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著名作家渡边淳一笔下的情爱——以爱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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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指尖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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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边淳一几乎写尽了男女之间的情爱关系,在情爱关系里,也一点点地将人性之弱之恶暴露出来。他每一部作品似乎都想为爱做一次定义,而最终他在不同的作品中呈现了对爱的最多可能的阐释。我们摘选了渡边淳一小说中的10段性爱描写,借此体会这位“情爱小说大师”笔下的性与爱,残酷与温情,绝望与解脱——以爱之名,借此怀念渡边淳一先生。

 



 
 
 
 

尽管气乐堂没打算跟她做爱,但还是想脱掉她的内裤。只要去掉它,她就赤裸裸的了。气乐堂若无其事地把右手放在她的腰部,摸到了内裤的边缘。只要把它直接拽下来,就万事大吉了。但是气乐堂打算尽可能轻柔地慢慢地把它脱下来。他把右手稍稍伸进内裤里一点儿,上下左右地来回移动。这样不停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手和她的臀部的感触融为一体时,气乐堂用右手揪住内裤边缘,猛地一下拽了下来。她立刻“啊”地叫了一声,腰部往回一缩,气乐堂的手就悬空了。其实这也是很自然的。自己也太得寸进尺,急于求成了。气乐堂的下身更贴紧了她,彼此的性器官已近在咫尺了。可是气乐堂的那个地方还是老样子,根本不动弹。气乐堂一瞬间闭上眼睛,对自己两腿之间暗喝道:“随你的便吧。”我不会像其他男人那样,就此软弱地溃败下去。我要从这里站起来,重振自己的雄风。
 

摘自《再爱一次》(译者:竺家荣) 渡边老先生的天鹅绝唱,爱不仅仅是性,爱是生命力,爱是追求,爱是绝境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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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躯体中有一部分带有暗淡的阴影,渐渐地,她的身子冒汗了,兴奋得红润了。伦子似乎觉得直江在偷看她,偶尔也因在爱抚中觉察到直江的视线而慌乱,惊讶之余甚至想跳起来。但是,也就是这时,直江的细长身体却有一股意想不到的力气紧紧压住她,想躲也躲不掉,身体被压得动弹不得。直江的做法是:全部占有加以明显的残虐。从伦子方面说,有种既被占有又被窥视的恐惧。尽管她曾经产生过厌恶的感觉,但最近对这种做法反而觉得很满足。她一方面觉得害羞而另一方面也因此欲火中烧,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地习惯了直江的这种做法。然而,当事后加以回忆时,伦子自己都感到脸红。她认为当时直江的冰冷目光跟做手术时那种专注神态毫无二致。
 

摘自《无影灯》(译者:桑凤平 张宓 知非) 渡边对人性沉痛的思考。有时候,爱是一种持之以恒的欺骗——表面上残酷,骨子里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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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们要自己舍弃本身所具有的生的意志,亲自结束生命。背离世间的常理还不算太难,而违背生命的法则就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了。尤其是凛子和久木所追求的死是相当任性的,奢侈的死。两人一起死的先例也不是没有,像武郎和秋子的缢死,或一起跳崖,一起躺在充满煤气的屋子里等等。同时去死不难做到,但凛子所追求的是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不分开的死法。应该说凡是情死的男女都希望能抱在一起死,可是,尸体被发现时都是谁也不挨谁。例如,互相用腰带捆绑起来,拉着手从高处跳下去,发现的时候绳子已断开,两人离得老远。死在充满煤气的屋子里时,最后也是各自分开的。活着的人,尽管可以选择死,但连死后的样子也要选择的话,就是一种奢望了。而凛子所追求的死,是最最奢侈而任性的。她想要互相紧紧拥抱着,甚至连男人和女人的性器官都接合在一起那样去死。
 

摘自《失乐园》(译者:竺家荣) 渡边脍炙人口的情爱之作。爱与性,开端是痛楚,末端是至福。既然无法获得救赎,那就一步步学习解脱,爱是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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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介用力抓住裕子向她身上压下去,可裕子用力地摆头,四肢乱动,不停地挣扎。她睡衣上的扣子被扯掉了,胸部都露出来了,裤子也要被扯掉了。几分钟以后,裕子不再挣扎,张开两臂躺在被子上面一动不动。抵抗忽然消失,悠介也停止了动作。这时裕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悠介跟着叹了口气。裕子拉了拉衣服遮住胸部,说:“如果你想的话就随意吧。”可能她发现挣扎是很愚蠢的,如果悠介真的想要就给他算了。但是对一个毫无抵抗的女人用强,就一点乐趣也没有了。越反抗,他会越来劲,在悠介强硬的动作之下,裕子忽然醒悟过来,态度变得极其冷淡。现在应该赶快道歉,确实错在自己这边,现在应该是找台阶下的时候了。悠介对自己说。但是如果现在道歉的话自己就完全败了,就算要认输,也得找一个体面的认输方法。

摘自《何处是归程》(译者:沈玲) 渡边的自传体小说。青春迷茫中的爱与性。爱是一场赌,只有“爱我”与“不爱我”两个选项,只有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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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块土地上,菊治是首位着手进行开发的。他凭借压倒一切的爱恋、不厌其烦的追求、出色的性爱技巧,经过拼命努力,终于使这片荒野萌生出嫩芽,花蕾开始绽放,到了最后,一下子开出了一朵大得令人难以置信的玫瑰。整个过程好比是让荒地变成沃野,或把其改造成现代化城市的工作,这不正与开拓者相同吗?如果把所有的女性称为“大地”,那么在这些土地上大概都蕴藏着发芽开花的可能性。只要开拓者充满激情、爱意与其结合,所有荒芜的土地都会变成一片青绿的沃野。女人的身体没有一块是不毛之地。但并不是所有的土地都拥有合适的开拓者。就是看起来十分能干的男人,也未必能使花朵绽放。实际上,回顾菊治自己的经历,和妻子之间是虎头蛇尾,和由纪甚至连花蕾都没有结出。只有在冬香这块土地上,成功地培育出盛开的花朵。
 

摘自《爱的流放地》(译者:李迎跃) 死亡版的《倾城之恋》。爱了,做了,死了。爱的尽头是什么?其实不是荒凉,是彻底的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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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间只有美砂与纸谷两人,天空、大海、冰原,这里的整个世界此刻全都静止不动,平静地等待着夜的降临。“真是不虚此行。”美砂兴奋地自言自语道。不管纸谷说些什么,眼前的风景实在太美了,不得不让人感慨万千。纸谷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一面吐着烟圈一面遥望着冰原远处的地平线。被斜阳照射的半边脸染得红红的,身体在冰原上投射出一条长长的影子。这个人到底一直在想些什么呢?纸谷将烟叼在嘴上,随着嘴唇一动一动的,烟从嘴里缓缓飘出。烟先是往前飘去,立刻被风吹得倒向右边。

摘自《流冰之恋》(译者:陆求实) 渡边最纯情的情爱故事。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当花朵遇上墙,当隐忍的男人遇上清纯的女人。爱是相遇,爱是一定一定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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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巳子就像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一次又一次想从地上挺身起来,但内海决不松手,牢牢地摁住有巳子的身体。有巳子挣扎的身体渐渐没了劲,慢慢变得柔软,犹如一只猫那么顺从起来,争斗就此结束。此时的有巳子早已做好许身于这个男人的准备,她变得迫不及待了。内海引领着她冲向销魂的浪尖,就在到达浪尖前的瞬间,内海抽身来到她的侧面。犹如熊熊燃烧的炉膛突然被釜底抽薪,迫不及待的有巳子欲罢不能地哼叫着。内海轻轻地将有巳子侧转身子,让她背朝自己。这个姿势他俩试过多次,有巳子很喜欢,不同的是,今天内海没有长驱直入,而是一边用手,一边死死盯着有巳子细长的后背。圆润的肩胛,细细的水蛇腰,再往下看,和有巳子纤细的上身相比,她的臀部意想不到地丰腴。在臀部中间,确确实实刻着一块圆圆的疤痕。那圆圆的疤痕周围略带朱红色,中央略微发黑。这疤痕微微颤动,满心期待着即将来临的销魂一刻。
 

摘自《飞往巴黎的末班机》(译者:魏岚) 渡边的情爱短篇集。八个故事,爱的八面体,每个爱都危险,每种性都剧烈。爱是男与女彼此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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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花下,游佐想到了“花倦”这个词。怒放的樱花使人疲倦。最初的美令人惊叹,但看久了,花叠着花,妖艳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直至疲惫袭上全身。“太奢侈了……”他自言自语着坐在了池边的长椅上,给他带路的辰村凉子笑着坐在了旁边,“累了吗?”“不……”游佐意识到自己和凉子的年龄差距太大,就像父女一样,不由得苦笑起来,“花太多了。”凉子似乎不太明白游佐的意思,默默地看着水池。“但是,很壮观……”眼前的垂枝樱(樱花的一种)枝条饱满,开得非常繁盛。枝条末梢的花每一朵单独看上去都很精致,稍微远一些看去,就像飘在半空中的淡红色花伞。市内的染井吉野(樱花的一种)已经开始凋谢了,但垂枝樱还在盛开。从鸭川岸边到平安神宫,着实欣赏了一路垂枝樱的美。在其他地方也见过很多染井吉野、山樱等,但如此这般一路欣赏垂枝樱这还是第一次。这样看来,使人疲倦的莫非是垂枝樱?“你知道樱花为什么这么漂亮吗?”游佐像是要遮挡上午高照的阳光,将手罩在了额头上。“有什么原因吗?”凉了身穿白色连衣裙,系一条红色皮带,直发垂肩。“因为樱花树下埋了人的尸体。”
 

摘自《樱花树下》(译者:王丽梅) 渡边最日本风的小说。拷问伦理的情爱,温婉细腻的日本风土。爱是自私,爱是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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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佐衣子的脸白白的。有津一下子用双臂抱住了佐衣子,这与其说是有意识的举动,倒不如说是本能促使他这样做的。“不!”佐衣子在有津的怀抱里剧烈地扭动着,但当有津的嘴唇碰到她的唇时,佐衣子顿时停止了扭动,像是改变了想法似的把嘴给了有津。两人都觉得吻了很长时间,其实不足三十秒钟。因为发觉背后有汽车开过来,有津慌忙松开了佐衣子,佐衣子也慌忙用手捂住了脸。那辆汽车穿过马路,消失在夜色中。没有了汽车的声音,两人又回到寂静中。佐衣子理了理头发,朝前走去。有津问她:“你还会见我吧?”佐衣子没有回答,身影消失在门灯里。有津闻到了夹杂在青草味里的紫丁香的花香。
 

摘自《紫丁香冷的街道》(译者:赵宜民) 爱与现实交织的边缘,不被道德承认的感情也可以如此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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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见子和花岛做爱是在和田坂结合后的第二天。花岛尽显花花公子的本色,演绎着长久的前戏,这也是一个男人全身心地伺候女人的态度。冰见子一边接纳花岛,脑海里一边描绘着自己的血转移到男人体内去的情景。想象唤起了她的激情,沉浸在亢奋中那种情景变得更加清晰。冰见子伴随着一种意想不到的快感达到了高潮,从中她感受到与宇月的性生活中不曾有过的新鲜感。冰见子确认着路线沿着来的路折回,与田坂交欢时感觉到的一丝愧疚已经荡然无存,一种“完成对男人的转移”的满足感溢满她的全身。花岛不久就鼾声大作昏睡过去。冰见子泡在浴缸里,想象着一股黑乎乎的血流从花岛出发经由女演员左右田瞳的身体进一步扩散而去。
 

《光与影》(译者:杜勤) 渡边最诗化的小说集,曾获直木文学奖。这本小说非关爱与性,而是关于命运与人性,关于冰冷的现实与特异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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