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游记散文








这是一条山后小路,我站在山顶上望着它,看不到它的尽头,猜不出它的归处,一种穿越的想法在两年前生出,这两年间每次到山顶都想着下次一定去探险,这一想就是两年。
今天,我终于准备停当,出发了!
山路先是一段下坡路,碎石子伴着羊屎蛋洒落在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上,我手握拐杖找着支点,一双脚小心的搁放在路上的坑凹处,不敢大意,怕一不留神脚下打滑把我滚落下去。这段坡度陡峭,处段荒凉,小路两边没有任何可以手抚的植物,全凭自己的四肢平衡着身体,手中一根拐杖来支撑探路。
待下得坡来,面前一片荆棘林,羊屎蛋小路依旧向前延伸而去。前面下去已是谷底,谷底的前方被一座山体挡住,看不到它的尽头。
也许这里少有人来,我的到来惊起一只野鸡,它扑愣愣从地面草丛里飞起来,落在不远处的林子里。我好奇它的窝居地,就跑过去看,原来它的窝就是一圈枯草围起的屁股大的一个地方,里面什么也没有,我还以为它在孵蛋呢?
继续向前走,两边野枝条横生,不时拌着我的裤腿拉着我的衣角,我低头去赶他们,发现它们身上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再抬头看与它相邻的靠里的野荆条却是绿叶繁茂,盎然一片。我不禁惊讶,开始以为这是两种不同的树种,因它们所选择的萌芽气候不同造成的,仔细观察却是同一个品种出现的不同状况。
原来,这路两边的野荆条是被经过这里的羊群吃掉了新长出来的叶子,所以才这么赤裸裸的像是春天没有光顾他们一样,而且低矮的丛林刚好与羊身一个高度,再远一些的高一些的荆棘叶则不能成为羊的食物。为了证实我的判断,我特地随着山路走了很远一程,发现路上没有羊屎蛋的地方两边的丛林青叶茂密枝条健壮,遍地是屎的地方则枯枝败叶犹如战后场地。
感叹着,继续向前。
路经一座破落的小石房,我提步向前,探头观看。此房坐落谷底河道旁,有三间大小,一间已经坍塌,另外两间是两个窑洞结构,墙壁由泥草糊成,上面黑乎乎一片像是烧烤的烟熏,墙的厚度足有30多公分,房的高度却只有2米多。整个小屋有一个窗户,一个门,狭窄的地方只能放下一张床。在进门的一侧墙上,还有一个隐洞,口很小,可以钻进一个人,里面的地方却很大,砌了一墙石头,容两三个人躺下不成问题,但不知是不是藏身的地方,胡乱猜测而已。
从这个石屋绕过去,脚踩两三阶石梯一样的小道,来到前面一个石棚前,这石棚依山势走向而建,棚顶正好是小石屋的院子,若不仔细看,会看不到这是个石棚。从石棚的建筑结构看,它应是一个类似仓库式的储藏间,大而空,高而深,占据了整个院子的一半地方。我踱步在它左右,判断着此屋的建造时间,猜想着它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是战乱时的流亡人还是国民时的避世者?也或仅仅是一般百姓的养生地?却又为何隐居这深山谷底?靠什么养活自己?又何时出山而去呢?
可惜一路上没有碰到一个山人,也无法解惑我心中的疑问。一路探寻着来到了一片麦地前,见到麦田似回到了人间,这麦倒也长的郁郁葱葱,预示着此地有人家。我欣喜着随路而去,绕山而行,却只看到了一座小山神庙和不远处山顶上孤零零的一个庙宇,别无小山村也没有一个人影。
正奇怪谁这么老远把一块田地开在深山里,就看到了前方山脚下依山而建的引水渠。当年一群老共产党员发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优良作风,凭着愚公移山的精神靠着一担担自家种的小米领着手无寸铁的群众把南山上的水引到了北山下,改变了当地人靠雨水养地的无奈境地,也改善了老百姓的吃穿生活。我钦佩那一群人,也仰慕着这一条渠。今天一下子走到它面前,却感觉它是这么普通和无声,它静静的躺着,悄悄的流动,浇灌了万千良田,滋润了一方百姓。它穿越山林和洞穴,爬高坡下山崖,它的足迹遍布群山深处,让无数后来人记住了它,记住了它的建筑者和它的引领者,作为后来人,我沿着渠道的河沿走去,也感受着它的宏大感知着它传奇般的故事。
随着渠道走,很快就看到了掩映在绿茵中的小山村。山村里鸡鸭声,孩子们的喊叫声,牛羊声,时而响起来,时而落下去,飘荡在空中,落在我的脚步声里,久久不肯散去。
我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后走到了通往县城的公路上,车声过来,我招手上车,车很快就驶离了这里。身后,是扬起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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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