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讲 数目对、颜色对与方位对

个人日记

       
         数目对、颜色对与方位对。
    在构成对偶的词类中,有三种比较特殊的词类,它们是数目词、颜色词和方位词。这三种词各成一类。多数情况下它们都是同类相对,即数词对数词,颜色词对颜色词,方位词对方位词。其中数目词包括一、二、三、四···百、千、万、两、孤、独、数、几、半、再、群、诸、众等。颜色词包括红、黄、白、翠、苍、碧、朱、丹、绯、赭zhě(红色)、金()、玉()、银()、粉()、皓、素、彩、玄、黔qiá(黑色)、缁(黑色)等。方位词包括东、南、西、北、中、外、里、边、前、后、左、右、上、下等。
    这三类词的数量都不多,但在对仗中出现的频率却比较高。据粗略统计,在蘅塘退士编选的《唐诗三百首》里,131首五律和七律中,带有数词的对仗42 首,占百分之32%;带有颜色词的对仗23首,占百分之17.5%;带有方向词的对仗27首,占百分之21%。在高步瀛选注的《唐宋诗举要》里,359 五、七律中,上述三种对仗,分别占27.5%8.9%14.5%。有人把这三种对仗分别称之为数目词对、颜色词对和方位词对。
为什么含有这三类词的对仗出现的频率较高呢?
    第一,这三类词可以和其他词(主要是名词和部分动词)结合在一起,构成词组来表示事物的存在的数量、颜色、空间和时间状态。具体事物存在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其中数量、颜色、空间和时间方式更具有普遍性。人们在描述具体事物的状态时,自然也会常常使用带有数量、颜色、方位等词组来更好地表达思想情感。就对仗角度说,这三类词虽然数量都不多,但每个词可组成的词组却十分广泛。
    譬如数目词,在古汉语中,不仅可以和所有的可数名词组合,而且可以与量词一起同许多
不可数名词组合。也能跟部分动词组成词组。尤其是每个词组的可对词组也十分广泛,因而在组织对仗时,选择的余地较大。以雨中这个表示处所的词为例。翻阅了部分唐诗,在四十八首使用雨中来组对的对仗中,发现和雨中对偶的词竟有三十四种,如云外”“关外”“钟外”“楼上”“江上”“沙上”“”“灯下”“山下”“霜后”“秋后”“烟里”“城里”“波际”“草际”“风前”“江南等等。
    有些虽用同一个词来对
雨中,但所形成的意境各不相同。如以灯下相对的共三个:王维的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司空曙的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张籍的归使雨中发,寄书灯下封。这种广泛性给诗人构思遣词带来方便,从而使这三类词被使用的频率也必然比较高。
    第二,对仗的一个根本特点是对和连。上下两句既相对又相连,两句中相应位置的词或词组既相对又相连。什么东西才能既相对又相连呢?那就要既有相同点,又有相异点。完全相同,不行。完全不同也不行,作为对仗句组成部分的词和词组,相同点,即词类相同或词性相同。不同点,即词义有差别。数量词、颜色词、方位词,各属一类,每一类都有共同性,但每一类中的各个词的词义又都不同甚至完全相反。
    如:
等等。因此它们彼此之间就具备了对仗的性质。由于它们绝大多数是和其它词构成词组,从而也把这种对仗性质带给了词组,使本来就有对偶性的相关词,对仗性进一步增强,使本来缺乏对偶性的某些词具有了对仗性。
    如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其中同门类,同类,属工对。再与”“”“两个”“一行等组成词组,就显得更加工整。不同类,只同性,属宽对。但和”“”“千秋” “万里等结成词组,就成了工对。所以,可以说,数量词、颜色词和方位词,能使工者更工,不工而工。甚至还可说能使不对而对。
    杜甫的
亲朋尽一哭,鞍马去孤城(《送远》)词性不同,本对不上,但加上,变成一哭孤城”, 字面成对,给以意义上的连接, 是因为孤城。这样亲朋尽一哭鞍马去孤城也就成为对仗。
    
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蜀相》)。词性也不同,但 “三顾两朝却有对偶性,这两句也就成了对仗。
    第三,由于数量词、颜色词和方位词表示的是事物的存在状态,当它们与标志某事物的词组成词或词组时,就会赋予该事物以某种特性。如千山万水 “一叶白山”“黑水红颜白发东奔西走天南海北上窜下跳等等。诗人就会利用这种特性创造对偶词或对偶句之间的特定关系,或使其相互呼应,连成一气,或使其形成强烈的对比,或使其色彩鲜明,或使其意义普遍。试举数例。
    “
事去千年犹恨速,愁来一日即为长(李益《同崔邠登鹳雀楼》)。千年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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