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羔羊——告诉你一个真实的张永明

原创日志

 

沉默的羔羊——告诉你一个真实的张永明

    

刘亮/文

  

先看一则来自《齐鲁晚报》的社会新闻:

综合新华社、《东方早报》等消息记者从公安机关获悉,为尽快查清云南晋宁多人失踪案的案情和责任,继5月初派出刑事专家工作组后,公安部又于521日派出由公安部领导带队的案件督察组,赴当地开展督办工作,坚决查清案情,严肃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给受害者家属一个负责任的交待。”

大家都知道,在我生活的这座城市里,发生了震惊全国的连环杀人案,遇害者人数已经确定11人,还有不少失踪者尚未确定是否遇害。警方全力排查捉拿杀人恶魔,至今仍是一无所获。

一时间人心惶惶,众说纷纭。

据说杀人恶魔是一个庞大的犯罪团伙。

据说杀人恶魔是同一个人。

据说而已。

一切都是据说。

没有人知道杀人恶魔是谁。

除了我。

是的,只有我知道杀人恶魔是谁。

也许你信。

也许你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如果你是一个胆小的人,请不要看这篇文章。

很多人死于好奇。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我是一个胆小的人。

别看我长得高高大大的(QQ空间里有我的相片为证),其实我的胆子小得连见了老鼠都怕,连见了蟑螂都怕。

我经常做噩梦。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噩梦的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只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开始做噩梦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做噩梦的频率越来越高。

尤其是当我知道那可怕的杀人恶魔是谁后,我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夜夜噩梦不断。

我已憔悴不堪。

想来想去,我决定离开这座城市。

这天,我坐上了开往远方的车子。

看着车窗外渐渐远去的城市,我长长地吁了口气。

我以为我离杀人恶魔越来越远、我就要开始全新的生活了。

我哪里知道,其实我太天真了。

车子慢慢停下。

这是一座全新的城市。

大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天气也不错,阳光如瀑。

然而我却突然打了个冷战。

我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个大个子在鬼鬼祟祟地打量我,他的眼光让人不寒而栗。

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眼光。

我赶紧绕开他走,并且暗暗加快了脚步。

他开始向我走过来了,他的脚步比我还快。

我几乎是小跑了。

这时候,他的眼里已是凶光毕现,他撒腿向我追了过来。

我拚命地跑。

他拚命地追。

人们纷纷躲避着我们。

我已经在车上颠簸了一天多时间,力不从心,他跟我的距离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突然间,一辆警车迎面开了过来。

我已来不及躲避。

只听见“嘎”的一声,我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我吃惊地发现,我竟然被铐在了警车上。

车上就一个警察,戴着墨镜,木木地开着车。

  “警官先生,”我颤颤地说,“谢谢你救了我,可是,为什么要铐我呢?”

  “说,你慌慌张张在大街上跑什么跑?”警官回过头来,厉声喝道。

  “警官先生,是不是有点误会,我遇到了劫匪,就怕,就跑,你没看见那个追赶我的大个子么?”

  “胡说八道!”

  我怔住了。

这时候警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前面是一道大铁门。

门楣上赫然写着“精神病院”四个大字。

有门卫打开了铁门。

警官一面往门里开车一面对我说,“我送你到你该去的地方。”

我打了个冷战。

“放开我!我不是疯子!”我拚命挣扎,然而无济于事。

警车进了门,在一幢大楼前停了下来。

大楼门前等候着两个穿白大卦的彪形大汉。

警官和两个大汉将我带进了大楼里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的大班椅上坐着一个干瘦老者。

老者看着我,满脸都是让人毛骨悚然的笑。

“我不是疯子!”虽然早已明知无用,我还是辩解道。

“所有的疯子都不会相信自己是疯子。”老者缓缓地说道,“相信我,我是这里的院长。”

两个大汉搜出了我身上的五万多块钱,将钱交给了老者。

老者点过钱,仍旧缓缓地对我说道,“我们将会把这笔钱打入微机,作为对你的治疗费用。放心吧,不久你就会康复的。我们这里是本市最权威的精神病院。”

一个大汉将满满的一针筒药水注进了我的体内。

我浑身无力,神智渐渐迷糊。

我突然感到耳朵有些疼。

我伸手一摸,“吱”的一声尖叫,我吓了一大跳。

耳朵和手疼得厉害,湿湿的,显然在流血。

四周黑漆漆阴森森的。

巨大的恐怖笼罩着我。

天亮后,我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

早餐送来了,是两个黑黑的小馒头。

我正咽着馒头时,突然大吃一惊。

墙角鬼鬼祟祟地钻出一只硕大的老鼠来。

我的胆子小得连见了老鼠都怕。

慌乱中,我将手里的馒头向它扔了过去。

“吱”的一声尖叫,它缩回了洞里。

不一会儿它又迟迟疑疑地钻出来,叼起馒头进洞去了。

每次开饭时,我都会将自己并不多的饭菜分一份给那只老鼠。

可它还是常常恩将仇报,在夜里偷偷咬我的耳朵和脚趾。

这样的过了十多天。

院长带着两个大汉来到了地下室。

我战战兢兢地看着院长。

 “你已康复,可以出院了。”院长缓缓地对我说道。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院长点点头,继续缓缓地说道,“你住院期间的床位费、药物费、生活费、护理费、心理治疗费等等费用加起来,你已欠了医院两百多块钱了,但出于人道主义,我们就不追收了。”

两个大汉将我拽出了精神病院。

“咣当”一声,精神病院的大门在我的身后重重地关上了。

街头的地上坐着一群打零工的民工,他们在等活儿。

我也坐在民工中。

这时候来了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扫视了一遍大家后,径直向我走了过来。

“年轻人,等活儿是吧?”中年人问我。

我点点头。

“你跟我走吧,我那里有活儿。我们先去吃点东西,边吃边谈活儿的事情。”

他带着我进了附近的一间餐厅,叫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他给我倒了一杯酒,也给他自己倒了一杯。

他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叹道,“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的儿子——我这样说,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他一口饮尽杯中酒,再次叹道,“我那儿子,也跟你一般大小,长得也跟你有几分相似。

我将他的酒杯倒满酒。

几年前,他离家出走,音信全无。我一边打工一边打听他的消息,始终没有联系上他。”他的眼睛湿润了。

我大大地喝了一口酒。

他也大大地喝了一口酒,“对了,我是在城郊的一家采石场打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介绍你进采石场打工。”

我点点头。

“那么,我们要先认作亲戚,这样不但便于我介绍你进采石场,而且别人也不敢轻易欺负我们。如果是无亲无故的一个人跑单帮,很容易被人欺负的。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看,我们就认作父子吧。”

我点点头。

“采石场里的人都叫我老张,那么从现在起,你就是小张了,名字叫张永明。”

老张带着我到了采石场,逢人便拉着我的手介绍说我是他的儿子张永明。

老张待我也像待亲生儿子一样好。

这天采石场放假,我闲得无聊,便去听工友们闲聊。

工友们聊的是采石场的工伤事故方面的话题,说什么死一个民工,采石场会赔偿死者家属30万什么的。

正听着时,老张突然来到了我的身边,他拉起我就走,一面说,“我们上街去玩。”

离开工友们后,老张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说,“你要少跟采石场里的人接触,如果他们知道我和你不是父子关系,不妥。”

我们进了城。

经过一家酒店时,老张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睛望向酒店的大门。

我抬头看去,不由大吃一惊。

曾经追赶我的那个大个子和将我送进精神病院的那个警官,正并肩从酒店里走出来。

我心里正发毛时,却见老张已经快步向那两人走去了,一面叫道,“张永明!”

“爸。”大个子看见老张,愣了一下,不冷不热地叫道。

大个子才是真正的张永明。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老张向我招手道,“小张,你过来。”

我强作镇定走上前去。

老张对张永明介绍我说,“这是我的工友小张,我们在城郊的一家采石场打工。”

张永明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嗯”了一声,然后便向老张介绍那警官,“这是我的朋友。”

都说警匪是一家,看来一点也不假。

老张和警官打过招呼后,便示意张永明跟他到一边去说话。

我和警官留在原地。

警官打量着我说,“你们的工作,很辛苦吧?”

我暗暗吁了口气,看得出来,张永明和警官都已经不认识我了,一面赶紧说,“是的,警官。”

“那你们一定攒了不少钱了吧?” 

“我才做几天工呢。老张应该攒了一点吧。”

警官便望向老张,嘴角浮出一丝冷冷的笑来。

老张正跟张永明在不远处说着什么,他们一面说一面不时往我们这边观望,样子很是诡异。

这天晚上,我去洗澡间洗澡,进了洗澡间后才发现忘了带毛巾,我便返回房间去拿。

走到房间门口时,我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房间里有人在说话。

是老张和张永明。

 “爸,你怎么还没有下手?”这是张永明悻悻的声音。

 “嘘!小点声!”老张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你做事就是太瞻前顾后了!干脆我也来这里打工,我们联手做了他!”张永明更加悻悻地说。

“这可不行!”老张打断了张永明的话,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你甚至是不应该来这里的。我那天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事成之后我自然会去找你的。”

 “如果你真的搞到了30万,你会去找我?”张永明的声音里充满了不信任。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是你爸啊!”老张显然是生气了。 “爸我现在正缺钱用呢!”张永明“嘿嘿”一笑。

“好了,我这里有五百元,你先拿去花。现在就离开这里。

你呆在这里只会坏事。”老张催促了起来。

 “爸你一定要尽快下手,以免夜长梦多。”

 “这我知道。你快走吧,让他洗澡回来看见可不好。”

十一

第二天照常出工。

我注意到老张常常鬼鬼祟祟地环顾四周,鬼鬼祟祟地盯着我看,那眼光十分可怕。

快下班时,老张爬到山顶去撬几块已经炸裂但还没有掉下来的石头。就在那几块石头摇摇欲坠的时候,老张突然叫我道,“小张,快过来将这石头下面的工具拿开!”

那石头下方果然有几件工具。

但我没有过去。

那几块已经松动的石头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我不能冒这个险。

而且我发现老张神情紧张,眼光贼亮,联想到他今天的种种异常表现,尤其是他昨晚跟张永明的神秘谈话,我不得不担心自己在捡那几件工具的时候,即使那几块已经松动的石头掉不下来,也会有另一块巨石正好照着我的头从天而降。

老张见我没动,一改往日忠厚长者形象,暴喝道,“快来拿开!平时对你那么好,现在这点小事都叫不动你!”

我依然没动,说,“危险呢。”

老张脸色铁青,面目狰狞,他狠狠地一跺脚,骂道,“你他妈的真该死、、、、、、”

我突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老张“死”字刚一出口,他的身子便猛然一晃,紧接着随着他脚下的石头一起“哗哗”地往下滚了起来,转眼间便变得血肉模糊了。

结果,作为老张的“儿子”,我获得了老张的死亡赔偿款30万元。

十二

福海花园小区是这座城市的富人区。小区里有一套房子要出租。

我租赁了那套房子。

十三

这天,我在街上闲逛。

街边的一棵大树下蜷缩着一个正在呼呼大睡的乞丐。

我将一块钱丢进了乞丐面前的破碗里,正要离去时,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原来竟是张永明。

这个世界太诡异了。

我在不远处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坐了下来,我要暗中观察一下张永明。

没过多久,我突然看见那个将我送进精神病院的可怕警官和一个干瘦老者,正一起向着张永明走去。

我仔细一看那老者,又禁不住吓了一跳。

那老者正是将我关了十几天的那间精神病院的院长。

他们果然是一伙的。

警官和院长走到了张永明面前,仔细地打量着张永明。

警官突然抬起腿来狠狠踢了张永明两脚。

张永明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警官,看了看院长,怔了一会,便又倒下身去蜷作一团了。

警官耸了耸肩膀,对院长说,“看来这家伙是真的变成呆子了,真是对不起他。”

“他太脆弱了,一点也经不起折磨。”院长的声音永远是那么缓缓的、阴森森的。

“要是让我逮着那个冒领了老张赔偿款的家伙,哼!”警官的双手做了个掐脖子的动作,手指关节“嚓”地一声响。

我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毫无疑问,警官和院长开始时肯定以为是张永明领取了老张死亡的30万赔偿款。

为了占有那笔钱,他们竟将张永明折磨成了呆子。

但后来他们终于还是知道了真相、、、、、、

我越想越害怕。

我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我得趁这两个恶魔没有发现我之前,赶紧溜走。

然而我哪里知道,是祸,终究是躲不过的。

十四

直到走进福海花园小区后我才发现,警官和院长竟然就跟在我的身后。

我战战兢兢地刚一走进我所租住的那幢小楼的门洞,立即飞快地打开门进了屋。

我从窗户往外看去。

警官和院长正是朝着这幢小楼走来的。

他们走得不紧不慢,从从容容,显然已是成竹在胸。

我迅速在身上藏了一把刀,来到门口,从防盗门的猫眼里注视着门外。

两个恶魔不一会儿便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警官四处打量。

院长则将手往衣服里面伸去。

我一抖,也将手伸进了衣服里面,捏住了那把刀。       

这时,却见院长从身上拿出一串钥匙来,开始开启对面那套房子的门。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

但我并没有感到轻松。

想不到我竟然成了这个可怕院长的邻居。

十五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我起了床,来到客厅,打开了电视机。

换了一个频道又一个频道,除了肥皂剧外,就是广告和领导送温暖商家搞回报之类的消息。

我“啪”地一声关掉了电视机。

五彩缤纷的电视机屏幕,一下子便变得黑糊糊的了。

突然,我猛地打了个冷战,浑身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黑糊糊的电视机屏幕上,出现了一张丑陋不堪的脸,正

牙咧嘴惊恐万状地瞪着我。

原来那只是我自己的像。

你知道的,我的确长得有点对不起观众。

我又打开了电视机,并将音量调到最大。

而且,我将客厅所有的灯都扭亮了。

我仍然感到很不安。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突然看一眼那面落地窗帘,也许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吧?

可怕的是,我看出了情况。

那窗帘分明动了一下。

我的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我抓起面前茶几上的水果刀,战战兢兢地往那窗帘走去。

一步、两步、三四步、、、、、、

那窗帘果然又微微动了一下。

我捏紧水果刀,几步窜上去,“哗”地一下子拉开了窗帘。

十六

窗帘后面是紧闭的铝合金窗户。

窗户外面是灰蒙蒙的夜空。

此外什么都没有。

然而就在这时,我的心又提了起来。

我分明听见了 “啪、啪、啪” 的敲门声。

这半夜三更的,谁会来敲我的门呢?

我捏着水果刀,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躲在门旁,一动不动地听。

“啪、啪、啪。”敲门声果然又响了起来。

我将眼睛贴在猫眼上,朝外看去。

黑糊糊的楼道里,幽灵似地站着一个穿白色睡衣的人。

我定了定神,看清楚对方正是我的那个可怕的院长邻居。

院长的脸上带着阴森的笑,他的一只手正在拨弄着头发,另一只手藏在背后。

他又伸出手来敲门了,“啪、啪、啪。”

他的手不是敲在门上,而是敲在我的心上,他每敲一下,我的心便抖一下。

他的藏在背后的那只手一直藏在背后。

“啪、啪、啪。”敲门声还在继续。

“谁啊?”我终于抖抖地说道。

“啪、啪、啪。”他不回答,只敲门。

“哦,是邻居吧?影响你们休息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把电视关了!”我镇定住自己,大声地冲门外说道。

我匆匆关了电视机,关了灯,进了卧室,关了门,上了床。我的通身震颤着。

突然,外面传来“嘎”一声,我立即条件反射似地“扑楞”一下坐起身来。

那“嘎”的一声,分明就是客厅的防盗门被打开的声音。

我手忙脚乱地下了床,连拖鞋也顾不得穿,几步窜到门前,“哗”地一下拉开了卧室的门。

客厅的防盗门果然已被打开。

院长正飘飘摇摇地向我走来。

他的手里,果然捏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

这个精神病院的院长,其实他本人就是疯子。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院长手里的尖刀已经深深地插进了我的胸膛。

十七

趁着院长从我胸膛上拨出尖刀的瞬间,我飞快地退进了卧室,“哗”地一声关上了门,锁上。

我飞快地向卧室的窗户奔去。

对方能打开客厅的防盗门,这卧室的木门,自然更是奈何不了对方的,我只能跳窗而逃了。

果然,我打开了窗户,对方也打开了门。

我纵身跃出了窗外。

对方也紧跟着一跃而出。

我跑出了小区。

对方也追出了小区。

我跑过了一条街道又一条街道。

对方也追过了一条街道又一条街道。

我累得很,又身受重伤,我太需要歇一歇了。

当我拐进一条小巷的时候,我发现小巷的边上有一个垃圾仓库。

我回头一看,还好,那个鬼魅似的白色身影还没有出现。

我一头钻进了垃圾仓库里。

我哪里知道,我已经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十八

我在黑漆漆臭烘烘的仓库里坐了下来,背靠在墙壁上,大口地喘着气。

我的眼睛盯着外面。

我的手在身边摸索着,我希望能摸到一件可以用来抵挡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危险的硬物。

我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

突然,我猛地打了个冷战,触电似的缩回了手。

我的手分明摸到了一张脸。

我还没有回过神,我的身边已经直僵僵地抬起了一个人头。

我的眼睛越瞪越大。

那人头,居然没有脸。

原来我看见是对方的后脑勺。

对方就那么直僵僵地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我抖抖索索地歪头一看,不由得长长地吁了口气。

对方原来就是已经变成呆子的张永明。

我转过头去继续注视外面,不再理会垃圾一般的张永明了。

那鬼魅似的白色身影还是没有出现。

我又长长地吁了口气。

我的身子无力地往地上瘫去。

我打算就在这里呆下去,呆到天亮,这里是脏,是臭,是难受,但是这里比较安全。

我太傻了。

十九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感到身后有动静。

我回过头,一下子便呆住了。

张永明已经转过身来向着我了。

这倒是没什么,张永明虽然已经痴呆了,但毕竟还是个活物。

让我感到惊恐的是他的眼睛。

是的,眼睛。

那绝对不是一个呆子的眼睛。

也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的眼睛。

那眼睛,在黑漆漆的仓库里,闪着绿莹莹的光。

对方看着我,嘴一咧,露出了两排白厉厉的牙齿。

也许是出于本能吧,极度惊恐中的我,朝着对方一脚踹去。

“哇”地一声,对方喷出一口鲜血,应声而倒。

我连滚带爬地出了仓库。

对方也紧紧地跟了出来,向我伸着一双大手,十指如钩。

我拚命地跑。

对方拚命地追。

这个体壮如牛的恶魔,光脚踩在地上也“咚咚”直响。

我怎么也摆脱不了那恐怖的脚步声。

我已心力交瘁。

在我就要落入魔爪的时候,我突然看见前面停着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

文章评论

顽主

刘哥,写得太精彩了,兄弟服了!望多产多出!

默默

可以拍成电影了。情节紧凑,充满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