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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日记
一、旁观心理
中国人大都是“看戏的不怕台高。”世上许多事,不论事好事坏,好像与自已没有多大关系,自已只管袖手旁观,像看戏一样。如果事情好了,自已自然要有一份,事情要是不好了,自已也只不过是个旁观者,与自已也没有多大关系。最多,也就是再换个地方过活就是了。
因此,在中国,看热闹的多,真正能站出来仗义执言的少。就算有人出来仗义执言,也往往得不到帮助。为什么?因为人们只不过是来看戏的,是旁观者,戏中人的悲欢自然是与看戏的没有什么关系的。相反,如果一个旁观者一定要去关心戏中人的生死,那便是看戏人入戏了,倒是要被别人笑话的。大多数情况下也是这样,一个人要是看热闹看得看不下去,要站出来干预剧情的发展,最后不仅深陷剧情中不能自拔,还会被看戏的人们所笑。
二、过客心理
过客心理往往导致不关心所居住地方的兴衰。既然不是自已的地方,自已便也无须为这个地方作什么贡献,要做的只是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可以索取、可以利用便赶紧索取了利用了去。于是,许多不可思议的吃子孙饭的事情也便见惯不怪。
其实这也好理解,虽然吃的是子孙饭,但既然没有打算长住下去,吃的也便是别人的子孙饭,不干我的子孙饭事。有个人说过,“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现在许多人一当官就拚命刮地皮,刮得寸草不生。为什么那么狠呢?因为他的子孙是不会在这里长住的。他们不是已到大城市安居,就是已安排到国外留学,到时候凭着刮的地皮钱,自然是地球哪个地方好过就到哪里,在一个地方刮地皮刮得再厉害有什么关系?
三、官位心理
“官大一级压死人”。在中国,官位主宰了国民的一切,经过几千年的沉淀,反映到国民的心理上,就是唯官位马首是瞻的官位心理。判断一个人的言行是否正确,不是到实践中去检验其是否符合实际情况,而是看其言行官方认可的程度如何。只要是官员,哪怕是不入流的楼道长呢,也常常能断是非。
当然,官员的话,其“正确”程度要看其官位大小而定。在科长面前,处长的话就是真理。在处长面前,厅长的话就是真理。但厅长的话再正确,遇到了省部长,厅长的话也只能算耳旁风。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省长的秘书,他的级别肯定低于副省长吧,但他的话常常又比副省长正确。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他不是他自已,而是代表了省长。这时,由于他的话可能就是省长的意思,副省长哪怕官位比他高,但说的话也只好暂时算做狗屁了。
四、狗苟心理
狗是以活着为最高目的的,为了活着而活着。只要能活着,狗们不怕付出任何代价,也可以不要活着的质量,只要活着,怎么样都行。因此,狗有一个最怕嗜好,那就是吃屎。屎虽然臭,却能让狗活着,虽然这活得实在低贱,实在不值,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活着,即使是一只丧家狗吧,也总有阔起来的可能的。
虽然在口头上,中国人对狗的生活态度很不屑,甚至把很多没有质量的活着不屑一顾地贬斥为“蝇营狗苟”,但很多中国人,却是很熟练地掌握着狗苟的技巧,一有机会,就狗苟起来。比如说,有的人被人撞了,撞人者逃跑了,幸好遇到了好心人,被送到了医院。按理说,这个人该好好感谢一下这位好心人了。但撞人者跑了,不仅感谢好心人的费用无法落实,就是这医疗费也没着落了。怎么办呢?抓不到撞人者,救人者不在这里吗?那就让救人者救人救到底吧,指这救人者就是撞人者,要他负担一切。凭着中国人的聪明,理由是好找的:不是你撞的,你干嘛救我啊?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人啊?虽然良心是没有了,但到底解决了医疗费用,也算运气不坏。类似这样的事多呢!只要对自己有利,能让自已过得好,管他什么道德啊、良心啊,可劲地造吧!
五、从众心理
中国人很聪明,老想着吃水不用挖井的好事。凡事不出头,等别人造出规模来,跟着别人跑就是。为什么呢?因为走在前面总是有风险的。不是“枪打出头鸟”嘛,不是“出头的椽子先烂”吗?为了不被枪打,不先烂掉,便都争着做缩头乌龟。
对于出头的人他们有两种态度。如果出头失败了,被抓起来了,甚至要砍头了,这缩头乌龟们便得意起来:你看,我说吧,没有好结果吧?想方设法证明自己的先见之明。得到砍头的时候,还可以去瞧瞧热闹,不仅得到了一场免费的娱乐,还多了向别人炫耀的资本。要是出头的成功了,这缩头乌龟又会争着去表忠心了,并准备好了斥责别人当缩头乌龟的说词,以此表明自已其实也具有出头的勇气与智慧。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大家都争着献媚,自已去献一献大约也不会错的。再说了,即使错了,大家都错,我错了也不吃亏。要是我不从众,要是大家都对了,我一个错了,岂不是亏大了。仿佛这错与对,因为人数的多寡,倒显得错与对也不是原来的错与对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中国,往往一个领导人错了,会让全国人都跟着错,从而造成民族的灾难的缘故。国家的治理,有时候还真得照顾这种从众心理。不是说法不责众吗?某地卖官案发后,由于当地行贿买官的人太多,当地便只好出台了一个政策,只要限期交待清楚,就可以免予追究,这买来的官就可以照做。
六、例外心理
在中国人心目中,所谓法律呀、道德呀、规矩呀,仿佛都是为别人设定的,自已总是一个例外。有了什么好事,自已可以例外得到,有了什么坏事,自已又可以逃避惩罚。为了证明例外的合理性,这些希望享受例外的国人总会找出种种理由,虽然这些理由未免牵强甚至荒唐,但也足以支持这些国人坦然地享受着这些例外。
刘邦只不过是一个无赖,一旦夺得天下,便要寻找自已理当作皇帝的理由。因为皇帝与普通人总是不一样的。过去刑不上大夫,作为皇帝,自然可以有很多例外之处。那么有什么例外的理由呢?后来终于发现,刘邦乃上天之子,是斩白蛇的赤帝。于是老百姓便恍然大悟。刘邦这天下便坐得安稳。在一般国人心中,对这种例外似乎也很认可。承认例外存在的合理性,便也给自已以后的例外留下了方便。虽然不能例外地做皇帝,但例外地开开后门总是可以。即使犯了法,只要有人罩着,便可来个其罪当诛,其情可免了。在这种心理下,例外便渗透在国人的日常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中,不管什么规矩、法律、道德,总会有人在约束之外。再大的罪,总也可以法外开恩。不存在开不开得了,就看你是否具有足够例外的资格与关系。
七、奴性心理
中国人有一种做奴隶的惯性心理。虽然现在讲民主,但在国民心底深处,从来就不认为世上的人都是平等的。在他们看来,取得尊严的方法不是争取民主,而是怎样从较低的等级走到较高的等级。因此,一旦取得了一点地位,见到自认为比自已低等的人,他总会不由得摆出一幅主子的姿态,仿佛别人的生死,就全靠他的赏赐。然而,一旦遇到了他自认为高贵的人们,他的膝盖便陡然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要不由自主地弯下去,那脸上便也陡然集聚了花一般的笑容。
当然这笑容的多少,要看主子的地位高低。只是这张脸对人的记忆,更多地是依靠脑子对地位的判断,对主子的面孔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同一个主子,一旦他从台上到了台下,那笑脸便也会陡然减少至没有。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历史经验的积累。中国有句成语叫杀鸡儆猴。中国历史上,许多不愿做奴才的,都被无情地“咔嚓”掉了。“咔嚓”得多了,人们的奴性心理便习惯成自然了。
八、势利心理
中国人从来就是“打得赢的是哥哥”。看一个人是高是低,与他的品德没有什么关系。品德这些人性中最重要的东西,至多只是胜利者的花环上的装饰品,决定不了人的褒贬的。正因为只看重结果,不看重过程,对一个人过早下结论便很难。那么,等到什么时候可以下结论呢?那只有等到他死了,一切都会有个结果。所以要盖棺论定。也就是说,即使死掉,棺材还没盖盖,就还不能下结论,他就有还要死灰复燃的可能。
既然结果如何决定了世人的评价,为了打得赢,便可以不择手段。于是在中国历史上,谁最流氓、谁最无耻,谁就可能赢得胜利。虽然赢得不光彩,但只要赢了,世人便不会过多地责备他,并且还心甘情愿给他当奴隶。因为他是胜利者。那些有些仁义之心的人,不仅其仁义之心会被流氓的人所利用,而且还要被世人嘲笑这种仁义为妇人之仁。大约,一个男人像妇人一样仁义,便是最没出息了。宋桓公就是不忍心对楚军半渡而击之,最后才兵败致死。项羽本来也可以挟持刘邦的父亲而制他,哪知道刘邦一点都不心疼,最后说二人既然结义,我父即是你父,让项羽真地动了心,不敢把刘邦的老头子怎么样,对刘邦也有些无可奈何了。相反地,那些耍得了流氓的,不仅治得对手一楞一楞的,在历史上还要留下善于“将将”的美名来。
九、美言心理
虽然古人也有人指出,“其言者甘,其心必苦”。但中国人心里,仍然乐于听好话,说好话。就像鲁迅说的,小孩子周岁吧,贺喜的人都要说什么长命百岁、富贵吉祥,虽然明知道是没有根据的胡说,但也是说的人喜欢,听的人高兴。要是有人说“这小孩将来要死的”,虽然这是一句大实话,但所有的人都不会愿意听,说话的人便要吃别人的冷脸。
人在从猿变化的过程中,之所以要讲话,是因为心里要表达自已的意思。但中国人进化得太快,说话就不仅仅是表达自已的意思,有时还要表达别人的意愿,甚至就是一部演奏的机器,只为博得对方的好感。表达自已的意思得说实话,中国人这种功能已逐渐褪化,常常只在私下里说,有时甚至一个人生下来,就可以不说一句实话的也有。而说好话,倒是随处可见。这些话,经过几千年的不断提炼,已是约定俗成,系统成套,已完全偏离了这些语言原来表情达意的功能。就好比天亮前公鸡要叫,晚上来人狗要吠一样,已经完全脱离了其语言系统的功能。不谙中国文化的人要是对这些话认起真来,肯定会贻笑大方的。
十、怀旧心理
怀旧,如果仅仅只是限于对老朋友、老同学的情感,倒也充满温馨。但是中国人的怀旧可不仅仅是这些,而是将怀旧延伸到生活的各个领域,表现为对一切新的东西的排斥。这种怀旧,从经济意义角度来讲,也有一定的道理在。不管什么东西,尽管其旧,但因为运行已久,便也少了诸多风险,对于其运行的管理,也是驾轻就熟,比弄一个新的系统确实也省事得多。从另外一个层面讲,一套旧的系统,一旦运行久了,便也有诸多的利益阶层附着这旧的系统生存,要抛弃旧的,势必也牵一发而动全身,令许多既得利益者不快,也是费事过甚。在这一种怀旧心理下,新的东西要出来,总会面临着无情的打压。
于是,在中国,改革,便往往充满了极大的风险,改革者也大多没有好下场。商鞅是被车烈了的,谭嗣同是被砍了头的,王安石生在不杀大臣的宋朝,没有因改革而死,但最终也被免了官。也许正因为怀旧,不愿丢弃旧的,新的便也生长得慢,以历史悠久著称的古老中国,便犹显得苍老而步履蹒跚,难以活泼起来,新鲜起来,缺乏一种旺盛的生机与活力。如果一定要这样老态龙钟,最终不是死掉,也似乎没有别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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