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断翅膀的百灵（一）个人日记

折断翅膀的百灵（一）

个人日记

                                                                                             文/燃烧的雪
                                                     续《等你    在迎春花开时》姊妹篇

山村的夜晚特别静寂。

    “宝儿啊，我的宝儿。。。。。。”一阵凄厉的女人哭叫声撕破了夜的宁静，村子里传来狗叫声，接着满村的狗如比赛般狂叫起来，有几家窗户亮起了灯。“灵儿啊，回来呦。。。。。。”这是个苍老的女人声。这一老一小的声音混合着狗叫声在黑夜里扭打着。被吵醒的几个村民开门出来，连拉带劝，送回了这对母女。
       狗叫声渐渐零落，那几户人家的灯相继灭了，夜又恢复了原来的宁静，就好像什么也没曾发生过。

                                                    1 苦乐交织的童年

这个年轻哭喊的女人就是百灵。她出生在六九年初夏，母亲一连生了五个男孩。那年已经三十八岁的母亲生女儿时，父亲正在后山洼干活，对面树上一只百灵鸟冲着他使劲的叫，这时山下有人大喊，老婆要生了。父亲急忙跑回家，刚进院子就听见一阵婴儿清脆的哭声。如愿以偿，生了个女儿，父亲想起那只直冲自己叫的百灵鸟，那个乐呵劲就甭提了，就给女儿取名百灵，父母稀罕的一直叫灵儿。

灵儿的童年是幸福的，生的最小，又是女儿，家里虽然人口多，常常填不饱肚子，但父母从来没有亏待过灵儿，好吃的都留给了灵儿，因此也常遭几个哥哥的嫉妒。灵儿也给父母长脸，上学后，年年拿第一，奖状贴满了一整面墙，这也成了父亲说道几个读书不长进儿子的话柄。

       升了五年级的灵儿，更加发奋学习了，她要考最好成绩进镇上读中学。我这年刚刚上学，母亲把我的小手放在灵儿手里交代：“你俩以后就搭个伴，上学放学也好相互有个照应。”乖巧的灵儿毅然担起这个担子，很负责任的成了我的保护人。
       老家是核桃之乡，几乎每家都有核桃树。勤快的灵儿父亲给自己房前屋后都载满了核桃树。就在那年，发生了改变灵儿一生命运的悲惨事。父亲上树打核桃，不幸从树上摔下来，在医院抢救了一个星期，还是撒手走了。灵儿一生的幸福就在那一刻随着父亲棺盖轰然一声响，一起被埋在了地下。
       父亲去了，欠了三千多元的外债。那学期底，灵儿照旧拿回一张奖状，但却再也没有了喜悦，母亲告诉灵儿，她没钱再供养灵儿上学了，自己还有两个没成家的儿子。母亲也曾去找过已结婚的三个儿子商量，希望他们伸手帮灵儿，让她继续读下去。可他们的回答都一样：一个女娃子，读书有什么用，将来还不照样嫁出去了。嫂子们更是热潮冷风直翻白眼。

最后一学期开学了，我依旧去找灵儿报名上学，灵儿哭着求母亲让自己上学，我也哭哭凄凄央求她。灵儿母亲只是默默流泪，看到母亲哭，灵儿不敢再央求了，把心爱的书包紧紧抱在怀里，就这样在家默默流泪，呆呆坐了整整七天。那情景，让邻居都为之动容。。。。。。

十三岁的灵儿离开了心爱的学校，和母亲及两个哥哥挑起家庭重担。家里做饭打猪草的活就落到灵儿肩上，她每天早上都会去学校后的那片山洼里，尽管那里并没有什么青草，她只是想远远听着学校朗朗的读书声。村里有人看见，灵儿常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还直抹眼泪。

2 浸透泪水的婚姻

       山上的树木青了又黄，当年灵儿在学校栽下的那棵小白杨，如今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灵儿挎在胳膊上的篮子送走了七八个春秋，常年干活的灵儿出落得结实丰满，皮肤如泉水一样亮堂。灵儿二十了，两个哥哥也相继结婚成了家。和其他山里姐妹一样，灵儿经人介绍，嫁到离家二十华里的外乡。只是母亲没有能力给灵儿陪嫁妆，她也没有彩礼，结婚时不像其他姐妹那般热闹，丈夫用自行车载着灵儿一人孤零零就嫁过去了。
       婚后丈夫对灵儿体贴关爱，尽管公婆常给她脸色看，灵儿依然一如既往的孝敬他们。丈夫买了辆农用车，和灵儿做起了贩卖蔬菜生意，虽然起早贪黑很辛苦，但小日子也算和和美美。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婚后的第二年，灵儿和丈夫被一辆大卡车撞倒，夫妻二人受伤被送进医院，丈夫没抢救过来，扔下了灵儿一人。灵儿右腿粉碎骨折，丈夫去世时，也是灵儿被推进手术室的那天。婆家从丈夫人命价和灵儿的医疗费中扔下一千元钱，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灵儿在医院住了近两个月，哥哥们除过偷偷塞过几个零用钱，灵儿的手术费全是母亲贷款和向亲戚们借来的。出院后灵儿再没有回家，又回到娘家。一年多后又进行了第二次取钢板手术。欠下了一屁股的外债。
灵儿变得再也不说话，媒婆又一次次上门提亲，灵儿只有一个条件：谁替她还债就嫁谁。一个寡妇，再加六千多元外债，在九零年左右的农村，已是不小的数目了，人们都被她的条件吓走了。

很快，三年多过去了，灵儿还是孤身一人呆在娘家，没少看嫂子们的脸色和冷言冷语。柱子就是在这时出现的，他答应了灵儿的条件。灵儿不管别人提醒，要好好打听打听柱子的底细，就毅然嫁掉了自己。
柱子长得浓眉大眼，大个子，对灵儿百依百顺，灵儿打消了一切顾虑，一心一意过日子。

婚后一年灵儿难产，又一次和死神擦肩而过。医生说大人和小孩只能保一个，灵儿的母亲在医院走廊悲凄地哭喊：“我命苦的灵儿啊。。。。。”柱子拿笔的手颤抖着，怎么也落不下来。灵儿在这关键时突然醒来，挣扎着说了一句：“保孩子。。。。。”就又昏迷不醒了。灵儿在死亡线上挣扎了三天，竟奇迹般活了下来。

这个和母亲争夺生命的孩子，再一次展示他生命的奇迹，长得虎头虎脑，惹人喜爱，更是灵儿和柱子的心肝宝贝，整天宝啊宝啊叫着，一刻也离不开。
生活中有快乐也有痛苦相伴，总不是一帆风顺。宝的出生，孩子的奶粉就是这个家庭的累赘，灵儿也是这时才知道，柱子十八岁那年，一伙年轻人打群架，失手打死其中一个人，他是主犯，被判了十二年有期徒刑，刚刚出来一年时间。根本就没有钱，眼看三十多岁了，总不能打光棍，就娶了失去丈夫的灵儿。结婚时给灵儿那六千元彩礼都是贷款。灵儿没有一句怨言，她不怕苦，既然有了宝贝儿子，再苦再难都要挺过去。

在一个朋友的介绍之下，灵儿和柱子带着只有一岁的宝儿，在S县一钢厂安顿了下来，小日子开始有了起色。

柱子家姊妹五个，他排行老小，二哥一直和柱子不和，两个姐姐对柱子也是淡淡的。只有大哥还较温和，不料大哥大嫂不幸因病相继去世，留下三个读书的孩子，父母不在了，大女儿玉玉，初中没上完，就辍学在家。家族中一致认为，让在外面的柱子夫妇带着玉玉，两个弟弟留给奶奶照料继续读书。灵儿看到玉玉，想到自己不幸的童年，欣然答应，并向家里人承诺，一定善待玉玉。灵儿为了更好的照顾玉玉，不让年幼的她吃苦，求厂里的领导，给玉玉安排了看管库房这轻松事干。只是有人取东西时给开开门，大多时间都在睡觉。

但灵儿做梦也没想到，带玉玉来，竟给她的家庭埋下了祸患之忧。也是灾难的开始。

那年灵儿回家看母亲，我们闲聊时，她突然叹了口气，神色阴阳不定的对我说：“我，我发现柱子和他侄女不对劲。”我倒吸一口冷气：“不会吧，你抓住什么了？”她叹口气：“哎，我一时无法给你说，不过。。。”我赶紧打断她：“这种事可千万说不得啊，人家可是亲侄叔关系，说出来谁会信你。就是连我都难以置信。”

       她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就再也没提过此事，过后几年，我才真正读懂了灵儿眼中那份难言的伤痛。

                                          3 被扭曲了的“爱情”

       S厂效益不错，在化验室工作的灵儿夫妇，仅一年多就还完了所有的外债。玉玉也来半年多了，每晚在灵儿这边吃完晚饭后，就回到库房休息。灵儿怕玉玉一个人寂寞，把自己唯一的录音机给了她。柱子夫妇在化验室一天二十四小时值班，灵儿要管孩子，上白班，柱子上晚班，晚上来化验的人不多，柱子有时就过玉玉那边看看，陪她拉拉家常。
       有天晚上，他们聊到很晚，柱子起身要回去了，玉玉突然拉住柱子的胳膊，可怜巴巴的说：“叔叔，再坐会儿吧，你走了，我睡不着，晚上怪害怕的。”也是啊，一个女孩子住在这么大的库房，让人怪心疼的。柱子拍了拍玉玉的脸蛋说：“好，叔叔就多陪你一会儿，等你睡着了再走。”玉玉抱着柱子的胳膊：“小叔，你就睡我这儿吧。”柱子笑了：“都这么大丫头了，还撒娇。”
       在狱中那些年，白天干活还好，但最难熬的是漫长的夜晚，那些结过婚的男人，津津有味的叙述自己和女人之间那些事来打发时间。柱子听得面红耳赤，心惊肉跳，想入非非。老噶盯着柱子坏笑：“你小子进来前吃过嫩豆腐没有？”柱子问：“什么是嫩豆腐啊？”哈哈哈哈，一阵狂笑，老噶拍了拍柱子：“真可惜啊，你小子出去后就三十多了，谁家黄花闺女愿意嫁你这个劳改犯啊！”
       柱子明白了，上中学时，自己高个儿，大眼睛，相貌堂堂，很受女孩子的青睐。有个女孩曾拼命追过自己，可他打心眼里就没看上人家，早知如此，那时就应该接受了那姑娘。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出狱后的柱子，在家呆了两个多月没出门，待长了一头的黑发才出去亮相，回来的这两个多月，被母亲好吃好喝养的白白净净，走在路上，姑娘们的回头率那绝对是百分之百，但一听说是出狱的劳改犯，都惋惜的直摇头。
       当年柱子出事时，玉玉才四五岁，对柱子基本没有什么印象，柱子出狱后，玉玉刚满十六岁，正是少女懵懵懂懂的时候，小叔那男子汉气魄撩拨着她年轻骚动的心，常常有事没事就凑到柱子跟前。身边的男人和小叔相比都黯然失色。她竟然有点嫉妒婶娘。当家里人让她跟小叔时，她满心欢喜就答应了。
       柱子娶了灵儿，虽然真切的尝到了女人的滋味，但一想到狱中那些人说的话，心里多少有点遗憾。此刻面对侄女的诱惑，他如喝醉了酒一般，但还没失去理智，柔声的安慰玉玉：“别这样，我是你叔叔啊。”想要抽开胳膊，却被玉玉死死抱住，并拉到胸前，柱子感到玉玉起伏的胸部，和那吐气如兰的呼吸，心好像被什么重物击了一下。玉玉撒娇：“我不管，我就要你睡这儿。”再次把柱子的手拉进被窝，并放在自己的乳房上，隔着薄薄的一层内衣，柱子感觉到玉玉起伏的胸和她温热的身体，血快速的直冲大脑，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他掀起被子，紧紧的抱住了玉玉那颤抖的身躯，抚摸着玉玉光滑细腻的皮肤，十八岁的玉玉发育早，那对乳房如小山般挺实，柱子喘着粗气，飞快的退去衣服，迫不及待的热吻印遍了玉玉的脸，脖子，胸部，双手滑遍了她年轻的身体，玉玉紧紧搂住小叔的腰，娇喘的呻吟着，热烈的迎合着柱子。。。。。。
       疯狂过后，看到床单上那抹淡淡的红，柱子彻底清醒了，悔恨的捶打着自己的头。玉玉拉住柱子的手：“别这样小叔，玉玉把自己给你是心甘情愿的。”柱子和自己激烈的斗争着，决定不再去玉玉那里，自己该怎么向地下的哥嫂和家里人交代？更甚的是，身边的人会怎么看自己，这和六畜有什么区别呢？可握住玉玉乳房的感觉是那么美好，这种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对妻子，他已经失去了当初的热情。
       而玉玉总是趁灵儿不注意时，抱一下柱子或着抚摸一下他的脸，附在他耳边悄悄说：“小叔，玉玉晚上等你啊，你不来，玉玉会睡不着觉的。”玉玉那热乎乎的气流灌进耳朵，柱子全身的肌肉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他终于抵挡不住诱惑，夜半时分，神使鬼差的又一次去了玉玉那里。。。。。。

                                                                                    ————没完待续

燃烧的雪

折断翅膀的百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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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文君

风中的黎明

~小白兔~

伊人

静夜铃响

伊人

天空蔚蓝

[ 在水一方 ]

~小白兔~

~小白兔~

蝶恋花

我心如雪

深谷幽兰

[ 在水一方 ]

缘在87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