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昔的思念

练摊

个人日记

小妹有事去新民，昨晚和今早就由我帮她看摊，主要卖的香肠烤鸭。东西不算多，熟悉了价格就可以上岗了，难度不大。妹在时，有顾客买完香肠后，妹总会问一句“切了吗？”顾客就会很开心的说声“好”，这样回家后又省了一道工序方便很多。不过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可是不会问的，我的业务不精，问了就是给自己出难题，当然若有老主顾提出要求，我也会有点笨手笨脚的给他们切成片片，顾客是上帝，这道理我是懂的。就像我买牛肉的时候，也会要求切成我需要的片片或者块块。而为了更多的回头客，这类服务也不算什么难为了。

对于练摊卖东西，我最熟的就是卖菜了。二十年前，爸妈从农村举家来沈，维持生计首选的就是卖菜，因为投入小，基本没什么本钱，亏也亏不多少，最不济还落了吃菜不花钱。当然了，卖菜这类小本经营，赚钱也是微乎其微的。记得爸妈最初的时候，也是两眼抹黑，什么也不懂。四下打听着才找到蔬菜批发市场，没有固定的摊位，也不敢批发太多的菜，怕卖不了第二天就会折价赔钱。那时候，爸妈每一分钱都计算在内，晚上会查遍所有的零钱，刨去花销，看看这一天卖菜到底赚了几个钱。而我，只要有时间就回去帮忙，特别晚上帮妈妈数钱的时候，所有的疲惫都会被微薄的利益驱散，更有一种对未来的憧憬，卖菜的辛苦，对于一直土里刨食的爸妈来说，已经是轻松了好多了。

要卖菜是必须赶早市的。大多数人们习惯在早市买来全天需要的新鲜蔬菜。所以，在爸妈没有固定地方的一段时间里，早起去早市占地方成了我的必修课。很多人会在他们需要的地方铺上一块废旧席子或者几块砖头之类的，示意别人这地方有人。爸妈最初也是这样，可是，总有所谓的行痞子欺负爸妈的老实，把他们铺好的席子串到一边去甚至干脆卷走，等爸妈辛苦推着一倒骑驴的蔬菜回来，还要再重新找地儿，或者溜边儿，位置不好，卖的就慢。我索性起早，天蒙蒙亮就站到破席子边上，谁来也不许挪动分毫，现在想来，那种冲劲还真是难得。时间久了，他们也就很少再来侵占爸妈的方寸之地了。

后来，爸妈渐渐熟悉了市场的规律，上菜的时候也得心应手，菜的品种也越来越多，用妈妈的话说，一样菜赚几块钱，样多了数目就可观了，所以遇到新鲜又肯定赚钱的菜，即使少妈妈也不会错过，而不是一味的选择重头货。这样，我的存在就越来越举足轻重了。我会在妈妈回来的时候刚好赶到早市，然后按照妈妈的指示记住每样菜的价格，那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我是绝对的主力。称菜，装袋，收钱，找零，一气呵成，菜堆越来越小，钱币越来越多，仿佛喝了鸡血一样，丝毫不觉得累。等到七点二十分，我就撂下家什，颇有些恋恋不舍的匆忙赶去上班。那样忙碌的早晨，虽累，却是充满了希望的。

爸妈卖菜的日子里，只要我不上班，都会过去替换他们一下，哪怕他们不能回家好好休息，就近歇歇也行。直到前几年爸爸身体不好，再不能劳累，他们才终于停下奔波的脚步，我兼职菜贩的生涯也算告一段落。

后来，尽管妹妹们都各自做着小买卖，但是用到我帮忙的时候很少，我练摊的机会也基本趋近于零。这一次小妹找我，感觉生疏了很多，单就算账来说，早就没了卖菜那时的分毛必争，我却常常大脑一片空白，两样东西的钱加到一起，愣是一时半会也弄不清楚。如今的电子秤，也没有过去使用杆称时麻利顺手。不觉想到一个词:好汉不提当年勇。真是今非昔比啊！

从小妹那里回来的时候，市场的六姐问我有什么感想？我自吹道:咱是多面手，干啥就能吆喝啥，偶尔练摊，挺好的！事实上，也真是如此，家人需要我，恰巧我又能够帮助家人，多好的一件事啊！

由此，我愿意继续练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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