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

 

收录戚本禹与中央乐团“代表”座谈如下:

1967年4月20日，戚本禹与军委总政文化部副部长于继来到中央乐团召开座谈会。参加会议的有军委驻中央乐团军代表唐益、红卫东方红公社代表、红卫兵星火革命造反派代表、红卫兵革命造反派联络站代表、红卫兵井冈山革命造反团代表、中央乐团干部群众代表和其他单位代表。座谈会从零时七分开始，至第二天二时五十分结束。

要解决领导班子的问题

戚本询问到会的代表，你们两派联合演出了没有？“东方”红参加演出了没有？你们把乐团分成两拔，还怎么演出？只要不是反革命，都可以演出。如果一方演出，我明天就打电话通知，不让他们看你们的演出。

这时，会场引起骚动，戚本禹的讲话也被代表议论打乱，两派进行激烈辩论，会场出现混乱。

戚本禹说，我对乐团情况不熟悉，收到你们寄来一些信件，也听了于继同志关于中央乐团情况的介绍。时间很晚了，我们来到以后，简单开了一个小会，一些意见仅供参考。不要录音。

我觉得你们这里跟京剧院的情况一样，首先要解决领导班子的问题。江青同志作出指示，要求你们演出《沙家浜》，边演出边修改，这一精神你们传达了没有？现在你们分成两派，领导问题不解决，各搞一套，演出问题怎么解决。首先要建立领导班子，建立权力机构。红卫兵“井冈山”革命造反团夺权后，这个问题没有解决，我们要历史地看待问题，因为那时还没有“三结个合”。现在有军代表进驻，当然要与军代表开展好“三个结合”。到目前，领导班子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这个是责任问题，应该做检查。关于重点解决领导班子的问题，在此之前，我在京剧院进行了批评。不过，你们这里还没有搞打砸抢，应该肯定。今天下午，我们就领导班子组建问题，听取有关方面意见，开会进行了研究，还听到你们双方的广播，你们双方各提出了一个名单。因为你们双方很难达成协议，我想领导班子组成的名单由我们提出，主要参考你们的意见。下午，于继同志与军代表商量，提出一个关于领导班子组成的名单，现提供给大家作参考。我们提出十人领导小组组成革命委员会。根据《红旗》杂志社论“三结合”精神，有军代表，有革命群众，有革命干部。其中，革命群众六人，军代表三人，革命干部一人。军代表就是军委的三个同志，建议唐益同志担任主任；“井冈山”队的有陈力、陈汝棠、陆公达，还有演员张云卿同志；“东方红”队的有何复兴、盛明亮；还有革命干部王久玲同志。你们这里的干部还没有出来亮相，那就请他们亮亮相！

红卫兵代表高呼坚决拥护中央文革小组的决定，在红卫兵的热烈欢呼声和口号声中，戚本禹说，这不是中央文革领导小组的决定，是我个人的意见，是于继同志和军代表商量的，因为中央乐团的问题，不需要中央文革领导小组决定。我们提出建议，由大家决定。同意我们的建议，就报请于继同志，由军委文化部批准就行了。不能什么事都由中央文革领导小组决定，今天确定的领导组成，这只是个临时权力机构，不恰当的可以调整，我个人觉得目前这几人是可以担任领导核心的重任。大家考虑一下，同意不同意？

各方代表都同意，热烈鼓掌表示支持这一意见。戚本禹说，如果大家同意，那么从今天开始，就要服从这个权力小组的领导。“东方红”、“井冈山”作为群众团体进行活动，有意见可以贴大字报，但一定要服从领导，在这个权力机构领导下实行民主集中制。没有这个权力机构，事情就办不好，要坚持演出，你们不要他们不行，他们不要你们也不行。

抓一抓“斗批改”

第二个问题就是斗批改，希望你们这个权力机构成立 后，要很好地抓一抓斗批改。听了你们两方的意见，好象都没有很好地抓这个问题。现在进行大批判、大联合，中央认为必须实现大联合，搞好斗批改，这是目前的总方针，你们应该根据这一方针抓好斗批改问题，把斗争矛头对准党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在全国来讲是一小撮，对你们团来讲也是一小撮，仅仅是一小撮，不要搞得很大。过去把斗争的锋芒搞得很多，这个是托派，那个是什么？这些要不得，不符合中央精神，要严格区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毛主席在五七年就说过，后者是个是非问题，毛主席讲得很清楚，你们懂得也不少，但很多同志处理起来就混淆了。在某些小的具体问题上混淆了，问题还不大，但在原则问题上不能混淆。“东方红”说“井冈山”有方向路线错误，“井冈山”说“东方红”有方向路线错误，你们要严格区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都要认真检查一下，不要把同志间的问题当成敌我矛盾处理，经过斗争后，是敌人，还是犯错误的干部，还是三四类，定性容易，但要辩护就困难了。定了性，别人就不敢说话了，特别是对知识分子，所以定性要谨慎，原则问题不能合浠泥。人民内部矛盾的处理与敌我矛盾的处理方式不同，毛主席认为“打击一大片，保护一小撮”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表现形式之一，请同志们实事求是，在斗争中认真研究。当然，有些问题还很难把握，比如你们中央乐团一小撮究竟有多大？你们要自己考虑，要找准确。但不要搞了群众，而把右派放在一边，这就不对了。在批斗改中，革命群众要整风，善于听别人的意见，不要搞宗派。我认为你们两派都有这方面的问题，毛泽东思想学得不很好，希望都能坐下来，虚心听取别人的意见，检查自己的毛病，一边斗争，一边整风。

改的问题，首先要组织《沙家浜》的演出，江青同志说要边演边改，开展演出就是改的具体表现。老是演一个《沙家浜》还不够，一个《沙家浜》是打不倒敌人的。因为资产阶级修正主义对交响乐的统治年代相当久，根子相当深，要彻底摧毁资产阶级修正主义对交响东的统治，《沙家浜》是重型炮弹，但还不够，要不断创作新的剧本，如《海港》，我想中央乐团可以创作这类作品。《智取威虎山》是京剧当中最成功之作，你们中央乐团应该把革命群众联合起来，集体创作，树立新的样板，要敢字当头，不要怕犯错误。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光靠“井冈山”不行，光靠“东方红”也不行，你们中央乐团有多少人材啊！有个李德伦，来了没有？

李德伦听到点名，站了起来。戚本禹说，听说你靠边站了，是吗？李德伦作了肯定地回答。戚本禹接着说，那就请李德伦同志亮亮相，你们应该欢迎他亮相。我过去不认识他，他虽然犯了不少错误，但还是我们的同志吗！可以帮助他。我看过他的一次彩排，当时他还是积极卖力的，这种人为什么不能团结呢？听说你们不让他指挥了，是“井冈山”这样做的。

“井冈山”队回答，不是，是工作队作出的决定。戚本禹说，李德伦亮相亮得好，就要坚决听从他的指挥。瞿希贤也是你们中央乐团的吧！来了没有？

“井冈山”队回答没有来，她有触及灵魂的大字报。戚本禹说，应该团结她，她作了不少好的曲子。当然，她也有错误，在困难时期写了一些低沉的东西。我看她会很好创作的，听说她还排了《红灯记》，很好吗！

还有郑律成，我也不很熟悉，这个人怎么样？来了没有？在场的群众回答没有来。

还有梁美珍，听说来了，是吗？我看她还可以唱戏，还有谁？只要是革命同志，就要欢迎他们革命，让他们参加演出。对京剧改革，过去反对过，如果现在认真改正，能触及灵魂，积极拥护京剧改革，就允许他们参加演出。如果有谁一直反对，现在还在反对，那就不能迁就。在文化大革命中，有亮相亮得好，积极跟毛主席路线走，甚至可以参加十人小组。我今天就讲这些。

文化部的权还得中央来夺

有两个条子，我答复一下。

“1.19”夺权争论很大，我在音乐学院、戏剧学院两次讲话后，听说有些组织灰溜溜的。我对“1.19”情况不太清楚，也并未完全给予肯定，你们究竟夺了什么权？是文化部的权，还是那个权？反经济主义值得肯定，夺文化部的权，你们就那么几个人，能行吗？文化部的权恐怕还得中央来夺。

文化部做了点工作，我看不要完全否定他们。那么多组织，都说糟得很，不恰当。说过了头也不要紧，对革命群众组织要分析，哪些是问题，哪是成绩，一分为二。有些地方你们受到刘诗昆的影响，刘诗昆活跃得很，他不是我们的人，你们受了影响要检查。“红岩”、“红旗”来了吗？你们做了很多工作，从上海给我带来一堆材料，我看了以后大吃一惊，他们给文艺界挖出一个定时炸弹。

江青同志指示谢富治给你们一个北京市革命委员会的名额，今天晚上能不能产生出来？我希望你们要联合，不要搞分裂。“东方红”要有点风格，能不能选“井冈山”的同志。在座的大多数同意陈汝棠，我看就是陈汝棠。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