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
个人日记
桃儿,孤零一人地坐在自家的小院内。
儿子,儿媳,还有末小的孙女,刚刚吃过了晚饭,开车去了她外婆家。一提到要到她外婆家,想不到那乖巧的孙女儿,居然是那么难有喜悦,蹦跳着,怀里还紧紧滴抱着,妈妈给外婆买的新衣,另有一些搁在网兜内的时令水果。
幼稚的年龄,折映出一览无遗的清纯和天真。
“奶奶,一会儿我和爸妈达外婆家回来时,给您带好多好多好吃的好吗?”
“好好,奶奶等着你们。志伟俊秀,你们路上开车可慢着点,不要让茜茜给冻着感冒了。”
“放心吧,妈,我们会注意的。”
志伟和媳妇回应着,开车而去了。
桃儿,依旧地坐回原地。一张旧式的芭蕉扇攥在手里,左右地扇动,驱赶着夏夜的蚊虫。米黄的街灯下面,一株藤萝似的枸杞枝蔓蓬勃在小院的角内。早熟的鲜红的,她已提前采摘了下来,合着红枣儿泡在了高粱酒内。
酒,眼下已是她不可缺少的补品和口味,年近花甲的她愈是感到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体力消退,不支。尽管她依旧保持着青壮年一般女性的身材和体魄。匀称的身段,丰满的特征,蓝锦缎的衣裙穿在健康的体表上,依然显得魅力无穷。是那些骨感美的病态小丑们,遥望却不可及的,风韵体态。隆起的鬓,合着丰颐的耳饰,尽管鬓已霜丝,谁又能否定得了,一副雍容华贵的女人的真实韵味。
那株墙旮旯内的枸杞,是朋友送给的西夏红。一些未老先衰的嫩果,正稀稀疏疏的落在了地上。有几颗竟然砸在了盆栽的茑萝上面。细小的花,在茂密的枝叶丛中闪动着,星星般地跳跃。
桃儿哭了。也许是触景生情。也许是由此生动的失落而牵扯到她内心的隐痛和不快。
二十年前,她在经济浪潮的诱惑推动之下,为丰盈的物质攀比而彻夜难睡。这时候,一个势利上很有手腕办法的男人,仿佛令她如获珍宝,见到了曙光。她,为了成就利益,以身相许,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痴迷利益的人,俨然忘掉了珍贵的人格;俨然漠视了玩火自焚的人生格言。
那一天,当看到自己的丈夫用一只巨大的手指,点着自己的鼻梁大骂到:“破鞋”二字的时候,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周密,破败得会是如此剧烈突然。邻人的眼光,唾液,不光彩的警示,覆盖她风骚靓丽的青年阶段。
她的男人走了。是在她丑闻被揭露的第二年的夏天。卧轨而亡。人的死,大致与她脱不了完全的干系。她,带着两男一女的包袱求生在人间,过着孤寡诽谤耻辱的生活。
哪儿有人甘愿与这样一位有着桃色前科的女人,结为伉俪,共叙人生蜜语。走,又走不了。嫁也嫁不出去,这种精神和灵魂的折磨,使得原先风光的桃儿简直 判若两人。
时间,并不像眼前的西夏红,落了,重开;开了,再落 。幸福也是这个样子的,不一定,都是花开花落终有时。说不定,你一不留神,错过去了,留给你的便是寂寞的一声咏叹,望眼欲穿,也于事无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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