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菜大萝卜

古城凤凰

个人日记

凤凰，知道这个地方还是从沈从文先生的大作《边城》里面的介绍。关于湘西，除了带有神秘色彩的湘西赶尸传说，还有流传甚广的湘西草寇，别的就一无所知了。我对湘西这块曾经神秘的土地产生浓厚的兴趣。


　　在凤凰，我有好几次上了的士，可是报出要去的地方后，司机都告诉我根本不需要坐车，还非常热情地告诉我去哪里最方便，具体该怎么走。他们这种宁愿钱不赚，也要帮助人，想来令人感动。记得自己当时都在赞叹湘西人的朴实，尤其是那些苗族土家族同胞，很多不经意就会让人感动。


　凤凰是湘西边陲小城，说它小，不如说它的静：群山轻轻将它环绕在臂腕中，碧绿清澈的沱江水从它脚边静悄悄地蜿蜒流淌，丛林叠翠的南华山麓影影绰绰倒影在江心，水中狭长轻巧的鱼舟游船顺流缓行，悬崖上的吊脚楼悬挂着客栈招盘袅袅摇曳，码头边的苗女们的歌声都那么荡漾着平静......



甫入凤凰，就被它的清秀古雅迷醉。凤凰城中，随处可触摸到仿佛都是它的沧桑，巍峨苍劲的虹桥宛如清癯的老者，加上不远处石墩搭成的"踏岩"，两排并行，错落有序，一步一跳。据说过去是小城居民从北门进城的必经之路，现在成了承载快乐的地方，游人大都三两成群雀跃而行，惊声疾呼又有惊无险，大家乐得穿梭于"踏岩"之上跳水嬉戏，热闹极了。


人到凤凰，大都是直接从凤凰大桥下到沱江边。到凤凰住苗家的吊脚楼根本无须考虑，当地的苗女百倍的热情让你不由得随着她们的脚步走。家庭旅馆式的吊脚楼都是木质结构，一般都是三层，隔成十几平方的两人或者三人的小间，都有单独的洗澡间，这样的房间很便宜，一个床位都是固定的二十元钱，两个人的大房间也不过四十，比宾馆的标准间丝毫不逊色。走进房间里就能闻到树木的清香味道，木地板都是原木原色，走在上面哒哒的响，轻快响亮一点都不觉得压抑。如果运气好的话，你的房间会有一个小窗户，推开窗户，美丽的沱江就出现在眼前。若你有兴致能够安静下来，打开沈老的《边城》，或者静静躺在床上，聆听着沱江在楼下轻盈潺潺地流动声。眺望江中的石墩桥和木板桥，残破的木水车和厚重的北门城墙。苗女们拍板洗衣的声音，一切仿佛在梦幻中飘荡，这一份悠然散淡，无论你有多么焦躁繁琐，都能把你的心灵轻轻的抚慰平整。


　安顿好住处，出门拾阶下得几步，陀江水就在眼帘中了。沱河水是清朗的，水面不深，水流不急，清澈见底，透着淡淡的清凉味道。碧绿的水草从江底的鹅卵石缝隙伸长出来，细若发丝，江水恰似梳子一般，顺着纹理静悄悄的梳理，左右轻轻的摇曳，掩饰不住的温柔缠绵，让人顿生怜爱之心，忍不住的伸出手指去抚摩它，它就在你指间缠绕，与你心中的柔情密意心有灵犀，妩媚但轻浮，此等情致，世间最美好的感觉都在一缠绕之中，恰似伊人的温情与浪漫。凉风不时吹来的，水草散发出清新的水草芳香，笼罩在江面上，天气尚有些寒意，薄薄的雾也浮起来，飘荡在河道里，围绕在你四周，仿若仙境，而你，也成了小城的风景，令人心神荡漾，或许你已经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风景是美的，你也成了美的。


　夜幕降临，沱江两岸昏黄的路灯亮起来，一切更恍若如梦，抬头看去，天边一勾弯月，几颗星星散落在旁边闪烁。凤凰的夜晚是这么的纯净，身边不时走过散着步的情侣，亲密而又显得漫不经心，完全没有都市中那种霓虹灯下掩饰着的缠绵与暧昧。也许在这个地方，连爱情都会边的纯粹，丝毫的唐突都会觉得会伤害人间纯洁的爱恋。这里就是这样一个适合思念的地方，让人因心安而生怀念，静谧而生牵恋，心灵会随之丰润。单身的人儿，很自然的想起蓦然思念起远方的人，那些曾经有过的相聚和美好，心灵也会对现实中浮躁的感情朝圣般的进行净化。


　夜间的沱江，苗家的汉子们驾驶着他们的渔船，在江边轻巧的穿梭来回，娴熟的招揽着夜行的游客，更有热情的，唱起苗家的山歌，凭添几分趣味。拦得一叶小舟顺流耳下，听得只听长槁入水的哗哗声，船边有木桨，拿起来也划几下，船只如剑，听得哧哧的破水声，心趣昂然。船走一时，远边有几处灯光辉煌，苗歌悠扬，原来是苗家的寨子。


　买票入寨，早有苗家少女笑盈如花，迎接指引着进寨的路子。进叭鼓古寨的门票是35元，买了票，笑盈盈的苗女就把我们拦在门外。苗家的规矩很多，对远方的客人来说是热情又觉得不可思议。有这样那样的规矩，进寨都要喝苗家的米酒，好不容易过关，一群盛装的苗女们又会拉着你，介绍苗家女的传统婚礼，或者参加她们传统民族活动。表演的苗家女都很年轻，笑起来也很甜美，一点感觉不到拘束，和她们欢乐在一起，尽可能的收获各种的快乐。


　 沱江边的寨子一般的都是旅游公司组织的，算不得纯正，若你有兴致，可以搭车到山上正宗的苗家寨子里，更能感受到苗家人的热情淳朴和想不到的心理收获。苗家的古寨都是石头房子，垒成的房子没有水泥，一块一块严实的垒在一起，路也是石片摆成的台阶，户户簇拥相连，寨门高大一些，每家门旁边还有3寸见方的小孔，这些是猎枪的枪眼，据说以前湘西土匪多，这样能为了打击土匪或者汉民的侵略，户户相连是为了逃避方便。


　我们在寨子里看到过一个苗女的照片，清水出芙蓉，秀美端庄，听苗家人骄傲的介绍，这是他们的寨花，我们连声赞叹，不知道寨子里谁有服气，能娶得这样的苗家女做新娘。其实苗家女子同寨的女是不通婚的，同一个寨子的，如同我们汉民一家的兄弟姐妹一样，原来如此，真为自己的唐突觉得尴尬。


　 每户苗家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厨房上面挂着的腊肉，湖南的腊肉是出名的，最地道的还是湘西苗家的腊肉，苗家人烧柴，灶台之上挂着的肉，长年累月被柴烟熏燎，松木的香味早已渗入肉中，表面乌黑透亮，油珠欲滴，连同湖南的辣椒一起或蒸或炒，闻起来醇厚，吃起来清香，让我这个饕餮之客觉得妙不可言。


　上岸后夜色已深，沿街逆水忘住处而行，不多远有一城门，有卖荷花纸灯的苗家婆婆，身边围着些少年少女们，嬉闹着问价钱，点蜡烛，然后满怀虔诚，走到谁边，轻轻地把河灯送入水中。河水平静的流趟，放河灯的人双手合十，河灯顺水而下，红艳艳的烛光映者照着她们的脸庞，更加显得妩媚。一盏盏莲花灯就这样带着他们一个个不为旁人知的秘密心愿与美好祝福，在这沉醉而平静的夜晚，闪闪发光，暗夜也掩饰不住的这份缠绵。　


古城不大，多走得几次，路就熟了，慢慢的也辨明方向。上得江边，从东城楼走到北城楼，都可穿过楼下的石砌拱门进入城内，城内街道相连，四米多宽的路全用石块拼筑，两边皆是古房，商铺左右林立，由于年深月久，条石铺就石面被踩踏得很光滑，走在上面特别有感觉，心情别有不同，看着路牌从东正街走路，遇到一条小巷，转进去不远就是沈从文先生的故居，心中不觉羡慕沈老：能生活在这样美丽古朴的地方，把小城的古朴当作美景去欣赏玩味，多么值得尊敬。


　


继续顺路往前走，转了几个弯后，路过一个小学校门口，同行的朋友突然起了兴致，要吃小贩现场制作的棉花糖，呵呵，也算是童趣昂然吧，自己也觉得颇有意味，也许有兴趣的不只一个，旁边有个4，5岁的样子小女孩，站在商贩面前目不转睛的看，神态可爱极了，这使我想起自己小时候看见特别想吃的东西那边馋谗的感觉，我弯下腰对她说：“小妹妹，我给你买一份好不好？”小女孩显得有些拘谨，说不要。商贩也说那小孩看了很久，给她吃她也不肯要，我想：小女孩一定是知道随便要别人的东西是不好的。但我还是真诚地坚持为她买了一份。当我把棉花糖递到她手中，在她接过的时候能感觉她对我的那种信任。听到小女孩甜甜的道谢谢，我整个人都醉了。也许这是一份意外的快乐和幸福感觉吧，快乐幸福原本就是这么简单，随处可寻，人在凤凰，居然也找到了。

古城，沱江, 虹桥,苗家人，小女孩，这些美好的回忆构成了我对凤凰的美好想望，而这些在凤凰的经历，不论何时想起，都会让我觉得幸福无法抑止。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