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之二,三事

心思飘零

 




冬已进了尾声,我所在小城雪花一直迟迟未来,翘盼雪的影子还在云之端。面对年前的忙碌,家人数落着物价的上涨,交通的拥挤,天气的阴郁,而我只是笑而不答。只是偶尔给窗台上那株安静的水仙添几勺清水,然后,便是长久地驻立窗前,望着城市里鳞次栉比的高楼,和高楼深处的烟火,忘了时间,忘了呼吸。隔壁的孩子,寒假开始学竹笛。开初,耳边总是充斥着不甚圆润的笛声。渐渐的,越来越入得耳了。每当笛声响起,总浮想牧童倒骑牛背,横笛在手,一路悠扬的画面。我想,那原野之上回荡的音律,才能算做是天籁。


 
又听友说起,字如其人。笑而不语。也许,文字打开的那个自己,并不被人了解和认知。
想象与真实之间,野渡无谁,舟自横。一直对那份朦胧如画的东西产生亲切感,比如碎碎徘徊的字,渐远渐近的景,空渺云烟的音,所以注定逃不脱,挣不脱那一种束缚。在内心里,又抗拒那一种无边丝雨细如愁的慵懒暗伤,还是喜欢那天马行空般的独来独往,无牵无绊。对字,也是这样,喜欢造词,斟酌,推敲,做一些改动,来迎合自己心深处的需求。原来文字的蛊,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只能是蛰伏。内心有一盏清灯,一方木鱼,在红尘浊世,在纸醉金迷里,静静的敲打,寂寂的燃,默默的念。



 
那日,看董桥的《旧时月色》,“月光下的茶凉了,自己旧得还不够地道。”他说得真好,轻易就好到我的心坎里。
隔着沧桑的十八年光阴,在同学的乔迁宴席上,我遇见了当年一起学画时的哥们我们笑称对方都是中年发福了,而更是胖的不见当年的风采。事业有成,家境颇丰的却笑着说,宁可没钱,也想回到当年神采飞扬的青春年少。
我笑着说:“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小半生的光阴,从宽宽的指缝间悄然滑过,那些破碎的青春,斑驳的流年,只是一首远古的歌谣,唱着我回不去的原乡。惟愿,在“白云千里万里”后,不再“人随流水东西”,记忆内外,都能各自安好。


只差一场雪,回首落梅花。是的,我在渴望一场雪。如果这个新年送我一场雪,我就邀你一起看雪吧。这个城市,这个冬天,会为我再落一场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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