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一梦

个人日记

 前几日做一梦,梦中的情节一波三折,心情大起大落,醒来后仍揪心不已······古有黄粱一梦,今有一梦南柯,梦醒后也有一番领悟,一家人只要健健康康、相亲相爱的厮守在一起,平淡也是一种幸福······


       宝儿吃过奶后就熟睡了,我轻摇着小扇,疼爱的望着宝儿甜美红润的小脸。宝儿是我去年腊月里新添的女儿,已经八个多月了,儿女双全,我的人生也趋于美满了 。宝儿爹今年在工地上包了一点小工程,从老家领出来几个民工,等到天冷时,我们会有一笔钱,到时我们或许会买一套大一点的房子,让孩子们过上好一点的生活。憧憬到这里,我不由的笑了,轻轻的亲了亲宝儿的脸颊,放下扇子,起身来到厨房,往早就晾凉的绿豆汤里撒了点白砂糖,又把它灌在保温壶里,这大热的天,正好送去给他们解解暑。
       儿子非要跟上我,他已经放暑假了,我们早已吃过饭,宝儿爹在工地上吃,吃完饭后就在工棚里歇息,他嫌孩子吵,中午休息不好。工棚离我们临时租住的小屋也就一里地,我们去去就回,安顿好宝儿,我和儿子就出发了。
       中午的太阳正毒,四周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只有 知了在树上烦躁的叫着,地面晒得发烫,我们加快了脚步,工棚近在眼前。突然我张大了嘴巴,停住了脚步,惊呆了!刚还好好的工棚“轰隆”一声闷响,竟然在我眼前坍塌了。那是一座早已拆了一半儿废弃的楼房,在工地的西北角,宝儿爹图省事,收拾了一下,就带着民工住了进去。我也曾担心它的安全性,提醒过他,宝儿爹大大咧咧的说:“没事儿,该着井里死的,河里死不了。”这个男人,自从嫁了他,我无时无刻不跟他提心吊胆,操心费神的,今天终于出了事!
       我扔下保温壶,发疯一样的跑过去,边哭边喊:“宝儿爹······”一边哭一边用手在废墟上 刨着,瓦砾刺破了我的手指,生疼。除了我和儿子,四周安静的像一座坟墓,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脸上的泪水汗水和着尘土一道一道的弄花了我的脸。
       儿子怯怯的提醒我:"妈,快报警吧,这样刨不是办法!”
       我懵了,恍然大悟般我哆嗦着掏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电话,带着哭腔喊:“警察同志,快来救人,工棚塌了,压住了好多人。”
       警察说:“不要慌,请说出具体方位。”
    “孔家营附近工地,你们顺着鄂尔多斯大街 ,到了孔家营就能看见了,这里门口停着几台搅拌机。”
   “好,请你耐心等候,因为你那里地势比较偏远,我们到达大概需要三四十分钟。”
        我无力的坐在地上:“麻烦你们快点 ”,我大口喘着气,挂断了电话。忽然灵光一现,我拨通了宝儿爹的电话,或许他没事,或许刚好有一个支撑物恰好救了他,嘀·····,竟然通了,“喂,”是宝儿爹那熟悉的声音,我兴奋的捂住了嘴,我知道如果不捂住,我的心就要蹦出来了。
      “宝儿爹,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害怕,我已经报了警,警察马上会来救你。”
        宝儿爹不耐烦地说:“大中午的,你这个疯娘们儿到底再说什么?”
        “啊?你在哪啊? ”
        宝儿爹不耐烦地说:“这天热的,睡不着,没烟了,我刚出去买了包烟,妈的,鬼地方,买包烟竟然要走那么远!”
         啊,我警惕的望了望四周,急促的说:“宝儿爹,你先不要问,马上回家,有重要的事。”我挂断了电话,急匆匆的拉起儿子就跑。
        只几分钟我们就到了家,宝儿爹也到了,我喘着粗气简单的跟他说了情况 :“宝儿爹,我们跑吧,那几个人生还的希望不大,先不说你会不会坐牢,单是那七八个人的赔偿费,怕是有一百万也不够啊!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啊!”我绝望的抽泣着。
         宝儿爹深深的地吸了最后一口烟,,用脚狠狠地踩灭了丢在地上的烟屁股。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好,你收拾一下,我们这就走,到公路上打个车,直接去车站,不能坐火车,坐汽车吧,要不回我爸那?”
         “不能回那,警察会第一时间就去那里找。 ”
          宝儿爹没了主意:“那去哪啊? ”
          我茫然道:“不知道,哪偏僻往哪跑吧!”
          我把钱和不多的积蓄揣在包里,抱起还在熟睡的宝儿匆匆的上路了,宝儿爹和儿子去公路上拦车了,平日里熟悉的树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诡谲的光,一眼望不到底,我茫无目的的跑着,心里越着急,腿却像千斤重石坠住了一般,跑也跑不动。《我一定是梦魇了》
         宝儿爹焦急的返回来 :“你能不能快点,?”
         我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把宝儿放下来,那是闲暇时,村里几个老头经常下棋的地方,浓荫密布,平日里是个惬意的好地方,看了宝儿一眼,她还在酣睡着,小嘴蠕动着,一定是做梦还在吸吮甘甜的乳汁。我的眼泪下来了,对宝儿爹说:“不如把宝儿放在这里吧,带上她跑,我们实在是不方便的。”
        宝儿爹惊诧的瞪大了眼睛:“你疯了,我们就这一个女儿,不管去哪里,我不会丢下她的。”
       这个男人平时做事向来优柔寡断,我狠下心来,怔怔的望着宝儿,:“那如果我告诉你,宝儿不是你的女儿呢 ?她是川菜馆老刘的·······”
       宝儿爹像不认识我一样 ,哆嗦着嘴唇喏喏的说:“你······你······”
       我一把拉起他:“快跑吧,不然来不及了 。”
       我一边奔跑一边在心里默念:“宝儿,对不起,你是爸妈的亲生女儿,爸妈要亡命天涯,带上你也是受罪,希望你能遇上好人" 
       我知道我的心在流血,一滴滴的从眼睛里流出,抛洒了一路,我不敢回头,我怕我一回头看到我心爱的宝儿,我会立即后悔抛下她。我什么也不想,脑子里只装进一个字,跑。
       我们不敢去大城市, 哪偏僻往哪躲,我们不敢跟亲朋好友联系,不敢用身份证,因此也找不上一个合适的工作,我们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几乎隔几个月我们就搬一次家。只要能生存,我们什么都干,磨豆腐、扒苞米、掏下水道、扫厕所,十年光景一晃就过去了,儿子也辍了学,跟我们颠沛流离了一段时间后独自去广州打工了。
        眯着干涩的眼睛,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叹了口气,以前认识我的人现在见了我怕也不会认识我了吧?昔日里那个丰腴的少妇,如今干瘪的像一棵老树,脸上沟壑纵横,皱纹丛生,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岁!我的眼神儿也越来越不济。半夜梦醒时,我常常想到宝儿,泪水就打湿了枕巾,她现在 有十岁了,我常想象在阳光下她扎着羊角辫儿,背着书包去上学。我身上掉下的一团肉,不······那是我的心,已经剖出来,丢弃在那个小树林里!
        我又时常安慰自己,宝儿不管在哪里,就是被送去福利院也好,也好过这些年跟我们颠沛流离的生活。我又常想,如果当初我们不跑,千辛万苦的、或许我们也早已还清了债务,就算是判刑,十年了,宝儿爹也该出来了吧!
       但是生活没有如果,只有结果。不管你心情怎样,愿不愿意 ,太阳照旧东升西落。我麻木地活着,每日机械的做事。那一天,我买了菜着急的往家赶,吃了饭,宝儿爹还要去上工。突然肩头被人轻拍了一下,一回头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秦家嫂子,是你吗?”
       我记忆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王强?”
       王强惊呼着:“嫂子,真的是你啊?我跟了你半天了,就是不敢认,你怎么一下子像老了二十岁呀? ”说完猛然顿住像说错话似的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差过话头说:“王强,你怎么在这啊?”
       王强说:“我媳妇娘家就是这里的,嫂子,这些年你们去哪了?自从那年工棚塌了以后,你们就失踪了。”
         我窘迫的望向别处,怯懦的问:“工棚塌了,死了好多人吗?”
       “没有,那天中午,刚好经理让我们加班出去拉水泥,大家刚开始还骂骂咧咧的不愿意, 没想到却因此躲过了一劫,只是你们一家四口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这在当时还成了迷案,这些年你们到底去哪了啊?······”
       我大脑一片空白,耳朵仿佛一下子失聪了,只看见王强的嘴唇上下翕动一张一合的······
       颓然地,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响,我凄厉的发出了母狼一般的嚎哭:“宝啊······我的宝儿啊······。” 

文章评论

你是想闺女想疯了吧?大过年的,你怎么就不能做个好梦呢!经历过以后才能明白,富贵贫穷,平安就好!

尘埃里的荼靡

花啊,看到你把宝扔下不管,姐哭了'真哭了,你咋和我一样狠心啊,花啊,花啊,[em]e105[/em]又一想你是做梦,姐又哭了,为那个梦,为自己,花啊,姐今天喝多了,才睡醒,姐也做梦了,梦见我和孩子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花啊,姐的心碎了,真碎了,姐累了,真累了,花啊,大过年的,姐不想哭,不吉利,可姐咋就控制不住啊!!!

看清人心

现在看看有这么多好人,有好多好朋友要高兴

无关风情

某人啊,老实交代,川菜馆老刘和你到底啥关系?难不成还要帮人家准备生个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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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大过年的,做梦就不能做个好梦[em]e113[/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