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喝多了
个人日记
婚礼现场,见到了小师妹。
“小师妹”三个字总让人浮想联翩,就如同《笑傲江湖》里的令狐冲跟岳灵珊,看完《笑傲江湖》大家总会讨论一个问题:令狐冲是爱岳灵珊呢还是爱任盈盈?
其实,《笑傲江湖》这个名字起错了。
应该是《啸傲江湖》,为什么呢?
需要看《孤独六讲》,里面有答案。
这是我跟“小师妹”第一次见面,我们是大学同学,我比她高一级,我是第一届本科班,她是第二届。
但是,没有见过面。
她端着酒杯过来,找了把椅子坐在我旁边……
我问:“你咋来了?”
她说:“我收到请帖了。”
我问:“你认识火火?”
她说:“见过几次面,他经常组织线下聚会,爬崂山之类的,我参加过几次。”
我小声地说:“以后少参加这些活动,会害了你的。”
她说:“我就是看看热闹。”
小师妹是公务员,但她总是想做兼职,又是想出书,又是想卖茶叶,又是想做自媒体,也是不断地参加培训,我给泼过无数次冷水,我的建议就是俩字:别动。
家庭出身不错,又是嫁入了豪门,安心做你的公务员,把老公和孩子伺候好,平时自己多学习,争取不断地提升自己,还可以继续读书,你再努力,你能赚过老公?能赚过婆婆?
你为什么拼命的想折腾?
无非就是想获取点话语权。
但是,你曲解了老公与婆婆,他们为什么打击你?不是因为你赚钱少,而是因为你不安分,他们不需要你去赚钱,但是怕你瞎折腾。
她小声地问我:“为什么要远离这个圈子?”
我说:“做互联网的这群人,跟工地上的民工没有什么区别,可能收入高一点,但是没有社会地位,没有人际关系,甚至没有固定住所,一群浮萍,但是泡妞很厉害,一不小心就陷进去了。”
她说:“我不会,我很坚定。”
我说:“我跟你讲,做互联网的这群女的,最终都嫁给了做互联网的这群男的。”
她问:“说明什么?”
我说:“你可以抵挡一个,你能抵挡一群吗?迟早有人会把你拿下的,只是砝码问题而已,不管你是已婚还是未婚,都会拿下的。”
她笑了笑。
中间,不知谁提起了路大松,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个高手。
我没发表评论,因为我对路大松太熟悉了,他曾经活跃在我的QQ空间,几乎每篇日记都评论十几条,我也推过他。
换句话说,他跨入所谓的“高手”行列,其实是我一手塑造的。
经常有朋友在日记下面回复:XX好牛呀!
我心想,他牛与不牛,其实都是我说了算的,我让他牛,他就牛,我让他不牛,他就不牛,因为我是捏泥人的,泥人的形象取决于我。
小师妹趴我耳边问了一句:“你认识路大松?”
我说:“认识,借了我5000块钱,好几年没还。”
她问:“真的呀?”
我说:“真的。”
她说:“我有个同学,特别喜欢他,追过他好久。”
我说:“他结婚了。”
她说:“是的。”
我问:“后来,你们为什么分手了呢?”
她说:“胡说什么呀,不是我,是我同学。”
我说:“不好意思,听错了。”
她没有继续,但是脸上有些怒色……
我们这桌陪酒的是火火的姑父,一个特别能喝的人,我们喝的西班牙葡萄酒,是红酒妹妹赞助的,赞助了20箱。
在我刚开始写文章时,真的视读者如兄弟姐妹,总觉得读者是冲我来的,我要好好珍惜他们。
可是,经过七八年的锤炼,我慢慢改变了这个看法。
我是一厢情愿而已,读者是没有“从属”关系的,他们不是我的,他们是他们自己的,也是大家的。
谁有价值,谁就有吸引力。
火火的价值是啥?
可以帮她分销红酒。
那么,她自然会去送酒。
这是人之常情,咱不能说背叛了咱,就如同GOOGLE中国解散的时候,那些员工多数去了百度,当初他们哪瞧的上百度?
可是,不去百度又能去哪呢?
人,都是有趋利性的,趋利性不是贬义词,而是褒义词,说明懂得觉察机会……
火火的姑父很豪爽,喜欢一口干,而且带酒的节奏特别快,我估计我喝了有三瓶红酒,我一直不断地提醒自己:千万要少说话,尽量的别说话。
大家喝了酒,话都多了起来,有人过来揽着我合个影,再问一句:能发到网上吧?
我说:“随意。”
过去,我是不允许发的。
其实,允许与不允许都一个样,大家还是会发的,那何必去多那句嘴呢?
小师妹也被灌了一瓶多,她有吐的迹象,我带她去外面。
我说:“女孩子出来,不能喝酒。”
她问:“为什么?”
我说:“酒只能跟朋友喝,不能跟陌生人喝。”
她说:“你说出理由来。”
我说:“没有理由,我两个姐姐出门从来不喝酒。”
她问:“喝酒咋了?”
我说:“你摇摇晃晃地回到家,老公讨厌你,孩子讨厌你,婆婆更讨厌你。”
她说:“认识你们一群大腕,不喝行吗?”
我说:“哪有什么大腕?真的大腕是不会让你喝酒的。”
她吐在了花坛里,头发上也沾上了很多东西,哭了起来……
我特别讨厌喝多的女人,以前遇到过更极品的,一个上海女生来我们山东,她听说山东人很豪爽,频繁地敬酒,咱不知道她有多大的量呀,她喝咱就跟着喝。
结果呢?
我结账回来,发现她躺在地板上打滚,吐的到处都是,头发上,衣服上。
关键是她很漂亮,反差太大了。
小师妹问:“你咋知道我跟路大松谈过恋爱?”
我说:“直觉。”
她问:“你以前就知道?”
我说:“今天才知道的,女孩讲别人的故事的时候,往往主人公是自己。”
她问:“你觉得这人如何?”
我说:“他不值得你爱。”
她说:“他离婚了,他QQ空间里有篇文章,写他的家庭矛盾,我一直都在自责,是我害了他。”
我问:“你愿意听我说句话吗?”
她说:“你说,我听。”
我说:“你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对于一个做互联网的人而言,最不缺的就是女朋友,有三五个都是少的,你总觉得是你拆散了路大松的婚姻,其实你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床友而已,提上裤子就没有多大关系了,是你自己太沉湎其中了。”
她说:“不是,你不懂我们的感情。”
我说:“我不懂感情,但是我懂男人。”
她说:“他文章里写了,他之所以离婚,是因为心中有新的方向了。”
我问:“他多久没联系你了?”
她说:“18个月。”
我说:“你觉得当你特别爱一个人的时候,会18个月不见面,不联系?你太自作多情了,他根本不差你,甚至早都忘记了你是谁。”
她说:“你说过,你如何看待别人,其实是你自己的映射,你是说你自己吧?”
我说:“有点,我刚出道的时候,才20来岁,女粉丝特别多,不管走到哪都是一群人围着,我总觉得她们会一直追随我,十年,二十年,但是事实上呢?很少有能追随2年以上的。”
她问:“为什么?”
我说:“因为她们一旦密切关注我,就会频繁回复,那么就会吸引了一群读者去关注她,终究有能量大的把她拿下了,从而就不怎么关注我了。”
她问:“失落吗?”
我说:“谈不上失落吧,我刚才说过,我已经明白了一个最基本的道理:任何人不属于我。”
她问:“有没有真正幸福的婚姻?”
我说:“这个我无法回答你,但是你别看我跟你嫂子偶尔闹别扭,但是我们很幸福,至少我很幸福。”
她说:“我婆婆看不起我。”
我说:“因为你不像个女人。”
她问:“怎么理解?”
我说:“你婆婆是希望你是贤惠的,把家里收拾的有条不紊,而不是一心扑到事业上,何况你追求的那些所谓事业,在你婆婆眼里都是歪门邪道。”
她说:“有这么点,她嫌我不会做饭,又嫌我不会整理衣服。”
我说:“远离互联网,这是一个黑洞,会把你把吸进去的,而且早晚会出事的。”
她说:“我想证明自己。”
带她去洗手间洗了洗脸,擦了擦头发,等我们回到酒桌上时,基本罢席了,大家开始纷纷合影留念。
很多人过来找我。
我不好意思拒绝,但是我还真不想照,又不是我结婚,跟我合影干嘛?
我走了。
我拉着小师妹,想把她送回家。
她死活不走,想在酒店住,他们喊她喝茶到通宵……
想了想,还是由着她吧,我连自己的媳妇都管不了,咋有资格管别人家的媳妇呢?至于发生什么,那是她的事了。
我走的时候,一群人送我。
我说:“不用送了,我步行回去。”
我准备沿香港中路去海边溜达溜达,挺失望的,小师妹为啥被路大松给泡去了呢?这么好的姑娘,多么单纯的姑娘,嫁入了豪门还总是念叨着离婚。
你离婚了,路大松也不会要你的。
我走出去半里地了,接到了个电话,欧阳姐打来的。
“懂懂,去哪了?”
“刚走到阳光百货。”
“喝茶不,我去接你。”
“行。”
欧阳姐是做外贸的,主要是做收纳箱,不是普通的收纳箱,类似“水桶”,而且是帆布做的,特别漂亮,我们家好多,大的,小的,方的,圆的,我曾经动过一个念头在网上卖这个,但是只想没做。
阿里巴巴、淘宝我都搜索过,没有同款的。
我们搬家的时候,原来的收纳箱全部淘汰了,换成了欧阳姐的,上次到青岛我拉了一皮卡回去。
她接上我,去她办公室。
我说:“要是有人,我就不去了。”
她说:“没人。”
我说:“我现在不愿意跟人打交道。”
她说:“老这样也不行,越闭塞越闭塞。”
我把小师妹的事说给她听了……
她说:“女人要想成熟,也要谈几次恋爱,这是她的命,由她去吧。”
我说:“怪心疼的。”
她问:“吃醋了?”
我说:“不是,就是觉得怪可怜的,想法太幼稚了。”
她说:“女人一旦爱上一个人,是不计较后果的,她真的可能会离婚,而且是她主动提出的。你还记得麦丹不?”
我问:“胸特大的那个?”
她说:“你净记住这些了。”
我问:“是不是一起去六浴游泳的那个?”
她说:“是的,那个小姑娘跟她老公是高中同学,恋爱八年结婚的,现在坐牢去了。”
我问:“她老公?”
她说:“她!她在健身房认识了一个男的,做户外广告的,男的长的不错,我见过,特别会讨好小姑娘,把麦丹忽悠到手了,他问麦丹借钱,麦丹挪用了200万公款给他,检察院找麦丹谈过几次话,意思是可以捂住,只要把钱还上就行,麦丹去找那个男的,那个男的跑了。”
我问:“她父母咋不给还上呢?”
她说:“她父母也没有200万。”
我问:“遇到骗子了吧?”
她说:“倒也不是,应该是参与民间借贷了,上家跑了。”
我问:“你咋不帮她呢?”
她说:“董,跟你这么讲吧,夫妻都是同林鸟何况是朋友了?检察院第一次找她谈话的时候,她就给我打电话,我两天没睡觉,我的上限是2万块钱,若是她借2万,我二话不说。”
我笑着说:“友情在你这里真廉价呀。”
她说:“信任和借钱是两个概念,我信任你不代表要借钱给你,我不借钱给你,不代表我不信任你,很多人是把这两者划等号了。”
我说:“不管做什么,一定要给自己想好退路,人只能靠自救,当陨落的时候就别去考验友情了。”
她说:“是的。”
我说:“我不愿意混圈子的原因,就是怕放大了信念,因为大家在一起总是谈融资,谈众筹,谈贷款。我拥有最好的平台,若是我想融资或众筹,可能喊一嗓子就上千万,可是也很容易使我永世翻不了身。”
她说:“就是,不要大跃进。我有个疑问,你跟老师相处的都真不错,有什么秘诀?”
我说:“我从来没把他们当牛人对待,也没当老师对待,就当一个很普通的人。”
她问:“会不会冷漠了他们呢?”
我说:“不会,当普通人的概念是不谄媚,就是什么意思呢?我可能不是靠你最近的,但是只要你需要我,那么我就是最强有力的后盾。”
她问:“你是怎么总结出来的?”
我说:“你可以观察一个现象,离我很近的人,甚至天天跟我混在一起的人,用不了多久,就会离开我。”
她说:“是的,看你推了一个又一个。”
我说:“真正跟我关系比较不错的人,都是不远不近,类似韦铖、出山那种,跟我们全家都很好,可能一年甚至两三年才见一次面。”
她问:“平时给老师送礼不?”
我问:“送把瑞士小刀算吗?”
她说:“不算。”
我说:“一个朋友想学写作,通过我中介认识了我老师,第一次吃饭就送了我老师一部苹果5,当时苹果5刚出来。”
她问:“后来呢?”
我说:“老师把苹果5给退回去了,并且拒绝跟他交往,因为觉得他目的性太强,还叮嘱我要提防这个人。”
她问:“要是别人送你苹果手机呢?”
我说:“要看是谁送的,假如是赤道姐送的,那么我就很开心的收下,而且我觉得心安理得,没有太大压力,没想着立刻回报之类的,她就是这样性格的人,送人礼物跟搬家似的,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她送了我好多东西,我第一次遇到这么大方的人。若是陌生人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肯定给退回去了,因为他是有期待的。”
她问:“你反对培训?”
我说:“不能这么理解,我是反对以创业为主题的培训,就是试图把普通人培训成为创业者的培训,我不反对其它培训。相反,我认为一个人的学习是离不开培训的,要多参加培训才对。”
她问:“我找你,是想跟你商量个事,你觉得我推出一个拜师平台如何?”
我说:“非常好。”
她问:“你觉得一个人需要几个老师?”
我说:“专业老师、人生老师、生活老师、媒体老师。”
她问:“你觉得应该规避什么呢?”
我说:“规避培训型老师。”
她问:“为什么?”
我说:“培训型的老师就如同介绍小姐当媳妇,假如我想学习写作,那么我是不是要拜个搞作文培训班的牛人当老师呢?不对,我要拜专业性很强的作家当老师。”
她说:“这个有道理。”
我说:“但是,你做了这个平台就知道了,真正愿意当老师的都是这些培训型的老师。”
她问:“你的意思是缺少可行性?”
我说:“概念是好的,模式是错的。”
她问:“你如何看待拜师?”
我说:“无论创业还是学习还是人生,拜师都是第一位的,一个没有师傅的人是迷茫的,但是选择老师是门学问,很多人是比较盲目的。我人品未必好,但是我只选人品好的人当老师,未必喊老师,但是心中把他定位成了老师。前些日子,一个卖红酒的朋友找我,她想拜我为师?吓我一跳,我哪做过什么生意啊,我问她,你讨厌芋头不?她说,讨厌。我说,芋头比你牛呀,你看看他整天多么活跃,几天的工夫成了名人了,要不你去拜他为师?”
她问:“去了吗?”
我说:“去了!”
她说:“你真坏。”
我说:“只说明一点,人的立场不同,看一个人的好坏就不同。”
她问:“牛哥适合做老师吗?”
我说:“我是这么定义老师的,老师是一座山,你是能挖到金子还是煤炭还是挖到了屎,取决于你,而不是取决于老师,牛哥带了不少学生,但是受益最大的是红珊瑚,生意上的事,感情上的事,甚至举行婚礼都是由牛哥给策划。”
她问:“对于红珊瑚而言,牛哥是什么类型的导师呢?”
我说:“人生导师吧。”
她问:“那他的专业老师呢?”
我说:“牛哥给他的规划就是先罗列出红珊瑚领域的一些专家和学者,先靠上去。上次我们去北京帮他捧场出书,当时做嘉宾的就是金灵,她就算红珊瑚的专业老师了。”
她问:“那媒体老师是什么概念?”
我说:“媒体老师的概念是很容易理解的,你能不能成名,你能有多大的影响力,很大程度取决于有没有人帮你出谋划策,借助媒体的力量,包括出书、上电视等等。”
她问:“为什么很多人不愿意拜师呢?”
我说:“不是这样的,其实成功人士多是有老师的,只是可能没有定义的这么准确。是多数普通人已经拒绝拜师了,他们总觉得互联网上信息这么发达,要什么老师呀?”
她问:“这个市场如何切入比较好?”
我说:“你可以先物色比较适合带学生的老师,例如一些比较优秀的企业家,说的再低一点,一些优秀的创业者也可以,必须是真正的实干家,然后每个人可以带8个学生,这些学生每个月上一次课,汇报一下工作,来一次头脑风暴,类似什么呢?导师带硕士生。”
她问:“有效果吗?”
我说:“有,但是找到合适的老师很难。”
她问:“这些事最难的点在哪里?”
我说:“最难的点是需要话语权,你没有话语权咋能把信息传达出去呢?”
她问:“跟你学写作,多久能完全驾驭文字?”
我说:“五六年吧,前提是天赋要好。”
她说:“有难度。”
我说:“所以,话语权是很难掌握的。”
她说:“我最近参加了火火的总裁班,他建议每个人都建立一个分类圈子,鼓励我们做圈子,你如何看待?”
我说:“做好你的老本行,不要觉得互联网遍地黄金。”
她说:“你们不是做的挺好的吗?”
我说:“你别学我,也别攀比我,我能做成什么事其实与我的模式没有丝毫的关系,而是背后庞大的读者群体,商业模式并不关键。”
她跟我提这个事,我很反感,原来她也被成功拉下了水。
也许,再过不久,她就整天在网上写文章了。
我意识到,互联网的黑洞,真是能吸附一切……
一个个看似意志力坚强的人,最终都经受不住诱惑,都想搞培训,都想搞圈子,都想搞平台。
走的时候,她拿了个苹果笔记本给我。
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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