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近现代真实的上海与妖娆之城老上海城市历史发展陈列馆】

个人日记

  
 
上海是一个风情的女子。少妇。绝不是少女。她的风情,近似迷惘,带着少妇的妖娆和不甘。上海只能是一个少妇——同时爱着几个男人,或者爱过几个男人,有着丰满却又骨感的身材,寂寞着,芬芳着,惆怅着……她懂得恰如其分,又懂得适可而止,知道如何倾城倾国,却又明白小情小调可以吊人胃口。

     我实在喜欢上海那份逼仄的风情。

     她的风情,不是别的城市可以模拟可以相比的。是从骨子里一点一点沁染出来的,积淀了百年的风情,伴着黄浦江款款而来,外滩、武康路、淮海路、法桐、旧居……阿拉侬重的上海话,上海的光芒敏感而耀眼,东方明珠,名副其实。

我爱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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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太阳刚。上海裹了一把阴郁,那阴郁却是为着情调而来。很繁丽,充满着压抑的热情——这个少妇有着饱满的情欲,知道如何占有男人,哄男人开心,施展着无数的魅力,带着扫荡一切的妖气,在施展妖术上,决不手软。

    

     它也潮湿,但不像武汉一样潮湿得过分,或者如江南另外的城市,带着颓的迷乱,到不了那种乱哄哄的潮。引起人的欲望就行了——上海,真的是欲望之都。不可能安静下来,面对这样一个充满了热欲和肉感的女子,任谁能平静?她有致命的美,饱满的成熟,她有极大的密度,这密度关于风情,关于一种袭击与被袭击,但也带来了优雅与从容——哪个城市比上海更会风情地优雅着呢?它几乎是欲擒故纵似的,然后颓颓地露出稍微有些淫荡的表情,让人动弹不得。

     从来没有哪个城市让人如此浮想联翩——她过于饱满的风尘和风情感让人感觉香艳无比,电影《海上花》和《上海滩》都有这种感觉,男人来到这里,即使如杜月笙这样的男人,都变得风雅起来,是流氓中文雅的人,唱戏票戏写字赏画,与孟小冬这样的女子谈爱情,永远不过时,又捧过董竹君……香艳的故事在上海泛滥得很湿润,《剪取西厢记》中唱着:转过荼靡架,……见人不住偷睛抹,被你风魔了人也茶!上海,是一个多么精致的女人呀,丰润,不潦草,随时会漾开来把谁淹没。——绿色的,那绿,是老绿,荡漾着诗意的缠绵和忧伤,它总是让我心神荡漾,总是让我心潮起伏——我每到上海都像投入一场热恋,与之交缠拥抱,与之呼吸缠绕,这种相遇让我感到一种神秘,我在微微黑暗的江面上遇到了久违的恋人,湿润而秘不示人……离开时,依依不舍,满怀伤感,我每每离开上海都充满着一种不恰当的忧伤,似恋人分手——明明相爱,却不得不离开。

     但离开也是好的,在上海待久了,人就容易颓了,特别是那些里弄、烟火都呈现出了种别样的迤逦来。一个卷卷长发的女子,慵懒地靠在自家门前,抽着烟,穿着黑色绣花鞋,这样的风情,只有上海女子才做得出来。这份别致,让我一下子想起陆小曼来。陆小曼,她的风情万种和别样慵懒与上海情调相辅相成,半丝浪费也没有,她就是上海,上海,就是这样的女子。

     上海有一种隐秘的绚丽——它长在暗处,却又散发着奇异的光,上海曾经绝世风华,甚至到了让人嫉妒的地步——那时它曾经是全世界最华光流彩的地方,它曾经宽阔得让人叹息,到处闪着金,金冷下去,就沉下来了,沉下来,就有了一种暗自妖娆的气质——我喜欢那种半老徐娘的妖娆,爱过了,搞透了这人世间的悲欢可是,还不至于绝望。所以,一举手一投足就透出了招式,大户人家的女子,即使再穿布衣,也会头上戴一朵花,这就是上海,风情而充满了诱惑的上海。

  最迷恋上海的夜色,朋友开了车兜风,她穿着绚丽花朵的旗袍,是大丽花吗?音响里放着三十年代的老歌《蔷薇蔷薇处处开》,我真以为是回到了旧上海,但身边霓虹又如此亮得似妖,闪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尖叫着掠过这浓重得似罂粟花一样的夜色,感觉到那尖叫又苍绿又湿润。
   有一首诗说,夜在我的身上,我就是夜……我深深地被一种黏稠的东西依附着,上海有这种东西,很黏,很稠,看一眼,就让人动弹不得。
    我知道我体内有一种东西,与这座城市很合拍,很靠近。我知道,这座城市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东西,它生出一个吸盘,牢牢地吸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