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风流4

个人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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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祖德周旋在三个女人之间,不亦乐乎,殊不知,他正行走在钢丝上,都知道,走钢丝的人必须手拿一根平衡杆,吴祖德也必须有一根平衡杆。他有时会在朱瑾面前说,这个周末我不出车,要陪老婆怎么怎么。意思就是告诉他别再打他的要车电话了,其实他是准备和银叶共度周末; 有时他也会和银叶说周末和朋友聚会,就不来了,其实是去了朱瑾那里。而自己家的妻子,却是最好打发的,随便说个什么理由,有人预约包车啦,三朋四友去喝酒啦,当然这么说的时候是不开车的,这是为今后到银叶那里喝酒埋下的伏线,因为有几次银叶做了些丰富的菜,就是因为开车不能喝酒有点遗憾。
   这三个女人都有不同的味道和风韵,一个是嫩草,一个是熟女,一个是原配。嫩草能点燃他的激情,激活老化的肌体细胞,使他变得更年轻;熟女是个温柔乡,让他有种自由驰骋在宽阔草原的感觉,有时信马由缰,有时激情奔放;而原配则更多的是左右手关系,这种关系是超越性爱的亲情关系,更牢固更恒久而密不可分,但性爱的乐趣多半在往日的回忆中。朱瑾和陈银叶是钢丝的两头,拉紧着一根无形的钢丝,而妻子邓艾佳则是稳定和固定钢丝的螺栓,这根钢丝就这样既稳定又摇晃地让吴祖德游走在上面。朱瑾和银叶少了一个,钢丝就不存在了,妻子邓艾佳一旦感觉不对,钢丝就崩溃了,一切都不会继续下去,吴祖德的走钢丝把戏也会就此告终。
   那个周末,终于按照既定程序,吴祖德和老婆告假,说是几个老同学约好见面喝酒去,还感叹地说自从开了车以来,酒都不敢碰了,总要找个机会给酒虫松个绑吧。“看把你急的,喝酒悠着点啊,别回来让我看见丑态。”就这样,吴祖德得到了批准似的,一溜烟地跑到了银叶的怀里。
   那天银叶做了这样几个菜:鳝丝炒洋葱,荸荠炒肉片,清炒虾仁,香菇油菜,和一个紫菜开洋鸡蛋汤,准备了两瓶干红。这难道是她们老家的地方菜吗?当然不是的,那为什么没有他们老家的地方菜?因为银叶知道。前面几次尝过了贵州地方菜就行了,因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还有习惯和口味的不同,所以银叶是个很善解人意的人,再说了,今天这些菜都是为了给吴祖德补补身子的,你看,鳝鱼是强身的,洋葱是改善男人前列腺的,虾仁是壮阳的,紫菜是黑色系列补肾的,而荸荠油菜则是清火的,这四菜一汤是做了功课、煞费苦心的。
   吴祖德虽说正值壮年,可是在三个女人中间风流也经不住的,有时在家也抽空做点菜,说是让妻子轻松点,那主要就是炖一锅牛肉,吃上几顿,有时妻子说:“今晚我回来带点菜,你想吃什么?”
   “买点对虾吧,还有洋葱……”吴祖德也渐渐发现自己有时会力不可支,和妻子就更少做了,只是为了不让妻子发现,自己还是有责任要适当地服侍妻子的。
   银叶做的这几个菜也正中吴祖德的下怀,这些壮阳强身的菜能像药物一样在他的体内发挥着作用,使他精力旺盛,体力经久不衰。进过红酒的运化,吴祖德已经是急不可耐了,饭后都不让银叶收拾碗筷,抹了把脸,就直接把银叶抱上了床,三下五除二地扒去了银叶身上所有多余的东西,几乎没有前戏就直奔主题。银叶仿佛也在等待着渴望着这个时刻,两个胴体蛇一般地缠绕在一起,忽上忽下地扭曲在床上……吴祖德终于征服了这匹烈马。
   四十多分钟后,吴祖德又再一次地跨上了这匹烈马,这次是慢条斯理、春分和煦地信马由缰在宽阔的大草原上,亲吻着他所能亲吻到的每一寸土地……
   “幸福吗?”吴祖德也会温柔,深情地关心自己所爱的女人的感受。
   “幸福,幸福地快要死了的感觉。”
   “我以后就是你的奴隶,为了你的幸福,我会尽力。”吴祖德的这张嘴就是这么甜。
   “德哥,你说为什么有的人在一起就会那么快乐,有的人在一起就没有那样的感觉?”
   “也许就看这两个人是否都能想到一起,只有完全同时想到一起的时候,就一定会快乐。”
   “德哥,我那天做了个梦,梦见我找不到你了,不知你去哪儿了。”
   “梦都是反的,正说明我不会离开你。”两个人一面做着,一面交流着,就像开着慢档的车子沿路赏风景似的。银叶好似嘴里含着一快糖,只想长时间融在嘴里,慢慢地将美妙的滋味渗进心里,让它久久地驻留在那。
   又是一个周末,吴祖德是在接到朱瑾的电话后去到夜店把她接回来的,一个星期没见到他,朱瑾很兴奋,本来在夜店里K歌就很兴奋了,那些地方,只要你一进去,就没有不兴奋的,就像你吃了火锅,就没有不再想吃的,因为你不知不觉就上了瘾,火锅里的底料有罂粟壳,而夜店里也有什么东西一定会让你上瘾的,今天朱瑾又喝了点酒。口齿不清地说,
   “大叔,你、今天能不走吗?”
   “为什么?”
   “就想让你陪陪我么。”
   “告诉过你,我有家啊。”
   “那、那你现在就陪我。”朱瑾抱着吴祖德的颈脖,把自己懒在他身上,吴祖德被这样一个细皮嫩肉的女孩抱着,能没有反应吗?只觉得喉咙里很干,想找点水喝,可屋里没有水。
   “我带回一瓶水。”朱瑾说着就拿出一瓶水给吴祖德喝了下去,两个人就上了床,吴祖德很激情,因为一旦接触到朱瑾那细腻光滑富有弹性的肌肤,就像触电似的,浑身有一种异样的活力和冲动,这也许真的是异性相吸的生物电波在体内的作用,使得他的肾上腺素激增。朱瑾也呜呜地低吟着,看来她也在体验着快感。其它屋里的人在看电视,电视里的声音盖过了她的呻吟。吴祖德有种成就感,更加卖力……正当一切结束后,还没缓过劲来的吴祖德的手机响了,以为是妻子问他什么时候回家的,一看,是银叶的。
   “是吴祖德吗?你现在在哪,收工了没?”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如果还没收工,就来一下吧,陪我去趟火车站,行吗?”吴祖德不知道有什么事,可是知道一定是比较重要的事。
   “我没收工,立刻就来。”吴祖德安抚了朱瑾一下说公司有事,得去一下,亲了她一下,拍拍她的屁股,说声“乖”,就穿上衣服走了,到了公司,接到了银叶。
   在车上银叶说:“我在班上,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说是我的妈妈来了,在火车站转了两个小时了。”
   “不会是虚假信息?”
   “不会,我听到妈的声音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妈的银屑病在家乡治不好,我打听到一家医院,叫她来,是让表姐送她的,可是她一定要一个人来,说是别浪费车钱了,而且非要给买最便宜的班次,只好晚上到。”
   “怎么又在车站两个小时呢?”
   “她没进过城,一下子懵了,据说一个好心人按表姐写的地址和电话才找到我的。正好我在班上,请小芳带个班,就赶紧叫你了。”吴祖德觉得这不正好是自己表现的机会吗?就加大油门快速地向火车站驶去。
   车子开出去十几分钟后,吴祖德感到一阵眩晕,心里有点堵,但是车已经上了高速公路的高架桥了。吴祖德想只要再坚持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可是一切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车子鬼使神差地冲下了高架桥,一切画了个句号。
   事后发现,在吴祖德的胃溶液里有一种类似摇头丸和盐酸多巴胺的混合物。一起事故造成了两个家庭的不幸,而朱瑾不慎带回来的那瓶水也许就是罪魁祸首,朱瑾将在终身的痛悔中无法自赎。而给这起悲剧定性的话,只能说是死于风流。(截稿于2015年5月18日1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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