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时光】------五派十八班

个人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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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月:
 
统帅挥手狂潮,要把黑帮打倒,红旗红本红袖标,红歌响彻云霄。
红卫兵团四起,红色海洋狂潮。大鸣大放大字报,革命小将开道。

——戏剧人生

 
        一首西江月,引出一段真实的往事。在中国近代史的六十年代中页,正当国民经济的调整基本完成,国家开始执行第三个五年计划的时候,意识形态领域的批判运动,逐渐发展成矛头指向党内的"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政治运动。一场长达十年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爆发了。

        这场史无前例、声势浩大、波澜壮阔、气吞山河的运动,是由大、中学校的学生率先起来“造修正主义的反”。在很短的时间里,由学生成立的“红卫兵”组织蜂拥而起,首先揪斗学校领导和教师。随即全国停课、到处大串联的学生数以千万。学生脱离学校,走向社会破除“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冲击党政机关,文攻武卫,打砸抢的派别斗争全面展开。

         这场红卫兵运动,席卷全国,震惊世界。然而,被称为文化大革命“急先锋”、“生力军”的红卫兵,在文化大革命仅仅进行两年多时间以后,即退出了文化大革命的舞台,并作为“再教育”的对象被送往农村,写下了中国青年运动史上最令人扼腕长叹的一页。


        六十年代这场运动中的学生,就是这场运动的牺牲品,我们被剥夺了年少青春的最佳学习时机,成为了新中国的第一批不学无术的“有用”人才。那一年我才十五岁。十五岁的年华,是一棵枝叶繁茂的小树,渴望阳光,渴望雨露;是一只羽翼渐丰的小鸟,渴望蓝天,渴望飞翔;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渴望赞美,渴望怒放。我们热情向上,有对末来无限的期望与幻想。然而,这个人生的非常时期,一场急风暴雨般而至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让我们经历了风雨,见了世面。我们在那个年代里:也曾有过无知的勇敢,年少风狂;也曾有过激扬文字,血气方刚;也曾有过胆怯,也曾有过迷茫,也曾有过眼泪,也曾有过忧伤......给我的人生经历中留下一段不可磨灭的记忆。

       如今,在夕阳夕下的时光里,回忆我们的中学时代。对也好,错也吧,都早已化做为人生经历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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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扬鞭自奋蹄,自幼发奋为学习,
力挫考生五千余,六载寒窗金榜题。

 
[一 ]、一看眼镜就知道中学老师比小学老师有知识

           一九六五年,辖管十九个乡镇,三十多万人口的桦南县境内只有三所中学,一中设在桦南镇,二中设在孟家岗镇,三中设在土龙山镇。

        距县城六十八华里的土龙山,是桦南县的最大乡级镇,桦南县第三中学就座落在小镇的最西面。这所学校担负着全县北片四乡一镇的中学教育。据当年老师讲,每年五个乡镇的小学六年级毕业生达四、五千名学生,但桦南三中每年只能录取初一学生一百二十名。所以,在那个国家没有普级中学教育的年代里,能考上中学读书是众多家长和学生的奢望。

         六五年的七月份,骄日似火,教室里像开了锅的蒸笼一样,热得我们这群考生喘不过气来,两个监考老师在考场里背着手不停的走动,教室里静得让人格外的紧张。两天考试总算熬过了,也给六年的小学生活画上了句号。农村的学生大多对升学不报什么希望,回家顶半个劳力下地干活去了。我们这些吃商品粮的学生,天天聚到学校,焦急的等候发榜的成绩下来。这半个月时间,比六年寒窗还要漫长。

         当我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才领会到金榜题名时的兴奋和喜悦。一张十六开的红纸,亲戚朋友及东西两院的邻居都要过来看一看。我家西屋的赵大婶和东院的董大叔,每人还给我送来几个鸡蛋,嘴里还一个劲的说着,这孩子可真有出息。

         终于等到了开学的这一天。学校宣传栏上贴着几张大红纸,按考试成绩排名写的新生名字。一位瘦小带着眼镜的教导主任陈承杰负责分班,第一名十七班,第二名十八班,第三名十七班......我是就这样被分到了十八班。我的付班主任是个姓郑的女老师,也戴着一个比教导主任还高的近视眼镜。分班结束了,是校长讲话,当校长戴着两个瓶底似的高度近视镜走上领操台时,我顿时领悟了:一看眼镜就知道中学老师比小学老师有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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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能有几多愁,不当班官咱自由,
学会知识是本钱,只知周园不团员。

[二]、到了中学才知道只有团员才能当干部
 
         开学四五天后,我们的班主任李秀琳报到了,她是大学刚毕业刚分配来的。她着手做的第一件事是登记团员,组建班级领导班子。这一下子我们土龙中心校考来的十几个人傻眼了,一个团员也没有,在小学学校也没发展过团员,毕业时老师还叮嘱我们,努力进步,到中学争取早日加入共青团。可是,人家庆发乡来的几个新同学,有好几个人是团员,我们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班级权力旁落。我们开学头几天总是到学校实验田劳动,庆发乡来的几个农村同学都会干农活,我的小学伙伴徐国祝经常开玩笑说,他们当班干部都是干活挣的。多亏,我们乡下长青小学考来一个女生赵桂华是团员,团支部书记这把胶椅算落在了土龙山学生的手里。这是我上中学后才明白的第二件事:原来只有团员才能当干部。

         当年在学校流行一句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我到没有走遍天下的想法,但可一门心思的学习。我不善言词,老实厚道,除了学习,就是帮助班级写写画画。常和我混在一起的几个男同学康君、牟永山、张传信、潘林录、张福生、杨庆林......等,在老师眼里,我们是老师最省心的学生;在同学眼里,我们几个人都是班级老实巴交,蔫头巴脑,一杠子圧不出屁的几个熊家伙。其不知,叫唤鸟没肉吃,怀才內秀的小哥们都在我这里,我们到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故事,没有攻不破的数学难题,没有写不出精采的作文。刮风下雨,天寒地冻,我就经常把在乡下住的小哥们,领到家里吃住。

         有一次,老师和团支部书记找我谈话说:“你善于团结同学,坚持学习雷锋做好事,经常帮助乡下同学解决困难,你写份入团申请书吧,班级这批发展你为团员”。我语无伦次的回答:“我可不是做什么好事,我们几个是哥们"。他们几个知道后,都劝我写一份入团申请呗,我说:"不行,团员啥事老带头发言,放学后开会活动,还得经常做好事"。我还举例说:"团员为了完成学雷锋的任务,跑到客运站去,给一位老大爷买张汽车票,整得全校兴师动众学习他们好几天,这团员又能显摆又能嘚瑟."。就这样,我把老师的希望辜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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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其中三个和我最好的小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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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不长风云变,课堂改成大批判,
学校砸得七八烂,最后插队去锻炼。

 
[三],都是上海一个秀才惹的祸
 
         1965年10月份,上海一个叫姚文元的秀才,在《文汇报》上发表一篇评《海瑞罢官》的文章,就是这根导火索引发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的到来。
 
         运动开始,我们莫名其妙,学校开始不正常上课了,整天组织学生批判什么:吴晗、邓拓、廖沬沙......大字报贴得铺天盖地,高年级的学生们干的热火朝天。
 

         运动发展到了1966年,就开始批判学校领导,戴高帽游街,低头猫腰跪砖头,关紧闭等等。1966年6月份,开始成立红卫兵造反团,这个组织是以初三学生为主的,初一、二的学生们,基本上都去投靠了本乡老大哥同学们成立的造反团,校内“五大派”的红卫兵战斗队之间的斗争,全面展开了。不出两个月,学校被砸的面目全非。

         我们班也不例外,自然的按乡分成了五个红卫兵团,同学们自发的就按战斗队分堆而坐,除了去参加大兵团的活动,还要回到班级批斗家庭出身不好的学生。有个男生家庭是富农出身,红卫兵给他胸前挂个“富农子弟”大牌子,让他站在登子上低头弯腰,有“觉悟”有“立场"的红卫兵小将,还猛抽“富农子弟”的耳光,口号声震耳欲聋。我班有个女同学,她随口说“校革委会”的牌子象棺材盖子,被班级几个造反团的红卫兵联合批斗了好几天,薅头发打嘴巴,惨不忍睹。

         有一次我起早到班级,给一个团写上午要用的批判会横幅。写完之后,我想今天说不上哪个学生又要挨斗,我随手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曹植的[七步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班长王颜先来的,问我你写的,我说练习一下粉笔字,他也没说什么,拿起黑板擦擦掉了。如果换一个同学写这首诗,那可能要引来烧身之祸。

         运动期间,我和最好的朋友张传信,基本天天坐在一起,大小会议我俩个一言不发。但私下里,我们对同学为什么动手欧打同学十分不理解,但在那个造反无罪的岁月里,谁又敢出面劝阻呢。

造反派们真可谓是:

欧打师生不留情,残酷迫害施苦刑,
花样赛过国民党,革命小将最忠诚。

         随后,学校红卫兵走向社会,破“四旧”"立四新"。即所谓的破“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破“四旧”从改路名、店名、校名、厂名、人名开始,一切被认为与封、资、修等“四旧”沾边的统统砸掉。红卫兵高呼“造反有理”的口号,造所谓“牛鬼蛇神”的反,揪斗所谓“走资派”,搞乱了地方党委,并造成群众之间派别纠葛和纷争。
 
         最后,学校最大的“红色造反团”占领了镇政府、广播站,全镇的革命生产都由“红色造反团”统一指挥领导。
 

         在初中期间我们学会的是毛主席语录,二百五十六条我能从头背到尾。最长用的主席语录是: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出万难,去争取胜利。我班几个同学晩间到生产队地里偷瓜回来,就用这段语录编个顺口溜:“下定决心去偷瓜,不怕牺牲往里爬,排出万难偷到手,争取胜利扛回家。”

        我们每天唱的一首红卫兵战歌歌名叫'鬼见愁',歌词是:老子革命儿接班,老子反动儿混蛋,谁要是反对毛主席,就撤它娘的职,霸它娘的官,就滾它妈的蛋

        在踢开学校闹革命,学习无用论的氛围下,老师全部靠边站了。随后接二连三的往学校派什么:“军宣队”“贫宣队”“工宣队”。是他们给予了我们哭笑不得的再教育,令我们"开心"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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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书无用看行动,越是无知越革命,
造反有理破四旧,夺权簒政做美梦。
 
 [四]、毛泽东思想照“全球”

         1966年6月1日,人民日报社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提出“破除几千年来一切剥削阶级所造成的毒害人民的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的口号。在“破四旧”的浪潮中,高年级的红卫兵首先动手扒掉了,镇西山下的两座清朝年间留下的道家清砖坐棺,砸了供销社的大肚弥勒佛,摘掉了街面的许多老牌匾。然后,逐门挨户的搜查灶王爷、铜佛等封建迷信供品。并勒令老百姓不准穿奇装异服,一律穿上黄下兰的革命装;男女老幼必须剃革命头型,男人一律小平头,女人剪短发,违者都要遭到红卫兵的当场制裁。

         一次,我们班的几个红卫兵,看见从桦南来的客车上,走下一个留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他还是有波浪的羊毛头发。红卫兵上前问他:“为什么不剃革命头”?这个人看是几个十五、六岁的学生,满不在乎的说:“我这就是革命头呀”。红卫兵说:“你这满头波浪,是名附其实的洋头”。这个人还油嘴滑腔解释说:“我这头型是‘大海航行靠舵手’呀”。红卫兵说不过他,几个人把他拉到理发馆,让剃头师付给这个人剃个油光锃亮的秃老亮。这个人照着镜子,哭笑不得的问道:“你们给我剃的这是啥革命头呀”?红卫兵严肃的告诉他:“这叫毛泽东思想照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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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级派来几个兵,文攻武卫显神通,
挑动群众斗群众,推波助澜当帮凶。
 
[五]、学校进驻“军宣队”
 
       “人民解放军要支持革命左派”,这是伟大领袖在文化大革命中的最高指示。于是,千千万万“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的红旗两边挂”的人民解放军指战员,便介入了文化大革命之中。由于许多地方的政府机构几乎全部瘫痪,这时惟一能控制局面的军队的作用已经不仅仅是“支持革命左派”,而且事实上担负起了,使整个社会能勉强运转下去,而不至于完全崩溃的重任,因而“支左”也就演变成了“三支两军”(支左、支工、支农、军管、军训)。
 

        毛主席一声号令,全国的大中院校都进驻了解放军。县革命委员会也效仿上面做法,给我们学校派进了五位复员军人组成的“军宣队”。军宣队进入学校后,立即宣布支持“红色造反团”为忠于毛主席的左派,这使学校派别矛盾急剧升温,其它造反团联合向“红色造反团”发起攻击。军宣队马上给“红色造反团”装备武器,每个人发一个一米来长刷红油漆的棒子,起名叫‘无产阶级专政棒’。他们的理论根据是:“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

        军宣队又带领红卫兵,向已经被打倒的学校领导,展开新一轮更猛烈的斗争,美其名曰:"痛打落水狗"。学校领导和成份不好的老师十多个人,被关在一间教室内,由红卫兵二十四小时轮流看守,这些人随时会被红卫兵提审或大会批斗。

        被打倒老校长的儿子是我的同班同学,军宣队找他谈话,让他和其父亲划清界线,在群众批斗大会上,让他带头喊打倒他爹的口号,否则就是保皇派,去给他爹陪榜挨斗。一次他老爸被押上台去挨批判,大会上有人领喊口号:打倒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台下红卫兵跟着齐声高喊。这时军宣队长王平安走到我同学跟前说:“快喊打倒你爹”。我同学被逼的没办法,只见他眼含泪水猛的站起来高喊:“打倒我爹!我爹不老实!”满会场红卫兵跟着振臂高呼:“打倒我爹!我爹不老实!”随后是满会场的哄堂大笑。

这正是:
口号气坏老校长,
忤逆儿子满会场,
孔子伤感当下事,
千年伦理算白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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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大仇深老贫农,运动之中它最红,
领导小将闹革命,笨蛋才会要文凭。

 
[六]、贫下中农是最好的老师
 
        在学校红卫兵文攻武卫的战斗声中,由苦大仇深农民组成的"贫宣队"又进驻了学校,全校召开了红卫兵大会表示欢迎,五十多岁的"贫宣队"曹队长的讲话稿,是找一个老师给写的。那个年代,无论什么文章前边必须先写两句毛主席诗词,这篇讲话稿开头写的是: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尭。这位曹队长念道:"春风杨柳......"往下不敢念了。回头问写稿的老师:"多少条?"老师小声告诉他说:"万千条"。曹队长严肃的说:"那可不行,毛主席说话一条是一条,哪能没准数呢"。

        有一次,"贫宣队"的一位老贫农给我们学生做"忆苦思甜"报告。这位老贫农从没见过会场有一千多人这么大的场面,他往主席台下一看,黑压压的人群,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当时就吓蒙了。他头上也冒汗了,嘴也哆嗦了,语无伦次的说:"革命师生同志们:在那个狗日的旧社会呀,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那年我爹才三岁,就被活活饿死了"。听到这里,全场在短暂的寂静后,突然哄堂大笑。贫宣队长一看这场面,大声喊道:"笑什么笑,谁笑就是反对毛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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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阶级掌大权,手拎钢管进校园,
别看政策都不懂,大会小会他发言。

[七]、工人阶级领导一切

        在全国越来越混乱的情况下,毛主席发出最新指示: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由县各工厂抽调的造反派,组成了"工宣队"又进驻了学校,这些人造反派出身,遇事敢抓敢管。

        有一次,红卫兵举行颂扬毛主席大会。那时候的革命歌曲大部分是集体合唱。有一个团表演的是男女声二重唱,工宣队的头儿听着听着不耐烦了。站起来说:“别唱了,为什么连革命歌曲都唱不齐?”团长说:“这是二重唱"。工宣队长一听气急败坏的说:"别二回重唱了,就你们这态度,重唱三回也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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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派勇敢右派坏,逍遥自在中间派,
不前不后无大碍,照样革命新一代。
  
[八]、我俩是运动中的“中间派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学生被划分为“红五类”“黒五类”。每个班都有几个红卫兵造反团,整天辨论会、斗争会的开着,我当时真的不十分理解,我和最要好的小哥们张传信,没有忙于参加任何造反团的革命行动,每天我们俩总是和三、四个要好的同学,在班级找个空闲的地方一坐,东拉西扯的闲聊。但是,不参加红卫兵组织,就是对伟大领袖毛主席不忠诚,我和张传信、牟永山、张福生、康君经过商量,决定自已成立个五人造反团,他们四个让我当团长,我取的团名:“八一造反团”,我和牟永山在我家一共印了七个袖标,我们这个五人团就正式成立了。这样我们即参加了红卫兵组织,又可以不参加大兵团的造反活动。我们这个团-成立,很多同学都要从其它团退出,来参加我们这个团,我们几个人怕树大招风,也不想得罪别的团。所以就坚持一个人也不扩大的原则,就五个人稳稳当当混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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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保存了几十年的袖标
 
       但是,我也是个大忙人,因为咱有手艺,能写会画。各个造反团都找我帮他们写大字块、大字报、画漫画、刻钢板、印传单,我是有求必应。所以,我这个“中间派”还挺受造反派的欢迎。
 
        一九六六年时逢中苏关系局势紧张,两国在珍宝岛军事冲突不断。十月份,中央文革指示佳木斯地区,选派“反修前哨革命师生代表团”赴京,接受毛主席的捡阅。我们十八班分给四个代表名额,经几个红卫兵团长协商,采取投票方法产生代表。第一天选举,我和张传信以绝对优势当选为进京代表;第二天,以土龙山学生为主的“5.16红色造反团”的团长徐国祝当选;第三天选举,在没有人能超过半数。最后结果,就只能派我们三个人参加赴京代表团了。

        一九六六年十月二十五日,佳木斯地区革命师生赴京代表团,由国务院专列接进北京,参加了毛主席第六次、第七次接见红卫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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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第六次接见红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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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第七次接见红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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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在天安门广场的纪念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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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俩个天天坐在一起的小哥们,当选为革命师生进京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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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永远抹也不去的记忆

    一九六七年一月份,我送妈妈去沈阳市哥哥当兵的部队住院治病,春节过后我才回来。下车碰见了我的同学康君,他告诉我说学校彻底黄了,你们吃商品粮的学生,都被分配到农村各生产队劳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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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门窗的校舍疲惫不堪的站在寒风中颤抖
 
     第二天,我一个人去了学校。一冬天的大雪在操场上形成了丘陵漫岗似的小山,小山的凹处被风穴了-堆堆的黒土,看上去,这里仿佛变成了-片荒凉的墓地。校舍墙壁上的大字报被寒风撕裂的一条一条的,象给死人送葬的条幡一样在风中晃荡,我走进了没有了门窗的教室,取暖烧剩下残缺不全的几个桌椅,伤痛般的倒在地上。不知哪位同学,临别在黑板上留下几个让人看了伤感的粉笔字:母校,永别了!伴着西北风哭一样的嚎叫,我的泪水夺眶而岀......

        再见了母校!再见了我可爱的十八班!

 
 2012.11.25.写于北京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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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阳光海岸

第二天,我一个人去了学校。一冬天的大雪在操场上形成了丘陵漫岗似的小山,小山的凹处被风穴了-堆堆的黒土,看上去,这里仿佛变成了-片荒凉的墓地。校舍墙壁上的大字报被寒风撕裂的一条一条的,象给死人送葬的条幡一样在风中晃荡,我走进了没有了门窗的教室,取暖烧剩下残缺不全的几个桌椅,伤痛般的倒在地上。不知哪位同学,临别在黑板上留下几个让人看了伤感的粉笔字:母校,永别了!伴着西北风哭一样的嚎叫,我的泪水夺眶而岀...... 再见了母校!再见了我可爱的十八班! [em]e183[/em]老师写得最精采的结尾语[em]e179[/em]

*庐州月*

那个“轰轰烈烈,热热闹闹的时代”啊![em]e176[/em]

*庐州月*

[B][ft=,4,]下定决心去偷瓜,不怕牺牲往里爬,排出万难偷到手,争取胜利扛回家[em]e120[/em][/ft][/B]

晓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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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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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谰

动荡的年代,动荡的人生。您描写的真精彩![em]e160[/em]

缘分

欧打师生不留情,残酷迫害施苦刑, 花样赛过国民党,革命小将最忠诚。 老师出口成章,一篇文章里能写岀这么多首诗,真令晚辈折服。[em]e179[/em][em]e160[/em]

海鹰

可惜不能分享。[em]e135[/em][em]e135[/em][em]e179[/em][em]e163[/em]

伏老广

很真实,我也是那个年代的农村孩子,由于山区的封闭等原因,我们初一班仅一个同学上北京接受毛主席会见回来后,全班解散回家务农,全班没有参加武斗。但其他学校文斗很火爆,老师被斗很惨。复学后由于家庭困难就失学了,直到参加工作。

晨曦

真实生动,确实是一篇好文章,令人百看不厌!!!

老出错

下班后到了一个广场,眼前围了一堆人,凑到前面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轻女人披头散发,双手拿着两只鞋,脖子上挂着两只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鞋,胸前挂着一个白纸黑字的牌子 ——《破鞋》,几个年轻人牵着她,在场内一圈一圈走,嘴里说“我是破鞋”,几天后才知道,这是文化大革命——1966年夏天。

阳光

读戏剧人生新作【五派十八班】有感 寒窗风雨一千天,动乱岁月回首难;为使历史不重演,告诫子孙别造反。

心的微笑

我老爸是看了一遍又一遍,边看边讲解,对我们也是一次鞭策。写的太好了,老爸说:太有才了,当年的红袖标还保留到现在。喝点酒更好了,还能唱一段呢!这几个好哥们也都成老头了,哈哈[em]e160[/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