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河-我的故乡

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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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乡的那座
镇,傍依着那条河。在我故乡的记忆中,最明丽绚烂的是故乡的沙河和那镇。西北穿一公里外,沙河的水面开阔起来,由南向北舒缓平淌的流过,明澈的阳光泻在宽阔的水面,波光粼粼。岸边的垂柳婆娑的抚弄着凉爽的河风,河边浅水里郁郁葱葱,生满了一丛丛杂草和整整齐齐挺出水面的蒲草,有些水鸟时不时的在杂草和蒲草丛间窜飞鸣叫。

  流沙河的氤氲水汽滋润着这一方土地,给了小镇蓬勃的生气,给了小镇的人们悠闲自得的生活。一到春夏之际,阳光明媚,大流沙河水面开阔,杂草疯长,颀长的蒲茎齐齐地挺立,过不了多久,一片片一簇簇毛茸茸的蒲棒儿,就摇曳在宽阔的沙河浅水里了。采收完蒲草,等阳光和风把蒲棒儿烘干,存放起来,谁家的孩子淘气弄破了手脚,揪一点摁上,血马上就会止住,三两日也便愈合;芦苇那宽长的叶子旺盛得密不透风,待到初秋时节,河水微凉,满河的芦花,顺着河道绵延,白茫茫地耀眼,把流沙河装扮得如盛装的新娘,洁白靓丽。沙河两岸的人们用辛勤收获着喜悦,用蒲茎、芦杆编织蒲席、蒲垫、芦席和各种工艺品,拿到小镇上出售,或远运他乡。有的人家还用芦苇编成芦绳,挂在自家门上辟邪。流沙河之于我,最快乐的时光是捞虾。等春夏河水暖了,我的外祖父常常拎了逮虾的柳条须笼和笊篱,带我到河边捞虾。那时,绚烂明澈的阳光直射水底,成群的小虾浮在缓缓流淌的水里,闪着阳光,忽上忽下,忽动忽停,偶尔,一条一拃长大点的鱼从水草里窜游而出,又摆尾倏忽而逃。我们不声不响地把柳条须笼下到水里,外公抽着旱烟,我们静静的呆着,享受着温暖干净的阳光和河面微微的凉风。不用半晌的光景,须笼里就浮满了亮晶晶的河虾。这大沙河里盛产鱼虾,河虾多时,在河边用柳条笊篱一捞,就是半笊篱。小时候,外祖母说我是吃流沙河里的虾长大的,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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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早的时候,小镇的人们就是依着这条流沙河,把船飘向遥远的异乡,连接外面陌生的世界,流沙河上的帆船,不停歇地把小镇的土特产和大沙河鲜美的鱼虾运往外地,载回小镇人稀罕的新奇的物资。西边落日映出的晚霞流照着小镇青灰色建筑的时候,流沙河的码头附近泊满了大大小小上了红漆的木船,落了帆的桅杆林林丛丛矗立在沙河边,落日的余晖从金子闪烁的水面上,从安祥欲睡的红漆的木船上,从不知疲倦矗立的桅杆上,一点一点慢慢消退,刚刚还泛着金光的河面和安静的芦苇在水汽的氤氲中渐渐地融入了苍茫。

  小镇那条最繁华中华街,在向晚的微风里,显得安静多了。靠街的右边从东向西,一溜黑油漆的松木电线杆子,给小镇家家户户输送着照明。垂着弧线的三股电线上,站着成排的麻雀,在傍晚稍凉的余晖中擞着羽毛,叽叽喳喳,更增添了小镇生活的平静。街的两旁,照例是青灰色砖木结构的瓦房商铺,商铺里售卖应有尽有的各种商品,大城市有的这里基本都有。镇上外来人口多,小镇的生活平静而悠然自得,天一擦黑,各家商铺就陆续打烊上了板门,从板门里透出灯光,透出人家祥和温软的生活来。那依旧亮着灯光营业的大多是饭店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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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街人家商铺的板门将要上板的时候,街灯淡淡的光里,牛肉特有的鲜美香气,便从街两旁牛肉馆的门窗里浓浓地飘荡出来,引诱着劳碌了一天的人们,踏着人家商铺上板时泼在门前水泥板上的清水皮,拖着疲累,喝三吆六地走进牛肉馆,切些牛肉,要些小酒,传下的那种浑实机巧的猜拳行令声,解了他们一身的疲累。

  小城历经沧桑岁月的洗礼,惟有那条中华街依旧保持着原有的风韵,黑色的油漆电线杆子,依旧排成一溜站在那里,大排档的生意还是那么红火,老主顾的猜拳行令声在夜色中依旧那么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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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小镇的面貌和居民的生活确是发生着变化。橘红的朝阳浮在流沙河平静的水面,依依不舍,柔软的红光铺满了宽阔的水面,映照着小镇。流沙河明媚了,也明媚了这小镇的早晨。春暖花开的小镇,那一溜白墙的小镇小街,都建起了具现代特色新房。

  间或人家门前卧着一条黄狗,伸着腿懒洋洋地晒太阳,享受着温暖,见行人走过来,也懒得狂吠一声。

  在中华新城小广场旁边新建了流沙电影院,广广现各形态姿;为广,同影院一天到晚不停地播放院线大片。晚霞辉映着楼群的顶部和影院的时候,年轻人便一群一伙的从水泥街走来。街灯倒是很好,等待开演的人影淡淡地晃着,在小贩们的摊前随意地挑着些东西。小广场渐渐的显得有点拥挤了,夜色也渐渐的有些浓了,整个小镇也都泡在这柔软的时光里了。
   染及,流,昨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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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跟随文章走回旧时光。往日纯净的流沙河已不复存在

真の理

自然、亲切。描述故乡一条流沙河历史变迁!精彩文笔。

美丽人生

非常喜欢您的文章,有灵魂接地气,还格外的唯美

秋の私语こう

很多人早已把自己的故乡忘记了,变成一个不中不外半洋半土的鲁迅笔下的阿Q,可叹,可悲,可怜,连自己的出生地都可以抹去。太可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