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

贰零壹伍年元旦，兄妹叁家人同聚父母家，饭后茶余母亲从橱藏柜拿出了近日在马路边加工的暴蚕豆花，亲切的喊着我们的小名，同时用粗大的手指伸进装有暴蚕豆花塑料袋内抓了好几巴放在我们面前，示意我们多吃点。顺眼一看，黄牛毛色的蚕豆皮，大多数没有暴开花，体积还是原来那么大，一看就是暴僵了的，问其原因，非陈年蚕豆，一定是超量加工引起的，而且是母亲主张的，因为加工一次收费五元人民币。我尝试着咀嚼了第一粒，把我口内的口水吸干也无香脆味，第二粒进嘴加工时舌头干的有点搅拌困难。俩妹妹见状便说:“这类食品含铅量很高，少吃点” 。 我说:“最好水煮一下再吃。” 小妹则说:“不要了吧，扔垃圾桶里，以后想吃，超市也有卖的。”(因为去年冬天父母长期爱吃加个暴花词的大米、大豆、玉米、蚕豆，结果老夫妻俩都干咳声不断，因为不懂得食物搭配着吃，把肺脏吃干燥了。) 我们的正常发音，母亲已听不到，(医生说:“老年性听力下降 ” 父亲听 着急了:“不要扔掉!我去粉碎后加工勺鱼诱食!”噢!这也是件废物利用的实事。这一过程，女儿一辈好几人，不闻不问也不看，悲也!

其实，茶几面上有很多吃的，多种水果、糕点和花生果、南瓜子等炒货，特别是装在透明小塑料袋内有点发软的暴玉米花，母亲是经历过饿着肚孑十月怀我的年代，所以，只要能吃的食物，决不会轻易丢弃，那怕暴玉米花再软。
时光追溯到肆拾年前，偶尔有这样的暴蚕豆花，已算是奢制品了。记得每年要从蚕豆花开指望到蚕豆结成熟发黑、收起、晒干、拍打取豆，在自然风的条件下，扬静细碎桔杆壳，因在黄土场地上晒干拍打，偶尔有绿豆大小的土块，只有用小手指检拾了。动手创造幸福，妈妈教我如何在土灶尺九铁锅内炒熟蚕豆，壹是文火、贰是勤翻、蚕豆在铁锅中痛得噼啪乱跳时，要特别注意蚕豆表皮的颜色变化，待到有点金黄色和锅底接触的那点皮变黑，拿起自然冷却既可，咀嚼时，满堂洋溢着超级香味。

儿时的冬天，时有大雪纷飞，厚厚的积雪象白色的棉被覆盖着农村大地，奶奶常说:“严寒冻死虫卵，明年定是好收成。”积雪连续几天都不化，母亲就不用下大集体农田，正遇星期天或寒假期间，还能陪伴在我们兄妹身边，围着刚从灶肚内取出的还冒着青烟的硬柴木炭火，教我如何自暴蚕豆花。(记得那时暴一次蚕豆花的加工费是壹角人民币) 把干的生蚕豆一粒一粒的安放在硬柴木炭火上，用不了多久，有的蚕豆儿放一个屁的同时打转移位，有的蚕豆吼叫一声翻了身，有这举动的蚕豆都是考熟了的，一分钟后，擦干静入嘴，那童年的喜悦全露在小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