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嘛嘛香

个人日记

 
        上班大概又有半个多月了吧?午饭几乎是外头吃的。只要一上班,人总是很容易产生饿的感觉。中午按说也没少吃,可晚上回家,一进门就已经因饥饿而心慌而脚软了。这种时候的心理是极其复杂的,在究竟是做饭还是不做饭的问题上纠结异常。最近胃好像突然变大,怎么吃都挡不住饿,而且吃多少都觉得没个够,真是要命。
      家里呆着,很少活动四肢,多不过这个屋子挪到那个屋子,难得下下楼。出去了,少不得要动动手脚,动动脑子了。活动量加大,压力又没有多少,贪吃也就难免。只是外头吃饭,我一直是不大习惯的。说是有洁癖吧,又可能和别的人洁的不很相似,或者干脆就不是一回事儿。为此总把自己搞的好像是很特殊,有时候还真是尴尬。午饭,同事一般都是外头小店去吃,据说那里味道很足又经济实惠。我却不能。只好在她们诧异的目光中以怕冷为由独个上楼觅食。
      也是不久前吧,看过雪小禅的一篇随笔,关于吃的。据她的意思,最为畅快,最为舒展的吃,不是奢华豪宴,而是街边小摊。尤其还得是有几只乱飞猛嚷的苍蝇在,那吃起来的舒心惬意,雪女士以为绝对可以算是无语可言的快意。我是很喜欢雪小禅的,也喜欢各种小零食或者说小吃吧,但是和苍蝇一块儿进餐,我想我的包容心与涵养,慢说这辈子,估计下辈子都不大有可能达到那个高度。蟑螂苍蝇蚊子,是我最为深厌的,与它们历来是势不两立,绝没有姑息养奸的可能。还别说共进一餐,怎么能够?据说因了它们的缘故,小吃才更名副其实地成为美食。若果真是那样,那美味我想我得忍痛割爱了。既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以为还是挑一家干净地,滋味清淡地小食店进食,应该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不知道雪小禅作此文时是基于怎样的心情,但就她的文章,窃以为那绝不是进了苍蝇根据地就一定能证明市井饮食文化和乐融融地接地气贴灵魂暖胃饱腹于身心俱融。富含着浓郁地乡土气息的小吃店,没有苍蝇来袭,就差了味道吗?雪作家以为是。俺,无论怎么仰慕她吧,依旧无法委曲求全。虽然她还把鲁迅先生也抬了出来;虽然俺更是鲁先生的终身仰慕者,但依然还是喜欢在洁净地场所里用餐。哪怕那只是假象。不都说眼不见为净吗?只要看不到,那就可以不影响进餐时的心情,而且也好于与苍蝇为伍。吃饭的地点干净些安静些,饭菜味道就是略略差一点,至少精神是愉悦的。肚皮嘛,原不过只是求饱而已。
     去年吧,有次哥哥请全家在一家档次不算很低的地方吃饭。本来大餐过后,心情也是舒畅的。尤其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着喝着说着不觉着饭店的食客差不多也就只剩下我们一家了。饭后去卫生间,刚好看到收拾我们所在雅间的俩姑娘在洗我们才用完的杯盘。那是卫生间啊,那些餐具竟然是在卫生间里清洗。并且是用很小的一盆水。小半盆倒满了洗洁精的水里泡着一大堆的杯子,冲起的白色泡沫从塑料盆的边沿顺着洗手池子往地下淌。那些刚一沾满泡沫的杯碟很快便被服务员从小盆里捞出来,又放进了另一只小盆子。美其名曰是洗。那两盆水加起来也不过多半盆水,所以最多也不过是在水里沾湿了。那一点点水怎么可能洗净那么一大堆的碗碟?而且只洗两遍。之后便是用餐桌上每人跟前铺的餐巾去擦拭了。擦的时候她们倒是很用心了,一边擦着还一边不停地照着。这一回我终于看清,原来那晶莹透亮纤尘不染的漂亮的杯盘碗碟,是被如此洁净的。之前只看到它们的精致高贵了,不曾想它们竟是这么来的。吓!可真是不得了!原来酒店一直在拿餐具当莲吗?妄想它们也可以洁身自好,出油污而不染?
   大酒店尚且如此,外面的街边路摊自然就更无法目睹了。所以,每每一面懒着,一面又对外边的吃食耿耿于怀时,心里便开始大骂自己的伪了。人总归是虚伪矛盾的吧。商场楼上吃饭虽说卫生状况也不一定会好到哪里去,至少苍蝇是看不到的。即便她们的碗盘也是卫生间作业,但毕竟没有目睹,不都说眼不见为净吗?那亮晶晶的碗碟,管它是用什么擦出来的,反正看着挺舒心的。就只看着就好,或者只是眼睛半闭半睁地吃着。用餐的时候可不敢作丝毫遐想。否则胃是绝对受不了那刺激的。那些汤汤水水盛在晶莹剔透地餐具里边,于就餐者无疑算是一种小享受。至少我以为是如此。豪华盛宴可能会束缚自由,会让人感到拘束,因为少有机会去尝试,所以究竟是怎样的受约制,怎样的导致出气不匀,并不很清楚。所以也就只能以吃不到葡萄就大说葡萄酸的狭隘心态人云亦云了;街边路摊伴着苍蝇的美味同样让人不得惬意。尤其还是蹲在那里大快朵颐,这在我是绝不可能吃到入肠入胃的那种妥帖的。那样的洒脱不羁,这辈子恐连羡煞的想法都不敢有吧?同时也实在无法想象,一本正经地鲁迅先生站在沸腾地马油锅边,一边忍受着炽热的油温,一边吹气瞪眼急不可耐地往嘴里送油炸臭豆腐的情景。据说鲁迅先生的长衫上,尤其胸前那一块儿,总遗留着马油臭豆腐的丰功伟绩。这个画面是很难与我所看到过的鲁先生的文字衔接上的,无论怎样的拼凑。唇枪舌剑口诛笔伐的鲁迅竟然也有孩子一般贪吃可爱率真的一面。还原生活,鲁迅大概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地小老头而已。或者是他的内心太过强大了,任何外来的腌臜都无法使他的内心受到沾染。
      高山仰止。这两者于我大概都不是很可取。渺小如我,是很难做到内心不受外界干扰的。所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其实普通人的衣食住行无不是跟随着心情而定的,但不论怎样的心境吧,若没了洁净,那一定会是很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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