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小

         爸爸去外地上班啦，妈妈工作又忙，所以妈妈决定把我送到姥姥家去。我知道姥姥家好远好远呢，先要坐火车，再坐汽车！一路上我开心得不得了，车窗外一会儿是大山，一会儿是田野，一会儿是黄灿灿的油菜地，一会儿又是绿油油的大草原，可好看呢！看着看着我的心已经飞到姥姥家了！我太想姥姥了，可是姥姥长的什么样子呢？我使劲儿地想，就是想不出来！我就记得小舅妈很漂亮，上次去时小舅妈穿着白白的婚纱像个仙女一样，回到家里我还梦见过小舅妈呢！还梦见我也穿上雪白雪白的礼服了，和小公主一模一样！姥姥家还有多远啊？怎么还不到啊？迷迷糊糊的我好像回到家里，爸爸妈妈又吵起来了，妈妈把我抱在怀里，抱得紧紧地，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我的脸上。我睁开眼睛，妈妈真哭了，奇怪，爸爸也没来气她呀，她怎么还哭了？我帮妈妈把眼泪擦干……我好像看见姥姥家的大花猫举起尾巴走来走去的……

        妈妈把我摇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姥姥家村头了！一条黄土路，几座矮平房，三五棵老槐树，就是姥姥家的小村子。姥姥家是村头第一家。姥姥笑着用袖头擦眼泪，大黄兴奋地跑来跑去，汪汪地叫，吓得我大声哭起来，姥姥把我抱起，一脚把大黄踢开，大黄夹着尾巴却不跑远，躲在一边，委屈地小声哼哼。姥姥的眼泪顺着皱纹淌，亲得我脸上湿答答粘糊糊的。

        “哟，丫丫越来越漂亮啦！”一个脸蛋红红的阿姨从西屋走出来，笑着说。         

        “丫丫，怎么不问小舅妈好呢？”妈妈忙对我说。

          这才不是小舅妈呢，小舅妈多漂亮啊，穿着雪白的婚纱，干干净净的。她却穿着瘦瘦的衣服，把身上的肥肉绷得一棱一棱的，脸蛋红红的，嘴巴也红红的，像白雪公主里的皇后一样，丑死啦！我不说话！

          “快叫小舅妈啊！”妈妈有点生气了。

           我把嘴闭得紧紧的，生怕“小舅妈”会从我嘴里溜出来似的。

           “这孩子，这孩子。”姥姥一连声地说。

           小舅妈尴尬地对妈妈说：“大姐累不累？快屋里坐去！”

           妈妈用手指点一下我脑袋，说：“真没出息！”

           我又哇地一声哭起来。姥姥对妈妈说：“去去去，别惹孩子！”然后哄我,“乖乖，不哭哦，姥带丫丫玩去！” “丫丫，这是什么呢？”姥姥问我。

           “白天鹅。”我抽抽搭搭地回答。

             “哈哈哈。”姥姥大声笑起来。

            满地的白天鹅也“嘎、嘎、嘎”地笑起来。这些“白天鹅”伸长了脖子围着姥姥和我转呀转的，嘴巴都要碰到我的鞋了，我使劲往姥姥背后躲。姥姥连忙说：“不怕不怕，它们可不像大公鸡，不会咬人的！”   一群老母鸡听见“白天鹅”的召唤也疯跑着过来“咯、咯、咯”地叫。姥姥从窗台上抓了一把粮食，扬在地上，片刻间，鸡呀，鹅呀全安静下来，自顾自地吃开了。这时，一只漂亮的大公鸡迈着绅士才有的步伐，节奏明确，款款走来，鸡和鹅们自动让开一条路，只有一只贪吃的母鸡还在低着头捡粮食，大公鸡目不斜视 高傲地一歪头，那只母鸡惨叫着跑掉了。 “真不是东西！”姥姥嗔怪着，却掩饰不住喜爱之情。

            旁边的牛圈里，两头大牛一立一卧，嘴里不停地吃着什么，像在吃口香糖，还好像在说它们自己才懂得的悄悄话，对院子里热闹不屑一顾。

            菜园里，西红柿挑着红彤彤的大灯笼；绿茄子像弯弯的香蕉；大葱举着花阳伞，引来爱美的小蝴蝶上上下下翻飞；小黄瓜躲在叶子后面睡觉，一只瓢虫在黄瓜叶上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一树的李子瞪着绿莹莹的眼睛看着我，新奇而又陌生……

             大概是工作忙吧，或许是怕我闹 吧，所以妈妈早早地，赶第一班车回家了，只是亲一亲我的小脸蛋……那时候，我正做梦呢！

        应该是在幼儿园里，好像还不是，有一个陌生的老师给小朋友们讲课，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小舅妈呀！小舅妈笑呵呵的还是那么漂亮，只是过了一会儿她又变成了白雪公主的后妈，恶狠狠的！可是，可是，我要小便啊！我偷偷的从门缝儿溜出来，奇怪了！原来的厕所怎么变成了学前班的教室了，学前班的教室怎么变成小班的教室了……厕所呢？不好了，老巫婆出来抓我啦，她穿着黑斗篷，拿个大苹果对我说：“丫丫，吃个苹果吧，又红又甜的大苹果！”我拼命的跑啊跑，终于跑出来了。可是，哪里有厕所啊？看，那里有一排小树墙，记得有一次妈妈带我去超市，实在找不到厕所了，就是在那里解决的问题！我赶紧跑过去……哦，真舒服啊！……不对！……我只觉得小屁股底下热乎乎的，完了！尿床了！我可不敢睁眼，只好偷偷地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得“呼噜噜”“呼噜噜”长一声，短一声，左一声，右一声的。原来两只大花猫也睡得正香呢！再仔细听一听，原来两只大花猫一起在笑话我呢，它们不停的在说：“尿炕喽，尿炕喽！尿炕喽，尿炕喽！”妈妈呢？姥姥呢？我哭起来，刚开始是小声地嘤嘤哭，声音越来越大，居然没人理我！我索性放声大哭起来，直到姥姥和小舅妈一起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我不哭了，怕姥姥说我，更怕小舅妈笑话我！我紧紧地抓着小被子，身子一动不敢动！小舅妈笑嘻嘻地一把拽开小被子，一边大声说：“哦，哦，週老营喽，太阳晒屁股喽！”然后小舅妈很夸张地张圆了嘴巴！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我扯着脖子大哭起来！

        姥姥乐了说：“  有个小孩爱尿炕， 一尿尿个莲花塘，莲花塘，开莲花，开个莲花喷喷香！丫丫，莲花呢？”

    小舅妈说：“丫丫，快起来！舅妈带你看鸡仔去！”

    “快去，快去！一会儿看不到了！”

     我自觉理亏就不哭了，任凭姥姥一阵手忙脚乱地帮我穿好衣裳，小舅妈拉着我跑到东屋！原来昨天是在小舅妈家睡的！

      一进姥姥屋，我的眼睛就瞪圆了！姥姥的炕上，摆着一炕的鸡蛋！还有几只小鸡崽湿漉漉地在炕上站着，哆哆嗦嗦的样子， 更可怕的是还有几只小怪物，长着小鸡的头，屁股后面却拖着一个圆乎乎东西在那里挣扎！我躲在边上，远远地看着。 小舅妈对我说：“丫丫，你知道小鸡从哪里来的吗？”

             我摇摇头，小舅妈接着说：“就是从鸡蛋里来的呀！”

             姥姥也来了，拿一个鸡蛋 迎着阳光看一看，再听一听，然后说：“这个也快了！”

           小舅妈接过来，也像姥姥那样听一听，说：“丫丫，来，你也听一听！”

            我大着胆子凑过来，呀！听，里面有细微的敲蛋壳的声音，一下，一下，又一下！太好玩了！原来里面住着一只小鸡崽啊！可是小鸡崽的家太小了！我大着胆子说：“让我摸摸。” 

            姥姥说：“不行！小孩子，不能碰！”

            小舅妈对我吐一下舌头，拉过我的手，郑重其事地把那个温乎乎的鸡蛋放在我手里：“丫丫可以摸一摸，但是要特别小心，因为小鸡破壳出来 后第一眼看到的是谁，就以为谁是它的妈妈呢，所以你要保护好你的鸡宝宝！”

            小 鸡崽又开始敲蛋壳了，我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枚小小的蛋，感受着从里面传来的轻轻的却又分外有力的震动，一种很神圣的感觉在我的心里升起来！我的心在砰砰地跳，我的手似乎也在砰砰的跳 ！小鸡崽不敲了，我真怕我心跳的声音惊吓了我的小鸡崽！还好，过了一会儿，小鸡崽又开始敲蛋壳了，好像刚才它在积蓄力量似的！突然，光溜溜的蛋壳上出了一个缝，又一个缝，这会儿，我的心好像都不跳了！我瞪大眼睛，我的小鸡崽马上就要出壳了！可是，小鸡崽又安静了！一定是它累了！我着急了：“姥姥，我们帮它把蛋壳敲开不就行了吗？”

           “那可不行！小鸡崽必须通过自己努力挣脱出来，才能活下去。要是咱们帮它敲开蛋壳，它就活不了！”姥姥说。

             “为什么啊？”

              小舅妈接过去说：“因为小鸡崽和小孩子是一样的，很多事情必须要自己去做，别人可以帮助你，可是有困难的时候旁边要是没有人可怎么办呀？所以不管什么事情，自己一定要加油，努力！”

              小舅妈说的可真好啊！我发现小舅妈越来越好看了！

             小鸡崽歇了一会儿又开始敲蛋壳了！突然，蛋壳上出现一个小孔，哎呀！我看见小鸡崽尖尖的小嘴了呢！这回它一定聚集了很大的力量，不停地敲呀敲的！慢慢地，我看见了小鸡半透明的蜡质小嘴，接下来我看到了一个要多丑陋有多丑陋的小脑袋，并且这个小脑袋有气无力地低垂着，一双眼睛紧闭着！我的小鸡崽死了！我没有哭啊！可是我的眼泪却一下子淌了下来。

          “丫丫，别着急，你的小鸡好着呢！”姥姥说。“所有的小鸡刚破壳时都是这样的！丫丫刚出生时还是一个丑丫头呢！”

           果然，我的小鸡崽像是听懂了姥姥的话似的，向我点点头！我的眼泪淌地更欢了。

            “我才不是丑丫头呢！我的小鸡崽也不丑！”

           “你那只小鸡多丑啊！”一个小孩的声音。

            我看见一个拖着两条鼻涕的小男孩坐在窗台上，笑嘻嘻地看着我的小鸡崽：“你看别的小鸡崽，你就知道你的小鸡有多丑了！”

           哦，已经满炕都是小鸡崽了，它们像一个个毛茸茸的球儿，滚来滚去，又像是洒了一炕金色的阳光。是呀，那些小鸡都是嫩嫩黄黄的，只有我的小鸡崽是黑不黑花不花的。可是，我看它却是那么可爱，我已经不在乎它是漂亮还是丑了！我只知道那只小鸡崽是我的！

         “这只小鸡才不丑呢，长大了就是咱家那个大红公鸡！”姥姥说。

           “哼！”我得意洋洋地看看窗台上的小男孩。小男孩好像害怕什么似的回头看。

           “别害怕，你不惹它，它也不叨你！”姥姥说。

            小男孩又笑嘻嘻看小鸡。

            全家人都喜气洋洋的，像过节了一样。

            不知什么时候，两只大花猫也来凑热闹，姥姥装模作样的吓唬大花猫：“看看行，不许上爪！”

           大花猫喵呜喵呜地叫，就好像听懂了一样！

           院子里。晾衣绳上彩旗飘扬，那是小舅妈的新被子。

           姥爷放牛去了，不知道姥爷会不会在山上也乐得胡子一翘一翘的呢。没几天的功夫，那些毛茸茸的小鸡崽就可以满地跑了，像一地嫩黄的毛线球滚来滚去。慢慢的，他们也学会了大鸡们的把戏：假如哪只小鸡找到了一点吃的（有时候甚至不是吃的，而只是一个塑料绳），它就会毫不犹豫的奔跑起来，其他的小鸡便一窝蜂的跟着追过去！互相追逐，打闹。在它们当中我的小鸡崽是最聪明最出色的：它的个头在所有的小鸡中最大，抢东西的时候它跑得最快，只是它有一个缺点，团结礼貌方面它做得很不好，比如吃食的时候，它总是疯抢，好像吃不饱似的，哪只小鸡离他近了，他还去啄人家呢！有时候小舅妈偷偷地把小鸡放在我手心里（不能让姥姥知道），小鸡的小嘴轻轻地啄着我的手，痒痒的，可好玩了。那天隔壁家的粮食——就是总是拖着两条鼻涕，脏兮兮的，动不动就坐在姥姥家窗台上那个小男孩，来我家看小鸡，一回身就踩伤了一只，姥姥、舅妈和我都心疼得不得了。

          姥姥说小鸡半个月大，可以放外面了。姥姥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把小鸡们放到了后园里，这回我看小鸡就只能趴在后窗户上看了。小鸡们出去后更开心了，一个个没心没肺的玩闹着。只是晚上姥姥把小鸡往回捉的时候发现少了两只。后园一面靠房子，其他三面是石头墙，连大人进去都得跳窗子，小孩子根本进不去，小鸡们更是不可能自己出来啊——那两只小鸡哪里去了？

         小舅妈说，一定是被大黄和二黄干掉了。

         我看也像，就指着大黄和二黄圆滚滚的肚子对姥姥说：“姥姥你看，它们偷吃小鸡，肚子都撑大了！”姥姥和小舅妈一起大笑起来，小舅妈告诉我猫猫肚子大是因为猫猫要当妈妈了！这回是我吃惊地张圆了嘴巴！然后恍然大悟的样子，啊，猫猫也要当妈妈啦！

         姥姥说不一定是大黄二黄吃的小鸡，因为两只猫气定神闲的，一点干坏事的样子都没有。也许是黄鼠狼呢，去年粮食家的小鸡就被黄鼠狼祸害了不少。

         正说粮食家呢，粮食就来了，两条挂在鼻子下的鼻涕终于流下来了   ，拖的多老长，眼泪一对一双地往下掉。和粮食一起来的还有粮食的奶奶，粮食奶奶气急败坏的样子，还没进院就大声的嚷嚷着：“哪有这样的？什么畜生？今天非的说道说道不可！”  

         姥姥和小舅妈慌慌张张迎出去，原来是斗斗惹祸了。

         粮食是个淘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姥姥家的斗斗！每次看见斗斗都躲得远远的，要不手里就拿个木棍之类的武器，以备斗斗的突然袭击！刚才粮食向奶奶要了一元钱，兴冲冲地往小卖店跑，一转弯就看见斗斗在气定神闲地散步！回去吧？不甘心！冲过去？有点怕！就在粮食犹豫不决的时候，斗斗很警觉的看到了粮食，然后对视……粮食真的怕了，弯腰去捡地上的石头，斗斗就是在这个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跳到粮食的后背上： 叨、刨、蹬、拍，一气呵成！

       “你看看，你看看！”粮食奶奶一把拉开粮食的小背心，疼得粮食直咧嘴！粮食的后背上分布着一些不规则的图案：有几个紫色的逗点，那应该是叨的，还有两个长条的划痕，都渗出了血丝，看着都疼的慌，那应该是爪子划的，还有两片淤青，应该是翅膀扫的……

         粮食奶奶的嘴巴不停的张合着，叽叽呱呱，如打翻了的核桃车似的，例数斗斗的所有光辉战绩。说到动情处，涕泪交流。

         姥姥说：“那你说吧，叨也叨了，揭不下来了，你说咋办就咋办！”粮食奶奶想了想说：“我也不是讹人来了，大姐也是为你家好，碰到我这样好说话的，要是换一个主儿还不得讹上你啊！你说为个畜生惹气不值当，干脆把它杀了省心！”姥姥一下就语结了，磕磕巴巴的说：“那……那这事得问问她姥爷！”

粮食奶奶变了脸，沉着声说：“粮食，回家！”

        粮食早就不哭了，和我一起往后窗外扔菜叶，看小鸡们欢天喜地抢来抢去，呵呵地傻笑！粮食奶奶愤愤地拉起粮食就走，大概碰疼了粮食，粮食又抽抽搭搭地哭起来！“看你那窝囊样！”一边说着，一边照着粮食脑袋上打了一巴掌，粮食便像杀猪一般哭嚎起来！

        晚上，姥爷回来了，让姥姥去卖店买了两瓶罐头和一大袋子好吃的给粮食送去。 姥姥回来的时候，眉头皱的紧紧的，显然粮食奶奶还是不依不饶的！姥爷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一袋又一袋的抽烟，一边抽一边骂：“这个老刁太太，越来越不像话！”

        姥姥小声嘟囔：“人家说的也没错，你家的斗斗比狗都厉害，都叨了多少人了！这以后还说不上惹多少事呢！”

         姥爷问姥姥：“你说把斗斗的嘴尖少锯下去一点，是不是就不能叨人了，还不能耽误吃食！”

         姥姥问：“过一段时间不是又长出来了吗？”

          “那就接着锯……总比杀了强啊！”

         那天晚上，姥姥和姥爷给斗斗动了一个小手术，斗斗的锋利的尖嘴没有了！斗斗气愤地，摔着头进了鸡窝。

         第二天一早，姥姥喂鸡的时候发现斗斗不见了！姥姥里院外院找了好几圈也没找到！最后，还是小舅妈发现，斗斗就在鸡窝的最里处，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地站着呢！我好像还看到了，斗斗的眼睛里含着一汪泪水！姥姥怎么叫，它都不出来，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姥姥说等它饿了就出来了！

         我等啊等啊！斗斗还不出来，就连前院的母鸡们也因为看不见斗斗而无精打采的！

         后院的小鸡们可不管这些，一会唧唧咋咋的叫，一会又扑棱棱的想飞！哎，小鸡们太小太天真啊，它们才不知道它们的爸爸多难过呢！

          真像姥姥说的那样，下午的时候，斗斗终于出来了，仍然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稳稳的，迈着它特有的步伐！

          姥姥赶紧给它抓了一把玉米撒过去！斗斗急切的去吃，可是，可是——它捡不起来了！一下，两下，三下……那些玉米粒好像专门和斗斗做对似的，斗斗歪着头，瞄准，去叨，没有收获，再试一次，还是没有收获！斗斗沉不住气了，对着地上的玉米粒一顿乱叨，可是，它一粒也没有吃到！  斗斗失望了，默默地走回鸡窝，走到鸡窝的最深处，孤单单地站着，任凭姥姥怎么叫它，他都不理。

           小舅妈可真聪明啊！小鸡崽们放在后园里，每天晚上都要把它们 捉回来。刚开始的时候小鸡们很小，跑得不快，抓起来还算容易，慢慢的小鸡崽越来越大，跑的也快了，再去捉它们的时候麻烦可就大了！每次捉完鸡， 小舅妈总是累的满头大汗，尤其是我的那只小鸡，总是最后一个被捉住！后来，小舅妈想了一个好办法，找来一个宽木板，一头搭在窗台上，一头大在地上，就变成了一个独木桥，刚开始的时候，小舅妈在桥下使劲的哄，可小鸡们谁也不往桥上走，一窝蜂似的这边跑到那边！后来小舅妈在桥上撒了一路小米，又在窗台上摆上小鸡们的饭盆，这下好了，只要小舅妈一往桥上撒米，小鸡们就一个挨着一个排着整齐的队伍回来了！这时候，我和小舅妈就可以一起数小鸡崽的个数了！

             今天，又出事了，小鸡崽又少了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