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那些年爱过的男孩倾城之恋

【散文】那些年爱过的男孩

倾城之恋

书上说世界上最疼痛的事情是：你在意一个人时，他离你而去，当你发现快要忘记时，他却又出现在你的世界里，而你的生活，却与他，再无关联。

  【1】
   那天你发来了一条消息，一句简单的问候语，不冷不暖。
   正在看稿子的我拿着手机停顿了好几秒，移开目光时感觉眼睛涩涩的，不知是因为看稿子时间太长的原因，还是由于心底那份悄然流淌的哀愁。

总之，我不喜欢那种感觉，想说点什么，又硬是迫使自己欲言又止。就那样盯着手机屏幕几分钟后，还是没回你，淡漠也好，无情也好，全当没看见吧！不知道在那头的你，可有等我的回复消息，也许有，也许没有。

   放下手机正要投入工作时，办公室就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在安静的环境里一下子突兀无比，只一句开头，我就听出那是蓝又时的《孤单心事》。好久没听，感觉依旧，曾几何时，我就听着那歌词，反反复复，百感交集。

   一晃如梦的这些年，岁月一直在流转更替，从高原到平原，又从春城到北京，我也一直在迁徙改变。随着环境的变化，变得越来越容易接受现实，也越加安静，同昔日的好友少了很多联系，一条短信，一个偶尔的问候似乎都显得奢侈。可我自己知道，那并不是遗忘，而是深深的珍藏，我了解自己，也能为自己的疏离找到借口，而关于你我之间这几年的忽近忽远，我也找了很多理由试图来说服自己，可始终觉得那是我在自欺欺人，甚至都有些同情自己了。

   时隔多年，我依旧记得与你第一次初遇的那个早晨。
   整整齐齐的队伍里，庄严肃静的国旗下，你却和后面的同学窃窃私语，聊得不亦乐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被老师逮到的严重性。我显然是被你俩打扰到了，便扭头看去。恰好朝阳刚刚升起，洒在你的侧脸，淡淡的光晕里，身旁的你有种凑巧的梦幻和小清新，就是这个原因，我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你个子不高，与我站在一起也就高我那么一点的样子，长的不难看，也算是棱角分明的那种男生了，只是，让我特别注意的是你那张脸。稍稍带黄的短发下是一张比女生还要白的脸，白的出奇，我甚至暗想你可能患有某种病，比如你会在某个季节疯狂掉头发，比如你可能肠胃不好，许是幻想细胞太足，我心里已经有无数个想法在冒泡。就在我刚要转头时，你忽然就停止了说话声，没有任何预兆的看向了我，我一下子就懵了，正想着作何反应时，你却给了我一个满面春风的笑，我也就顺其自然地回了你一个“好看”的表情，心里却像是有只小鹿在砰砰乱撞，觉得脸也烫了起来。

   那就是我与你的初见，现在回想起来，敲下文字时竟依然有心跳的感觉，真实而明显。
   只是，日子看似悠长，实则稍纵即逝，别离的歌声依旧从容不迫地在夏天响了起来。当太多的话都化成了无言的歌，我们也唯有流着泪，各自珍重。

【2】
   炎热的夏天，空气异常沉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那树上的知了也叫个不停，听了更令人心烦气躁。各色各样的留言录在班级中相互传递，花花绿绿的纸张上溢满了青春离散的忧伤，有的龙飞凤舞，有的行云流水，有的端秀清新。

   窗外月光皎洁，映出这个世界的岁月静好，室内灯光明亮，反衬着六月季末的栖栖遑遑。放下令自己头疼的数学卷子，抬头瞄一眼身旁的人，大多数人却都在写离别赠言，那场景，真是有几分说不出的凄凉。我偷偷拿出藏在课桌里的留言本，看着上面各式各样的赠言，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那个理科班的你，想起了这三年习惯一笑而过的你我。

   当我鼓起勇气将一本留言录递到你手里时，显然你有几分惊讶，而我更多的是一份理所应当，直至，看到你对我的微笑，我的心里已是漫山遍野的灿烂。是的，我们之间交流不多，多的是那些偶然的不期而遇，落落大方的礼貌，可我，早已将你当做朋友，或许是在某天，也或许是在某时，我给不出具体的时间。

   留言录再次到我手里时已经过了两个星期，当时我都有些着急了，生怕是你忙的片言只语都没有时间，可当听到你是因为忘记这事而耽误了时日，我心里就有些小怨言了，也生出了一丝酸涩。难道在你心里，我一点份量也没有，或者说，我的事于你而言无关紧要？只是，当我看到留言录上你似乎极其认真的评价时，心里一下子就明朗起来。你的字算不上行云流水，倒也特立独行，自成风格，一字一句看完半页的留言，就知道那不是敷衍。你说，对我印象不错，文采好、很文静、大方得体……结尾写着要保持联系，还留了一串数字。知道吗，当时我的心情真是三起三落啊，失望、惊讶、欣喜，而那些心绪最后都化成了一朵心尖上的蔷薇，瓣瓣都是粉粉的桃花色。

   世事多变，那些以为漫长的光阴终在某个分离的日子里切割成无数的脚步，匆匆而逝。而那些朝露纯净的校园故事也终会摇摇曳曳，被时光的风吹远。正如此后的你我，成了一条很长的线段，一个在西北，一个在东北，每每想起都会令人徒增无端的伤感。

【3】
   有一种笑颜逐开是你以为散落天涯的某个人，突然又与你在人海相遇，并且惺惺相惜；有一种多愁善感是你明知道喜欢对方，却无法明确的告诉他，唯将满腹心事，尽付落花流水。

   我万万没想到在以后相隔千里的日子里，你我的关系竟能变得那样融洽，甚至都有些情深意长的味道了。犹记得那样一个平淡的日子里收到了一条陌生的短信，很简单的一句‘最近可好’，几经猜测得知是你的来信时，竟然有些喜不自禁了。你扬言是从同学录中翻出的号码，还说很纳闷我竟然没换号码，而有些小小得意的我只能告诉你是懒惰犯的错。

   久不联系的寒暄，无疑就是围绕大学生活。可在你的短信中我分明察觉几分失意的感觉，许是大学的闲逸消磨了你太多的激情，就染上了一丝颓废的感觉，又许是面对奋力争先的学风，你显出几分力不从心。我想要劝慰，却始终因不善言辞，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于是绞尽脑汁想了一些温暖的句子发过去，并说愿意当你的听众，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们是朋友。歪打正着的，你似乎对那些话很受用，还说我是第一个那样安慰你的姑娘，感觉很暖心，我这个朋友你交定了。

   大学时光自由散漫，处处都是美好。因为管理很宽松，我时常会逃课去图书馆，看到那些入心的句子便会暗暗记下，想着若遇到你心烦意乱时便可说与你听，那样就不至于言语匮乏。而你似乎也很信赖我，什么都愿意同我说，比如你们高调又爱贪小便宜的班主任，比如你们寝室近期恋爱的某某男生，也比如你喜欢的诗人，你向往的生活……而这期间，你从未提及过感情方面的话题，你不提，我自然也不问，避免尬尴，也避免知道答案后暗自神伤。

   直到某晚的10点多，你突然打来一个电话，跟我说了一个足以令我震惊的消息。你有了喜欢的女生，并打算追人家，却不知女生喜欢什么，想要咨询我。说真的，当时我没怎么听清你后面的絮絮叨叨，因为就在听到你第一句话时，我已成了难形容的五味穿凿，从胃里跑进心里，耳边只回响着一句话：他要恋爱了。而我又是多么能装的女生，丝毫没有显出自己失望与哀愁，还在你说完一堆关于那个女孩的话题时执意跟你要了一张她的照片，只因为我想迫切知道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女生。照片上的女孩长得很好看，不过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我也暗暗觉得你俩不能长久，说不出原因，可能是出于女生的第六感吧！既然你愿意闹腾，那就随你，所以，我笑着说挺好，眼光不错。你看，我多虚伪，没有阻拦，又多邪恶，已经有些期待看到你最后忧伤失落的样子了，那个时候你一定会打电话告诉我，爱情，也就那么回事。

   你说情人节不知道要送她什么好，我就提议你送她花，女生喜欢浪漫，并且不忘附带一句，要是我，就会很喜欢。你对我的意见欣然同意，还说主意不错。见到你这么听我话，我心里就有些酸酸的感觉了，也有些埋怨自己多嘴。你说那个女孩为你织了一条围巾，把你感动坏了，我当时说着真有心，其实心里却在想，若是我，也会那么做的，再笨也要学会织毛线。你说冬天太冷，每次你俩去吃饭，她都会把手套给你，你说她属火，手暖。听到那里时，我竟然有些羡慕她了，因为那么寒冷的冬天，她可以牵着你的手，而我不属火，无法、也没有理由牵你，我只能听你讲你们的故事。你也不会知道，那些你滔滔不绝的琐碎幸福，是我一个人的狂欢。

   后来你就没怎么与我联系，似乎你的时光只剩下无尽的甜蜜了，每每看着你的心情，读着你的微博，我竟然会自顾自的笑起来，笑出眼泪。我也许错了，世事本该多变，又何尝是两个朝夕相处的人呢，也许，这是对我那邪恶的惩罚，你们不但没有如我预期般早早结束，还超过我预期走了很久。就在我想要安静退场时，你发来了一条短信，似乎是心情不好。说实话，我虽然心里哀怨，可听到你过得不好时，就什么都忘了。一个电话打过去，那头的你沉默了好久才说，你们吵架，并处于冷战状态，自己已有些束手无策，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本该高兴的，可不知怎的，我一下子说出了一堆逗女孩开心的办法，并鼓励你主动承认错误，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似乎觉得我说的话有可取之处，说完感谢的话便去忙着给那女孩打电话了。听着电话的嘟嘟声，想着，算了，只要他幸福就好了，何必计较太多，毕竟，喜欢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平静的状态，不再期待，不再患得患失。而你，也带着你的幸福沉浸在爱情的甜蜜里，无暇顾及其他，想不起我，也是情理之中。无需埋怨，我知道，我扮演的是你的知己，所以，默默祝福就好了。

   后来，我还是听到了你分手的消息，我淡淡的说着没事，经历一番总是好的，心里似乎又生出了一朵含苞的花，可是，还不待我心里的小花盛开，你又恋爱了，短短的几个月又传来你分手的消息，而我总是笑着，说着贴心的话，劝你莫要神伤，总有一天会等到一个真心疼你，知你懂你的人，这些话说给你听，也说给我自己听。《家明与玫瑰》中说“一个人真正无可奈何的时候，除了微笑，也只好微笑了”。而我那时候的心情就是那样的，除了微笑，别无表情。

  【4】
   故事再次回到现在。你发消息说我很棒，在你眼里是个才女，很仰慕我。
   终于，我没忍住，说了一句，我不要你的仰慕，我很普通，你要是喜欢我就好了！怕我小小的心事被你看穿，我又加了几个大笑的表情。你看，尽管都过去这些时光，我依然不够勇敢，却学会了伪装，学会了小心翼翼。自然，你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久久的停顿后，带着几分歉疚说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有负于我……果然，我的心事你都知道，虽然我没准确的传递给你这个讯息，但那样聪明的你又怎会看不懂我的小心思。毕竟，我对你的事有些上心过头了，这些年，似乎一半时光都在绕着你转，我给你买盆栽，听你说生活，陪你追女友，说是知己，实则是不敢越池。而你也在有意无意中传递出答案了不是吗，睫毛上渐渐聚集出一朵小潮湿，我就想起那些你无意间说过的话，你说我们是好朋友，说自己不喜欢异地恋，还说自己相信星座说……

   罢了，既然彼此都心知肚明，我又何必多做解释呢。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北京的天气依旧是阴阴郁郁的暗，什么时候都让人觉得压抑，苦闷。我想起歌中说人越寂寞越容易放纵，也许，关于你这几年牵手的女孩都是寂寞惹的祸吧，你内心太脆弱，渴望有一双温暖的手，给你一份妥妥帖帖的感情。所以，我不怪你，也从未怪过你，我知道的，爱从来都是一件千回百转的事。

   刘同在书中写道：一个人怕孤独，两个人怕辜负。是啊，我们之间，是知己，是无法汇聚的川流，是一个人上演的空欢喜，既然保持现在的关系能让我们不离不伤，那么，我愿意成全，也愿意放过自己。只是，说到底我还是有一份黯然的，在我在意你时，你假装不明白，在我遗忘你时，你又这样的出现了……

   单曲循环着一首歌，是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实》，歌词说：也许放弃才会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

   忽然想去流浪了，一个人，一个背包，一双帆布鞋，就可以带着爱起程。你只需看着我渐行渐远的背影就好，无需相送，也无需落泪，我的背影已告诉你，不必追。既然到哪里都会有孤独感存在，那么，我愿意走在喧闹的人群，与这世界温暖相拥。

——萤火春落笔于北京        2015年2月6日  凌晨
   （无关现在，无关将来，谨以此篇祭奠我逝去的青春。）

精彩点评：
流水宛宛：细细的品读此篇文章，也正如细细的品味文中姑娘如此温婉的性情一样，默然淡雅中内心还是被文中的故事所打动，内心浮起波澜。小女孩的真性情亦如她的文字表达的那份真切，让人即心疼又想全心的呵护。小女孩在她最宝贵的青春年华里固守着一个男闺蜜，确切地说，是一直暗恋着有什么事都向她倾倒的男知己。全过程跟随并且为他出谋划策，全心关注一个自己深爱的男友所发生的有关他所有爱恋别人的事，这是怎样的一种残酷啊，这得有一种怎样的胸怀啊！这也不是常人能付出的一份情感，除非是爱的无怨无悔，爱的无私无己才能做到。如果是真实的故事，我还是规劝小女孩放弃这份爱，爱情是明快的，开朗的，热情的，而不是一方一味的付出，另一方无知无觉，甚至是心知肚明也装着不知道。继续的结果只能一方变的苦大仇深，而另一方总显示一脸无辜的样子，况且内心也积存了太多的负面因子。我相信，爱情也是个心有灵犀的过程，对方的一个细微的举止都能被相爱的人察觉到，既然他一直抵触了这份感觉也或没有察觉到这跟感觉，那么就让它付之东流吧，不必为耽误了这么久再重拾起来而感到有一丝的快慰。文字写的情真意浓，准确地表达了当今社会年轻人之间存在的许多复杂情感中的一种。

瑟瑟：姑娘文字很优美，行云流水，读起来充斥着淡淡的感伤。或许青春都是这样的，我们应该在心中珍藏这份美好。第一部分的感情表达写得特别好，这种微妙和单纯是我们这一辈子最珍贵的东西。后面的部分读起来让人心疼，或许因为我们都是女生，都曾经这样暗恋过这样一个人，都为了模糊的不清楚的感情付出真心，所以能感同身受。但每一个人心底的伤都是他人无法体会的，那种落寞与孤独又何尝不是人生中美丽的回忆呢？你想想，等到你老了，头发白了，眼睛花了，再想起这件事情时不时很美好呢。青春，充斥着欢乐，离别，痛苦，孤独，寂寞和失落，也正是因为这些，我们才会变得更加精彩。爱情，讲的是缘分，某些时刻我特别的相信命，我觉得人的一生都是安排好的，命里遇到的人都是上天注定的，有些人是过客，在你的青春生命里大马而过，只是为了装饰你的梦，而有的人是你命中注定的良人，只是他还没有出现，姑娘莫急，该来的总会来。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珍惜这些美好，适当的去享受，让自己变得更加靓丽饱满。

萤火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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