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昌碩
诚拙师傅要建造一个更大的房子,因为他讲道的场地非常拥挤。
有一个商人,梅津决定捐送500块金子用来建造新的房子。
梅津拿钱给老师,诚拙说:“好,我收下。”
梅津给了诚拙大袋金子,但是他非常不满意老师的态度,因为他是给了一笔很大数目的钱——一个人全年的生活只要用3块金子。而老师甚至都没有谢谢他。
“那个袋子里有500块金子。”梅津提醒道。
“在此之前你告诉过我。”诚拙说。
“即使我是一个富有的商人,500块金子也是一大笔钱。”梅津说。
“你是不是想要我为此谢谢你?”诚拙说。
“你应该谢谢。”梅津说。
“为什么我应该谢谢呢?”诚拙说,“给予者应该感谢。”
你的生命只有两种活法,只有两种:一种是正确的方法,另一种是错误的方法。正确的方法就是给予、分享和爱;错误的方法就是掠夺、剥削和积累。爱和钱是这两种方法的标志。
爱是正确的方法,钱是错误的方法,每个人都生活在错误的方法中。为什么会这样呢?它的动力是什么呢?为什么每个人都错了呢?准则在哪儿呢?所以我们必须深入地穿透,只有那时你才能领悟这个美丽的故事。如果你不能领悟这个故事,那么你也无法领悟佛陀、耶稣、马哈维亚——不!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是行进在爱的道路上,你走在钱的道路上,这两条路永远不会相聚,它们不可能相聚。
有时,你甚至想去领悟马哈维亚、佛陀、耶稣,你想领悟他们在金钱方面的事。耆那教徒一直在不断地讲述马哈维亚放弃了多少财富——多少是关键。如果马哈维亚是一个乞丐的儿子,那么耆那教徒不会去敬拜他。他是一个伟大的国王的儿子,他有一个很大的王国、很多金钱、很多金子、钻石——而他放弃了这些。突然间,他变得对你重要了,重要的是在于他放弃了钱,并不是他。
即使你靠近马哈维亚,你也是通过金钱来靠近他。多么荒唐!耆那教徒们一直在不断地强调那个事实,并加以夸张,因为真正的那个王国并不这样大,只是一个小的公国,因为在那个时候,印度有两千个王国,它就像一个小的选区。而马哈维亚的父亲也并不是非常富裕,当然是富裕的。当他们初次看到马哈维亚时,是因为他放弃了金钱,他变得非常重要了。于是他们开始夸张他放弃了的钱的数目,现在已经到了难以至信的、极其荒谬的程度,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是错的。马哈维亚通过他放弃了金钱而变得重要了。在你的眼中,哪一个是真正重要的呢?
为什么它并不发生在一个来自普通家庭的耆那教的梯桑克拉斯身上呢?——24个人都是国王的儿子。为什么不是一个穷人成了印度教神的化身呢?为什么只有拉姆、克里希那——国王们呢?为什么不是一个穷人成了佛陀呢?——只是乔达摩·悉达多王子。它是怎样发生的呢?
这三种宗教都产生于印度,最了不起!要是一个梯桑克拉斯出生在一个穷人家里,你也不会认识他,要是佛陀出生在一个乞丐家里,如果他是这样,那么你也不会认识他。你的认识也只能通过他放弃金钱。佛陀是没有价值的——他放弃金钱是真实的事,那件事吸引你,那件事将你催眠。
一个在金钱道路上的人无法懂得在爱的道路上的人——这是不可能的,他们从来不会相遇。你能够敬拜,但是你会为了错误的理由而敬拜,因为你不可能明白。你的敬拜是基于某种错误的东西。机制是什么呢?
首先要懂得为什么爱变得这样的不可能——因为那是根——为什么你不能够爱。如果你能够爱,那么永远不会执著于金钱,永远不可能。为什么你不能够爱呢?从最开始,在一个小孩的头脑中有某种东西错了,那就是为什么他无法去爱。有一件事:爱是一种自然的现象,你无法操纵它。如果你开始操纵它,那么你就会错过。这是事情的自然状态。自然的事情是美丽的、极其美丽的——但是你无法操纵它们。如果你操纵,它们就会变得不自然,有某样东西错了。一个孩子出生了——你就开始操纵着他的爱,你说:“我是你的爸爸,要爱我。”好像爱是一个逻辑的三段论!“我是你的爸爸,所以要爱我。”
“我是你的妈妈,所以要爱我。”
“他是你的爸爸,所以要爱他。”
而爱不知道“所以”,它不是三段论。我们永远不要期待孩子,好让爱在他或她身上发生。我们开始操纵着、控制着,好像我们害怕,如果他抛开他本身的自发性,那么他或许会不爱母亲——没有必要,他或许不爱他的父亲——没有必然的事。你无法依赖:他或许爱,他或许不爱。
所以在自然发生之前,我们就开始强迫孩子,而孩子必须服从,因为他是无助的。他开始出卖他的爱,政治便产生了,他成了一个政治家:他笑,但内在深处他是愤怒的;他表示他的爱,而内在深处并没有爱——他恨父亲。每个儿子都恨,那就是为什么每个社会开始强迫孩子要尊敬父亲,要爱父亲。因为每一种文化都知道,儿子恨父亲,所以,“在那种恨爆发之前,制造出那个相返的极!”每个女儿,每个女孩都恨她的母亲,所以,“爱母亲,她是你的母亲,尊敬她!”我们是如此地害怕,我们制造出一个相反的极来作为一种保护。
为什么一个儿子要恨他的父亲呢?不是因为他一定要恨——是一种恶性循环。首先,冲突是必要的,这是成长的自然的部分。一个孩子必定会与他的父母亲斗争,否则他永远不会成长。斗争开始的最初时刻,就是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斗争从出生开始。孩子想要出生,母亲想要保持着,那就是会如此疼痛的原因。
现在生理学家们说,疼痛的存在是因为冲突。孩子想要出生,而母亲想要将他保留住——这就是冲突。那就是为什么在生产时有那么痛。而在动物中就没有那么疼痛。在原始社会中也没有那么疼痛。为什么女人越文明,生产也就变得越痛呢?因为你越文明,也就越自我,有着更强的自我。
母亲想将孩子保留在里面——无意识的恐惧,孩子正在离开她。而这会占有整个生命。孩子正在离开她,孩子不得不离开,否则他会死在子宫里。他不得不踢着子宫,并离开子宫——那是自然的。一旦母亲能对此有所了解,那在生产时也就没有疼痛,她会帮助孩子出生。
如果你帮助孩子出来的话,那么他永远不会恨你。这就是问题:如果你不让孩子出来,如果你制造障碍,因为那些障碍,他会恨你。你害怕那个恨,所以你制造了相反的那一面。你强迫孩子爱你,他是无助的,所以他不得不服从,并不情愿——他毫不情愿地服从。于是恨留在内在深处,爱成了一个面具、一种假相。孩子出生后,那么每天他都要离开他的母亲,他必须如此,否则他永远不会独立,永远不会成为他自己,必须离开,每天用各种方法,而母亲不允许:“不要走出这个范围!不要跑到屋外!不要上街!不要跟那个男孩玩!不要走开!”
母亲会制造出越来越多的界限,界限越多,自由也就被扼杀了,孩子便会痛苦——恨就产生了。现在对这个恨要怎么样呢?——母亲制造出相反的一面。但是每当你制造出相反的一面,那么你已经走向了错误的方向。
必须要去领悟、接受那个恨,并不要去制造相反的一面。你必须知道这是成长的一部分。孩子一定会离开,你必须允许有越来越多的自由。当然,你必须非常警觉,因为孩子会伤害到自己。
所以自由并不应该成为一种混乱——那是非常精致的。但是如果你割断了他全部的自由,那么在那个名义下,孩子或许会伤害到自己,那时你正在制造着憎恨的头脑。如果一个孩子开始恨他的母亲,那么他将不能去爱任何其他的女人,因为第一个女人已经让他联想到恨。那就是为什么你恨你的妻子——因为在最开始时,你恨你的母亲,你将永远无法与女人安然相处。一个女人总不是太平的。她会吸引你,她也会背叛你。她会成为你的爱的焦点,但是那个爱将会是表面的。因为如果你无法很深地爱你的母亲,你怎么能爱其他女人呢?不可能!
在每一个爱的后面,都会有一个奔腾不息的恨之流。爱成了分裂的,相反的一面正隐藏着——于是一切都成了有毒的了。孩子会离得越来越远,有一天他会爱上另外一个女人,那就是最后的分离。在那一天,孩子真正地出生了。“出生”是在那天完成的,它持续了20年、25年,每天都在疼痛和冲突。那最终的一步,孩子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那就是分离点。
现在他完全离开了母亲,现在另外一个女人进入了。那就是为什么母亲永远无法与媳妇安然相处——不可能!那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故事在反对婆婆——她们无法安然相处,不可能!——因为这个女人是敌人,这个女人就是敌人,这个男人就是敌人,他(她)将他们的孩子完全带走了。
耶稣有一种说法——最神秘、最不可能与耶稣的头脑相调和的一种说法,并且非常危险,语言也是非常危险的——耶稣对他的门徒说:“除非你恨你的父亲和母亲,否则你无法来到我这里。”人喜欢耶稣说爱就是道、说神就是爱,将爱上升到尽可能的高度并使它等同于静心,而他说:“除非你恨你的父亲和母亲,否则你无法来到我这里。”他是对的,因为除非耶稣成为你的父亲和母亲,否则你无法来到师傅那里。除非你完全地离开了你的父亲和母亲——那是你的全部的过去,过去的联结、过去的关系……完全地、全部地——不然的话你怎么能来到耶稣那里,你怎么能来到师傅那里呢?
如果你仍然还在以过去的方式生活,那么你的现在就是一种负担,你的未来是黑暗的。你必须不以过去的方式来生活,与过去完全决裂,不再继续。只有那时你的现在会是光,你的未来不再是过去的机械式的进步。
耶稣是对的:除非你恨你的父亲和母亲,否则你无法来到师傅那里,那就是为什么每当你去师傅那里,你的父亲和母亲会非常烦恼——这一定是如此。他们从来不会这样烦恼:你可以去找一个妓女——他们不会这样烦恼;你可以成为一个酒鬼——他们也不会这样烦恼。
但是要去佛陀或耶稣那里,去一个师傅那里,他们就非常烦恼。在无意识中,有某种东西在说:“现在这是最后的分别。现在如果这个男孩或这个女孩到一个师傅那里,那时父母亲会完全关闭起来。”——恐惧!即使儿子跟一个女人走了,母亲还可能有一些关系,有某种关系。但是如果儿子跟耶稣走了,那么一切关系都断了,那就没有可能性了,因为耶稣要求完全的臣服。女人不可能有此要求,丈夫也不可能要求这样,只有师傅能够要求没有障碍的完全的臣服。
孩子必须离开,当一个孩子开悟时,他是完全地决裂了,全然地、全部地与一切过去、
与父母亲决裂——一切!
有另一种也是非常神秘的、听来很难被人认为是耶稣所为的说法。他正在与众人讲道时,有人说:“耶稣,你母亲在外面等着你,人太多了,她没有办法进来,她想见见你!”
耶稣说:“没有一个人是我母亲!告诉那个女人,没有一个人是我的母亲。”——看上去非常生硬、粗鲁。但是耶稣不可能是粗鲁的,他不可能是生硬的。但是有时真理就是粗鲁的,真理就是生硬的。耶稣不可能撒谎,他是对的:“没有一个人是我的母亲。”
有一次,耶稣还是个小孩时,父母亲来到了一个很大的犹太人的寺庙参加周年庆祝,在人群中,耶稣走失了,所以他们找啊,找啊,一直到了晚上——他们非常烦恼、担心——到了晚上他们找到了他。他与一些学者们一起坐着,他只是一个孩子,正在与他们讨论着一些未知的事,所以他的父亲说:“耶稣,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们整天都在为你担心。”
耶稣说:“不要担心我,我正在处理我父亲的事。”父亲说:“我就是你的父亲,你在这里处理什么样的事呢?我是一个木匠。”
而耶稣说:“我的父亲在那里,在天堂上,你不是我的父亲。”
就像一个孩子必须离开母亲的身体,否则他会死在子宫里——他必须从子宫里出来——心智上也同样如此,有一天他也必须从父亲那里和母亲的“子宫”里出来,不仅仅肉体上,而且心智上;不仅仅心智上,而且精神上。当精神上的孩子出生时,他是完全地走出过去,完全地决裂,只有那时,他才第一次成为自己,一个独立的实体,用他自己的脚站立着,他即是在!在这之前,他只是母亲的一个部分,或者父亲的一个部分,或者家庭的一个部分——但是他从来不是他自己。
从一开始,母亲和父亲就一直在试图不给孩子自由,而爱只有在自由中才能产生,因为这是一个自然的现象。你对此无能为力。如果你做,那么你会摧毁全部的可能性。他们努力地:“爱我们!”——而孩子必须服从,他是无助的。只是为了生存,他必须做交易。这就是一种交易:当一个孩子说,“是的,我爱你,妈妈”时,而当他说,“我像你那样不爱别人”时,当一个孩子说,“我爱你,爸爸,没有人和你一样,你是唯一的、最好的、最伟大的爸爸”时,他只是在做着交易,他只是在玩着政治,他已经成了骗人游戏中的一部分。
在最开始时,他就不知道爱是一种自然的现象。你必须是自由的,为爱的到来等待着、祈祷着。你对此无能为力,它是一种发生。现在这种发生在整个一生中将不会出现,他总是在操纵,总是努力去控制,他总是虚假的。
你是否观察到吗?——每当你在爱中,你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操纵着……而内在深处你总是知道你在操纵着。男人试图剥削女人,女人试图剥削男人。一旦他们结婚——那就是,一旦他们的爱成了一种束缚——整个的虚伪渐渐地消失了,于是那个本真的、真实的人出现了,那就有了冲突。那么整个的爱消失了,因为那个爱一开始就没有。否则,爱怎么会消失呢?
爱是世界上最永恒的,地球会消失,星星会消失,整个世界会消失——爱绝不会!爱是永恒的现象,最神圣的现象。它怎么会这样快地消失呢?甚至蜜月还没有过完,爱就已经消失了,一开始就没有。你只是在试着愚弄别人,也愚弄你自己,你还能愚弄多久呢?如果你继续愚弄太久的话,那么会成为很大的负担,它会重到你再也无法生活下去。你不可能做24小时的演员,做几分钟没有问题——在海滩上,在山上,这非常棒,你会是浪漫的、做戏似的。
做几分钟没有问题,还可以,是一种游戏——但是要24小时?如果你24小时必须做假,那么它会变成一种头脑的紧张状态,会制造出这样多的焦虑,因为你会感到被限制、被监禁!当你感觉到你被监禁,在牢狱中,你感觉别人是责任者时,你就要报复、反应,无论你的妻子说什么你都生气,无论丈夫说什么,妻子都会生气,于是沉默便是金,你越沉默就越好。但是它发生是因为从最开始,真实的东西就不在那里。
穆拉·那斯鲁汀爱上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长得很高,她住在离电车终点站差不多还有一里路,所以那斯鲁汀通常每天晚上陪她走回家。有一天,只走了几分钟,那斯鲁汀说:“给我一个吻。”但是她是这样高,以致于那斯鲁汀需要一个凳子或者某样东西才行。于是他们看了看四周,看见一家废弃了的铁匠铺,他们在那里找到了个铁砧,他就站在那个铁砧上,吻了那个女人,然后他们又开始向家里走了。走了半里路,那斯鲁汀说:“再吻一个,亲爱的!”
那个女人说:“不!我已经给了你一个了,今晚已经够了。”
所以那斯鲁汀说:“那么拿着这个他妈的铁砧干什么呢!”——他正带着那个铁砧!
如果你带着一种负担,迟早……有什么用呢?如果你的爱只是达到某种东西的手段而不是目的,那么它可以是一场游戏,但是无法成为真实意义的存在。那时你只是玩。
那斯鲁汀送给这个女人一只结婚的钻戒,她看了看,说:“真美,但是在钻石中有一点瑕疵。”
那斯鲁汀说:“亲爱的,你是否听说过爱情是盲目的?”
那个女人说:“对,我听说过,我知道爱是盲目的,但并不是完全瞎的。”
狡猾!操纵的头脑!甚至你瞎了你也能玩,但是你怎么会真正地瞎了呢?你能够玩,但是玩无法成为生活,在内在深处你与它毫无关系,于是你开始憎恨。
爱只能是自然的,对此没有其它的方法。无论戴尔·卡内基(DaleCarnegies)说什么,对此没有其它的方法。爱只能是自然的,你无法为它训练,一旦训练,你将永远错过。人必定只能等待,虔诚地等待。应该允许孩子自由,以致于有一天爱会出现,但是需要一个非常勇敢的母亲和一个非常勇敢的父亲。
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是说,在这个世界上做一个母亲是一件最困难的事。任何人都能生一个孩子,但是要做一个母亲或一个父亲却很少有合格的,因为做一个母亲意味着给孩子那么多的自由,那么多的爱,好让自然的爱在孩子身上产生。
孩子一定会爱上母亲,但他不应该被强迫。它或许会发生,或许不会发生。那就是为什么它是一种非常勇敢的行动,它或许不会发生,没有人知道,没有人能够预言,它不是机械的。如果发生了,那么它将是母亲的美丽,否则,母亲会不断地祈祷,这将发生在别的女人身上——但是不要强迫它。如果你强迫它,那么孩子会学会一种诡计,他会学到一种把戏。现在他会一再地、不断地玩着把戏——跟这个女人和那个女人,跟这个男人和那个男人,整个生活成了一场把戏,它不是真实的,它将是虚假的。
当爱变得虚假时,金钱就变得重要了,这是要领悟的。当爱是虚假的时候,为什么金钱成了重要的呢?因为爱给予你一个内在的安全,当你在爱中,你是安全的——不需要别的安全。当你在爱中,你是完全安全的——不需要别的安全。爱就足够了,没有别的需要。你可以是街上的一个乞丐,但是如果你在爱中,皇帝无法在你的安全中与你相比,甚至所罗门在你面前也是一个穷人。
如果你在爱中,你就是最富有的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以任何方式与爱之财富相提并论。你或许一无所有,但是你拥有一切。只是爱的一个片刻,整个生命就满足了!当你在爱中,你永远不会害怕死亡,因为你已经知道了死亡——爱的死亡。而它是这样美丽,它是这样动听,它是这样的祝福,以致于现在你甚至能接受真正的死亡、身体的死仁。你会接受它!现在没有恐惧,因为你知道为一个女人或者一个男人而消融是这样的美——当你消融在整个存在中,它不就更美了吗?
死亡是一种融化。如果你懂得爱,那么不会有死亡的恐惧;如果你不懂得爱,那么恐惧就成了你生命的中心。你怎样来保护你自己呢?所以你制造城堡和银行帐户:这些只是维护死亡,当你害怕死亡时,你也害怕生活,因为生活总是危险的。
你必须是行进在未知的道路上来生活的,那是危险的:死亡在每个角落里正等待着你。一个害怕死亡的人渐渐地会收缩,也同样会变得害怕生活。他不会去坐飞机,他不会去坐火车,因为会出事故。他不会与一个陌生人作朋友,因为谁知道……?他不会爱上一个女人,因为谁知道她是否会骗人?他无法信任。如果爱不曾发生过,那么你也永远无法信任。你总是怀疑、猜疑。在怀疑中,关系又如何成长呢?
如果爱不曾发生过,那么你永远无法到达师傅那里。即使佛陀来到你的镇上,你也会错过他。你不会去那里,因为这些人是危险的。他们能将你催眠,他们或许会将你引向歧途。他们或许会扰乱你的常规的世界,你在那里赚钱、积累,你每天越来越成功:工厂变得越来越大,银行存款在增加,一切如此顺利。为什么要受到新的、外来的因素干扰呢?所以不要让外面的任何事物进来,生活在你的监狱中,得到庇护和安全。
如果你懂得爱,那么你不会害怕死亡。当你不怕死时,只有那时你才有能力活!——因为一个人害怕死亡,他怎么能够生活呢?甚至他害怕呼吸,因为有细菌。
我认识一个诗人,他是一个伟大的诗人,但是我总是在奇怪他怎么能够成为一个伟大的诗人——甚至他不可能是一个人。他一定知道语言的巧妙,他一定是一个语言学家,他一定在用词语玩一些把戏,但是不可能是一首伟大的诗,因为伟大的诗来自生活——而他是这样的害怕。一次,他与我一起去旅行,他的妻子告诉我:“不要让他跟你在一起,因为他会惹麻烦的。”——麻烦开始了,因为他不喝旅馆里的茶。
他说:“谁知道?也许有人在里面下了毒。”
所以我说:“谁会反对一个诗人?谁想要毒害你呢?没人在乎你!”但是他不会喝。
他说:“我会带一只炉子来备茶。”他也不吃旅馆里的东西,因为谁知道……?他恐惧一切,这个人怎么生活呢?好像只有一件事,就是不死。
但是生命带来死亡,死亡是高潮!如果你不想死,那么也不想活——那是唯一的方法,没有其它的方法,因为如果你生活,那么你就正在走向死亡。生命带来死亡!所以逻辑的方法不是生活,你越少生活,你死亡的可能也越少。如果你不全然地生活,如果你自杀,那么你将永远不会再死,你已经结束了。生命不存在了,现在你也不会死了。所以像这样的人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你会在市场上,大学里发现这些尸体在行走着、工作着、做着一些事情——但是他们是尸体。
生命需要伸展,恐惧不允许你这样,于是安全成了全部的内容——怎样才安全,怎样能不死成了生命的全部艺术。而我要告诉你,生命的全部艺术是怎样快乐地死,怎样幸福地死,怎样来允许死亡——因为如果你准备去死,那么你也就准备去活。如果你准备去死,那么你也就准备去爱。如果你准备去死,那么你也就准备与神性相会,没有其它的方法,死亡正是那扇门。
当我说死亡正是那扇门时,我是什么意思呢?你必须不在那里,你必须消失,你必须失去你自己。什么是安全的意思呢?无论发生什么,你必须在,你必须支持你的自我。那就是为什么金钱有如此重大的意义,因为金钱会帮助你不去活。一个穷人必须去活,一个富人则不需要。
我曾经听说过一个非常富有的人,他坐车——甚至从门廊到房间,他也要人用担架来抬他。他来到了一个新的城市,一个新的、他不曾去过的饭店,当他被抬到担架上时,经理以为他是瘫痪的或有其它什么病,所以他问富人的妻子:“怎么了?”——他感到很抱歉,“你的丈夫看起来相当不错,他的腿是不是瘫痪或是有什么病?”
妻子说:“不!他的腿完全没有问题,只是他不需要走路——他是一个富人。”
一个富人不需要活,他能被供养!一个穷人必须上街,在人群中,去冒险。穷人无法被供养着不去谋生。那就是为什么富人渐渐地被孤独地关闭在他的富有中,他孤独地生活,甚至那时他不允许他的妻子走进房间。他或许会找到一种解释:“我们并不穷,所以为什么我和我妻子要住在一个房间里呢?我们富有,我们能住在两间分开的房间。”——但是真实的事情是另外的情形。
希特勒从来不允许任何人住在他的房间里,因为他害怕。谁知道呢?——妻子也许是一个间谍。他不曾结婚,只是在自杀以前结婚——三个小时之前,因为那时没有恐惧了。当死亡确定时,他结婚了,不是在此之前——因为妻子是一样危险的东西。谁知道呢?——她或许与某个外国势力相关联,或许她是一个共产主义者,晚上,她或许会杀人。
他爱过许多女人,但是从来不允许任何女人与他住一起,从来不让任何女人晚上进入他的房间。只是在三个小时之前,当他决定时,已无路可逃——死亡是肯定的了,敌人正在轰炸柏林——晚上他叫了神父,那个神父从睡眠中被叫醒,他立即被带到他住的地下室,他告诉神父:“现在举行婚礼!”到婚礼结束的时候,他们俩走进房间,服毒身亡。
这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你会到处发现这样的人。当恐惧存在时,没有人能成为朋友,于是每个人都是敌人,你必须保护你自己。富人更会保护他自己,那就是为什么要如此强调金钱,如此疯狂!你甚至不可能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为什么对于钱这样神经病?
穆拉·那斯鲁汀快死了,他睁开眼睛,他看了看他妻子,他的妻子说:“我们在这里,穆拉,你静静地、平和地,祈祷着到神那里去,我们都在这里。”
穆拉·那斯鲁汀看着那几张脸——他的眼睛模糊了,他快死了,很难看清楚,他问:“拉汉曼在哪里?”——他的长子。
他的妻子说:“他正站在你的右边。”
然后,他问:“拉黑姆在哪里?”——另外一个儿子。
他的妻子说:“他在那里,正在你的脚的旁边。”
“那么阿布杜在哪里,法雷德在哪里?”他问。
所有的人都在,他的妻子说:“你休息吧,我们都在这里。”那斯鲁汀立刻变得担心起来,说:“那么谁在管理商店呢?如果每个人都在这里,那么谁在管理商店呢?”他快死了,只有一会儿他就要死了。不,生命没有意义,死亡也没有意义——商店,谁在管理商店呢?甚至到了最终的时刻头脑中也没有寺庙——只有商店、市场、金钱。
为什么金钱如此重要呢?它保护着你的爱、保护着生活、保护着死亡、保护着神,所以马哈维亚和佛陀抛弃了它。弃俗只是要去领悟这整个的安排是反对生命、反对爱、反对神,他们放弃了!这并不是因为金钱,他们要抛弃它,只是因为他们领悟到,通过这种保护品他们正在扼杀自己:这是毒药。
所以他们逃离了宫殿。
于是当你知道那金钱就是神经病时,一个新的生命就开始了。安全,对安全和保险的追求表示你已经死了,那生命已经离开了你。不断地努力着去达到安全意味着你还不能够爱,否则,爱就是足够的安全,不需要其它的安全。爱的一刻就是永生——没有死亡的恐惧,一个爱人能够放松地、带着爱去死,他知道生命、他带着感激,甚至只是发生了一个片刻的爱……他已经领略了它的荣耀、恩赐,一切幸福都已经降临到他的身上,他会感谢神将这一个片刻给予他——他是不应该有的。
谁是有价值的呢?没有人是有价值的。对此你是否曾经想过——你活着吗?你活着是否有价值?你是怎样来赚得它的呢?你已经领略到那些花儿、树木、风中的鸟儿和日出,那么多个早晨、那么多个夜晚和星星。你怎样赚得生命呢?它是优美的。你不是有价值的,你无法用任何方式来赚得它,你只是神的优美。
但是当有人仅仅知道了爱的一刻,整个生命就不算什么了。于是你曾看见过的所有的鸟,你曾听过的所有的歌,和世界上所有的音乐家们——不算什么!于是太阳暗然、星星失去了音乐。如果你已经领略到了爱的那一刻,那么这整个世界就只是昏暗与影子,只是投影,不是真实。
如果你领略到了爱的一个片刻,那么你永永远远都会带着感激,对着神性唱着感激的歌。于是没有死亡——爱知道没有死亡。爱只知道生命,你只知道死亡。爱——你绕过了它,甚至你不曾经历过它,你就绕过了,现在金钱变得重要。
金钱是一个死亡的标志,金钱是一个死人的爱。
所以看着一个吝啬鬼,拿在他手上的钞票不只是金钱。我曾见到过一个吝啬鬼——当他看到钞票时,在他的眼里有那么多的浪漫,所有的爱人都不曾有这样深情可爱的目光,看着他的眼睛!光芒出现在他的眼中,他的存在成了一首诗,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当马奴(Majnu)看到雷拉(Laila)时,他也不致于那么快乐。不,当雪瑞(Shiri)看到法哈德(Farihad)也不致于那么快乐。
这人是我的一个亲戚,所以我有很多机会看到他,他是完全金钱化的人,一个那条路上的佛陀!他一直没有结婚,他总会说:“太贵了,我付不起,将来有一天我会结婚。”他已经死了,他没有结婚,他一直是一个独身者。但是他会对此自圆其说,他会说:“这就是独身(brahmacharya)。”他会说:“这就是独身生活。在经典中,在吠陀经中,一个独身者的生命是最高的生命。”但是他只是一个吝啬鬼,甚至是一个精液的吝啬鬼,那就是他的禁欲——不是一个独身者。
所以你会发现禁欲者,100个人中有99个只是吝啬精
液。他们害怕释放:如果精液从身体里跑出来,他们的收支平衡……他们的独身是便秘的一种,他们满身臭气!你永远不会从他们那里得到任何芬芳,他们是吝啬鬼——但是他们会自圆其说。他们总是通过推理来生活,从来不通过心——
因为心是危险的东西。
推理总是要抓取东西,而心总是想给予。心是给予者,心永远不是一个吝啬鬼,所以一个吝啬鬼从来不相信心。他会渐渐地杀死心,他只是成为脑袋。在他里面没有感情——感情是危险的。他不去感觉,他变得不敏感,他不允许他本性中有任何的敏感性,因为一个乞丐过来,他乞求……如果你有感情,那就很难说不。但是如果你只有脑袋,那么你会自圆其说,你会说:“我不相信乞丐,这是不利于经济,也不利于文化——你看上去很健康,去工作吧!”你会自圆其说,你也知道这些理由只是表面的,内心深处,你不想给予——那是本质。但是你无法接受一个你不是一个给予者的事实。
你生活在文字中、推理中、自圆其说中,不断地隐藏这个你正在扼杀你的情感的基本事实。如果你在追求金钱的道路——每个人几乎都是,或多或少——于是会看见你内在正在发生的整个现象,你正在扼杀自己。你无法阻止生命前进,生命会到达死亡,你无法保住它,它不受你的控制。它必定会走——当它来,它也一定会走。在它离开你之前,你只会制造出焦虑,就是这样。
如果你接受生命的潮涨与潮落,生命的出生与死亡,如果你接受,那么你无需制造任何焦虑。你能爱,在死亡的过程中,去爱!让爱发生,不要试图安全,不要害怕死亡。死亡会来,会给生命开花的机会。如果生命真正地开花,那么死亡将会是顶峰,不是终点。它是一个高潮、顶点。它将是最高的顶点,是登峰造极,不是终点。
死亡的一刻,对一个通过爱自然地生活的人而言——爱是唯一正确的生活之路——对他而言,死亡的来临,是最美丽的狂喜的降临,他带着心灵的歌去死,带着周身的狂喜与颤动去死,他要与神圣的爱人相聚。他已经懂得怎样去爱和怎样去给予了。所以在死亡的时刻,他也能给予。
他将他的整个存在返回给自然:身体,气归于气,火归于火,土归于土,天空归于天空。他给予,他是个给予者,生命归于源泉、归于梵天(Brahma)。他不执著。在死亡的那一刻,如果你执著,那么一切都会变得丑陋。但是如果你的整个生命已经成为了一个执著者,那么你就无能为力了。如果你一直执著、执著、执著、总是害怕、恐惧,从来不允许爱,那么在死的那一刻,你将会错过可能有的最高的顶峰,那是可能的。这些就是两条道:一条是正确的,一条是错误的。
现在我们来进入这个故事,你们会明白的——但是要通过心来领悟:
诚拙师傅要建造一个更大的房子,因为他讲道的场地非常拥挤——他的情况一定是和我一样。
有一个商人,梅津……他还没有来到我这里——梅津,一个商人决定捐送500块金子用来建造新的房子——500块金子确是蛮有份量的一笔钱。
梅津拿钱给老师,诚拙说:“好,我收下。”——但是这对吝啬鬼来讲是行不通的。
这个人一定是吝啬鬼,否则你怎么会积聚了500块金子呢?这还不是全部,这一定只是一小部分,只占他的积聚的百分之一。但是为什么,如果他是一个吝啬鬼,他还要将钱给这个师傅呢?看着这个矛盾:如果他是一个吝啬鬼和追求金钱的人,他不应该给师傅钱。但是我知道那个原因——那也是恐惧的一个部分,那是要在另一个世界中制造安全。
他一定是靠近死亡了,他一定已经是个老人了,追求金钱的人们总是衰老的,他们从来不是年轻的——因为死亡总是在附近,他们一直在颤抖。他一定已经感觉到死亡随时会来临,他也必须为另一个世界作出安排,他一定拥有好几百万的金子……只是500块。这只是安全起见:“将它给这个师傅,人们说他开悟了,将这500块给这个人,他会照顾好另一个世界,他或许会给一张资格证书。人们说他跟神的关系很好,他的名字记载在一些好的书中。不管怎样他对我将会是有帮助的。”
这是在黑暗中摸索,一个错过生命的人正在思考着另一生。记住,只有错过这一生的人才去想另一生。如果你能够错过这一生,那么你也能错过那一生,因为你是同样的你,即使你勉强进了天堂,你也会将它变成地狱:因为你会带着你的习惯,你的头脑的机制,你的作用——你会带着你的全部的过去。你会将它变成一个地狱!
你能够呆在天堂吗?我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你不可能呆在那里。无论你走到那里,你都将地狱带在身边,它是你的一部分。所以那些明白人说,地狱和天堂并不是外在的,它们在你里面,它们存在于你的品质中。在这个地球上,人们已经生活在天堂了,在这个地球上,你是在地狱中。好好记住,无论你到哪里,你是在那里为你自己提供地狱,你到了那里,立刻在你的四周制造出你的地狱,你不会做任何新的事。头脑是旧的,它一直以一种形式来绕着圈地运作。
这个梅津一定是个吝啬鬼,但是现在死亡正在靠近,他一定也在想另外一个世界,这辈子他已经失去了,现在另一辈子不能失去。必须做些努力,但是那必须通过金钱来做。看着头脑:他以为通过金钱,可以买到生命;现在他以为,通过金钱可以买到神;他以为通过金钱可以买到爱;现在他以为通过金钱可以买到天堂。但是这个头脑一直聚焦在金钱的神经病上,他仍然是疯狂的,钱仍然是手段,他做任何事都通过金钱来做。
那就是为什么师傅的行为是这样的,他说:“好,我收下。”好像没有什么。那就是他的意思:好像没有什么,500块金子——只是一把土。
师傅说:“好,我收下。”好像它是一个负担,他正在帮梅津的忙。始终要记住,如果你带着钱去给师傅,这正是去接受治疗。理解这个故事是非常容易的,当治疗是给你时,就非常困难了。
就在几天前,有人打电话来,他通常给社区一些钱,他说:“现在我不再给了,因为看起来一点儿也没有感谢,甚至都不让我与奥修单独会面,好,我不再给了。”他就是在这里,他应该好好地领悟这个故事,因为当你不在其中时,更容易理解这个故事,非常容易!但是当你在其中时,那么就变得非常困难了。500块金子,那个人应该给我,对吗?那么我会告诉他:“好,我收下!”
梅津给了诚拙大袋金子,但是他非常不满意老师的态度,因为他是给了一笔很大数目的钱——一个人全年的生活只要用3块金子。而老师甚至都没有谢谢他。
看看那个头脑,对金钱神经过敏的头脑。他正在说什么呢?他在说:“我给的这一大袋金子——一个人全年的生活只要用3块金子!”他以为人是通过钱来生活的。或许是需要金钱,但是没有人能通过金钱生活。金钱或许是需要的,这并不够。如果只有金钱而没有其它的话,那么你死了才更好——越快越好!因为你不必要地生活着,你只是在混日子——这不是生活。
有记载耶稣说过的一句话:“人不能只靠面包活着。”他也知道面包是需要的,没有人能够没有面包地生活,那是对的。但是还有一个更高的生活层面,在那里没有人只靠面包活着,如果那里只有面包,那么自杀吧!——因为一再地吃着同样的面包是没有用的。
但是这个只通过金钱而活着的人以为,一个人全年的生活只用3块金子,而这些是500块金子——一个人能活很久、很久!通过这块金子是可能过很长久的日子。而这个人是什么样的呢?——甚至他连谢也不谢。
他很不满意。每当你有条件地给予时,由于无法满足,你总是不满意的。
每当你无条件地给予时,你会感到很深地满足,因为没有理由不满足。每当你给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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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生命只有两种活法,只有两种:一种是正确的方法,另一种是错误的方法。正确的方法就是给予、分享和爱;错误的方法就是掠夺、剥削和积累。爱和钱是这两种方法的标志。
施与,施与,施与,无尽地施与。。。。。。[em]e163[/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