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 那事......

个人日记

             
    岁月悠悠,抹不去历史的陈迹;时光匆匆,道不尽人间沧桑。 流年似水,浮生若梦,多少风风雨雨, 多少如烟往事, 弹指一挥间。——题记
  (一)
    那是一个初冬的傍晚。入冬后的第一场雪飘然而至,尽管雪量不大,但仍带来不小的降温。
    
卧龙山公社、孙家油坊屯的大礼堂灯火通明,人声嘈杂。这里正在召开批斗大会,被批斗的是亲兄弟俩,老二孙发,老五孙荣
    一个用木板临时搭建起来的台子上,兄弟俩被反剪着双手面向会场站着。老二孙发五十多岁,他穿着一身黑色棉袄棉裤,棉袄外面套着一件蓝灰色没有衣袖的监服,脚上穿一双黑色棉胶皮乌拉。他身材不高,身体消瘦,被剃得光秃秃的头上露出一块巴掌大、凸起的紫红色胎记。他脸有些浮肿,眼皮拉拢着, 可能是会场里的烟雾太大,患有肺气肿病的他不停地咳嗽、喘息。老五孙荣四十上下,和他哥哥一样,头发也被剃得精光。他上身穿黑色砸趟棉袄,上面也套着一件同样的监服,下身穿一件劳动布裤子,脚上穿一双趟绒棉鞋。他不时抬起头,东张西望地着台下。他们背后, 站着四个身着草绿色军装、手持步枪的基干民兵。
    会场庄严肃穆,台子的一端放着两张办公桌,一张桌子上放着麦克风,另一张桌子上放着纸和笔, 台子正上方的房梁上,悬挂着“地主、反革命分子孙发、孙荣斗争大会”的大幅会标,会场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白纸黑字的大幅标语,“打倒地主反革命分子孙发!打倒地主反革命分子孙荣!打倒地富反坏右!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这些醒目的标语,把会场的气氛烘托得更加隆重、威严。
    两天前,村革委会就挨家挨户通知,要求村民们每户至少出两人参加今晚的批斗大会,广播里也反复强调,这是一项政治任务,必须准时参加,不得有误。
    会场里烟雾缭绕,“蛤蟆头”刺鼻的烟雾,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 村支书汪玉主持大会,他宣布了几条会场纪律后,就请公社革委会胡主任讲话。胡主任手里攥着一卷发言稿,言辞激昂:“......那些地主反革命分子, 他们人还在,心不死,时刻觊觎着复辟资本主义,妄图再回到他们剥削阶级统治的天下。......他们表面装作老实,但实际上他们的内心非常仇视共产党,仇视社会主义,仇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他们是当前最主要、最危险的敌人!......”胡主任的讲话极具感染力,一下子就把村民们的情绪调动了起来,大家都跟着他喊口号:“打倒地主反革命! 时刻不忘阶级斗争!中国共产党万岁!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最后胡主任要求村民们大胆发言,揭发孙氏兄弟的罪行。
 
   为什么要批斗这兄弟俩,他们犯了什么罪?这还得从这两个人的身世以及发生在三个月前的一桩案件说起......
  (二 )
    孙家油坊屯是一个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屯落 。据说,清光绪年间,有三兄弟从关里逃荒来到此地,见这里水丰草茂,土地肥沃,便在这里扎了根。他们在向阳坡上盖了几间泥草房,并且开垦了大片荒地,种植黄豆、玉米等农作物,几年以后,家境殷实了,他们就在屯子里建了一个油坊,“孙家油坊”因此而得名。 随着孙家买卖越做越大、越来越红火, “孙家油坊”的知名度也越来越高,不少人慕名而来。
    
这三兄弟中的老二,就是孙发、孙荣的祖父。听村里老辈们说,孙发的祖父读过私塾,识文断字,出口成章,他为人和善,心眼儿特别好使, 对待他们家的长工就像对待自己家人一样,他家吃什么,长工吃什么,过年过节杀猪宰羊的也有长工们的份。遇到灾年,粮食欠收,地租收不上来,他也不强逼硬要,能给多少算多少,所以他在这一带口碑极好,都称他为“孙善人”,亲朋好友都来投奔他他们家最鼎盛时期,拥有良田上百垧,房屋几十间,骡马成群,是远近闻名的大户。尽管拥有万贯家财,但是孙家兄弟依然过着布衣蔬食的简朴生活 ,他们和长工一样,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并无主仆贵贱之分。 等到了孙发、孙荣的父亲这一辈, 孙家就开始败落,这主要是源于孙发他爹——孙宝良不务正业所致。 孙宝良是孙氏家族男孩儿中的老大,人称孙老大,他生性顽劣,脾气暴躁。由于是孙家长子,备受宠爱,从小就被送进城里读书,虽然“四书”、“五经”、“天文地理”学了不少,可是他却没有继承他父亲以德为先、以诚为本、以善为怀的做人根本而是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他阴险狡诈,非常善于心计,不仅对家里的长工、佃户严厉、苛刻,就是对他的弟弟妹妹们也不讲情义,照样指手画脚,肆意妄为。他二十岁那年 ,孙善人给他张罗了一门亲事,姑娘是个在旗人,而且还是八旗之一的正黄旗,出身名贵。她比他大两岁, 她父亲是经营皮货生意的商人,在城里有好几家店面,家境殷实孙善人原本是想给他娶个媳妇 ,有了媳妇的约束,他放荡不羁的性格会有所收敛,慢慢就会走上正路,继承孙家的产业。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打娶了这个媳妇以后,孙家就灾星耀门、祸事连连。先是孙善人的大哥在东江套下挂子打鱼船翻被淹死,没隔几个月,老三家的二女儿被疯狗咬了,又是烧狗毛、喝狗尿的折腾了好几天也没救过来。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对夫妻真乃一丘之貉,不仅臭味相投,而且脾气秉性也极其相似。 媳妇过门没几年,就鼓动丈夫分家,孙善人坚决不同意,他们夫妻俩就无事生非,不断挑起事端,指桑骂槐,挑拨离间。总之,就是不让孙家过消停日子,这还不算,孙老大还妖言惑众,说老祖宗给他托梦了,要在屯子东南立处祖坟,不然的话孙家就要家败人亡,断子绝孙。他们逼着他爹和他叔出钱出人 ,在屯子东南面的山弯处修建了一处豪华墓地。他们请来阴阳先生看“风水”,而后大兴土木,青砖碧瓦,雕梁画栋,用了近小半年的时间才建造完成。立牌位那天,他们叫人在墓地搭起了两座大棚,张灯结彩,请来僧、尼、道讲经说法,琴师、鼓手、喇叭匠吹打弹拉, 整整“庆贺”了三天三夜。孙善人见这个败家的儿子越来越不争气,孙家的产业早晚得败在他的手里,就同意分家。看着当年三兄弟辛辛苦苦创下的家业被折腾的四分五裂,孙善人一股急火病倒了,在炕上瘫了两年多后撒手人寰。孙善人一死,这对猪狗夫妻更是有恃无恐,肆无忌惮,尤其那个旗人娘们 ,她依仗着出身名贵,门庭显赫,不断地给孙家施压,迫使孙家另外两枝变卖家产,流落他乡。她不仅牢牢地控制着孙家的经营和地租收益,而且还以要在城里开办商号为名,大量往娘家转移资产。孙老大还借各种理由敛财,今天说修路,明天说挖渠,后天又说为了防“胡子”要买枪,按家按户摊派,出钱出粮。屯子里的人都迫于他的淫威,忍气吞声,不敢声张。有个别村民不吃他这一套,就是不掏钱,可是过不了多久,他家肯定会出事,不是养的鸡鸭鹅狗被毒死、庄稼被毁,就是房屋、柴草垛被点着,人们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是孙老大干的,可是摄于他手里有枪,还有一帮打手,所以没人敢声张,时间长了,屯子里的人都惹不起躲得起——纷纷外逃。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 。解放后,这个恶贯满盈的孙老大被划成地主成分,不仅被分了家产,而且还因为他民愤太大被政府镇压。
  ( 三 )
    孙宝良夫妇育有五儿一女,女儿最大,十几岁就嫁了人。 五个儿子中,老大和老三都未活到成年, 老四是个痴呆,而且还身有残疾,一辈子没结过婚,一直由他二哥孙发抚养。老五最像他爹,脑袋非常灵光,他上过学,毕业后在城里一家工厂上班。
    老二孙发的命最苦,他一生下来就因为头上有一块凸起的紫红色的胎记被父母抛弃,他爹说他头上那块胎记不是好东西,是小鬼投胎,非要把他扔了不可,是孙善人拼了老命才把他从他爹手上夺下来,自己抚养。孙发没吃过一口母乳,好在那时孙家富庶,买来奶粉,由老两口一口一口地把他喂大,等他懂事了,孙善人就教他读书识字,教他处世为人、治家之道。孙发天资聪慧,但是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胆小,尤其是孙善人死后,没有了能保护他的人,他的日子是江河日下,一天不如一天。他父亲孙老大一点也看不上他,说他是丧门星,让他和长工们住在一起,天不亮就得起来下地干活,这还不算,他每天还要忍受着父母的无端指责,甚至打骂,时间久了,他变得沉默寡言,不与任何人交往。孙发二十好几了才说上媳妇,孙老大给了他两间下屋和几垧地,让他起火另过。
    孙老大被镇压以后,房屋、土地、牲畜都分给了穷苦农民,油坊也黄了。孙发沾他爹的光也成了地主成分,被赶出了孙家大院。
    孙家大院一共有二十多间房屋,清一色人的青砖墙面、鱼鳞瓦,房子的四周是一丈多高的院墙,院墙是用“草筏子”垒起来的,足有一米厚,既挡风又保暖。据说当年跑“胡子”,孙老大领着一伙人,就是凭借着厚厚的院墙和胡子打了一天一宿,硬是把胡子给打跑了。土改以后,孙家大院被分给了穷人,住进了十几户人家,
有的人家为了图方便,把房前屋后砌上了院墙,原有的院墙被扒的七零八落。就是这个残缺不全的院墙,三个月前惹出了一段是非......
    住在东厢房把头的“五保户”老李头死了,村上把他那间房子卖给了从外
地搬来的姜二。秋收忙过了,姜二想收拾收拾房子,他找来几个邻居帮工,想把快要坍塌了的老院墙扒掉,重新砌上新院墙,再开个后门。 在拆除老院墙时,一个帮工突然发现了一个油布包,打开一看,是两联子弹,共二十发。 这还了得!姜二把这些子弹交给了村委会,村里也不敢怠慢,赶紧报告了公社,当天晚上,孙发就被抓走了,因为当年他就住在把头的这两间厢房里,他的嫌疑最大。至于老五孙荣为什么也被抓起来,就不得而知了。
    孙氏兄弟在监狱呆了三个多月,据说也没审出个子午卯酉来,兄弟俩拒不承认那些子弹和他们有关,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他爹孙老大身上,孙老大都死了二十来年了, 人死无对证,神仙也奈何不了。
    (四)
   “快说!这些子弹是不是你藏的?你藏这些子弹想干什么?” 姜二站在台下,用手指着孙发吼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不是......不是我藏的呀”由于呼吸困难,孙发说话连不成句,断断续续地分辨着。
   “那是你藏的?”姜二又把手指向孙荣 。
   “ 谁藏的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藏的!” 孙荣一边回答,一边看着姜二。他不认识姜二,因为毕业他就上班了,一直住工厂宿舍,姜二是后搬来的,所以他不认识。
   “还敢嘴硬!不给你点厉害,你是不会说的!”说完,姜二一纵身跳到台上,左右开弓就给了孙荣几个嘴巴。血顺着孙荣的嘴角流下来,他没有吭声,只是用眼睛狠狠地盯着姜二。这时整个会场鸦雀无声,连掉根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姜二见没吓唬住孙荣,就说了句,“真他妈的顽固!”然后讪讪地转身跳下台子,湮没在人群中。
    姜二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他的大号没几个人知道,都叫他姜二,此人能说会道,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他都去当“支客人”,有点自来熟。他会劁猪骟马,春天谁家请他劁猪,他一般都不要钱,供他喝顿酒就行了。这个人非常好色,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非常讨厌他,因为没人的时候他净跟人家说些埋汰话,挑逗人家。姜二没有家室,一个人东家一顿西家一顿地
蹭吃蹭喝,他搬到这屯子没几年,口碑不是很好。
     见有些冷场,胡主任站起身来,大声地说道:“  谁还揭发?”      
    “我说!”随着声音,一位姑娘飘然而至,她二十出头,穿着一件印花袄罩,脖子上系着一条绿色头巾,齐眉短发显得干净利落。大家一看,不由得一惊, 这不是老曹家的国艳吗?
她怎么也来了!来的这位姑娘是孙发姐姐的老姑娘、孙发的亲外甥女 ——国艳。她一走上台就指着他的二舅大声呵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老实交代你的罪行,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说!那些子弹是从哪儿弄来的?想要干什么?”
    “哎呀外甥女呀,那东西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呀!”孙发歇斯底里地大声分辩着。
    “谁是你的外甥女!你是地主反革命,是阶级敌人,我要和你划清界限!”
    “你说子弹不是你的,谁能证明?”不知谁在台下喊了一句。
  “对,你说子弹不是你的,谁能证明!”国艳重复了一句。
    “那谁又能证明子弹是我们家的呢?还兴许是别人藏在那栽赃陷害呢。”一旁的老五孙荣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这下可不得了了,惹来了大麻烦。只见胡主任“腾”地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面对开会的人群,大声说道:“大家都听见了吧,反革命分子的气焰有多么嚣张!他们竟敢诬陷革命群众是栽赃陷害,根本没有把人民群众放在眼里,大家说,我们能容吗?”“不能!”一个尖厉的声音传来,是姜二。
    “打倒反革命分子孙荣!敌人不投降就叫他灭亡!”国艳带头喊起了口号。
    “把地主反革命分子孙荣、孙发吊起来!”胡主任余气未消地向台上的基干民兵下达了命令,民兵们麻利地把兄弟俩五花大绑,吊在了台子上方的房梁上,脚离地一尺多高。不知什么时候,国艳像变魔术似的手里多出了一根用三角带做鞭子,她举起鞭子朝她五舅身上一顿猛抽。啪!......啪!......啪!.....任凭鞭子怎么抽打,孙荣就是一声不吭,既不讨饶,也不喊叫。
    台下一阵骚乱,嗡嗡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人们万万没有想到,平时看着老实巴交不大爱吱声的小姑娘竟如此心狠!       
    看见老五被打的那样,孙发不忍,就断断续续地说:“别打了,子弹......是我藏的,和他没关系,放......放了他吧!”胡主任扬了一下手,民兵们立即上前放下了孙荣,孙荣瘫坐在地上,但还是一声不吭。国艳又转向她二舅孙发,用鞭子指着说:“那你快说吧,子弹是从哪儿来的?”
    “是你姥爷......留下来的,我怕政府知道,就把它埋在房后了。”
    “胡说!明明藏在院墙里,咋说埋房后了呢!你还是不老实!”国艳边说边又举起了鞭子。
     是、是.....是我记错了,是藏在院墙里了。”孙发顺着国艳的暗示应和着。
    “你藏这些子弹是不是想复辟资本主义?想变天?” 
    “是”   
    “ 你有没有同伙?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没有同伙,都是我......我自己干的。”  .....
    老二孙发也被放了下来,因为这时发现他的情况不对,他呼吸困难,大口大口地拔气儿,汗水像雨水一样顺着他的脸颊直往下淌,裤子也被尿液湿透了。汪支书担心出人命,就走到台下,和胡主任低语了几句,又回到台上,让民兵给孙发松了绑。他递过来一把椅子,孙发被两个民兵驾到椅子上,这时他已说不出来话了,只是不停地喘息,肩膀随着急促的呼吸不停地上下起伏、抖动。过了一会,症状有所缓解,他躬躬身,想用衣袖擦一下流进眼里的汗水,可是双臂已经不听使唤,他只好无力靠在椅子上,拉拢着头,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批斗大会在没有任何结果的情况下结束了。兄弟俩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了他们的父亲孙老大身上,孙老大早已被政府镇压,死无对证,这桩案件自然也就成了无头案,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吧。
    斗争大会过了不久孙发就被放回来了,然而,没过多长时间
他就死了,听说是死于肺唠,他没能熬过一九六七年那个寒冷的冬天。



                                                  2014年12月5日於哈尔滨









 













文章评论

清瑟绕弦

太长先点个赞,空了仔细看哈[em]e113[/em][em]e160[/em][em]e183[/em]

蹲行侠

海涛大哥将老孙家的历史写得很详细,很真实。海涛大哥的此作应该是一部纪实作品吧?

蹲行侠

海涛大哥给作品里的每一个人赋予思想性和生活性。从他们的穿着、言语、表情以及身后的历史背景,都是极其到位而恰到好处的。

蹲行侠

海涛大哥给作品里的每一个人赋予思想性和生活性。从他们的穿着、言语、表情以及身后的历史背景,都是极其到位而恰到好处的。

蹲行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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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行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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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行侠

海涛大哥给作品里的每一个人赋予思想性和生活性。从他们的穿着、言语、表情以及身后的历史背景,都是极其到位而恰到好处的。

蹲行侠

抱歉,大哥,怎么发了这么多同样内容的呢?

君若倾听 (谢绝闲聊)

说起来他们也是靠劳动挣来的家底,他们的不幸,是时代的悲剧,要是现在又一个土豪诞生了。[em]e163[/em][em]e179[/em]

雨嫣

在那特殊的年代,这样的混乱场面太多了,看了大哥的《那年,那事……》让我想起上学时的事情:老校长本就驼背,又站在凳子上,旁边的红卫兵一会给一巴掌,“弯腰,低头。”眼看老校长的腰已不能再弯了,红卫兵还一劲的打,老校长从凳子上栽了下来,水泥地磕的老校长的头鲜血直流,后被抬下了会场,可会场内,打倒老校长的口号依然在响。这就是那害人的年代,有多少人的命,毁于一旦 ,有多少青春被它葬送。

岁寒三友

拜读海涛兄弟此篇,此情此景,历历在目,我们这代人都亲身经历过,在那个火红的年代,没有真理而言,所谓的【地富反坏右】黑五类,可以任意加上莫须有的罪名,开批斗会批判,那些不明真相的小青年红卫兵,白天黑夜,没完没了的批斗,真是残忍至极,海涛兄弟写的非常好,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抓人眼球,有可读性,赞赏。

清瑟绕弦

追根究底孙二的祖辈也是白手兴家,正经的生意人,只是一世清誉和辛苦挣来的家当被不屑子孙毁于一旦,令人痛心,文革期间我很小但也记忆深刻,那些被划分地富反坏右的人,成天被到处批斗,有的手反绑着,有的背上何石磨,有的戴上高帽子,有的让跪在碎瓦渣上,有的还让自己拿着大喇叭到处

鱼米乡

您用朴素而真实的语言道出了时代的悲剧。贴切的人物描写刻画了人性的善与恶,逼真的人物对话更加突出危难中的思想变化。是一篇极好的再现历史时期的作品。

飘雪

您细腻的手法展示了那个真实故事,让我看到了那个悲惨的年代,好残酷的现实生活,批斗听着就很可怕。很庆幸没有赶上那个年代。谢谢您让我了解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祝福您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