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和莱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我们同一年出生,同一个村庄成长,同一年入学,但所谓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对我们而言是不曾有的,小时候,我们几乎连话都不曾说过。
我念书念到三年级的时候,一直在县城工作的大姑这年因要随大姑爷去远在湖北(后又转到湖南)的部队,说要个人带孩子,爸爸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就让我去了,我这一去就是八年。八年后我再回来时,儿时的伙伴已大多不认识了。(注:八年里我中间只回来过一次。)
记得当时是年底。我回来后第一次见到莱,是在我家里。那天,我和姐姐正准备生火做午饭,姐姐正要去柴堆上拽柴时看见了他,就捉他给拽了一捆柴,当时我在屋里,听得有人和姐姐说话:“听说你妹妹回来了,我看看她”我正疑惑,这人一边说一边就进来了,我眼前立刻就出现了一个满面含笑的帅男孩,帅男孩一见了我就问我可还认得他,并马上做一个自我介绍——说了他的小名,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莱。记得那天他帮人催客,和我短短聊了几句,就走了。
以后,我几乎每次见到他,他都是笑笑的,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后来,就听人说,原来还不到二十岁的莱,家里就开始给他物色对象了,女孩是同一个村的,叫翠。于是,来的亲事就成了大伙谈话的资料,大家只要一见到他,就向他讨要喜糖,每每这时,莱总是抛给我们一个无奈的笑容。知情的人都说,他家里给他物色的这个对象,他本来是不同意的,当他的父母和姐姐们都苦口婆心的规劝他,莱因为家庭的原因,就只得勉强同意了。
过年了,但别人都一身新装一脸快乐的过着新年的时候,莱却一身旧装一脸哀愁,全然没了我初见时的潇洒,听说他和翠正月初四就正式下定了,按我们农村的习俗,下定那天本组的人是要一家接一个去吃喜宴的,但到了初四那天又没听说他家有喜宴,后来才又听说:翠知道莱不喜欢她,在下定的前一天,就主动地退了这门亲事。
新年很快就过去了,春节过后,村里的年轻人就连续的外出打工了,只有少数人没有出去,姐姐也因为要置办来年的嫁妆,到镇上一家私办的预制厂做事去了,我开始留在家里做家务,放牛。莱往年也是外出打工的,这年不知什么原因,也还一直没有出去。随着打工人流的外出,往日热闹非常的村子,开始变得越来越冷清了,姐姐刚走的那段日子我的心情极度低落,我有着莫名的伤悲和痛苦,空虚和迷茫。总之,那段时间心情坏透了。也是在我心情极度低落的日子里,我和莱因为一次偶然的相遇,竟从此成了朋友。
当地上的草儿悄悄地探出头来的时候,栓了一冬的牛开始放牧了,说起放牛,实在是一件很轻松也很开心的事儿,我们只要把牛往河里一放,看着牛儿不吃河梗这边的稻子就行了。(河边的景色也是很怡人的,心情不好的人到河边来走走,保证心情就会好了很多。)放牛的有妇女,有老人,还有就是我们这些“娃 ” 们。但牛儿成群的在河边吃着草儿的时候,我们这些”牛主子“们也分类而聚,妇女们到了一起就总爱没完没了的唠叨着家长里短;老人们总爱和人说他们的过去;我们这些“娃”们到了一起或聊天或打牌,靖身上就随时备有扑克牌的,靖是一个很聪明也很可爱的小男孩,才十五岁,像他这样的年纪,本该坐在教室里读书的,而他却在放牛,我多少有些替他惋惜。
这天下午,小男孩靖又约我一道去放牛,我们放牛的这条河就在莱家的屋后面。当我和靖来到河边的时候,河边就只有莱一个人在河边捞沙。莱看我们来了,就放下了手中的活,笑着过来和我打招呼。招呼过后他说他听我爸说我会测天气,问我是怎么测的,其实我哪里会测什么天,只是平日爱看书,前些日子因为无书可看,就将爸爸收藏的《增广玉匣记》拿着研究。那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预测,其中测天气的就有好多种,因前几日天气突然变得寒冷了,在这之前,我和爸说未来两天有可能变冷(注:当时我家还没有电视机,收音机也早就坏了,所以不会听到天气预报。)没想到结果还真让我给说着了,后来爸爸逢人就说我会预测,以至后来有些人猪呀牛呀跑了的,也都跑来找我推测。有的人就说我测的灵,其实我不过是灵不灵照书行。此是后话。话说我和莱因此一问一答的,也就聊了起来。靖看我们说话,没有人理他,就一个人很知趣的玩开了。我和莱聊着聊着,后来我不知怎么就很好奇的问起了他和翠之间的事,当时,我并不知道,如此尖锐敏感的话题,我和他并不熟,是不该问的。现在想想那时我真的好傻。好在莱当时表现的非常大度,他没有因为我不知忌讳的问话对我表现出不锐,也没有笑而不答,或者干脆走开,而是很婉转地对我说:“我承认翠是个好女孩,他的确很懂事,也很能干,但是感情的事,你让我怎么说呢?”莱对我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显现出了无法释怀的无奈和哀愁。看到莱那个样子,我才知道后悔自己的莽撞,停了会,他又说:“没有人理解我,父母不理解,别人也不理解。”听到莱这样的话,我心里有些替他难过,不知要怎么安慰他。第一次看到,原来这个外表看上去爱说爱笑,开朗帅气的男孩子,心里却是苦涩的。我不知道莱那天为什么会在我——一个他还不太熟的女孩面前,诉说她内心的苦闷,也许是被我那不知忌讳的问话给引发出来的吧,也许他心里实在装不了那么多的苦,需要找个人倾诉倾诉吧。于是,我安慰他说:“自古有多少父母是理解儿女的?父母不了解我们,我们也同样的无法了解父母,这就是所谓的代沟,而人与人之间,几乎都有一张假面具,谁又了解谁?”于是,我们就有关人生的话题开始了讨论,这样说着说着,就是一个下午。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单独和一个男孩子说那么多的话。
这以后,我几乎天天都到河边去放牛,莱有时也到河边来放牛或捞沙,就是不放牛的时候,也经常到河边来玩,从此,我们就常常在河边相遇。自从那天我们聊了一个下午后,再见面,我们已经象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只要我们一见面,就会漫无边际的聊起来,我们谈人生,谈理想,也谈叱咤风云的政治人物和书中真实感人的爱情故事,或因为看了一部电视剧为剧中的人物和情节争论不休,总之,我们在一起说话很随意,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话,似乎永远也说不完。有时,他有了什么烦心事,也要和我说说,我们有时也开开玩笑,甚至像两个傻子似的胡言乱语,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事实上,我并不是一个能说会到的女孩子,尤其是在异性面前,况且我因为身体的缺陷,所以我的自卑心又极重,我也奇怪自己在莱面前怎么就变得那么健谈,一点自卑心都没有了。
我们相互借书看;我们在沙地上做文字游戏;我们一边看手相书,一边毫无顾忌的相互手拉手看手相;一次集体上山采茶休息时,我们当着很多人相互嬉戏;我第一次在田里拔草时,他笑我象抓泥鳅,笑过之后就脱了鞋袜帮我一起拔。我们的情谊,就是在这说笑嬉闹声中日渐深厚起来的。
那个时候,莱把我看做是他的“哥们”我自然也把它看做“哥们”
爱情是什么?那时我还不太懂,但我知道,我和莱之间是绝对不会有爱情发生的。
书上说:爱情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爱情是茶不思饭不想,只知对镜勤梳妆;爱情是让你欢喜让你愁,叫人伤心又伤神;爱情是——?反正书上写的,歌里唱的,电视上看的,就是那么回事。
因为我和莱在一起时是轻松自然的,没有那种脸红心跳一日三秋的感觉,所以我深信,自己不会爱上莱,我们再好,都只是“哥们 ” 的那种好 .
我快乐的一天一天过着日子,生活变得充实而美好,一晃,也就三个多月过去了。
那时,我和莱虽然是“哥们,”当我们从来没有特地到彼此家里去找过对方,我们每次在一起都是“遇”到或者“碰”到的,虽然莱到过我家几次,也都是约着宏一道来的,理由都是借书,这也是因为“男女有别”的原因。后来,我就很少见到莱了,因为莱很少到河边来了,他变得很忙碌。我也是有时到河边来放牛,有时好多天都不去,我们有好长时间都不曾见面。
一天我又到河边去放牛,看到了好多天都没看到的莱正坐在
河边发呆,见我来了,还没等我开口,他就先说:“我好多天都没看到你了,你有多少天没来放牛了?”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旁边的石头叫我坐。我说:“我不也有好多天都没看到你了吗!最近在忙什么?”“没忙什么”。他答道。我抬眼看他,却看见了他脸上淡淡的哀愁。人好似也瘦了。他说:“我大概没多久要走了!”“去哪里?”“武汉”
我们都没有话说了,彼此沉默了很久。
莱又开口了:“你呢?今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 “不知道 ? 我能有什么打算?过一天算一天吧!”我答着,就忧伤起来了,真的,我只是过一天算一天,我从来都不敢放眼未来,我一想到以后的人生,心情就会很暗淡,我是个天生就没用的人,是一个人人嫌弃的丑小鸭,虽然 , 我也想到外面去打工,尝尝外面的酸甜苦辣,可别人嫌我弱小,不肯要我,虽然,我也有自己的理想,但也不知道这理想能不能实现,又要到哪一天才能实现?平日里,我不是和莱空谈理想,就是和好友兰在一起说说心事,要么就是捧起某一本早已过时的旧杂志,或者一本又破有旧的故事书或一本散文集痴迷的看着,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从我身边溜掉了,我也就从来不想以后,因为以后是以后的事,这天莱却要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天知道?
我站起来,因为我的牛吃草越吃越远了。那天,我们没有象往常那样畅谈。
没几天,莱就真的走了,走的时候他没有来和我道别,没有那一声再见。莱走了,把我的欢乐也给带走了,以后,他还会记得我吗?还会记得和他一起笑闹过的这只丑小鸭吗。
莱走了,我还是象往常一样,做做家务放放牛,闲了的时候就到秀家办的塑料厂去玩玩,写写日记看看书,日子过的无奈而漫长。
莱走后,我对他的思恋开始一日重似一日,并深深的怀恋起和莱在一起的日子,他的音容笑貌也时时刻刻呈现在我眼前,怎么也挥之不去。我这才知道,我已无可救药的爱上莱了。
我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因为我知道,我和莱之间存在着太大的差距,我们永远只能是朋友,我,只是她孤单岁月里无心结交的一个朋友,我该忘掉那些美好,忘掉那些过去,可是我越想忘掉,莱的身影就越纠缠着我。这种单思无门,爱忘两难的苦日日都在折磨着我。
秋天的时候,我细数着一片片飘坠的落叶,听刘德华唱《一起走过的日子》感叹着“无可奈何花落去!”也渐渐习惯了没有莱的日子。就在我以为快要把莱忘掉的时候莱又回来了。
时间不知不觉的就又到了农历十月尾,是出门在外的游子们开始渐渐回归的时候了。一天,我正在翻晒山芋粉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路上有个人对我招手微笑,心里正纳闷呢,走进了我才知道原来不是别人,正是我想忘又忘不掉的莱。
莱回来后,就经常和他的一帮哥们混在一起,他,再不是半年前我初识时那个孤单落寂的男孩了,我们,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旁若无人的在河边长谈阔论了,对曾经我们共有过我一直“耿耿于怀”的过去,他可能早淡忘了。可莱还是以前的莱,他依然把我当他的“哥们”告诉我他的喜怒哀乐。
一个星期后,记得那次是女友桃的生日,晚上,本来只是我们几个女孩子聚在一起为她祝福生日,桃还特地借了他唐兄正待结婚布置的特别有情调的新房供我们娱乐,于是,我们就在她堂兄的新房里“胡作非为”起来,我们打开有彩球旋转的大音响,放着优美的音乐,当我们几个女孩子正在唱的唱,跳的跳模仿时装表演的在表演的时候,几个不知什么时候躲在窗外的男孩子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莱也在,于是,几个男孩子在莱的响应下也加入了我们的聚会,接着,莱就为大家表演精彩的霹雳舞,后来不知是哪个说我会跳迪斯科,其实我哪里会跳什么迪斯科,只不过瞎扭而已,我因为根本就不会跳,所以不跳,但是莱一定要拉着我跳,大家也一定要我跳,桃的堂兄胜(也就是新房的主人)为了鼓励我跳舞,还特地吟诵了一首汪国真的抒情诗,我无奈,就只好不害臊的和莱一同瞎扭了几下,接下来,气氛就更加热烈了,几个开始有些拘束的女孩子也不再拘束了,几乎每个人都表演了一个节目,就在聚会推向了高潮的时候,跳舞跳得满头大汗的莱坐在了我的身边,和我谈起了他在外面这半年来的遭遇,这是莱回来后,我们第一次有机会坐在一起聊聊,而且还是在这种场合下。莱的声音很轻,伴着音乐和那么多人的暄器声一同飘到我的耳朵里来,有时,我根本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看到他有些伤感的脸,这与刚才那个劲头十足的“霹雳男孩”简直判若两人,就在莱将脸别转过去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他脸上滑落的泪珠。原来,他这半年来生活得也并不如意!好半天,莱才将脸重新对着我。此时,在场的每个人都沉浸在欢乐的氛围里。没有人注意我们的谈话,也没有人注意我们的表情。莱的这种表情在这种场合显得很不相宜。那晚,莱和我一直谈到聚会散场。
几天后。我们又在秀家办的塑料厂里碰面了。那天,我到塑料厂里去玩,才去一会,莱也就来了。手里还捏了一封尚未开启的来信,他进来后没有和厂里其他女孩打招呼,只对我点了点头,就埋头去看他那封尚未开启的信,他非常认真的看完那封信以后,竟出人意料的将那封信递到了我手里,我不解的看看他,就捧着那封信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心就跟着突突的跳了起来,原来,这封信是一个女孩子从他刚刚离开不久的武汉写来的,这是一封写的很缠绵的信,写了他和莱在一起时共度的快乐时光,写了莱走后她对他的深深思恋,我惊讶信里的那些话怎么那样想我写的,那些缠绵和思恋,不正是我想对莱说却又无法诉说的吗!原来莱到处惹相思,他在远方时,在家乡有我在暗暗思恋他,现在他回来了,远方又有一个女孩子在思恋他。我将信还给莱的时候对他说这女孩子的文笔不错。
我努力的掩饰着内心的躁动不安,莱没有看出来,继续向我讲述他在武汉这半年来结交的新朋友。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眠,我知道,莱之所以给我看那封信,是因为他依旧把我当他的好朋友,可他哪里知道,我早已不是以前的我了,他对我的好,只会让我越陷越深,只会加重我的苦痛与挣扎。本来,我想把我对他的感情永远的埋藏起来,可是,看了那封信以后,心里很矛盾,我是该勇敢的向他表白,还是该继续埋藏这份爱?虽然我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对我再好都只是朋友的那种好,但我却没法阻止自己日渐膨胀的感情。我怕我的情不自禁早晚有一天要被他看穿,那样,也许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我知道,如果我还想给自己的单恋留一份美好的话,最好最稳妥的做法就是永远埋藏这份爱,我又想,既然我对他的爱从一开始的付出,就从未想到要得到回报,向他表白我的感情又有何妨,那样,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和他在一起时努力的掩饰自己,那样,毕竟是累人的事,
终于,我给他写了一封信,向他表白了我的感情,并衷心的祝福他以后会找到一个理想的终身伴侣。
信,总算发出去了,经过朋友的手传到他的手上。接下来,便是不安地等待。
一直等到 第二天下午,就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收到了莱给我的回信,我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从好友兰手里接过了那份信,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思忖着他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的意思,字里行间,流露着他的哀愁,道出了他因家庭原因对爱情的无奈。他说他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我,他说他相信我们的情谊以后会更深。当然,我知道我们的情谊不会再深了,但我看完这封信以后,我的心安宁了,释然了。
不久后,莱在家人的催促下和媒人的介绍下 ,与邻村一个大他一岁的女孩定下了终生。下定那天,他家里很热闹,他的五个姐姐都回来了,瘫痪了多年的母亲此时脸上也笑开了花。下午的时候,我也随着看热闹的妇女一起到他家去了。见到了忙碌的莱,就笑着向他讨要喜糖,莱对我歉意的笑笑,就悄悄地将茶几上的一碟瓜子端到了我面前,说:先吃瓜子。我一边吃着莱递过来的瓜子,一边问他:“哪一个?指我认认。”莱对着人群一扫,指着一个高个女孩对我说:“就是她!”那女孩见我们正看她,马上将头掉开走了。
文章评论
[ft=,2,]严,这里面的故事不但感人,更多是真诚,很高兴故事中也有我,不过我要就正是那是八十[/ft][ft=,5,宋体]年代,农村[/ft]。
文中的情节如行云流水,纯洁好呀,很符合那个时代农村青年的特征。在那个时代背景中的你,情感世界丰富而又纯朴,善良而又真诚。我在拜读过程中如身临其境,足见妹妹有很深的文学天赋
[em]e115[/em]暗恋一个人,的确不好受。
[em]e176[/em]这篇文字看完之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心里酸酸的,说不出的滋味。
[em]e183[/em]欣赏楼主的文笔,青涩的情感故事在你的键盘上徐徐道来。欣赏。
好感人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爱情啊!妹妹笔下的莱真是一个不错的男孩,妹妹遇见了他,也是命运的恩赐啊!祝福妹妹和莱甜甜蜜蜜、幸福美满、爱情万万岁!
没想到姐还有这么美好滴初恋情人,狠感动,有机会呢会会这位菜,在狠狠滴揍他一顿,别心疼哦,[em]e112[/em]
其时我有时真的是好累,伤心的一面都藏起来了,你们看到的是快乐的我,我的爱都藏在心里,所有的伤心,可我又能跟谁说,我太认真了,太要强了,所以伤的太深。
感动中,这样的情谊既伤感又美丽,把美好的回忆压在心底,珍惜现在拥有。爱,就是要他幸福,你做到了,很佩服!祝福朋友快乐开心每一天!加油[em]e185[/em]
小开的文笔真好,写出来的字很让人舒服。虽然故事的结局没有如愿,但是故事的过程很美。懵懂的青少年时代,很傻很天真,也很可爱![em]e100[/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