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热泪绣红旗

个人日记

 

含着热泪绣红旗 

                          

                            文/浮生若茶


 

从来没有听见过一首红色歌曲这么悦耳动听、这么富有感染力。

 

第一次看见绣红旗的情景,是从罗广斌、杨益言长篇小说《红岩》里。那还是上初一的时候。闲暇,除了和小伙伴们在一起踢沙包、跳皮筋,最让我醉心的就是夜晚写完作业后靠在床头就着煤油灯静静地阅读小说了。


父亲对我的学习很支持,尽管那时家里的煤油不多,购买煤油的时候还需要油票,但父亲总能想办法给家里积蓄一些供我们学习的煤油。傍晚,喝罢汤,收拾停当,我们姊妹几个便爬在老楸木三斗桌上认真地写作业,而母亲则在一边就着煤油灯昏暗的余光做针线。


我写作业的速度也是惊人的快,因此,便无形中节余下了很多空余时间,但我并不和父母说我写完作业了,而是一边看书,一边安静地陪着弟妹们学习。父亲把辅导弟妹们的学习任务交给了我,但我并不感觉是负担,因为我可以借此得到更多的读书时间,同时,也可以很自然地享受父母给我提供很多优越的条件。


那个年代,家里除了课本,连一本课外书也没有,好在我那时的学习在班上是绝对的占优势,常常有同学要抄我的作业,所以,便有很多同学借课外读书给我看,于是,我手里的课外书便源源不断,但我上学时是从来不带这些课外书的,看书的时间多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在父亲的鼾声里,在姊妹们的呓语中,我一页页地阅读着,咀嚼着,很是惬意和沉醉。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那时的我,对这些世俗的观念还不甚理解,但却被那奇妙的故事情节所吸引。那时,除了收音机和宣传队,能丰盈精神的食粮确实太少,看书,其实是单一的方法,对书籍的选择,也很有限,几乎是别无选择,遇到什么书就看什么书。不过,这些书籍多是同学的哥哥上大学后留在家里的,是经过筛选的,因此,在无形中竟然读到很多名著,《红岩》便是其中之一。


也许是对知识的渴望?也许是好奇?少年时代,求知欲是很强的,精选泛读,那些名著便如锩刻一般地映在了脑海。我看书的速度很快,采取的是一目十行的跳跃式的阅读方法,尽管如此,重要的情节和字句都能浏览到,并不囫囵吞枣。一遍过后,里边的故事情节如放映电影般的清晰。掩卷,历历在目,有时,还会沉浸品味半天。读《红岩》,记得是用最快的速度,因为当时有同学在后边排队催,所以也就只用了两个晚上的时间。因为用的时间太短,又因为熬的夜太深,几乎是通宵,所以,印象就特别的深。


津津有味地读,完全看不见夜的黑暗。有时,母亲睡意朦胧中见灯光还亮着,怕父亲醒来责备,也怕煤油熬干了不能继续用,就轻声地催促一声:“不早了,明天还要上学呢。”我往往是一边答应一边悄悄地继续看。


学生时代对书的痴迷也许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减退,但那种如痴如醉的苦读情景,却难以忘怀。


 

 许多年过去了,《红岩》里的故事情节随着岁月的流失而淡漠,但江姐在监狱中绣红旗的情景还依然清晰。许云峰、成岗、小萝卜头、监狱之花,等等,很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和特殊年代特殊氛围里的惹人爱怜的无辜孩子,无不牵动着灵魂深处的感动。为之悲,为之喜,为之焦急和怅然。融身心于故事中,一切,都显得真实而感人。往往是读完之后,思路依旧回不到现实,有种余犹未尽的感觉。与书的感情,就好象相处很久的老朋友,有种依依不舍的依恋之情。

   

苍茫中,走过了沧海桑田。在故乡的朗朗读书声里,在异地的忙碌奔波中,我如同奔驰的列车,行进的过程中,逐渐将往昔的风景淡远。


 

 求学,求生存。当我在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的时候,当我围绕着夫婿和孩子过着相夫教子的安逸而平淡的生活的时候,那萦绕在心头的熟悉的名字似乎已成为久远年代的象征。


记忆不随风去。当我看到刀郎的红色经典专辑里的绣红旗的时候,“双枪老太婆”、余新江、刘思扬.....这些在陌生而复杂的环境里曾经感动魂魄的名字又一次浮现在脑海。往昔的依稀,今日再见,依旧感觉很亲切,仿佛久别的老朋友,触动心灵深处的琴弦,内心深处是割舍不断的情怀。那是年少时期的梦境和追求,也是豆蔻年华的记忆。一本书,在一个少女的脑海里,记载的不仅仅是跌宕起伏故事情节,字里行间映现出的还有朦胧的渴望和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线儿长针儿密,热泪随着针线走,与其说是悲不如说是喜,多少年多少代,今天终于盼到你盼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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