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澜忆波，起伏了两叠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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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澜忆波，起伏了两叠离影
文/雨蝶红儿
同样是霜打的清晨，同样是天空中飘了几许悠寒，同样的一棵树上孤零零的荡着几片叶儿……
我们明白，这是四季轮回里锦簇的安排。绝美的年华悄然迅逝，两张很熟悉的面孔彼此对视，心里倒添了些陌生，所以缄默着，不说话！
你不再是你，我不再是我，我们不再是我们，两只小船儿的故事也不复存在了，我们好似最熟悉的陌生人那般，互相对视，心里都充满了叹息…
傻站了三个终头，一层蓝色的忧郁，却在心骨里萦绕开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开始任意地玩弄手机，顺便接起打来的电话，并来来回回散着碎步，小走着，笑容笼面，对着电话那头嚷嚷着，瞟过你一眼时，发现了你眼里的几许愁绪和泪波，这顺间，我心很酸……
并不是你眼里的踌躇，使我心酸，而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好像在一刹那，与你的忧伤产生了共鸣，然后，我的心就酸了…
我无耐挂了电话，你没有看见我眸里娓娓隐去地汹涌泪花，只看见我的焦虑。话语终于溢出了你的咽喉：“你……恋爱了！ ” 你的声音接近哽咽。
我没有说话，开始打量你，你什么也没变，就是脸色苍白了许多……
脑袋里不断回应着你问的问题，一涟愁蔓开始攀援。我故意撩开你的话语，装作很轻松地，开着玩笑说：“你脸色似乎不好，而且，衣服越穿越薄，更爱耍风度了 。”
你拿出一根烟，老练的叼在嘴里，不停的抽着，时间，一秒一秒的沉默着，你声音低沉地似极了蚊语，你说：“可惜没有糜糜毛…”
我说：“可惜没有箭箭皮。”
你说：“我会拿糜糜毛给你编小兔子和小猫哄你开心！”
我说：“我会用箭箭给你做眼镜，然后你当黑道大哥，我当警察…… ”
你笑了，天真朗漫的无邪回荡在天边……
接着，又是一会子沉默，你说：“我会用纸给你叠一摞摞枪和炮，你可以像以前一样，拿着它，每每见一个人，就对准，叭叭两枪……”说完，你就仰着头颅，生生地笑了好久。
我听后，也笑了起来：“我会做布娃娃，然后你当爸爸，我当妈妈，咱们玩娃娃家……” 说完，我咽喉梗塞了，脸也兀地羞煞了。
你似乎也开始因我的话语而尴尬不堪，这些话，我们曾今也经常当玩笑开，如今，倒生分了好多，随着年龄的增长，一些单纯的言语已经有些难言了。你缓缓地低眉，捡起一块石头，摆了个酷酷的姿势，扔到了老远，爽朗地大笑了一声，似乎想要避免这份尴尬。随即，便扔掉烟头，说：“你和我还拣过破烂，挣过毛毛钱……”
我又轻盈盈的笑了，接着说：“有一次，一个老奶奶偷了我拣的破烂，我哭了，妈妈哄着我，给我钱，我执着地怎地都不要，只要我辛苦捡来的纸片！ ”
你说：“我们还偷过人家的核桃，要不是我们跑的快，差点就被抓住！”
我脸被羞红了，腼腆的笑了笑，说：“我们还偷过人家园子里的酸杏子，最后主人知道杏被偷了，大声嚷道他要打农药，我们吃着杏，躲在树下坏笑的听着！ ”
你笑的眼睛迷成一条线，硌了硌牙说：“我们一起去我家田野里摘了许些玉米，跑在一个沟壑里烤着吃……”
“我们去河里吊过鱼，抓过螃蟹，我睡着了，鞋子打水漂了，怎么也捡不回来了……”我开始起劲，抢着说。
你挑开话题说：“对，最后是我们轮流把你背回去的！”
“我们逃过课，去你家吃桃！”我嚷道。
“我们一起看电影“世上只有妈妈好”，你还哭了………” 说完，你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跺了跺脚。
我已经感到你的声音明显的颤抖了，捏鼻子，跺脚只是种掩饰。我收敛了许些思漫说：“我们小时候贪玩，老不背课文，常常是老师门前的留客，我妈妈总会悄悄找人给我稍来馒头，我总给你分一半……”
你说：“我们下午总是狂嗨，不做作业，到晚上，你总让你妈妈给你做作业，第二天，你就被老师骂了！ ”
我脸又一次羞红了，拾起你的一些趣事掩你话匣子：“你作业没做完，给屁股后面提前垫了一本书，老师打你时，啪啪直响，你一声不啃，最后老师给你妈妈说，你是真正个男子汗”说着说着，我激动的摆开着手势。
刹那，拂来一阵轻悠悠的风，伏过我们蕴蓄满怀念的眉眼，我们都憨憨地，心有灵犀地笑开了，你又说：“我们打过雪仗，你们总是输……”
“哼，我们比赛堆雪人，看谁堆完早，你们那边不一会儿就堆成了一个小雪人，灵巧可爱，还戴着谁的小帽帽，等我们堆完后，你们正炫耀呢，谁知你们的雪人头掉了！”我打断你，似乎有点得意地说。
你咳了咳，嘴里又叼起一根烟，接着说:“第三天雪人消了，你还哭了……”
“切，那天晚上，我们玩的很嗨，你喝醉酒了，小朱一骗你，你就把警车当出阻车挡，结果我们在警察局待了一晚，被说成是问题少年……”我说完后，嫣然的笑了。
你斜斜地靠在树上， 扔掉还没抽完的烟头，一边打着口哨，一边悠闲的说：“还记得，我们以前老是爱和其他同学打架，老师总是罚站我们，一到写检查全是你包，其实………” 话说了半截，你突然缄默了。
我似乎已经看见了你水汪汪的眸，如今的你，如此伤楚，当然，我也一样！
我佯装很从容，狠狠笑了，扬了扬眉毛，呼出一口轻松的气体，继续说：“还好意思说……记得我们坐同桌那段时间，你老喜欢放烟花和炮，你说你会造炸药，我愣是不信。一次上课，你借了我一根头发，哪知一会子，一声巨响，我吓了一跳，我们俩，身边迷漫着烟雾，我们俩的脸一个比一个黑，如墨染般，头发还直竖着，我当时愣住了，头有点发晕。同学们先是吓了一跳，看看我们狼狈的样子，哄堂地大笑了。老师也诧异地停止了讲课，很想生气，但愣是被我们的黑乎乎、有些俏皮的模样给逗笑了。 ”
你突然笑的像个小孩一样，撩拨着尘土的飞扬，说：“我们拿一根绳子骗你说蛇，你吓的当场就哭了”……
天空中，悠过一片云，我们的笑容蓰蓰地摇曳在风里，这时才发现太阳已在蓝宇中悬起，我们还在打着哆嗦，而你的脸色开始变的红润。
霜落了，大地一片片地灿黄，我们陷进了一叠叠自己拾捡的美好回忆中……但是经历太多，说不完道不尽……
在一片灿烂音律地回忆中，一阵阵车笛声，恍惚地从远处传来，你脸上的笑容，突然地，消失了，又恢复了许些落寞，冷冷地说了声：“车来了，我该走了，你……保重！”
我背过你的脸，不让你看见我流下的泪水，偷偷地于袖口抹掉，伪装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撂下一句话：“赶紧走吧！”
你只道了声：“嗯！” ，转身就走了。声音低到沉默，似乎就没有说，也许只是我的幻觉吧。
看着你离去的背影，我感觉脑海，一点一点的苍白，一点一点的凉去，你的冷漠让我很害怕，我害怕我的童年已经掺假，害怕失去，我心里开始坎坷不安，终于忍不住了，哽咽的问道：“我们还会有一起荡秋千和晨跑的机会吗？”说完，我委婉地低下头。
你坏坏的笑了，指尖温婉地遛过我的鼻子，转身便挡下那轮大汽车，只一步，就跃了上去，回头大声喊道：“有，因为我们是永远的哥们…… ”
车门闭上了，车子从我身边，一刻一刻地，徐徐划过，我心凉了，只缓存了你虚幻的一岚影子，泪水轻吻过脸颊，逗留在脖子上……这时，一个声音回荡在我耳边：“丫头，一定要幸福哦！”
我遥遥地看到，你从窗口露出个头，定定地傻笑着……
我站在风弯里，心，是暖，是凉，竟触不到了。把一份无法表达的情绪，用莞尔一笑，涵蓄的韵盈了。笑着笑着就哭了，在落叶的飘飞里，在寒凉的渗骨里，我揽起一叠叠枯黄，轻轻的掩埋，流着酸酸的泪，抬起眸子，又笑了，笑着笑着，心就疼了……
童年，秋千上有我们留下的余温，跑道上回荡着我们追逐打闹的欢笑声，校园里的每个角落，都有我们播种真情的见证，社会上有我们斗志昂扬的步履……
时间的麦浪，总是一轮一轮的褪去，我们的韶华，就像在晶莹的琥珀里度过似的，有过惊鸿的皓洁之姿，从不沾染污浊和尘埃。而今，宴席再热闹，也是要散去，停留在眉间的，只是些紧蹙的念，被年华温婉的叠成一栩栩忧伤。渐渐地，我们年少的轻狂和颠簸，被年轮一圈圈的碾皱，被岁月凸起的褶皱，渐次地抖落在流年的尘钟暮鼓声里。
我挽着沉重的步履，碎碎移步，落下脚印，将所有的思绪捎给风儿，款款地，向自己的小窝迈去，只留下一叠影子！
在谁的故事里失魂了，拾揽了谁的念，那些曾今哥们呢，去哪了，该怎样怀念，时光才会倒回去，重逢，不一定会有誓言，只是心里的的念，该聚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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