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如鸟

个人日记

          我把门窗关得很紧，拉严窗帘，不让阳光射进一丝。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
    
          麻雀自由而恣意地用喙频频啄着窗框沙沙作响，隔壁女人们家长里短悠闲地叨着琐事。身后是窗，窗外是马路。汽车如凛冽北风呼呼飞过，商贩的吆喝声，路人的嬉笑声隐隐，强入耳鼓。空气中弥漫着名利与尘埃。
        天下熙攘，皆为名利奔忙！
        我自以为修性得道，心如菩提！我的灵魂开始游离肉体，在三界中飘荡。我从哪里来？我是谁？我将到哪里去？
 
        我怀念儿时，下雨时候，不用干活，伙伴们一起动手做起土埂，挡住小沟的雨水形成水凼。待水蓄满后，开闸放水，再蓄水，再放水，如此反复，忙碌一天。有时还会弄上一片叶子做成水轮让哗哗流水击轮飞扬。
       我怀念夏日午后，桐叶清圆，一根绳子系在楝树两根枝丫上，打起秋千。伙伴们轮流荡起，没有轮到的则用石子玩起龙旗凤旗的游戏。笑声，喊叫声，争吵声如阳光炽热久长。大人们似入睡非入睡，眯着眼，有一扇没一扇地摇着。时不时告诫我们声音小点。
      我怀念住校时，早晚自习偷睡懒觉，被老师掀起被子时的无奈和尴尬。而更多地是，听到早饭玲声后，来不及穿长衣长裤，飞快地从被窝跃起，冲到队伍前面挤到窗口，把早饭抢到手，然后再刷牙洗脸吃饭。我是住校生，每周同学们带的菜，我们相互可以吃的。为了好吃吃好，高低年级的男生宿舍我都去过吃过，并因此而结下了很多高低年级的学兄学弟，至今受用。
       我怀念着，来自不同地方，操着不同口音的同学，挤挤一堂，踏邙山揽黄河坐龙亭游少林逛商场踢足球。我不会普通话，与他们交谈很费力。有时一句话重复很多遍，他们也听不懂，这时，我就会憋着通红的脸，用方言粗俗地骂上一句，而他们还是一脸茫然和好奇。我惬意，象阿Q样得到不少慰藉。
      我怀念，怀念很多。人说，风景是永远不曾到过的地方。而我总以为过去的非常美好！大约人老了，心也老了，常念及过去。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稀疏杂乱。敲门，推门，楼上的小胡把几份材料递给我，我乜斜一眼，顺手将它很潦草地放在桌上，站起来慵懒地伸伸腰。
       一上午，一下午，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人，有时真不如鸟！自由而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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