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也

六、中药熬坏，毁掉心肠苦难言
 

郝科长优良品德，良好的人生素质，艰苦朴素的生活作风，任劳任怨克己奉公的工作状态，时刻感染着白雪峰同志。郝科长晋升了，提升到111师下属国家仪仗大队，任该团政委。

郝科长临上任前，专门到宣传科对门的电影队办公室看望他们，他教导白雪峰说，政治部生活条件优越，伙食标准高，就在电影队好好干吧，有空钻钻写作知识，不能干一辈子放电影呀。再有……。他临别的肺腑之言，至今还在白雪峰的脑海里闪动，历历在目。

郝科长调走后不久，宣传科分化出一个文化科。由原来宣传科年龄较大的文化干事董小艮任文化科科长，电影队随之而动，改为文化科领导。

楼内电影队办公室也移交给宣传科，搬到师部大院礼堂的东耳房办公居住，这里很安静，便于工作，出门口上楼梯，便进入小阁楼固定放映室，是大礼堂内看电影的固定放映机室。对门就是西耳房为图书馆，左门手的后门直通外事办公室大楼。

白雪峰组长告别宣传科时，孙干事、刘干事对小白同志忠言相告，他们说：“小白呀，你要注意这位董小艮科长大人，他最大的毛病是爱到上面打小报告，因为爱打小报告，政治部的老同志都知道他的那些事……。”

白组长听了却不以为然，心想：“科长与我之间，是管制与被管制的关系，不存在领导给下属打小报告的事情吧。”

白雪峰和董小艮科长相处时间最长，1971年7月是宣传科郝增田科长把白雪峰调到电影队时，他就是宣传科老文化干事之一，一个战士和董小艮干事接触很少，也很少一起聊天，只知道他很能干，说话很圆滑，能讲善辩，见面时总是微笑着打招呼，感觉很亲切。

白雪峰没事时和机关说得来的干事们经常遛弯，也经常听他们议论说董小艮科长胆小怕事，办实事不多，还说他爱打小报告的生动事例。总之，他们对他印象不好，还说，星期天在部队有家室的科长们都回家里用餐，唯有他总在开饭点时到机关吃饭，大家每次包好了饺子，他才到机关食堂吃大家包好的水饺，后勤人员对他意见很大，认为他是来占便宜，白雪峰却不理解怎么是占便宜呀，不该吃饭吗？

电影队干部的管理是董小艮科长的职权范畴，他很少批评，见面总是微笑，和蔼可亲，不过也不总是这样，即便发脾气也是正常之事，因为，晴朗的天空，也有晴转多云的时候。

一天下午，白雪峰组长无事闲游来到文化科，只见董科长一个人在办公室熬制失眠的中草药，他见白雪峰进来，便抓了他的私差，叫他看护电炉上的药锅不要溢出来，他出去办点小事，马上就回来，说完他就走了。

白雪峰不懂熬中药这活，他蹲在电炉子旁边看护着，见药锅子快干锅了，董科长还不回来，他怕干锅就赶忙加水，再熬，又要干锅，又加水。待董科长回来后，白雪峰如实地告诉他这些熬中药的过程情况，坦诚的告诉他说：“董科长，药锅子快干锅时我怕汤汁少，就加了暖壶中的热水，继续熬制，一共加了2次水。”

董科长立马拉下长脸，十分生气的批评说：“小白，你连熬中药都不懂，真是废物。你这样熬制的中药已经变成了毒药，你懂不懂？喝进去要害死人的。”

白雪峰组长一惊，熬制的中药已经变成了毒药，这可吓坏了他。他第一次见科长大人发这么大的火气，默默地听着他的嘟囔和批评。他嘟囔着为白雪峰上了一堂宝贵的医学知识讲座，批评中他学到了很多熬中药的知识，知道了熬药要一次性加足水，中间不能干锅，也不能快干锅后再加水。

白雪峰见董科长端着药锅子去厕所，倒掉药锅子里的中药。觉得很不好受，更觉得对不起科长，一锅好不容易熬制的中药倒掉了，他觉得有些可惜，他傻站在那里也很委屈，心想：“有那么严重吗？是不是科长太谨慎了，我是属于药盲，不懂这些。可我不是故意的，即便是真的做错了，你科长大人就这无情吗？当面倒掉真不给面。这好事没有做好，还差点害死人，这可不是成心要加害于你呀。”

待董科长回来后，白雪峰又一次诚心向他道歉，见他生气的开始看报纸，便默默的离开了文化科，打那以后除了开会、学习，白雪峰再也不去文化科里闲溜达。

白雪峰不断的反思着自己，心想：“由于自己诚实，实话告诉了科长，他才没有喝那已经兑水熬制的中药，这难道是我错吗？如果我不说，他知道吗？真的如他所说成了毒药，那我就是罪人呀，做人做事还是要诚实为好。”

女兵小马来串门，她听了白雪峰组长的叙述后，她说：“你们这位科长大人，可不如以前宣传科的郝科长，董科长他纯粹是鸡蛋里挑骨头，不知在哪里受了气，在你的身上撒起气来，他前天去医院拿中药，碰到了我们防疫科的朱科长，他警告朱科长说，‘老朱哇，你要好好管教你们的女兵小马，她一个女孩子总是往电影队跑，找小白聊天，万一聊出啥事来，我们可是有责任的呀，这不但影响你晋升，也影响我的政治前途’。朱科长把这情况告诉了我，他说董小艮科长不善良，不好交。”

白雪峰哈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他幽默的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们是非常正常的朋友，这一点你最清楚，天地良心，管他那。”

白雪峰还是不以为然，他满不在乎的说：“是啊，我也有感觉，总觉着董科长和郝科长相比，这董科长呀就是缺点真心、真情。他爱叫电影队的战士为他家干活，郝科长当科长这么多年没有叫过一个战士为他家干过活，他家拉蜂窝煤都是雇人送。前几天，刘晓雅和我说，董科长叫他去帮忙为董科长家买蜂窝煤，小刘拉着双轮车，他儿子坐在双轮车上赶车，还一个劲的摇晃手里的柳条做鞭子，大喊说，驾！御！他气的差一点扔下车回来，他们夫妇骑着自行车在后面却不以为然，还以为是笑话，小刘说这不是把我当牲口了吗，气的一回来就和我告状，我还劝他说，还只是个孩子，他是在玩，学习驭手驾车，这不算什么，应该是好事呀，说明那孩子很聪明呀。”

女兵小马笑着说：“嘻嘻嘻，真逗！孩子就是孩子吗？不应见怪。我们防疫科朱科长还说你了那，”

“他说我啥呀？”

“他说，经常和你一起外出执行演出幻灯片的任务，他对你的为人处世很是敬佩，夸你道德品质很好，讲义气够交情，可信可交。他非常相信我们的交往是战友之情，兄妹相助的关系。小白哥哥，你要是不稳当，低素质，我早就和你拜拜啦。你要注意他，警惕你们的大科长笑里藏刀，关键时给你穿小鞋！”。

白雪峰点点头说：“好的，我记住了，不过，有那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