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第十二章)

个人日记

    如果小说的故事情节很平庸的写到李光和燕子的婚礼顺理成章的平铺直叙,那我就没有什么可读性了。而多事之秋带给三个人命运的风云突变,不仅仅是这些。
  就在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射向来人时,首先把心提到嗓子眼的自然是李光,芦花,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众人惊诧的眼神无不透露出对这个女人的厌恶和憎恨。
  我为什么不能来?李光,别忘了,我是你妹妹,做哥哥的今天大喜的日子,怎么可以少了妹妹的祝福呢?你,牧师,叫什么狗屁牧师对吧?你不要这么五脊六兽的看着我哈,还有你们,你们这些唱诗祷告的,离开了教堂,哪个不骂人不搞破鞋啊?口口声声说信仰玛利亚,信仰上帝,你们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才信奉上帝,我呸!我是很脏,可我没有假惺惺的做人!不像有些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万能的救主玛利亚,这是哪来的泼妇呢?还不给哄走,这婚礼如何进行?李光先生,这简直是魔鬼撒旦的把戏。
  李光在燕子和童大力鄙夷的神情中,发现自己再不制止芦花,不定还要干出什么事情,因为自己那边来了几个亲戚,他们被这个不知羞耻的搅局人气得直哆嗦,李光挥了挥手喉道:把她哄出去!干嘛给脸不要脸?
  姓李的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们,燕子,方天卓,我要对你们说,啪啪啪,三个响亮的耳光在芦花脸上开花,芦花瞪着惊恐的眼神看着李光,恶狠狠的一字一顿地说:你打我?你居然打我,好,你等着吧!芦花扭头跑出了教堂,人们的心情再也高兴不起来。燕子含着泪质问李光:告诉我,你对芦花做过什么?你不会不负责任地推脱了之吧?李光,要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心里还有着芦花就不该和我结婚。
  燕子,你安静点,我不爱芦花,你不是不清楚。至于,我对她做过什么,我什么也没做!我心里爱谁,我对谁痴心痴胆,你最该懂的,柳树沟人不是瞎子。
  好了,李光,燕子,你们就少说两句吧,牧师请继续。童大力尽管内心有抵触,不希望李光燕子走到一起,可是,爱一个人,就该给她幸福希望对方快乐。尤其是这个场合,他必须表现得宽容平静。他是村书记,不能有损自己的形象,给李光和方天卓抓把柄。他很冷静地让牧师主持完李光燕子二人的婚礼,之后,几个人坐童大力的车返回柳树沟。
  这一场婚礼虽然不尽人意,可至少两个人领了结婚证,一进李光家的院子,那些围坐在桌子旁,等待开饭的乡亲们呼啦啦聚拢来,看新媳妇下车,燕子是在柳树沟长大的,可燕子的美丽气质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今日穿上洁白的婚纱更是光彩照人。
  不过,新娘子脸上的阴郁和泪痕瞒不了众人,特别是婆婆,当燕子张嘴喊妈的时候,婆婆竟刁难自己:燕子,做新娘子要开开心心才对,你冷着一张脸是咋回事?李光对你不好了?还是嫁给俺家你受委屈了?燕子,今天当着你家亲戚,大伙儿的面儿,你可把话说好了,既然进了李家的门,就要安安稳稳过日子哈,女人找婆家是一辈子大事,不能含糊,男人也是这样,俺辛辛苦苦养大了儿子,俺就琢磨,把他今儿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待俺。
  童大力这场合不说话不好看,就说:婶子,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燕子和李光结婚证都扯了,您老还怕啥?赶紧地叫声妈叫声爹,咱们好吃饭,日头晌歪歪的了。
  李光的妈把一张老黄瓜脸一扭,嘴一撇说:这还有装不害臊的啊?不是我老婆子说你,你放着一个乡的书记,你说你找啥样女人还不站成排?
  妈,你就少说两句吧。李光训斥了他妈一句,老太太果然哑巴了,燕子豆芽菜一样细细腻腻地叫了声妈,因没有主婚人,童大力只好硬着头皮,给他们做主持,谁晓得他心里翻江倒海?
  暂时被母亲关在屋子里的芦花,没有再去闹婚礼,也出不去。爹妈也觉得丢人现眼。就像天下男人都死绝了,在一棵树上吊死。弄得他们两口子,都没脸去李光家帮忙了。
  这边,李光将燕子在门口抱进新房,执事的就扯着大嗓门喊:开饭喽,开饭喽。
  整个院子里,房间能摆桌子的地方都摆了。一时间酒客们全神贯注集中精力对付的是那一桌子珍馐美味。
  也就是在柳树沟人沉浸在李光和燕子新婚大喜的热闹盛宴上,一个电话将李光的周身泼得冰凉。柳树沟酒厂被消费者举报到工商局说是散酒度数够了,但是酒醇严重超标,滨海市工商局已经来人候在酒厂。这边办喜事,一开始想在酒厂伺候众宾客,后来,李光爹妈嫌弃酒厂距离家一里多路,老宅子粉刷一新,不把媳妇子娶到新房里说不过去,也空落落的,就让执事把家什做菜的锅灶还有几个家政请到了老宅子。
  李光几乎是打着摆子,身体摇晃得厉害,骑摩托去了酒厂,他的新郎西服也没脱,衣服和头上还粘着彩纸,只是他的眼睛是空洞的,没有了做新郎官的羞涩及喜悦。
  他的脚步有些凌乱,他明白是自己先没有稳住阵脚。
  这个冬天似乎很漫长,春天还是望不到。酒席还没散,李光就被一个电话浇得浑身冰凉。有人将柳树沟酒厂告到了滨海城工商局,说柳树沟酒厂的大米酒酒醇严重超标。工商局已经来人候在酒厂,这边酒席还没散,原打算在酒厂大院举办婚礼庆典,可李光妈不同意,房子装修好了,忙乎了很多天,不能让空着吧,所以,就又改在家里摆酒席。
  工商局接到的举报也是两天前的事了,怎么说民不反官不究。两个穿着工商制服的男人一高一矮,高个子的说不算,瘦的像筷子,矮个仿佛肥嘟嘟的南瓜,是滨海城工商局副局长,他孤自掏出一根香烟,李光看得很清楚,玉溪烟。抽烟吗?他问,没有给李光的意思,李光摆摆手,副局长眯缝着眼睛,那张胖脸被烟雾笼着,有点阴暗。
  不是我们多事,人家既然告你们了,就是想整你。你们也是得罪人了,如今的人吧,一句话说不好也是错,也能记下你一疙瘩。李厂长,事情虽然不是太大,影响却不好啊!
  那个高个这时候搭话了:你要是想堵死这个窟窿也不容易。不过,李厂长也不是傻子,具体怎么做不必我们教你吧?
  李光听出了弦外音,急忙堆上笑脸,局长,我也很迂腐,不过,幸亏遇上二位指点迷津,走吧,到本乡最具地方特色的农家院去吃饭,请赏脸啊。
  这种时候,不想叫童大力来,可他终究是村里一把手,也就在外面给他打了电话,要他到乡里那家农家院酒店安排下,狗肉,本地的草狗,还有绒山羊汤必不可少。
  家里的酒席刚撤,两家亲戚因为基本都在柳树沟,该走的都走了。方天卓跟着童大力的车一起走的。喧闹了两天的大院子这时候突然断线的风筝一样安静。
  地面上到处是扔掉的啤酒瓶盖儿,一次性筷子,鸡骨头,菜叶子,还有没吃完被倒掉的米饭。燕子也有些疲惫,新房子里,炕头铺着的新褥子上面放一把斧子,褥面儿红艳艳的,中间是一对漂亮的鸳鸯,山里人也不知哪来那么多规矩,媳妇进门改口叫娘后,要在炕头的褥子上坐着笑迎客人,谁个坐的时间长谁就有福气。燕子想起村里几家媳妇子进了婆家门槛叫声妈,婆婆给双数,图吉利,八百八十八,一路发发发。燕子没数婆婆给的改口钱,厚厚一沓,估计有八千吧,燕子高兴不起来,这钱也是她和李光共同财产。酒厂的利润。
  那些媳妇子一下午坐在炕头褥子上不带动弹,屁股下面还有一把斧子。燕子有些迷惑,不知为什么,自己就这么结婚了?从此和一个人耳鬓厮磨一辈子吗?
  酒席还没散,李光就被一个电话浇的浑身冰凉。有人将柳树沟酒厂告到了滨海城工商局,说柳树沟酒厂的大米酒酒醇严重超标。工商局已经来人候在酒厂,这边酒席还没散,原打算在酒厂大院举办婚礼庆典,可李光妈不同意,房子装修好了,忙乎了很多天,不能让空着吧,所以,就又改在家里摆酒席。
  工商局接到的举报也是两天前的事了,怎么说民不反官不究。两个穿着工商制服的男人一高一矮,高个子的说不算,瘦的像筷子,矮个仿佛肥嘟嘟的南瓜,是滨海城工商局副局长,他孤自掏出一根香烟,李光看的很清楚,玉溪烟。抽烟吗?他问,没有给李光的意思,李光摆摆手,副局长眯缝着眼睛,那张胖脸被烟雾笼着,有点阴暗。
  不是我们多事,人家既然告你们了,就是想整你。你们也是得罪人了,如今的人吧,一句话说不好也是错,也能记下你一疙瘩。李厂长,事情虽然不是太大,影响却不好啊!
  那个高个这时候搭话了:你要是想堵死这个窟窿也不容易。不过,李厂长也不是傻子,具体怎么做不必我们教你吧?
  李光听出了弦外音,急忙堆上笑脸,局长,我也很迂腐,不过,幸亏遇上二位指点迷津,走吧,到本乡最具地方特色的农家院去吃饭,请赏脸啊。
  这种时候,不想叫童大力来,可他终究是村里一把手,也就在外面给他打了电话,要他到乡里那家农家院酒店安排下,狗肉,本地的草狗,还有绒山羊汤必不可少。
  家里的酒席刚撤,两家亲戚因为基本都在柳树沟,该走的都走了。方天卓跟着童大力的车一起走的。喧闹了两天的大院子这时候突然断线的风筝一样安静。
  地面上到处是扔掉的啤酒瓶盖儿,一次性筷子,鸡骨头,菜叶子,还有没吃完被倒掉的米饭。燕子也有些疲惫,新房子里,炕头铺着的新褥子上面放一把斧子,褥面儿红艳艳的,中间是一对漂亮的鸳鸯,山里人也不知哪来那么多规矩,媳妇进门改口叫娘后,要在炕头的褥子上坐着笑迎客人,谁个坐的时间长谁就有福气。燕子想起村里几家媳妇子进了婆家门槛叫声妈,婆婆给双数,图吉利,八百八十八,一路发发发。燕子没数婆婆给的改口钱,厚厚一沓,估计有八千吧,燕子高兴不起来,这钱也是她和李光共同财产。酒厂的利润。
  那些媳妇子一下午坐在炕头褥子上不带动弹,屁股下面还有一把斧子。
  早晨先是一阵鸡打鸣,一声两声三声,燕子的大脑昏昏沉沉的,想醒又舍不得睁开眼,以往在家里,都要睡到妈做好饭菜,开始洒水扫地,才打着哈欠伸几次懒腰起来。到了婆家,妈叮嘱过很多回,耳朵都起茧子呢,在婆婆家早起晚睡,做饭端水别给娘家人丢脸。
  燕子望了眼枕边人,睡得香,呼噜声高一下,低一下,中间还打个结。那张脸因为打呼噜先是嘴半张着,扭曲一下,口水淋淋拉拉滴到枕套上,就是这么一个人在昨晚趴在自己身上三次,三次都失败了。燕子被剥撩得很难受,冷静下来,也有一丝庆幸,没有让他进入,至少她还是姑娘家。
  婆婆在外面哗啦哗啦倒水,燕子听得出来,是在厕所倒马桶。山里人,不管大人孩子还是老太太夜里一般不出去解溲。燕子昨黑出去解决的,不习惯把尿拉在屋子里。骚臭气会陪伴一宿,多不卫生?
  起来吧,妈的话又在耳边像小锤一样敲击燕子的心。
  不熟悉公婆稀罕吃啥,婆婆坐在炕上捣腾毛线不知要做啥。公公将柴禾抱进屋,燕子搭话:爹,起这早?
  公公嘿嘿笑着:不早了,刚从酒厂回的,你回房,让你妈烧饭吧。
  不了,爹,总归要学着做饭,叫俺妈歇着呢。
  炕上抽冷子落过一句:媳妇进门,婆婆上炕,我也该退休了。
  李老头没再说话,他晓得老婆那张刀子嘴。就给燕子把火生着了。
  燕子很感激公公的,初来乍到,公公没当自己是外人。
  有三两只喜鹊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燕子一边把饭菜捡到锅里,一边听着喜鹊的歌唱。
  饭做好了,李光才起来,揉着眼屎咣当的眼睛瞟了燕子一眼,出去了。
  吃早饭时,婆婆就没下地。燕子和李光把饭菜端来,李老头就有些不乐意,燕子刚进门,老婆子就想做丢手掌柜,真不应该。
  脸色不好,李老太不是傻子,伸出脚在桌子下蹬了老头一下。老头着慌瞅瞅站在地上吃饭的燕子。
  其实燕子看到了,想笑,又不能。
  拾掇利索,李光就载着燕子去酒厂上班。
  那个告密的人还没找到,李光很担心。这个关口,一旦酿酒再出问题,年终岁尾,工人工资都成问题。会是谁呢?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说曹操曹操到。李光心里也觉得好笑,左师傅,有事?
  左成搬过一把椅子坐在李光对面,厂长,我要辞职。
  为什么?不是干得好好的,咋想到辞职了?李光的眼珠子瞪得像牛卵子大。他没有想到左师傅会辞职。尤其是举报事件刚平息,这么做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逃避责任,害怕举报的事儿被别人知道。第二个就是嫌弃工资少,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对刘师傅这个刚进厂工资就和他一般多妒忌恨。
  这两种可能性都有,李光清楚,左师傅今年虽然只有四十几岁,可在柳树沟酒厂自燕子她父亲创建后就一直在,已经有十多年了。他提出辞职是李光预料不到的。
  厂长,别这么看着我,原因很简单,我儿子今年夏天结婚,我花钱首付给他买了一套楼,拉了一屁股饥荒,我爱人要我在小区下面租一间门市房做蔬菜水果生意。酒厂和我是有一定感情的,这么多年了,你说我能舍得吗?可老婆的话说的也有道理,这样我也不用上下班坐车挤车了。你也别有其他想法啊!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说呢?当然,你和燕子还有燕子的父亲对我都不错,人不能忘本。是吧?你也得考虑一下我的实际情况。
  李光吸拉一下嘴说:你真想离开我也没办法,不过,我还是挽留你。柳树沟酒厂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也不容易。没有你们的支持恐怕走不到今天。但是,你也知道,一步一个坎儿走到今儿个,加上酒厂这两次的被人捅篓子,经不起打击了,你的几个月工资,年前会给你。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考虑一下。去留问题,现在的买卖不好做,如果是嫌弃工资少,你的情况特殊,又是酒厂元老,我和燕子商量下酌情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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