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遇旧人《散文》
个人日记
落花遇旧人,有些寂寥,有些落寞,往幽了探,还有些多情。
在一篱孤僻的暮光里,裙钗拂地,落花满林,时间刚好,与旧人相遇在颓败的枯影里。
被思念润过的眼神,此时葱笼碧绿,满是妩媚,还带着惊喜与娇羞。何曾想到会遇见他,又何曾想到,彼此的眼里,都还有对方的影子。
落花本为幽怨物,又遇恰好的旧人,落花,此时便有了多情的意味,一湖绿水,一院心墙,便在这短兵相接的落花时节,“咣啷”一声倒下。倒得只剩一屋心事,心事里,全是那旧人,安然而坐,撩人心魂。
旧雨,旧林,旧僚,旧廊,旧檐,鲜冽的旧,古老的旧,一切的旧,有什么比得上旧人旧爱呢!
大抵因为没得到,旧,总是好的,好得只要一眼,便心慌意乱,语无伦次。好得临转身,还要一步三回头,眼眶潮到汹涌的看,看入心,看入骨,只怕眨下眼,从此再难遇见。
像陆游遇见唐婉,沈园墙便多了红酥手,一年后,唐婉为一场旧抑郁而终。这样的旧,旧到渗骨,悲切,使人难忘。
有些旧,带点小欢小爱,却入不了骨,纵然遇上,落花依旧是落花,旧人依旧是旧人,两不相干,尘宅自安。
这样的旧,上不得心,入不得骨,旧也白旧。
如果你是我的旧人,眼见一层心事被落花层层逼开,你必然心酸,惆怅,你必然跺脚,悔恨,你必然伫立,黯然。
因为你懂,懂我眼角的万千,懂我眉梢的憔悴,就像宝玉懂“手把花锄出绣阁”的黛玉一样。
如果你真是我的旧人,你只稍抬一下眼,便能看见一颗僵死之心,悬挂在幽荡的树枝上,守着举目无亲的光阴,朝暮冷雨,琴音欲绝。
据说,落花有一种病,叫有意。旧人也有一种病,叫回忆。
不管你信与不信,今生,若有落花满地,旧人可遇,我们终要面对的,只是回忆。
让落花与旧人,停在一字不落的渡口,过尽离别,坐断忧伤。
从此花开花败,我不是你的落花,你不是我的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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