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夜晚,浴后赤着脚走在阳台上,因为没有开灯,黑暗中鼻子碰到了窗台上放着的茉莉花花枝上,一股浓香袭来……
“花不醉人人自醉”,用这句话形容此刻的我,一点都不夸张。茉莉清洁淡雅,在炎热的夏日,一抹纯白配上叶子的翠色,直达人心扉,勾魂似的在暮色里绽放,那股香气浓烈到无人能抵。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夜里妩媚的花儿有些妖精的味道,茉莉就是。
我是喜欢妖精的,这缘于蒲松龄的《聊斋》。喜欢他笔下的荷花三娘子、婴宁等貌美如花,纯洁善良的女子,她们是拂过心头的清香,叫人终生难忘。夏夜的荷塘边,若能邂逅一位佳人,想必那份荷香会令人产生幻觉,疑似三娘子下凡;再或者一杯茉莉茶溢出的袅袅清香里,你是否听到了婴宁的嬉笑声?真美!此刻,闭目,香气怡人!
这香气似乎是从千年前传来,带着书卷味,借着风的呢喃和雨的滴答,一路款款而行。恰好,路过我的窗前。
一卷书香,在床头静静搁着,晨起的阳光里,透着清香,似唐宋未干的墨迹。在鼻尖与指尖的交错中,感悟历史的沧桑与厚重。
顺手摘了一把茉莉骨朵,我把它放在一块锦帕上,夜里睡梦中,惊觉有香味钻进鼻子,醒来即刻花气袭人。突然想起宝玉的贴身丫头袭人来了,这样枕着茉莉入睡,似有佳人陪伴。真真是鼻尖做了一回美梦,这梦良久不醒。
家里养了很多花,每去一次公爹的花房,回来都会一身子香气,好幸运从不擦香水,居然可以沾染上自然的香,叫人怎不自恋!
小时候,母亲在院子里种满了一种叫做“夜来香”的花,紫红的花色,揪下来碾碎,会染红了手掌。它不太香,却可以在夜色里嗅得到。我想凡是花必有清香的,只是或浓或淡罢了。淡到不能再淡,便是无味了。它一定是把香隐匿起来了,不愿张扬。
前日回老家,古井边长出来许多“指甲花”,忘记了它的书名,更习惯于叫它俗名。浅粉色、大红色、紫红色开满了了密密的花朵,把沧桑的院子装点的风情别样。儿时,丫丫们都用它来包指甲,过一夜,第二天指甲就变红了。
果园里,长着熟透了的桃儿,未曾吃下,那股香甜味早已浸入鼻尖。哎呀!居然被脚下的一个藤蔓绊住,原来是甜栗瓜,怎么能抵挡住这等诱惑?
屋内,案板上,早已放好了切开的西瓜,瓜汁正顺着案板滴落在地上,一滴一滴,鲜红。
乡下的空气里,都酝酿着各种香,去一次,你的鼻子大大受益。娘家有苹果园,夏日需要看护,儿时,父母忙的时候,我就和弟弟就把竹床拉到果园,一边看星星,一边讲着故事,果子的香气在我们的故事里萦绕,一直到入睡。等到母亲来叫回家睡觉,才眯着眼起来。
那时候,嗅着苹果睡觉,也算是一种幸福。偶尔,黏着父亲,睡在果园里一夜,裤腿也被早起的露珠浸湿,似乎有着草的香味。
大了,离青草和露珠也远了,开始了各种各样的护肤品,有花香,有果香,有奶香……多得无法形容。每天的晨起和睡前,都会在镜子前细心涂抹各种味道的护肤品,仿佛大自然近在鼻尖。
突然想起了乾隆的香妃,据说她身上有种奇异的香,能招来蝴蝶。她倾城的容貌以及来自异域的风情万种,本身就是一味香料,让帝王忘却众多的佳丽,为她而倾倒。这样的女子,是否就是妖精?让她人妒心顿起。
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子,本身就是妖精,不然有什么魅力蛊惑人。妲己、褒姒,这些被称为历史上的红颜祸水,嫉妒的人多了去了,可帝王却甘愿一醉再醉。其实,女子是无罪的,她们美得就像罂粟花,自己怎么知道后来成为毒品害人,这其中制作者是罪魁祸首。
“女人要做妖精,不要做妖怪。”网络里流行的一句话,中了女人的要害。很多女人闹死闹活,嫌弃男人的负心,做了一个十足的妖怪。会拉拢男人心的女子,懂得唯有提高自己才是根本。花有香,蝶儿自然飞。
有没有这样的时刻:你一进门,妻微笑着接过你手中的包,妩媚动人。她一定是细心打扮过的,很精致……这香,碰到鼻子上,你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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