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43

个人日记

    啊!燕儿,你怎么不在家呆一天呢?今儿过小年,你婆婆和李光也不在家,我糊弄点吃的就行了。老李头尴尬的一张脸像下蛋母鸡,通红通红的,都能拧出血,红艳艳的蔷薇花。老李头的问话其实是给几个人都找个台阶下,这会子,谁也走不开了,燕子眼里的冷接近了零下摄氏,在芦花挽着他胳膊,公公的胳膊亲昵的走在大庭广众的柳树沟街上,燕子的心,被捅了一把刀子,没有流血,血在李光和芦花一夜情的恶果后依然流干了。
   遇到这样的遭际,黄河也会被枯萎。
   身体里一些糜烂的伦理沦陷的东西再汹涌澎湃,我是该祝福你们还是喝酒庆贺呢?爹。
   李老头嗫嚅着,看了芦花和她妈一眼,发出求救的信号。明摆着,如果老李头不解释,燕子肯定认为公公一大早去接芦花母女,处于芦花怀了李家骨肉的感恩。
   老李头哀求的眸子并没有让芦花慈悲,甚至芦花的妈此刻也助纣为虐。冷冷的抱着膀子岔开一个大字腿看西洋景,完全置身事外。
   看热闹的人不怕乱子大,人群越聚越大,大家交头接耳,没有一个人上前劝阻。
   芦花斜着眼腆了上来,燕子姐,大伯是特意接我来着,想必你也知道我今儿出院的消息,对你说,燕子,我们的儿子都会用小脚丫踢我了。你说,这真是个神奇的事情,我和李光就那么一宿怀上了,你俩在一起半年多了,怎么就没有呢?一句话,这是天意,你,认命吧!想和我争,那你有本事先怀一个李家的种儿。
   燕子鄙夷的扫了芦花一眼,芦花,你是天底下最不要脸的女人,问问在场的叔叔大爷婶子大妈,我张燕子可是他李光雇十台轿车风风光光娶回家门的媳妇,你是干什么的?贱坯子,还恬不知耻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还有婶子,您老也好意思让你未出门的闺女勾引我丈夫,还堂而皇之的说李家的骨肉,你不觉得丢人吗?
   芦花妈一脸红到脖子,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老李头狠狠跺了跺脚,嗨!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闹的,这个年也过不好!燕子,你听爹的吗?
   燕子正色道:你是我的长辈,你说的对我听,说的不对,我就坚持自己的。
   是啊,是啊,不能倚老卖老吧?这阵势你再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老李头你说你不是去接芦花娘俩,那么凑巧走在一起?
   就是,这大雪天的,又赶上小年,芦花还挽着老李头的胳膊,这家伙亲切哈,不信,打死也不信。
   燕子用手拢了下额前的刘海,爹,不用解释,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儿子让芦花怀孕这是事实了。至于你是不是接她俩回柳树沟已经不重要了,本来,我想找芦花好好谈谈,现在看来多余了,爹,我去酒厂了,什么事儿,等李光回来再说吧。大爷大妈婶子叔叔过年了,在这冷的天儿出来看风景可千万别感冒了。
   芦花气的嘴在哆嗦,你,你你有能耐离开李光哥,我芦花赞成你好样!你离不开也是在争一口气,你喜欢童大力这个谁不知道?!我都替光子哥不值,守着一个同床异梦的女人,他也心甘情愿戴绿帽子。
   哈哈,芦花。这个就不必你费心劳神安排了,都交给李光回来处理吧,我还的去酒厂。
   走了几步又转过身对芦花说:记住,芦花,做女人没有了尊严和人格那就是最不值钱的狗屎。你拿肚子里的孩子做筹码要挟李光,就是有一天你们真的在一起,也不会幸福。因为这是你用卑鄙手段夺过来的,好了,祝安好。
   燕子仰着头,脚步轻盈的离开围观的人群。
   芦花妈一把抓起芦花突突突朝自家走,妈,妈!你干嘛呀!你捏疼我了!
   芦花啊!芦花,我真想一巴掌烀死你算了!你看看人家都骂些什么?以后我和你爹还能出门吗?哪有脸出门!
   妈,你放手!这是我的错吗?啊?你闺女被李光糟蹋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说,怨我吗?怨我妈?连你也咯硬我了!那我去找乐果喝了死掉得了,你们也安心了,也没人惹你们生气了!
   芦花扭头又往回走,芦花妈眼疾手快紧走几步上去死死攥着芦花的手,跟斗趔趄的拖回了家。
   燕子好不容易走回酒厂,打开办公室的门,里面没有炉火冷森森的,若大个酒厂死一般沉寂,燕子找来旧报纸一些干棍儿将炉火生着,加了一些煤块,盖上炉盖儿,呆呆坐在椅子上,泪水情不自禁的淌着,很肆意很蛮荒。
   心开始在长草,一片一片的。这个时候,她无法冷静下来,李光的选择模棱两可,熊掌鱼翅兼得,不现实。如果答应离婚,燕子又有几分不甘,酒厂正在起步,要是两个人劳燕分飞,酒厂的发展就会被制约,这里毕竟洒下自己很多的汗水和感情。
   窗台上的几盆君子兰花绿莹莹的,已有花朵吐蕊了,暗黄色的花蕊。不出春节这几盆君子兰都会争相开放,望着可爱的花蕊,燕子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这时候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谁的电话?燕子看了一下屏幕,按了接听键。
   雪后初晴的太阳油汪汪的,像极了刚盐好的鹅蛋黄,它伸出温暖纤细的手臂轻轻拥抱着这个尘世。照在燕子的身上,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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