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小子的发财日记-5
个人日记
周仲说:“那我给你一个信息,我有一个朋友是H县的,他们正在修综合楼。听说有一个几百万的弱电工程还没有承包出去,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联系一下。”
几百万?我的心突地跳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金额太大,我不可能做得下来;第二个反应是我不懂弱电。但是,既然周仲说甲方负责人是他朋友,那总有几分便利,试一试也无妨。
我马上表态说有兴趣,并向他要了他那朋友的电话。
我估计我那猴急的样子很可笑,就像一个穷人听说山那边有一座金矿,不管真假,就动心了。
说话间服务员上齐了菜,大家举杯,张鹏说:“感谢毛小姐请客,待会儿斗地主时我一定尽全力。”
毛梅说:“你可得手下留情,我这次在你们单位挣的那点儿钱,别全让你在牌桌上拿回去了。”
周仲哈哈大笑,说:“我和张鹏不同,最是怜香惜玉,见了美女,连牌都拿不稳了。”
我估摸着是张鹏照顾了毛梅的生意,毛梅请张鹏吃饭,约了周仲作陪。吃了饭,大约还得在牌桌上战斗一番。
毛梅在做什么生意呢?自从那晚在茶楼和毛梅聊天过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想她应该是做的什么风云事业,这样才符合她的见识。
后来从他们聊天中得知,毛梅是开印务公司的,专门承接书籍和各类宣传材料的印刷,主要客户是机关单位这一块。
我不免有点儿失望。看来对一个人的印象越好,想象空间越大,期望就越高。
不过也说明了一个道理:见识是一回事,但能不能把理论落实到现实工作当中,是另一回事。
酒是张鹏点的,进口的法国红酒。
酒自然是好酒,但我却喝不惯。马尿一样,还不如老白干来得
过瘾。
菜应该也是好菜,除了大闸蟹和几个小菜外,其他的我都叫不出名字。听张鹏介绍说,都是菇类,养生的。
喝酒小抿一口,吃菜细嚼慢咽。与我平时吃饭相比,真是大相
径庭。
女人养颜,男人养生,是上流社会的吃法。可我,连养胃的阶段都达不到。
大闸蟹静静地卧在盘子里,似乎没人对这道菜感兴趣。好几次我都想夹过来,但终于没有动。
我从没吃过螃蟹。有几次在人家的婚宴上,看过别人吃,都是把蟹腿拔下来放在嘴里吮,然后揭开螃蟹的壳,用筷子在里面丝丝缕缕地挑。吃完,再合上壳,似乎又是一只整的螃蟹。
平日里就听说这是一道贵重的菜,但我怕做不到这么精细,便忍住了不吃。
没想到后面还有更贵重的菜,说是什么参和鲍汁,一人一份,入口脆脆的。脆脆地吃完,服务员给每人盛上半碗米饭,拌着那汁液吃,真的好吃。
突然我心里有一丝触动。这么好的东西,我是吃过了,还有人应该和我一起分享的。
我想起周媛来了。自从跟我之后,我从没请她吃过什么好东西。好几次逛街,饿了,都是吃小吃。
我也曾开玩笑说,等我有钱了就请她吃大闸蟹。她总说,那得等成黄脸婆。
周媛也开始进入黄脸婆的行列了,而我和她,却渐行渐远。
我还有机会请她吃大闸蟹吗?不知道,我和她关系好的时候没钱请,恐怕等我有钱的时候我们已经分道扬镳了。并且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钱。
想到这些,我便没了胃口,静静地听张鹏和毛梅以及周仲闲谈。
一顿饭毕,动身离开的时候,毛梅突然说:“这大闸蟹动都没动,不如打包带走吧?”
张鹏说:“好啊,还是女人节约,美德啊。”
服务员很快打好包,毛梅对我说:“要不你提回去?”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好吧,我拿回去喂猫。”
说完,我的脸不由自主地发烫了。毛梅笑了笑,伸手将打包盒递给了我。
我身上只有几十块钱,自然不敢和他们一起打牌,便向他们告辞,自己坐了公交车回去。
在车上,我对自己拿大闸蟹喂猫的谎言羞愧不已,怕毛梅看穿我的心思。
我的心思到底是什么呢?我想要这大闸蟹其实是鬼使神差,或许我内心真的是想带给周媛吃,那也仅仅是想法罢了。
我突然想尝一尝大闸蟹的味道,便摸索着掰下一条腿,悄悄地放进嘴里,却又闪电般拿了出来,靠,把舌头给刺痛了。
回到弟弟的出租房,弟弟已经酣睡。我拧开灯,把大闸蟹拿出来反复端详,心里思忖着是不是真的给周媛拿去。 | |
下午五点半,我琢磨老刘的会应该开完了,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但老刘的电话却先打过来了,他告诉我说,晚上有一处不得不去的应酬,要失约了,他应酬完再和我联系。 寒暄了一阵,气氛变得融洽了些,话题渐渐进入正题。 |
我向他承诺,只需给我派一名技术人员,其他的事情不用他操心,由我来搞定,他坐享其成。如果搞不定,不让他承担任何费用。
何总同意了。
派给我的技术人员姓钱,岁数比我小,但我还是叫他钱老师。
钱老师拿到图纸,说怕项目内容有误,还需要到现场去看一下。没办法,我只好陪着他到H县去了一趟。
这一来一往,花费了我不少银子。弟弟已经有看法了,他说以我们现有的能力根本没法做这么大的项目,这纯粹是浪费金钱和精力。
但我已经骑虎难下。既然已经投入了,如果现在立即收手,损失的钱就白白损失了,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唉,赌吧。
设备清单做出来了,我一看设备清单,立时傻眼。清单上标明的总价为210万元,但清单上的产品名称我大都没有听说过。连名字都不熟悉,我又怎么知道何总赚了多少钱?到时候他说他没赚到钱怎么办?那我岂不是贴本帮他挣钱吗?
但我不动声色,只是按部就班地配合钱老师做准备工作。
钱老师做标书的方法是模板式的。他找了一份他们公司以前的投标书做模板,在上面修修补补。
我总是不放心,甲方要求千差万别,投标书又怎么会一样呢?
我要求他说:“这份标书应该有层次感,言之有物,不能让招标方一看就是假大空。”
钱老师苦笑着说:“这是做标书,不是写小说。标书就是这种样式,哪儿都一样。”
我将信将疑。
因为听吴小波说评标的时候分什么经济标技术标之类的,我怕钱老师做的标书不过关,自己又审读了两遍,遇有语句不通顺的地方便随手改了。另外,仔细阅读了甲方的招标书,凡是招标书上有要求,而投标书上没有提到的,我都建议他加进去。
久而久之,他有些烦我了,对我爱理不理。
我不能得罪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次投标的成败是由他掌握的。所以我全力安抚他的情绪,让他满足我对标书的要求。
总算把标书做好了。装订后,我忽然信心不足,怕我们的价格高了,便问:“钱老师,这个价格还可不可以调低一点儿?”
钱老师说这得何总决定,他做不了主,得找何总谈。
我找到何总,说这是竞标,希望他把利润看薄一点儿,先保证中标。如果这次中标了,和甲方有了合作关系,今后再做他们单位的项目时就方便得多。
经不住我的游说,何总同意了。他把总价放低到了195万元,并跟我说,这已经是最低的价格了。因为这类项目周期长、变化多,施工费用高,低于这个价基本就没法做了。
重新装订后,我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从我第一次去H县到现在,整整8天,我的心全都放在这个标书上。我不知道是什么结果,但是,至少我自己是满意的.
2007年3月28日 星期三 多云转晴
今天开标,我和何总带着标书和两万元的支票,专程开车从C市来到H县。
原本我说过不让何总操心,但因为涉及两万元的投标保证金的安全问题,我只有请他出马。
路上,何总建议我到他公司去上班,说通过这段时间的合作,我的敬业精神感动了他。
我不置可否。
我并不承认我有什么敬业精神,这他M的都是被B的。
我带着何总到了开标的地点就在甲方会议室。,偷眼看何总,见他泰然自若,似乎经历过不少这种场面。
开始唱标了,先公布各家投标单位的投标金额。我们的195万不是最低的,我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看来,这次失败已成定局。
然而,公布经济标分值的时候,我们得了67分,是所有投标单位当中最高的,比第二名高了5分。
原来,经济标的计算方式为所有公司的投标金额之和除以投标单位数量,取平均金额作为标的,最接近标的的分值最高。我们的195万与标的198万只差三万,是最靠近标的的。
我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技术标只要不比第二名低5分及以上,那么中标的就是我们。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成功和失败就在一线之间。
轮到公布技术标了,第一个公布的是我们,得了21分,第二个28分。我一听悬殊7分,一下就泄气了。败了,还是败了,滚他妈的技术标,这里面一定有猫儿腻。
我心里升腾起一阵愤怒。当结果不利于自己时,我们总会找到怀疑的理由。
最终结果出来了,我们88分,居于榜首,第二名87分。我们以一分险胜!
我一下没回过神来,仔细一看,发现原来技术标分值最高的那家经济标分值只有56分,总分84分,排第三。
而经济标排名第二的那家,技术标只有20分,总分为82分,排名第四。
我由于太过紧张,脑子里老是想着技术标5分的差距,没有想到这5分是和经济标的第二名比,更没想到还要计算总分。
这么说,我们中标了?
我真的不敢相信,原来中标这么简单?是的,就这么简单。中了就中了,没中就没中,就像买彩票一样。
我的心一下落到实处,却发现手心全部是汗。
我暗笑自己在唱技术标时还在怀疑这里面有猫儿腻,等到自己中标了,才发现这世界真美好,真公平,到处充满爱。
其他公司纷纷来与我们握手祝贺,我发现我伸出去的手有些颤抖。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一些,装做见过大场面的样子。
招标会结束,我和何总在楼下碰见老刘。老刘上来和我握手祝贺,对我说:“给周仲带个口信,说我过两天到C市,叫他把酒准备好,好久没和他喝酒了。”
这是明显向我示好的意思,表示他在这次招标过程中帮了我的忙。其实,他帮个“鸟”忙,记得我去见他的时候,一听我说的是生意上的事,脸色立马就变,生怕给他找上麻烦。
这些人就是这样,总是在你获得成功的时候来向你表功,而在你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站得远远的。
我笑着说:“一定一定。这次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你到了C市,这顿酒我请了。”
何总在旁边听见了我们的对话,下来后对我说:“得搞好和老刘的关系,不要以为招标结束了就用不着人家了,施工过程中还需要他们配合。”
我突然想起,何总不是一直说招投标是公司实力的体现吗,他听见了我和老刘之间的对话,大约会肯定我在其中的作用。
误会误会,不过这误会可真美妙啊。
合作才能做大
2007年5月27日 星期日 晴
门市在艰难中支撑。
今天,赵均打电话给我,问我市场里面还有没有空置的门市,他想租一间。
我说:“你不办厂了?”
他说:“现在生产桥架的太多了,我想在市场开个展示窗口,接纳一些零散客户。”
我开玩笑说:“不如把窗口设在我这里,你帮我开点儿房租,我做你的代理商。”
赵均说:“这还真是个主意啊。你如果有兴趣的话,我们真的可以谈一谈。”
见赵均认真了,我一下迟疑起来。以前我帮赵均跑过业务,但销售对象都在工地,在建材市场设立窗口,我估计效果不大。
我对赵均说:“你别着急,你还得考察我合格不合格呢。要不我们都考虑一下?”
赵均说:“好啊,咱都是老朋友了,有合作基础。”
这事说了也就算了,我没当真。但赵均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要求我在市场卖他的桥架,有一次还专门跑到我门市给我做思想工作。
我说:“桥架属于大宗买卖,一般都有厂家的业务员到工地上去推销。或者工地负责材料的人到各个厂家去考察,很少有工地老板到建材市场看桥架。”
赵均说:“你别光盯着工地,现在有好几家桥架厂都在市场里开了门市。趁你们这里还没有,赶紧开起来,说不定还是个机会。”
我问赵均哪些建材市场有,赵均说了几个地方,要我抽时间自己去看。我很为难,刚刚才决定了我们的主要经营方向为线材,如果把精力投入到桥架上去,就有点儿不务正业的意思。
弟弟说:“线材和桥架是一个大类嘛。工地上那些电线、电缆不是在和桥架配套使用吗?我看桥架可以做,说不定还能给我们带来线材的销量。”
我觉得弟弟说的有道理,加之碍于赵均的情面,便答应到其他市场去看一下,半个月之内给赵均准确回复。
在赵均说的那个建材市场,我找到了那家卖桥架的门市。我说我是某工地的材料员,需要一批桥架,让他给我报个价。
我随口报了几种规格的桥架,让他给我报价。心里衡量了一下,他报的价比我到赵均厂里拿的桥架高了近20%。
我说:“我要的量大,现款提货,最低价是多少?如果谈得好,我回去给老板汇报后马上就可以成交。”
卖桥架的老板仔细核算了一下,给我报出了价格。我心里计算了一下,比我在赵均厂里拿的桥架高5%左右。
然后不论我怎样压价,卖桥架的老板一分钱都不再往下降了。这说明卖桥架的毛利率在5%左右。这个利润水平算一般,不过桥架的成交金额一般比较大,有基数,所以5%的毛利率勉强可以接受。
然后我要了解的是,上门购买桥架的客户多不多。上门客户的多少,基本上就决定了一个门市的成败。
2007年6月8日 星期五 晴
我决心用蹲点的方式,用最笨的方式来了解。
这段时间,每天一早,我就会来到这个建材市场,找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手里拿一张报纸,用眼睛的余光远远地盯着这个门市。凡是有人进出这个门市,我都会用笔记录下来。对于和老板在店内交谈时间较长,同时不断翻看桥架的,我把他归纳为潜在客户,会重点记录,记录时间尽量精确到分钟。
连续蹲了一个星期,我基本上摸清楚了大概情况。平均每天进入这家门市询价的潜在客户大约有两个,也就是说,一个星期内这个店老板可以采集十几个有效信息。
有了有效信息,后面加强联络沟通,应该还是有一定的销量的。
本来我还想蹲点几天,但那建材市场的保安见我每天鬼鬼祟祟,怕我图谋不轨,来盘问过我好几次,我也不好意思再蹲下去了。
我把我蹲点考察的情况跟弟弟讲了,提议把门市的功能做一个划分,专门辟一块场地出来展示桥架。一来可以丰富门市的产品;二来如果真的有销量,我们还可以往这方面发展。
我给赵均打电话,让他做一份合同。合同规定他不得再到我所在的市场开设门市,遇有批量销售的时候,我可以以他工厂的名义进行销售活动;另外,赵均给了我一个计算价格的公式,这个公式是建立在钢材价格基础之上的,以免我和他之间为价格问题打嘴仗。
我把合同条款大致给赵均说了之后,赵均笑着说:“你这相当于一分钱不出就开了一个桥架厂啊。”
我说:“反正也是卖你的产品嘛,你也相当于一分钱不花就开了一个门市,优势互补嘛。”
赵均算对得起我了。从最初和他合作一直到现在,我们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都说无商不奸,赵均算个例外。
其实,从我接触的一些做生意的人来看,大多都是蛮守规矩的,说什么是什么。相反,真正不守规矩的人多数是那些“名门正派”的人。就像金庸笔下的正派和邪教一样,往往邪教的人比正派的人讲
义气。
金庸蛮懂社会。
2007年6月18日 星期一 晴
刚和赵均谈定桥架的合作,又接到一个厂家的电话。这个厂是生产电线、电缆的,问我是否愿意销售他们厂的产品。
我一听来了兴趣,电线电缆,这是可以冲销售量的产品。
我说可以谈,当即和厂家代表约好了见面的时间。
我和厂家的销售代表在一个茶楼见了面。销售代表姓罗,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说他们厂在温州,他到C市开发市场,建设渠道。他已经暗自到我们门市来考察过好几次了,觉得有合作的可能,便打电话联系了一下。
我想起我到另外一个建材市场去蹲点考察的经历,觉得这小子干事比较踏实。
电缆的用量很大,不论强电弱电、公家私人,都要用到电缆。市场里卖电缆的门市也很多,基本上每个门市都摆放着电缆。当然,其中很大一部分门市并没有自己的产品,都是从其他门市拿的样品,能卖就卖,不能卖也没啥损失。
但小罗告诉我,他们厂的产品在C市已经有了总代理,我只能做他的二级代理。他可以让总代理放一部分样品在我门市,同时要在我门市的门头做喷绘广告,表示我门市是他们的专卖店。我只负责我们市场这块的销售,如果有销售,要到总代理那里提货。
我有点儿失望,问小罗:“我有没有机会成为你们的总代理?”
小罗说:“机会每一个人都有,但根据我的观察,你目前还做不了总代理。因为总代理的压力是相当大的,要压库存,要承诺销量,还要有较充裕的流动资金。”
言下之意,我要做他们的总代理是不够格的。
不过小罗说的也是实话,我还没有强大到能做总代理的地步。
和小罗谈好了合作,小罗便开始张罗着更换门头。赵均的桥架样品也拉过来了。小罗让总代理给我送了一批各种型号的线做样品,门市一下子变得拥挤不堪。我把之前找其他门市借的样品还了回去,现在,我们门市经营的主要产品就是电线、电缆和桥架。
我们的门市终于有自己的明确定位了。
别忘记给你机会的人
2007年6月20日 星期三 晴
我能够很快张罗起这个门市,得感谢张鹏。要是那天张鹏不带我去吃饭,我就不会认识周仲,也就没法获得那个重要信息。
而真正的原因,是我春节后决定主动联系过去的朋友。这是一个重大转折。走出去,只有走出去,交更多的朋友,才有可能获得更多的机会。
窝在一个小圈子是成不了气候的。
我决定请张鹏他们吃顿饭,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怕他们不赏脸,我还特地说吃过饭再打会儿牌——我知道张鹏最好这一口。
其实这顿饭早就应该请的,只是我忙着搞门市,既没时间也没心思,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现在门市有了,主打产品有了,我稍稍松了一口气,便突然想到了这个人情债。
饭局依然设在那次毛梅请客的地方,依然是那个包房,依然是四个人:我、张鹏、毛梅和周仲。
但是气氛却有些不一样,张鹏表现得有些沉默,对于我能顺利拿下H县这个项目没表现出我预期的高兴。
周仲有些兴奋,我这次的成功让他有一种做好人的快感,并且大谈他和老刘的关系,以体现他的能量。
只有毛梅和以往一样,并且她对我能准确把握这个信息感到高兴。她说通过这件事可以看出我把握机会的能力很强。
毛梅对我的褒奖让我感到非常开心。说实话,这几人中,我对毛梅是由衷的佩服。我觉得她的那些理论,简直可以一个钉子一个眼地用在我现在的经营当中。
张鹏依然很沉默,就连我向他敬酒,他也只是抿着嘴唇意思一下。我不知道周仲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我知道张鹏的心思。他有一种上帝心态,他希望所有的人都比他混得差,然后他当上帝来恩赐别人。而当别人不需要他恩赐时,他便有一种挫败感。
这是我和张鹏相处这么多年以来总结出来的。
我想,今天他的表现也应该是上帝心态在作祟。
为了体现他的重要性,我在张鹏面前更加低调,刻意地烘托他,突出他的位置,慢慢地他才重新活跃起来。
饭毕,我们在隔壁找了个茶楼,要了一个包房。
毛梅提出打成都麻将,但我不会;而斗地主呢,张鹏和周仲又嫌毛梅水平太低。
最终还是斗地主,我和毛梅并作一方,算是合伙人。
斗的是50元的底,四炸封顶。
我算了一下,如果当地主,一把牌最多输赢为1600元。
这么大啊?虽然我有心理准备,但确实没想到张鹏他们现在玩得这么大。
太大了,我希望降低一点儿标准。
张鹏说:“你怕什么?你和毛梅一伙,输赢平半分,你们相当于打的25元的底。”
没办法,我只有硬着头皮上,谁叫我是主人呢。
摸牌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手抖得厉害。
毛梅在一边看出了我的窘态,便故意说些搞笑的话,借以平复我的紧张情绪。
所谓由牌品看人品,是有几分道理的。
比如张鹏,他总是认为别人的水平低,不论你出对子还是单张,他总是有话说。还时不时地教你当地主时应该怎么出牌,当长工时应该怎么配合。
如果他自己失误了,他也硬要说自己没失误,应该这样打。
为了避免和张鹏配合时他教训我,我便有意多当地主,把争吵留给周仲。
不过也好,在争吵当中,大家的关系反而更加融洽了。所以有时侯打牌并非坏事,它能够快速地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一场牌打到凌晨两点才结束。
清点战果,我和毛梅一共赢了3100元,毛梅高兴地和我击了一下掌,说我这合伙人水平不错,改天请我吃饭。
张鹏输得最多。他还在抱怨周仲的哪几把牌没打好,不然输不了这么多。
周仲自己带了车来,张鹏坐周仲的车回去了;毛梅开车送我到弟弟的住处,各自回去。
把事情做细就是竞争力
2007年6月23日 星期六 晴
现在,我们有了自己的门市,也有了自己的产品,我的首要任务就是把销售抓起来。
但销售不是说抓起来就抓得起来的,市场上的同类产品这么多,客户凭什么要买我们的产品?
我时常在市场转悠,想看看其他门市的状况如何。
大多数门市和我们差不多,都是坐等客户上门。回答客户的询问,然后给客户一张名片。如果客户当场有需要,就顺便卖一点东西给客户。
这样不行啊。因为我们卖的不是柴米油盐,而是桥架和线材。这类产品批量销售的居多,零售量稍微小一些。
经过仔细思考,我决定分成两步走:一是守株待兔;二是信息
跟进。
前者就是守着门市收集信息,由弟弟和小玉负责。
我要求小玉尽量站在门口一些,像其他门市的人员一样,遇见有人从我们门口经过,就招呼他们一声,让他们到门市里来看一看。我让弟弟准备好一支笔一个本子,对凡是进入我们门市的顾客,不论是简单的询问,还是深入的交流,都要做好记录。记录要仔细,不但要记录来客自己透露的信息,还要记录他和小玉对客户的观察和判断,最好能让客户留下联系方式。总之,尽量仔细。
后者就是上门推销,由我负责。
每天下班之前,我会同小玉和弟弟就他们记录的客户信息进行交流和沟通,分析客户价值。对于集团用户和可能出现的大宗交易,由我登门拜访。
另外,对于我们以前的老客户,由我和弟弟轮流给他们打电话,做好维系工作。
我对弟弟和小玉说:“只要我们这样坚持两个月,生意肯定会有起色。”
或许是我的话感染了弟弟和小玉,他们跃跃欲试,每天在门市兢兢业业,毫无怨言。而我则每天提个包,穿梭在各个客户之间,间或偷点懒,联系以前的老朋友小聚一下。
2007年7月16日 星期一 晴
上个月没啥起色,这个月效果就有了。通过弟弟和小玉在门市的细致工作,我们掌握到了一个客户需要1000米桥架和20000米RVV电缆的信息。
我几次送样品给客户,向客户展示我们的产品质量和服务质量,客户终于决定购买我们的产品了,全部货款共计七万多元,我们能获得纯利一万两千多元。
我和弟弟总结了一下,觉得我们能够获得这个机会主要是工作做得比较细。
市场里每天来往的人很多,其中,有很多就是你需要的客户。我们要做的,就是发现他,并且获得他的认可。
但光发现客户是不够的,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要将每一个和我们打过交道的客户变成我们的老客户。这需要花很多的精力。
基本上,我和弟弟只要空闲下来,就翻看老客户名单,轮流打电话问候,对重点客户定时拜访。
我知道这是一个系统工作,非一朝一夕之事,所以也不断地叮嘱弟弟和小玉,使他们更有耐心和信心。
混好了?要离婚了?
2007年7月18日 星期三 晴
我一直期待着和毛梅成为朋友。和她在一起,我总能找到问题的答案,至少在生意上如此。
所以,我常常找借口接近毛梅,向她请教生意上的困惑。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毛梅却主动接近了我。她喜欢打成都麻将,遇到缺人时,她会叫我去补缺。开始我不敢去,怕打得太大,后来才发现,除了应酬客人外,平时她都打得很小。她只是用这种方式来打发时间。
如果凑不齐麻将,她会叫上我陪她喝酒。找一个清净的地方,要么红酒,要么啤酒,边喝边聊。
我开始很奇怪她为什么会主动来约我,后来,我渐渐地发觉她有些落寞。那是一种站在峰顶的落寞。茫然四顾,大多是比自己低的小山头。
我自然还没达到她的高度,只因我也落寞,加之我的刻意向她靠近,便和她成了朋友。
有一段时间,毛梅几乎每天晚上都会约我喝酒聊天,直到深夜,然后送我回弟弟那里。
毛梅32岁,还没结婚,连男朋友也没有。她是C市本地人,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外企上班,前几年才从外企出来,自己开了印务公司当老板。
因为忙于生意,毛梅成了剩女。她以前的几个闺密都已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庭,毛梅不好经常去找她们,渐渐地便成了孤家
寡人。
父母对她的婚姻催得比较急,她受不了那种没完没了的唠叨,便从家里搬出来,自己住。房子是租的,她自己买的房子还没装修。
对于个人问题,她不是不急,而是没有合适的。
年龄差不多的大多都结婚了,没结婚的大多年龄太小。她就这样一直耽误着。
她曾经碰到过一个年龄相当的男人,但那个男人和她谈了一次话,便溜之大吉。
她太透彻,太深刻,男人害怕。
对于男人,毛梅有着这样的评论。她说:男人一边嫌弃女人的肤浅,一边害怕女人的深刻。
这话说得我脸上发烫,似乎我也有一点儿这样的毛病。
但她的另一个观点我不以为然。
她说:“女人不能太漂亮,否则男人怕不保险;不能太聪明,否则男人怕被算计;不能太能干,否则男人怕有吃软饭的嫌疑;也不能太愚蠢,否则男人怕带出去丢脸。所以,男人有时候不知道找什么样的女人才好。”
我说:“如果把女人和男人的位置换一下,你的结论照样成立。同时,你这样评论男人的同时,恰恰反映了你对男人的态度。你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所以才会过多地纠结男人的毛病。”
毛梅哈哈大笑,她说:“我就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所以这辈子还是不要结婚好了。”
她已经知道了我和周媛的矛盾,问我:“你真的想离婚吗?”
我说:“我不想,我和周媛在一起生活快七年了。我已习惯了她的毛病,也习惯了她的优点,我不想再用七年的时间去重新了解另一个人,那样太累了。”
毛梅说:“那你怎么不主动去和她和解呢?因为面子?”
我说:“面子是一方面。另外,我也不想再住在她家里了,太拘束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毛梅问我。
我说:“什么时候我买了房子,什么时候我再去找她。如果在我买房子之前她通知我办离婚手续,那么我也只能去签字。”
毛梅摇摇头,说:“你实际上是想离婚的,只不过,你不愿意做先抛弃婚姻的那个人。”
我一阵默然。
似乎,我又被毛梅看透了。
2007年7月21日 星期六 晴
毛梅的新房已经开始装修。有时候,毛梅会打电话给我,让我过去帮忙看看现场。
下午,我和毛梅正在装修现场,周媛打来电话,说:“儿子有些发烧,在儿科医院。”
我一听就紧张起来,说:“我马上就到。”
毛梅说她开车送我,并拿了5000块钱塞在我手里,说是备用。
儿科医院的大厅人头攒动,到处都是看病的孩子和家长。往往是两三个家长护着一个孩子,所以儿科医院总是比其他医院拥挤些。
我给周媛打电话,问她在哪里,她说她在二楼。
我和毛梅急匆匆向二楼跑去。在二楼的楼梯口,我看见了周媛。
周媛抱着孩子,就坐在楼梯口的台阶上,脸上淌着汗,头发耷拉下来,眼睛盯着怀里的儿子。四周是来往的人流,那些移动的大腿,像稠密的森林,包围着母子俩。
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画面。我的心像被**了一下,亟待释放的温情一下涌上心头。
我疾步走过去,从周媛手里接过孩子。摸了摸儿子的头,发现儿子烧得很厉害。周媛说人太多,还没挂号。挂号要排很长的队,她一个人顾不过来。毛梅在旁边说:“这医院我有熟人,看能不能先看病,再补一个号。”
我和周媛在原地等候。我偷看周媛,见她神情委靡,因为变瘦了的缘故,她的颧骨略微隆起;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上,像极了刚从田里劳动后归来的农村女人。
“你受累了。”我轻声对周媛说。
周媛别过脸去,一行泪水悄然而落。
毛梅很快找了人来,直接把我们带到了专家诊室。
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看了儿子的病,说是急性扁桃腺发炎引起高烧,建议住院治疗。
医生开好住院单,毛梅跑前跑后,帮我们缴费拿药,直到儿子打好吊瓶,才告辞离去。
周媛看着毛梅忙前忙后,表情复杂地看着她,直到她离开,才挨着儿子坐了下来。
儿子已经睡着了,脸蛋红扑扑的。周媛用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一言不发。
过了很久,她突然把头埋在儿子旁边,低声抽泣起来。
我不知所措,走过去轻轻扶住她的肩。
周媛抽泣得更厉害了,病房里的其他人都转过身来看着我们。
一位大婶走过来问我是不是孩子的病很重。
我摇摇头,说:“扁桃体发炎,没啥大问题。”
大婶疑惑地走了。
2007年7月23日 星期一 多云
一连两天,我和周媛都在医院陪着儿子。儿子的发烧已经缓解了,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本色。
但我和周媛的关系仍然没有改善,她对我很冷淡。
我想周媛并不想和我离婚,我们那天晚上的争吵只是气话。因为都脸上抹不开,都不肯低头,才越来越疏远。
我们之间,其实只需要捅破那一层窗户纸。捅破了,便又是夫妻;捅不破,也许就是路人。
儿子生病是我和周媛恢复感情的契机,但是,无论我怎样示好,周媛都爱理不理。显然,我没能把握住这个机会。
儿子出院那天,岳父母已经从外地旅游回来。听说儿子病了,急急忙忙地赶过来,见儿子已经恢复如初,才放下了心。
我办好了出院手续,四个人护送着儿子离开了医院。
毛梅的车已经停在了医院门口。我事先给她打了电话,请她送周媛他们和儿子回去。
但周媛不愿意坐毛梅的车。她说她坐惯了公交车,坐小车头晕。
岳父母也说:“还是坐公交车回去算了,就别麻烦人家了。”
我看着岳父抱着儿子上了公交车。在公交车开动的时候,周媛从车窗里瞥了我一眼,我看见她眼里有泪。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上了毛梅的车。
毛梅问我去哪儿,我想了一下,说:“送我回门市吧。”好几天都没到门市了,不知弟弟他们这几天的生意做得咋样。
毛梅默默地开着车,良久才说:“嫂子很不容易,你要珍惜。”
我说:“我很想珍惜,但她总是不理我,我有什么办法?”
毛梅说:“你太粗心了,你没看出来她在吃醋吗?”
我说:“吃醋?吃谁的醋?”
毛梅说:“我呀。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女人在你身旁,恰好你们又处在敏感时期,她不吃醋才怪?”
我愣了一下。
毛梅说:“那天我送你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她对我很戒备,今天更加明显。”
我说:“那你为啥不提醒我?我好给她解释呀。”
毛梅说:“你的心思都钻钱眼里去了,难怪你看不出,你不懂女人,只有对你上心的女人,才会和你生气。你见我在你面前生气吗?”
我笑说:“毛梅你可真会说话。老实说,我对你也不会有想法,你这人只适合做朋友。”
毛梅大笑,说:“你看看,你这么打击我我都不生气,这些话搁周媛身上试试?”
安全感比什么都重要
2007年7月26日 星期四 晴
早上,在门市门口,我看见弟弟和小玉正站在门市的办公桌边说话,神态举止颇为亲密,以至于我走进门市时他们还没发现。
我轻轻咳嗽一声,弟弟和小玉同时回过头来,看见我,都有些
扭捏。
我心里一动,装着很随意的样子问道:“这几天生意咋样?”
小玉说:“和以前差不多。好多客户都只是进来看一眼就走了,不管我们的态度怎么热情,客人都表现得很冷淡。”
我说:“那咱们三个人坐下来开个会吧,看看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没有。”
弟弟笑着说:“搞得这么夸张?就这三个人,有啥招呼一声,大家都知道了,还开个啥子会哟。”
我说:“可不能这么说啊,开会是慎重的体现嘛。”
这是我们第一次开会。三个人几乎天天都碰面,还在一起正儿八经地开会,的确有些搞笑。
我说:“我们门市已经开了有三个多月了,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也还存在一定的不足。今天我们主要来分析一下我们还存在着哪些不足,怎样改善。”
我的话还没完,弟弟和小玉就笑了。
小玉说:“大哥你就像我们学校的领导做报告一样,我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我咧嘴笑了一下,说:“开会不都是这么说吗?”
弟弟说:“你那叫务虚,咱来点儿实在的好不?”
我说:“好,你经常在门市,你遇到了哪些困难,拿出来说说,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弟弟说:“要说困难,就是很多客户不愿意透露更多的信息。无论你对他多热情,他们对你总是爱搭不理的,好像他们真的是上帝
一样。”
小玉插嘴说:“客户本来就是上帝嘛。”
弟弟接着说:“到这个市场来逛的人很多,但很多人都只是逛逛而已,即便到了我们门市,也只是随便问几句就走。无论我们对他们多热情,他们都表现得很对立,好像我们是骗子一样。”
我说:“这是一种正常心态。很多人都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对你透露得越多,他就越缺乏安全感。”
小玉说:“其实每天到我们门市来逛的人还是不少的,但很多人都不愿意留下更多的信息。这大约就是像大哥说的一样,怕留下更多的信息就没了安全感。”
我点点头,说:“到我们门市来逛的人当中,必然有许多我们感兴趣的客户。如果我们能把这些客户挖过来,并把他们变成我们的老客户,那么我们门市未来就会很有前景。”
我让弟弟把他平时记录的来客登记拿出来。记录里密密麻麻地记着几点几分来了一个什么样的客人,向我们询问了一些什么东西,几点几分离开的,等等。
弟弟的工作应该算仔细的了,但是记录上面没有更多的客户信息。没有客户信息,就意味着我们在明处,客户始终在暗处。
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客户从暗处揪出来。把客户从暗处揪出来,我们的目标就明确了,这样我们就能够直接准确找到客户,和他们建立长期合作关系了。
我问弟弟:“每天到市场上来逛的客户不少,这些客户一定会在市场上产生购买行为。有很多个门市供他选择,但他最终只会选择一个。你认为他会选择哪一个?”
弟弟说:“他可能会选择最大的那个,也可能会选择最有特点的那个。”
小玉补充说:“应该会选择最放心的那个。”
我说:“对,那我们是最大的吗?是最有特点的吗?”
弟弟和小玉都摇头。
我说:“既然我们什么都不是,那我们只能在细节上下工夫。就像小玉说的那样,做客户最放心的那个购买点。一个客户来逛市场,除了固定的老客户,一般来讲,会多逛几家进行比较。如果不逛到我们门市就算了,但一旦逛到我们门市,一定要做好一点儿,就是让他感到舒服。假如他感到舒服,他自己就会暴露他的购买意图,只要他暴露了购买意图就好办了。”
弟弟说:“怎样才能让顾客感到舒服啊?给他泡杯茶?让个坐?或者把环境搞温馨一些?”
我说:“如果你对顾客冷漠,他当然不会舒服;如果太客气了,他也不会舒服。关键是顾客进门的一瞬间,你能够让他放松下来,让他感到随意,那么他就舒服了。”
弟弟听了我的话直笑,说:“神仙都做不到这一点。你能吗?”
我笑着说:“我也做不到,但至少我想到了。”
小玉说:“只要想得到,总会有办法。”
我点点头,说:“我们来想象一下,如果你是客户,你到一个门市去,店主的第一句话应该怎样说你才会感到放松。”
弟弟和小玉想了半天都没有结论。
我说:“我们来设计一句短的话,这句话要瞬间瓦解客户的防范意识。只要他的防范意识低了,后面就好办了。”
弟弟和小玉笑着看我。
我想了一下,说:“可以用这句:你是我今天的第一个客户,不知道我们之间有没有生意做?”
小玉“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说:“大哥,你也太逗了吧。就凭这句话就能搞定客户?”
我郑重地说:“你别小看这句话。你分析一下,它实际上传递出了几层意思,你知道是哪几层意思吗?”
小玉摇摇头。
我说:“一是你重视他,谁都希望被重视,但有时候顾客会怀疑你重视他是假的,加上数字,实际上是加上确定性,因为没有什么比数字的说服力更强;二是你这种打招呼的方式不会让他感到有压力,很随意;三是你无意当中在逼他和你交流,但他又意识不到。”
弟弟和小玉听了我这一番解释,不由得点了点头。
我对弟弟说:“干脆我们来演练一下。现在你就是客户,我是店主。记住,一定要把你自己当成客户,揣摩一下客户的心态。”
弟弟忍住笑,从门外进来。我大声说:“你是我今天的第一个顾客,相信我们之间有合作。”
小玉在旁边大笑。她说:“大哥,你的台词说错了,你刚才不是这样给我们说的。”
我觉得很滑稽,像演戏一样。
这本身就是演戏,只是这个戏必须演真,真到就像我们就是这样接待客人。
我要求小玉和弟弟入戏要深,要分别站在客户的角度和我们的角度,来揣摩不同的心态。
我说:“这句话里面最重要的部分是数量词部分,即‘第一个’。后面是可以根据不同情况变化的,有时甚至可以开点玩笑。”
我让小玉和弟弟演练了几遍,慢慢地就没有刚才那么搞笑了。
弟弟说:“还真别说,就是这么普通的一句话,还真的让人感到没戒心。”
接着他又提出一个问题:“如果到了下午,是不是也说‘第一个’?或者两个人前后进来,说了‘第一个’还是说‘第一个’?”
我说:“不,应该从第一个开始,按顺序说下来,是多少就是多少。”
弟弟说:“那到了下午才第三个,顾客会不会觉得我们生意太差?”
我说:“不会,顾客会觉得我们诚恳,没有吹嘘;假如到了下午已经是第30个,顾客会觉得我们生意好,接待的人多。总之,在顾客进门的时候,加一个数字进去,顾客至少会觉得你是用心在和他们打交道,因为每进来一个顾客你都是用心记住了的。你用心做事,顾客会不放心吗?”
2007年8月10日 星期五 晴
这段时间,小玉和弟弟真的就沿用了我教他们的方法,没想到效果还真不错,不但增加了零售量,还挖掘到不少集团用户。
我们的客户群也渐渐地扩大了。
买房,还是买车?
2007年9月6日 星期四 晴
随着客户的增多,我们每天都在忙碌着。
从开门市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五个月,但这五个月,仿佛一晃就过去了。
现在我们有了固定的客户群,不论是桥架还是线材,销量都在逐月增加。
最近一个月,门市销量创纪录地达到了四十多万元。
我相信这个纪录会不断被突破,一个美好的未来,基本上被勾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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