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原创] 暑期读书小记(三)
个人日记
大约是2005年左右,《中国青年报》“冰点周刊”上有个专栏叫“钩沉”。所谓钩沉,顾名思义,是想在历史记忆的深处,为今天的读者钩出一个个已被遗忘的人物,以此激活一段段陈年往事。那时候,我在办公室工作,忙的时候多,能静下心来读书的时间少。钩沉一期写一个人物,篇幅不超两千字。很适宜我在办公室忙里偷闲阅读。
但这种阅读是零碎的、难以持久的,幸好九州出版社将这些散见于报纸的文字结集出版,才让我找到了能两口气读完的快感。《民国风度》写了七十多个民国人物,这些人中,有我听过名字的,像张元济、张申府、黄侃、曹聚仁等,也有很少听过和从没听过的,像梅汝璈、伍联德、周诒春等。这些人每个人都是一本书,一本大书。百珂先生在不到两千字的篇幅中,无法浓墨重彩的描绘描写,只是用一种速写的方式,撷取一些他们独具风采与个性的言行逸事,从而达到“以一目尽传精神”的效果。
早年读李辉,总喜欢他文章的题目。譬如他用“太阳底下的蜡烛”写郭沫若,用“秋白茫茫”写瞿秋白,用“鹤”写聂绀弩。高手就是高,一个词或一个短语就能勾勒出一个背影,写活一个人。
徐百珂也是这样一个高人。曾任《中国青年报》副总编辑的杜涌涛先生曾这样评价《民国风度》写到的这些人物:“那批学人生活在一个很不一样的时代,因而形成一种与今天的学人迥然不同的风度、气质、胸襟、学识和情趣。他们的个性或迂或狷或痴或狂,可谓千人千面,但内里全不失风骨、风趣或风雅,底子上都有一个‘士’字守着。”
杜副总的话一语道破天机,面对那些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终于明白,我们的骨子里缺的不仅仅是钙这种元素,还有那些不可复制的风流、风度。
《负暄琐话》 张中行著 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
读完《民国风度》,突然想起书橱里还有一本被冷落了两年的《负暄琐话》,这两本书不但可以互为参照,还可以比较着阅读的。于是在一排排“人老珠黄”中找出这本《负暄琐话》来,轻轻拂去淡尘,在渐渐泛黄的书页中,开始抚摸一段旧日时光。
上次读《负暄琐话》,还是两年前在去西安的火车上。当时我躺在下铺,读到刘叔雅这一节时,突然笑出声来。对面在看窗外风景的同事问我笑甚,我给他看此书,并跟他说张中行的文字如何如何好。于是乎,书到他手,只好将书借给他看。我只能看车窗外的风景,一边看贾平凹的商洛山一页页从车窗翻过,一边还十分小人地担心仁兄是否又来一次有借无还。
一个月后此兄将书还我,说了两字:好书。为这两字我又将《负暄续话》、《负暄三话》借给了他。
事实上,张中行的文字就是好,虽铅华洗尽,但有种特别的老道、圆熟。他是用一种自然冲澹的笔触写当代的《世说新语》,这样好的文字现在真的难以一见。第一次读先生的书时,就有一种惊艳之感,惊艳的同时还十分不明白先生的“大器晚成”也确实太晚了点。后来才得知,先生年轻时得罪过一位知名女作家。这位女作家在文坛内外一直红了几十年,一度还险些红透了半边天。所以,先生就只能一直不红不黑地在灰色地带老老实实地呆着,一呆就是几十年。
得知真相后,我曾感慨过很长时间。有一次,同一朋友就杯清茶闲聊,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先生。我说先生就是那部著名的小说《青春之歌》中的余永泽的原型,并说先生也因此“破帽遮颜”了几十年。这位朋友听我说完就言简意赅地总结出一句:“女人是不能得罪的。”
这位朋友也是个女的。那天回到家后,我搜肠刮肚地回忆有无得罪该朋友的地方,好在没有,真的没有。
文章评论
梅苑停雪
[em]e128[/em] “女人是不能得罪的。”真经典!欣赏金老师的幽默诙谐的文字。[ft=,3,][/ft]
空谷幽兰—txy
老先生是韬光养晦,厚积薄发!
瓶子
原来也怕得罪女人呀![em]e151[/em]
小河(hy)
拜读、问候![em]e183[/em]
麦穗儿
[em]e1000008[/em]
冰心小号[转载/拒加群]
有一种遇见,刻着珍惜,虽然隔着荧屏,却能点燃彼此那遥远的距离;有一种祝福,刻在心里,虽然隔着千山万水,却能永驻你的心间!愿远方的朋友幸福! 冰心拜访[em]e183[/em]
冰心小号[转载/拒加群]
[em]e1000007[/em]
1238383748
《青春之歌》是我少女时期最喜欢读的一本小说。喜欢林道静的美丽,纯真,上进;向往林道静与卢嘉川的真挚的爱情;鄙视余永泽的胆小,落后与愚夫。还一直想拥有林道静第一次回乡下是所穿的白缎旗袍,只是看小说时在脑子中所形成的旗袍的款式,不过这个愿望一直也没能实现。后才才知道,余永泽的原型是张中行,他是个才子,才气并不比杨沫差,只不过正赶上政治色彩浓厚的时代,张中行才一直隐居的,很低调。他和杨沫有个女儿,刚开始她俩真是相爱的,但后来两人分分合合,最后有一件事情俩人闹翻了,致使杨沫葬礼时,张中行都没有参加。其实杨沫的性格是有缺陷的。这是他的儿子老鬼说的。
帘卷西风瘦
老师读了这么多书!佩服[em]e183[/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