间里 悉悉索索，呼呼隆隆的声音，不知在翻腾着什么？
【未完 待续】
文章评论
心语
这小说几集呀，时刻关注[em]e113[/em]
月儿
好看，续写快点！
飘然@若雪（静）
不知老伯是否和爱洁净的婷会有冲突吗？这是好多城乡之间还存在的距离...关注续集
海岛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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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醉伊人
精彩，欣赏！[em]e100[/em][em]e142[/em]
卧龙
不知是小说还是实事
月儿
心雨的小说有头无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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