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里的约定

思念我哥——勇泽

哥哥，我亲爱的哥哥，我可亲可爱的哥哥，我慈祥温和的哥哥，你在哪里呀，你在哪里？我到哪里去找你，哪里去寻？我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鸣，我想你啊，你是否也想着我？想你的时候，多少次我提笔欲写又止，眼泪哗啦啦湿透了纸笔、也湿透了衣襟；又有多少次提笔一写，眼泪朦胧了眼睛，顿时难忍那颗疼痛的心，被迫停笔，又是半途而废……想你我哭干了泪水…… 时至今日，你虽逝去将近一年，但你的音容笑貌无时不在我的脑海里浮现，你的身影无时不在我的眼前闪过，虽说我们天隔一方，总觉得我的身边有你伴随，只是无声无息；我无限的思念是日日夜夜，我思念你是牵肠挂肚，肝肠寸断，梦断长城；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我无不想起曾经你的点点滴滴，以及你的过去，也勾起了我对往事一幕幕的回忆……　　　　　　　　　　　　　　　　　　　　　　　　　　　　　　　　　　　　　　　　　　　　　　　　　　　　　　　　　　　　　  你独自一人干出一番事业，创出一片天地，从一个普通士兵成长为一名军队师级干部。从此，你一步一脚印稳步高升。跟随部队从兰州到陕西、到河南等地，从士兵到班长、到排长、到指导员、教导员、团政委、副师军（基地）技术部政委。可想而知，这其间你付出了多大的艰辛，走过的路是多么的艰难而不容易，况且家人无能指点相助。正值事业蒸蒸日上，也拥有着美好的家庭，可望享受天伦之乐时病魔突袭，只因你为了工作事业及多方操心，心中装着他人，唯独没有自己，对自己身体疏忽大意，让可恶的病魔夺去了你年轻宝贵的生命！我长叹，我惋惜，留下我一次又一次的悲痛无比，我的哥，你一向身体可好，患此病叫我怎么防备？去年，也就是2010年8月17日这是个黑色的日子（这天在洛阳初步查出我哥的病，19日去了北京），当时还瞒着我直到9月7日才惊悉我哥患病——肝上长瘤，并在北京“301”医院做了介入，顿时我惊恐万分，心中忐忑不安，心情焦急之下急电询问，了解我哥病情究竟如何？肿瘤是良是恶性？检查结果是什么？医生是怎样讲的？目前身体状况感觉是什么样？但几次的电话对病情的了解都一无所知，我心急如火，再次去电，叮嘱要尽早尽快抓紧时间确诊、治病，多方治疗，中西结合，千万马虎不得，得来的结果是再三叮咛不能对老家人泄漏有病，否则二老知道怕出事情……“十一”国庆节（9月29日早上）回老家，这是你最后一次回老家与亲人相聚，深情并貌，饱含泪水，强打精神，详询父母病情，抚摸父母身体，还为家人操心，而自己却带回药物暗地里打针，从9月29日至10月5日这期间，我总是跟着你，我不放心，曾找机会在“天生庄园”和家里两次问你的病情，我叫你将检查的结果（报告单）给我看，你都一无所有，也仍然没有告诉，你叫我放心没问题，我又提出要你早做手术，我给你换肝，我可怜的哥：你只为别人着想，噙着泪水反对我，我忍不住的泪水流…… 这次回家你有所以来第一次带回军装，在走廊指着军装的军衔讲给我听，并着装与全家人照相合影，又分别与家人照，最后又说：“妹，我俩再照一个。”我哥，你内心是多么痛苦多么深情…… 一晃七天过去了，10月5日上午你从老家回洛阳准备去北京二次介入。临走时与父母拥抱是那么依依不舍，千嘱咐万叮咛，二老的身体要注意，隐瞒病情，噙着泪水与父母最后离别，也是永久的分别，亲热的拥抱，亲切的话语，是多么深切的母子之情、父子之意，是令人寒颤的骨肉分离…… 我的哥心是多么酸痛，多么难受。我哥一直以为第一次介入效果不错，多做几次介入可能更好，万不得已就手术，只是担心手术怕出问题。哪知二次介入后不久，我哥的病情日趋恶化，食欲减退，精神状态每况愈下，我哥意识到情况不好，和我们一样心灵笼罩着阴影，嘴里喃喃自语：“我的爹娘，我拿什么报答你们？”眼睛就湿润了。但我哥最后一线希望就是手术换肝，把最后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手术上，可怜的我哥你不明白，早就是肝癌晚期不能手术了，你哪知道。第三次到北京你还盼望着手术，为安慰你说先补充能量再排队手术，谎称排队号为20号，我哥还在苦苦地等待。部队首长派专人携款不惜代价治疗，在此，部队有多少首长官兵以及昔日的战友络绎不绝地再次来看望你，大家的心情都是那样的沉重，此时，我哥仅说了一句：“一言难尽！”这是多么的痛心。次日，我哥的身体状况急剧下降，你仍以坚强的毅力抗争，抽血化验，我哥的有限生命最多在一星期之内，噩耗传来，惊天动地，我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顿感天昏地暗，天崩地裂，天塌地陷，地动山摇，就在当天（11月21日），泪水伴我赴北京，一路哭喊求上帝，默默祈祷，保佑我哥有救命。一路上，随去的人劝我去后见哥时不要流泪，不要让悲痛的表情显露出来，以免哥看了更难受伤心。来京后得知消息马上赶紧转回洛阳“150”医院，这时在病房外他们问我怎么样，是否能强忍克制，不然的话就不能进去见面，我头顶着墙，用手扪捶着胸，尽最大的努力克制才踉踉跄跄进病房，一看我哥半靠着病床，半侧着身子眼望着病房门口，我强忍悲痛喊我哥，我哥睁大眼睛用微弱的目光用力地向我点了点头，双手捧着哥的手，钢刀扎我心血流，此时此刻痛难忍，握住我哥不肯丢，心想赶紧找医生，抱着希望哥有救，哪怕是用另一人的生命来换取，一命换一命也能行…… 正在这时催促收拾东西，固定活动病床，急速返回洛阳，要我们出病房，我出病房后颤颤抖抖被掺扶着走进医生办公室放声痛哭，我心惊肉跳，哪能站得稳，紧急之下，大概是上午11点多钟（11月22日）用活动床将我哥从病房推出抬上救护车，并跟随了医生，立马赶回洛阳，一路上小心翼翼，直到晚9点多钟到达洛阳“150”医院，到此地，部队首长和很多官兵在此等候接迎，个个神情紧张，哀声叹气，惶惶不安，感到惋惜，医生们忙忙碌碌。部队首长高度重视，军政委、司令也召集我们家属开了会，详说了我哥病的实况，如何竭尽全力治疗，只要是有一线希望，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而现已无法摆脱现实，此时的首长只有叹惜、悲伤。在北京几次的治疗自始至终部队首长派专人几个侍候，带着巨款治疗，从北京回洛阳一路专人护送和接待，安排吃住，条件优越，也给予高标准的待遇，可是我的哥是这样已无力回天，无法达到我们的愿望……就在先天告诉我哥说回洛阳去治，我哥还大吃一惊，“为什么回洛阳？”说是洛阳手术人少些，免得等排队，不知我哥是否明白了什么…… 此时，我哥生命垂危，命在旦夕，死神正一步步向我哥逼近，病魔正一步步地吞食我哥脆弱的生命，次日，即11月23日（农历10月18）我哥再度步入膏肓，我心如刀绞守候在哥身旁，我的手在紧紧地拉你不敢松；我的口在声声地呼唤不敢停；我的心在颤抖地淌着血无法止；我在祈祷上帝保佑，留住我哥一条命！医生们竭力抢救，我哥用力将眼睛睁得圆大的深情地望着亲人，可不能用微弱的声音说出一句话，最后时刻，我哥还在作苦苦的挣扎与死神抗争…… 我们围得更紧，唯恐把死神阻拦、把魔鬼驱去、把哥从死亡线上拉回、不让它将我们亲人分离！可到10点24分，可恨的病魔，无情地夺走了我哥年轻宝贵的生命……我千呼万唤唤不醒，昏天地暗难站立，挖心掏肺痛难忍，嚎天痛哭哭无路，嘶声泣汲无处找，眼里流尽血和泪，就这样我哥带着莫大的忧伤，带着巨大的悲痛，带着深深的情感，带着对亲人的无思挂念依依难舍地离开了我们…… 从发现到离世只有短短的97天，（从8月17日至11月23日），病魔太可怕了，天啦，像狂风一阵带走了我哥一条鲜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