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粥小菜。睡眼惺忪。
[一帘幽梦。]
【蓦然回首,身后一狗。】
此刻心底又想吼一声好久没有累成狗了,然后想想近两年来,狗成了莫名其妙成了最心酸苦逼的物种了,现在人们无论各种状态都自比成狗,什么累成狗冻成狗饿成狗单身狗的。真想知道狗它自己听到这些会是什么感觉。记得当初看《大话西游》这部电影。电影结束的时候,在城墙上,紫霞看着远去的悟空,熟悉却又陌生,只是觉得那个然样子好奇怪。夕阳武士说:“你看那个人,好奇怪哟,他好像一条狗。”那个时候想,总有一天你也会走在路上,活的像条狗。怎么也没想到,如今全民成狗的一天。一年年很快,一天天却很长。看起来很美,尝起来也许很苦。说出来很简单,辗转却是一生。漫长的时光,成就了我们每个人都是一篇诗史。
很喜欢穿梭于大街小巷里游荡。看各种路边摆摊的,门店里或悠闲或忙碌的。路上路过的的每一个行人或匆忙或缓慢的脚步,各种面部神态,各种肢体动作,以及各种各样的物件,各种各样的建筑,车辆,各种各样的树木,花草。然后把他们记录在日记本或画笔下。他们就以各种姿态出现在我所看到,所描绘的世界里。真是非常有意思的一种感觉。不知道当我路过后,是否也存在于你们各自描绘的世界里呢。
【陈事如烟,记忆常悬。】

《2004年6月10日。晴。微风。朴拙的木窗,风吹过发出响声。白底红花的窗帘,屋里静默无声。只有风扇呼呼地转。躺在凉席上,做了一个下午的梦。红色的木制旧衣柜里,藏了老照片和老故事。》这是摘自2004年的日记本里的一个片段。如今看到竟然还能想起当时的画面。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每次看到各种本子有喜欢的封面,都有种想把它用笔触全填满的冲动,有歌,有诗,有画,有花,有树,有心情,有你我他。这些生活的色彩,一点一滴地记录了下来。
以前有记日记整理节奏的习惯,但近个月因为不方便手写日记,所以把要记的事打到手机备忘录和微博里。现在戒掉利用微博QQ吐槽的习惯,继续恢复手写。对,就这样!对着微信微博QQ打不出字来,有时是反复的更新及删除。朋友圈或者140字以外的人生,还是要手写的吧。所谓的日记,一定要这样子才有感觉。写在精心挑选的本子里,用笔亲自写下,不一定要每天写,但是遇到可以记的的事情一定不要忘记,愿意的话,写完可以密封,过个几年再看,就好像自己回到了从前,还看到了从前没看到的东西。对于博客,写一些琐碎的东西,偶尔谈谈心情,和朋友有一个交流的地盘,让自己也能纪录每天的变动。
2005年12月22日。
我变成了你希望的温暖的模样,下雨天,我的腿很少疼了,我的胃也很少疼了。我也可以给别人温暖,给别人照顾,给别人关心,我会好好去关心一个人,只是,你再也看不到了。此刻我多想蜷缩在你的怀里,那里会像棺材板一样的平坦和宁静。
2006年12月19日。
在车辆不停呼啸而过的公路中间看见一只花白色的猫。它在那里一动不动。身旁是血液,正绽放或已绽开。它是妖艳的。行人匆匆看一眼,说句“又是谁造的孽!真是可怜了这猫!”然后离开。她站在一旁,看着它。一个人随处走走。遇见喜欢的就停下,静静观望。然后离开和遗忘。
2007年12月23日。晴转多云。
2007年12月23日。晴转多云。
树的叶子被风吹过的温柔姿势真好看。这已经是那两株树陪我度过的第三个冬日了。好想知道,你们可不可以被我驯养,或者我被它驯养。你们曾经和其他千百棵树一样,但自此之后,你们就将是独一无二的树,就像小王子的那朵玫瑰一样,只要你们就胜过所有的树和花。如果可以,我想拥有一个小小院落,带着悦耳悦目的婉转的味道,推门而入,会有种寂寞的销魂的静,不喧嚣,不热闹。一个人,一杯茶,看阳光从天井悠然落下,蔓藤爬满矮墙,绽放着时光的碧绿,缕缕闲散的光,从窗棂间轻轻地折身进来,生怕惊扰到谁似的。那时候,我们已渐渐为岁月所斑驳,但这斑驳,才是我所期待的凋落。
想在这寒冷的冬天看书,窝在被子里一本一本,不被打扰的,买一件大红色的外套,学会煮一种美味的汤,想在深夜游荡,带上相机,一路遇见一路拍摄。风景,树和背影。给每个见到的树起名字,把每个离开的背影刻在心里,在车沿途的任意一站下车,再搭下一班离开,等看到站牌,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如果可以的话,给我十二平米的空间,我要白色的窗帘和米色的靠垫。木地板,铺上褥子就是我的床铺,收起褥子就可以请阿森来喝茶,电脑,茶几和一只猫一只狗。一架秋千,一盆炉火,一组书架,折叠熨衣板。几盆植物,就是这样与生俱来,和从前一样。想说。是的,我就是这样。不合时宜。但是我活着,真真实实的。
2008年12月29日。晴。
这样的季节,难得有这样的天气,阳光下灰尘都静止的午后。陈旧的木桌和两把椅。晒太阳,阳光是七彩的,是一束一束的彩虹。哄着自己,自己是一只懒洋洋的猫。茶壶,去掉手把像碗的蓝色瓷杯。半包被遗落下的糖果。看书,喝茶,或者小憩。一只灰色的狗趴在我的脚边,它偶尔抬头看看我,我就摸摸她的头。一切都懒洋洋。暖暖的太阳都照到屋中央,把屋子里的书搬到外面和我一起享受这份恩赐,等到家里的人都出去,一个人看两个小虫被卡在花茎里出不来。厨房里陈旧的瓦罐里煲着汤。汤汁噗噗漫出盖子些许,顺着罐身浇在火上,发出嗤的一声。坐在屋檐看书的我,立刻就闻到汤的香味弥漫房间的每个角落。如果老了,我还是喜欢捧一本发黄的旧书,泡一杯清茶,坐在阳台上,在太阳下翻翻闲书。如果眼睛花了,看不清书了,那么我就闭着眼睛,看看光阴在我眼里印出怎样的故事。我喜欢老去,看花倾城,看山绝色。哪怕这是儿女远走寂寞无涯的时间,转眼就老了,却还会孩子气的问:我,就这样过了一生么?
2009年12月26日。晴。微风。残阳。
这个日记本因封面可爱,而据为已有。其实才两块钱。碰到两元店总会进去逛逛。有许多生活中需要的小玩意。物般价廉。随性用之。先就蛮喜欢用日记本的。逛超市经过文体区都会看一看,翻一翻。对于封面对于纸张都有一定的要求。写日记的时期早已过去。因为有了手机,也因为对过去的厌烦。在某一刻有话想说,也是通过简讯寻求回应。又或者执笔之时都忘了想说的是什么。
2010年1月1日。阴。浓雾。
一场比一场更凄绝的寒冷,让人在屋子里看着灰蒙蒙的天沉默,只能沉默。好在还有手里的这杯茶,化开绿意温柔,溢出新枝嫩芽,窗外的树,傲然着苍郁的风骨,枝丫间的鸟巢盘踞着,突兀而苍凉,一定要择老树而居,护得四季风情,藏得轮回始终。新年第一天,街头人头揣动,车流不息。很多的孩子,由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牵着,抱着,吵闹,玩乐。这是一个留守城。留下的是老人和孩子。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年轻人向往大都市,灿烂生活,年轻人需要扛起一家人的生活。如我。若不是这副摸样,又怎会一直留在这里。
《2011年12月6日。那些被岁月侵蚀后遗留下来的文字,那些泛黄的贴着邮票的故事,字迹被打湿了。被织成一首首滴着水的词,词在消逝,就像一个个醉在风中的影子。我的信已写好,只是再也寄不出去罢了。》摘自2011年的日记本。

这是2012年的时候突然看到桑又出现时记下的一篇博客,一转眼又两年过去了。没想到还能翻得到这篇博客。所以说文字记录下的总是恒久的。
这封信是从某个日记本里掉出来的,记得当时桑信里说我像古代的女子,本来已经用卡通信纸写了一封回信的,后来想想为了应景,特意去买了这种古风信纸重新给她回信,可惜如今只能一直夹在日记本里了。叹…
2013年12月26日。阴。大风。
突然很害怕一个人在寒冷的季节行走,和谁都无关,那些陌生的脸,那些试探的眼神,那些淡漠的声音。多么想,就这样走着走着就走进人的心里呢。山坡上有一处微微凹陷,长满了白色微含粉色的花。花很小,但连绵起来,真的很美。很想你亲眼看一看。我看很多东西都是美的。
突然很害怕一个人在寒冷的季节行走,和谁都无关,那些陌生的脸,那些试探的眼神,那些淡漠的声音。多么想,就这样走着走着就走进人的心里呢。山坡上有一处微微凹陷,长满了白色微含粉色的花。花很小,但连绵起来,真的很美。很想你亲眼看一看。我看很多东西都是美的。
2014年。忘了的日子。
路过的时候,看到一个在画画的男孩,那个男孩坐在小路上画速写,匆匆而过的人匆匆的看他一眼。我站在那里看了他很久,他没注意我,他带着帽子,我看不清他的面孔。曾经我和他一样,站在某个满意的风景前写生,一手拿着画本,一手叼着橡皮和铅笔,时不时的把橡皮放在嘴里好腾出手来作画。那是我记得的我唯一一个画风景速写的样子。
【温凉相知。花满枝桠。】
最失落的莫过于你说的一切,别人都听不懂,或者是听成了另外的意思。最好的感觉,是有人懂你的欲言又止。感谢所有的相伴无言,这无言是一种温暖,像一朵浪花打在心上柔柔软软的。
【头戴野花,掌灯还家。】
世间所有的美景良辰都是归家路上的灯火。这些并不完美,这条路也才开始。愿我们能伴随这些灯火走过一段路。女孩,只希望某年某天你倦了累了,终于停下来回头的时候,能见到绿水青山,还有房顶上缓缓升起的炊烟。这一生注定碌碌无为偏居一隅,这便是足不出户坚守沉静的理由。前段时间在一本杂志里看到句有意思的话。说:“我经常在店里就是等,等一件有趣的事情发生,等一个有故事的人走进来,等一个奇怪的事件。”我也喜欢等发生的故事,炊烟起了,我在门口等;叶子黄了,我在树下等;光阴老了,我在来生等。
【月光涟漪。我在这里。】

村庄安静下来,远处城市的灯火不及身边的晚风更真实。月如钩,像梦中微笑的样子,让人欢喜。在写这个写到一半的时候,老妈打电话来,扒拉一些家常和近况。看别人想我这样大的女孩都是各种好看的衣服和饰品,看我什么也没有。我说我不要也不爱戴那些东西,老妈说:那时没有能力治好我,也没有供到我上学,现在也没能给我找个好归宿。现在想为这些做一点弥补。我在电话这头瞬间有种飙泪的感动,在农村,父母子女之间从来不会说一些特别温情的话,所有的爱都默默用行动表示。这是老妈第一次说起这方面的亏欠。其实,这怎么能够是你的亏欠呢,与同等情况比,你是这世界上最好最好的母亲了呢。我最愿意的事,就是与你,闲语茶饭后,看细水长流。爱你。
不是在吃就是在睡,身体和嘴总有一个在路上…
文章评论
叶风筝
2004/2014.十年。摘取一些片段,这些时间,记录的生活,念念不停。麻木也快乐,记录很多,一一仔细看完。因此成功度过一段时间。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写了又删,删了又写。画了又撕,撕了又画。画了又撕,撕了又画。画了又撕,撕了又画。画了又撕,撕了又画。 就是这样庸俗而深情有着别人看来最没用的爱好,爱着他们眼中最微不足道的日常琐碎。时不时的像猫儿一般静静的任由思绪流淌,常常是午后的阳光都勾不回来、别样的感觉。马上又结束一年了,心情似此刻窗外淅沥的雨,缠绵悱恻,难以言怀!一直这样就好了,一切都安好,时光那么长,我们就到这。
60年,浅墨
[em]e103[/em]大话西游,几分钟前刚刚看完、
SHERO
棒!
耿学盼
好喜欢看你的文字,上午看了一遍,晚上又看了一遍,你的微博叫什么名字?
叶风筝
我喜欢看母亲煎药的样子,左手执扇,右手执筷,从容安静,扇几下火,搅拌一下罐中的汤药。漫长的时光里,守着一只瓦罐,一直重复这个动作,热腾腾的气息散发出半苦半甘,甚至是说不上来的一种气息,弥漫在空气里,以至于后来很多天,家中都会弥漫着一股草药香,久久不散。 我在旁边陪着母亲,看书或是闲话,等不及汤水缩成浓汁,间或会迷瞪一会儿,打个瞌睡,睡几分钟,醒来后,发现母亲依然还在重复那个动作,仿佛时光静止不动,而我还是先前那般,中间不曾有过停顿或滞溜。 多年后,已经很少有人会再亲自动手煎药,不知道是因为煎药的过程漫长而繁琐,还是治病的效果太缓慢,大多数人有个头疼脑热多半会从药房买些西成药,那些煎药的时光,多半停留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红酥手,黑瓦罐,小火慢煎,咕嘟咕嘟冒泡。氤氲的热气中,仿佛煎得不是草药,煎得是时光,煎得是岁月。
叶风筝
汪曾祺在《读廉价书》中写逛小镇沙岭子的集市。“若是逢集,则有一些卖茄子、辣椒、疙瘩白的菜担,一些用绳络网在筐里的小猪秧子。我们就怀了很大兴趣,看凤穿牡丹被面,看铁锅,看扫帚,看茄子,看辣椒,看猪秧子。” 心底无事,只那样一路看去便也是境界。正如春无风,湖无漪。只扬花懒懒地移,只虫儿静静地飞。累着眼,怡了心。
叶风筝
钱钟书言:“门许我们追求,表示欲望;窗子许我们占领,表示享受。”如果可以,宁可要一座只有窗的屋子。满窗月,满床书。去,自随清风去;来,自随明月来。倒是自在得紧。
叶风筝
李元洛《书院清池》中说:“从滚滚红尘中偷跑出来,小坐在如此的清池之旁,读清池如同读一部佛典。”喜极了“偷跑”,喜极了那个比喻。常日里步履匆匆,如何才能偷得浮生半日闲?纵然偷得,又可有一方清池允我小憩?如李元洛云:将清池珍藏袖间。走时,揣着;睡时,枕着。美极。
东东
只能默默崇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